回老家过年是最难忘的往事。
腊月二十三是传统的“小年”。这一天,我们高高兴兴地在饺子里吃了一顿饭,我们开始认真排练,耐心准备过年。几乎每天都有安排:打扫卫生,买年货,给客人准备糖果和瓜子,做麻花和年糕奖励小朋友等等。另外,不管你是否需要,你都应该买很多新鲜蔬菜来“致富”。“三十”是最热闹的一天。今天一大早,村委会开始忙碌起来。首先,他们打开村里的扩音器,放了一出很好的京剧。然后他们组织团员和中小学生给烈士家属送春联,以示永远不会忘记革命烈士和烈士家属的伟大贡献。给烈士家属送春联是我们村过年最隆重的项目之一。我几乎每年都积极参与其中。送春联的队伍很长。村长在最前面,接着是锣鼓,接着是秧歌和高跷,最后是一大群自愿参加的人。
“除夕夜”灯火辉煌,热闹非凡。这天晚上,我们全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一些包着硬币和枣子的饺子),放鞭炮告别旧年,欢欢喜喜地迎接新年。
大年初一,所有晚辈早上见到长辈的第一句话是:“给爷爷奶奶拜年”或者“给爸爸妈妈拜年”等等。长辈回答:“都好,都好!”然后给拜年的晚辈发“红包”。新的一年正式开始了。吃完早饭,我开始祭祖,然后给同姓的舅舅拜年。第二年初二,出嫁的女儿带着家人回娘家过年。第三天,是亲戚朋友间的拜年活动。基本上一直忙到初七,“年”节结束。八月初一上班,全体员工举行了“收心仪式”,所有人都收回了心,迅速稳定情绪进入状态,开始正式开始工作。
回想起来,有人说童年最难忘的是春节,因为春节的时候可以穿新衣服,可以花妈妈给的零花钱和“压岁钱”。还有人说,过年期间最幸福的人是老年人,因为他们可以享受儿孙满堂的幸福和欢乐。对我来说,每年的春节都记忆犹新。不过最难忘的还是少年留学时寒假回家过年的那个春节。
那是80年代,我在千里之外读书,一个学期只能回家一次。那时候没有手机,电话很少,交通不便。我们只能通过书信与家人联系。“家信一条,抵得上千斤”,每天下午下课,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传达室找我的信。当我发现一封信,不管是来自父母,兄弟姐妹,还是朋友同学,我都会满心欢喜地回到宿舍,迫不及待地打开它。一封又一封的信充满了怀旧之情。在没有信的日子里,心里的失落和孤独是无与伦比的,更加思念家人和家乡。努力了一个学期,终于盼到了学期结束。
期末考试也是带着兴奋处理的。一想到要回家过年,就觉得豪气万丈,意气风发,考试卷子一气呵成,一帆风顺。期末考试结束后,我们轻松地评选出了“三好学生”和“优秀团员”,然后告别了老师和同学,开始了艰难而漫长的回家之旅。
回国的第一站是济南,然后从济南坐火车转烟台,整整一个晚上。经常中午到济南,坐下午6: 30的“303”列车到烟台。在等车的下午,我很大方的花了很多钱,留下买票需要的钱,剩下的几乎都买了书,总是买厚厚的一摞书。一旦上了火车,一旦找到座位,就放下忐忑不安的心,埋头看书。那种津津有味、心满意足的经历至今记忆犹新,终生难忘。
第二天早上六点左右到达烟台。一下火车,我就大步走向汽车站,换乘公交车直奔文登老家。在文登下车,然后换乘火车到我们家乡的一个停车点。往往是下午五六点。从停车站到我们村还有6英里。这六里穿过田野,穿过田野里的山路,我们只能步行。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古道瘦马,夕阳西下,天涯何处无断肠人。”一踏上乡间小路,这首小曲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越是黄昏,越是想家;离家越近,我就越感到紧迫。马上就要见到父母了;很快就要见到姐姐了;很快就会看到那些让我爱不释手的集邮册和绘本。此时,我归心似箭。
家乡的一草一木都特别的亲切,晚霞色彩斑斓。我欣赏这一切,感到莫名的喜悦。我忍不住边走边唱:“回来吧,回来吧,流浪者;回来吧,回来吧,我满怀豪情-。四野无人,我听不到所有的声音。只有此时此地,我才敢大声歌唱,一切都被原谅了。有时候,我会在小路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扔向路边的小树林。嗖的一声,我就吵醒了一群鸟。我心情最好。
穿过一个山头,离我们村只有两三百米。山脚下还有一个小水库。每次来这里,我都会蹲在水库边上,用清澈的河水洗脸,洗去一路的疲惫和灰尘。“薄影横水浅,黄昏浮淡淡香。”我正准备走进房子。远远望去,村里的炊烟袅袅,我突然觉得有些失落和无助。
当我微微颤抖着打开门时,迎接我的是母亲微微驼背的身影和布满皱纹的笑脸。我泪流满面,张开双臂扑进了妈妈的怀里。
现在,交通方便多了,我也有了自己的私家车。回家后,我再也不需要换乘几次火车了。这种春节回家的经历再也不会发生了。“每逢佳节倍思亲”。春节期间,以往回家过年的场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现在想想,好像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好长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