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中国历史上有哪些思想解放运动?

春秋战国时期,军阀割据造成了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思想解放,出现了儒、道、墨、法四家思想。这一思想解放的* * *特点是,人们在扬弃自商代以来流行的占卜文化的同时,发展了中华民族最初的——尽管还很粗糙的——理论思维形式。老冉是早期国学大师,他扬弃了殷商文化的糟粕(同时又继承了殷商的精华),发展了非常接近自然的道教。而孔子和墨子则扬弃了老子学说的否定部分,发展了儒家和墨家思想,注重政治实践(“学而优则仕”,不能简单理解为“为官”)和社会实效。孔子学说中强调人的能动性的部分,后来被孟子(“万事俱备”)和荀子(“人定胜天”)抽象出来,推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不逊于近代叔本华和尼采的学说)。孔子学说中的中庸伦理学说被统治者发挥,成为社会管理的思想工具,而老子创立的道家学说则通过庄子的发展,逐渐被被压迫的社会阶级所接受,成为反抗阶级压迫的思想武器。这两者构成了中国后期思想中对立统一的主要方面。

从西汉到魏晋,中国的政治、经济从北方向南方迁移。这种迁徙伴随着中华民族思想的新解放。西汉武帝时期,由于北方(匈奴南侵)的压力造成的巩固政权的需要,西汉武帝利用董仲舒“独尊儒术”的思想,对原始儒学中强调人的能动性和原始民主的部分进行了修正,使之成为一种为封建专制服务的理论。至此,儒学的生命力开始枯竭。

东汉以后,由于大规模的战争,儒学失去了支撑社会心理的功能,从而失去了对社会伦理的约束力。在这种因儒学衰落而导致的普遍心理空虚中,糅合了老庄无为理论的玄学成为了一种社会思潮。玄学的出现在当时具有双重意义:一方面,在社会心理失衡的情况下,给了人们新的心理支撑。它提倡破坏礼仪,追求自然,具有思想启蒙的意义。比如鲍敬言在《论无君》中把自然高于皇权的恩赐,弱化了人对皇权的依附,强化了人与客观自然的联系。另一方面,由于当时社会不具备社会关系变革的经济条件,这种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犯罪造成的混乱,并没有像德国人和匈奴人带给欧洲那样,给当时的中国带来新的前景。大动荡之后,社会终于被动地回到了一个“没有”的世界。“无价值”意识(言和和王弼)反映了这一时期文人的苦闷。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是经济重心逐渐由北向南转移的时期,从而使经济重心与政治重心分离。此时政治仍以北方为重心,而经济重心已移至长江流域。这种离心随着唐宋时期大运河的开通而成为定局。这一时期,广袤而未开发的长江两岸为北方的自然经济和封建社会制度提供了新的复制空间,再次激起了中华民族重建秦汉社会制度的热情。这种热情,在传入西方的玄学和佛教的刺激下,形成了一种新的、有生命力的社会思想。

儒家思想在中国东部的衰落,为西亚南亚各种文化的传播提供了广阔的市场。自东汉以来,中国先后传入了祆教、景教、摩尼教、伊斯兰教和佛教。最初的几个宗教主要在西域胡商中流传,汉人以老子为祖,开始接受佛教。佛教和基督教一样,也是早期解放劳动人民思想的武器。佛教初入中国时(是中国早期吸收西方优秀文化的思想运动),中国正处于经济文化重心南移,江南即将进入发展期。经济空间的大规模发展要求人们思想空间的大解放,使得道教和佛教成为当时经济大变革之初人们自觉接受的思想形态。且不说老庄、汪洋恣肆的文风对当时人们保守的思想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只要看看老庄研究中丰富的相对论思维形式,就不难理解道家思想在这一时期盛行的原因。而中国的玄学只是一朵不结果的花,其只破不立的玄学思想不足以推动当时人们的思想解放。恰巧佛教的传入为当时社会出现的开放思潮增添了新的动力。佛教传入中国,不仅麻醉了人们的心灵,也解放了人们的思想。以禅宗为例,南禅慧能的“顿悟说”主张自开悟以来,每个人都可以在中独立成佛,不需要依赖外界的帮助。这和马丁路德认为个人在欧洲可以靠信仰自救的观点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欧洲的二元社会结构(自然经济与商业化的手工业经济并存,世俗权力与宗教权力并存)使得马丁·路德发起的思想解放运动有了资本主义的前途,而中国的思想解放却因为没有被新的经济体系所接受,经过一番波折,不得不回归传统的思维方式。至于那些不愿意“拉拢”的文人,只有在充满道家意识的“桃花源”里,才能把希望寄托在“兴田起舞,坚贞不渝”的理想上[1]。

从唐代开始,以自然经济和小农经济为基础的中国传统思维方式的演变进入了成熟阶段。此时华南土地开发日趋饱和,生产由粗放经营向集约经营转变。相应地,外来的佛教思想在与中国的儒道思想交融后,在唐汉瑜倡导的“复古运动”中,开始在中国生根发芽,开始与道家一起接受儒家的“和平”。宋代南方商品经济薄弱,随之而来的是佛道中的理性意识开始渗透到儒家思想中,导致了宋明理学为标志的新儒家的诞生。朱是宋明理学的集大成者。他认为“理”是万物的本源,是首要的。朱将“理”推到无价值的地位后,又将儒家的社会规范纳入理中。他说:“宇宙之间只有一个原因。.....其张为三纲,其纪为五常,皆盖此理之普及而不知所措。”[2]在这里,“理”成了儒家思想的核心内容。同时,朱将佛教、禅宗中的除杂念的修行思想与儒家的修身思想相结合,提出了“除人欲存义”的伦理规范[3]。就这样,道、佛、儒在宋明理学中无缝融合。

与黑格尔向专制社会妥协,培养革命意识的理论相似,朱之后,中国社会思想解放的过程与德国黑格尔之后的过程相似,但都是低级的进化。

陆九渊是改造朱成理学的第一人。他扬弃了朱成哲学对外在儒家规范的认同,类似于中国佛教中南禅对北禅的扬弃,直接提出“心即理”。[4]这个命题被王守仁推向了顶峰:他简单地提出了“心外无物”的命题[5]——类似于西方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的命题。这一命题的哲学价值在于,它把宋儒的“理”从外部搬到了人们的内心,也就是说,人们可以基于自己的知识和理解来把握它,而不是被动地适应外部规范。这样,人们的认识就从现实的儒家伦理中解放出来,使人们有可能做出独立的判断。这不能不说是生长在朱成理学土壤中的进步思想之花。

类似于黑格尔思想培养出来的两类学生的后果——一类是讲“批判”的青年黑格尔派,一类是追求实践的青年马克思——王守仁的弟子王根把老师的“理”从内心拉回了现实,提出了“学之所以为道”的命题[6];李贽更是极端,高呼“穿衣吃饭是人伦之理”,[7]强调个性解放:“夫生而自用,不待孔子。”[8]最有意义的是李贽提出的“世间万物皆生于二,而不生于一”[9]:他在短文《论夫妇》中明确表达了他的本体论二元论,类似于康德的“二律背反”命题;可惜的是,李贽的跨代思想闪光,长期以来并没有受到学者们的青睐,就像在康德和黑格尔之间,中国人更倾向于后者。

李贽之后,中国思想界出现了一股重视修养与实践相结合的思潮。其代表人物是明清三大思想家黄宗羲、顾和王夫之,他们的理论以强调“经世致用”为特点。大概是宋明亡国的惨痛教训吧。明清以后的学者不再局限于解释世界,而是勇敢地从事政治变革的斗争:黄和顾都是以反对宦官为目的的“复兴社”的重要人物,王夫之是带兵抗清的勇将。这位学者注重实践的学风将中国的思想解放运动带入了一个新阶段。

即使是改进的做法,也必然会触及外部权威世界。明清以来,中国文人高举思想解放的大旗,从不同方面对旧文化发起了全面而持久的冲击。这个过程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以宋明理学中的理性思想和老庄思想中的平均主义为基础的理论变革。前者以曾国藩、张之洞、李鸿章为代表,后者以洪秀全为代表。前者试图使中国在不触及旧体制的情况下实现现代工业的转型。后者试图推翻旧制度,在保留小农的前提下建立一个平均主义的理想王国。具有重要意义的是,洪秀全将中国农民的原始平等思想与基督教的平等思想结合起来,标志着中国人在学习西方佛教之后,又一次开始注重从西方文化中吸取思想养料。洪秀全调动了中国南方农民平均田地的积极性,建立了庞大的农民政权。但当时的中国农民很难理解当代商品经济的意义,所以对商品经济原则有很大的偏见。对他们来说,商品经济是对西方人的谋杀,是对国内财阀的高利贷剥削。难怪当时的中国人在生产领域从来感受不到商品经济。他们感受到的更多的是局限在流通领域的商业经济,而商业经济往往让不从事生产的奸商暴富,让生产者尤其是小生产者破产。于是,中国的人们常常把“商品经济”和“商业经济”混为一谈,把商品生产者和“奸商”混为一谈。结果,传统中国人在阻止商品经济的同时,也阻碍了商品经济的发展。同理,传统中国人在搞商品经济的同时,也很容易滑向商业经济。

真正让中国人大开眼界的是拿着火和剑的西方殖民帝国主义。他们用大炮打开了中国东方的大门,给中国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罪恶。同时,他们也把商品生产的模式输入到中国。这使得商品生产方式披上了一层血衣。这种恐怖的包装给了传统中国人进一步的错觉,商品经济就是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这种认识上的错误,使受西方列强压迫的中国人民难以接受从国民经济向商品经济再向市场经济过渡的选择。相反,西方人在东方犯下的许多骇人听闻的罪行,却让中国人热爱自己民族文化中“损失大于供给”的资源配置原则,并根据这一原则理解后来传入中国的社会主义思想。这种认知偏差直到1992年召开的十四大才得到根本纠正。

太平天国和洋务运动的失败,使中国民族思想解放运动进入明清以来的第二阶段。甲午战争中的惨败,让中国士人有了南宋灭亡后再次丧权辱国的经历,被迫再次反思。中国学者痛苦地意识到,拒绝外来思想,锁国不能自救。从此,中华民族的思想解放进程开始面向世界,希望从西方寻求中国解放的新力量。这一过程从一开始就分为两条路线:一条是学习西方的物质手段来强化封建政权;二是学习西方物质文化手段,改变封建社会。前者的代表是以光绪皇帝为首的近代改良派,后者的代表是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近代民主派..双方的斗争最终败在袁世凯复辟。幸运的是,袁世凯的封建复辟只是83天的昙花一现。此后,中华民族的思想解放进程又有了一次飞跃,其特点是西方进步思想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这种结合标志着中华民族思想解放运动的成熟。

袁世凯复辟失败后,中国出现了两股代表未来的势力:一股是军阀的封建势力,一股是中国的民主势力。双方为不同的政治理念展开了殊死的斗争。这种斗争在1919发生了质的变化:苏联十月革命后,社会主义思想登陆中国。孙中山顺应这一历史潮流,推行新三民主义,极大地激发了中国人民的民主主义和民族主义热情。人民站在了民主派一边,民主派取得了北伐的胜利。

但与西方早期的资本主义民主派不同,当时的中国民主派属于不同的思想体系:一个是西方资本主义的民主思想与中国官僚资本现实相结合的思想体系,一个是西方的社会主义思想与中国贫苦农民和工人的革命要求相结合的思想体系。他们的政治代表是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和以毛泽东为首的* * *产党。北阀结束后,中国开始在两股势力的斗争中看到外来思想在中国生根发芽的过程。一方面,蒋介石用东方人惯用的方式实现了孙中山抛弃的旧三民主义;毛泽东也以中国人习惯的方式实现了李大钊、陈独秀在五四运动中所宣扬的社会主义。结果,西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中国取得了胜利。其间,* * *产党在1927大革命失败后,从1934到1935,被迫进行了二万五千里长征,并通过痛苦的经历进一步解放思想,最终探索出一种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革命思想,即毛泽东思想。1949中国* * *产党领导全国人民打败了国民党。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人民开始经历中华民族思想解放进程中最伟大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中国人民通过了“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认识和探索,社会主义思想体系从理论、运动,转变为开放的、动态的政治经济体系。

建国之初,中国广大个体农民很难用西方人所用的理性思维理解社会主义的科学内核,也很难理解“社会主义”本质上是保证人类社会社会化的学说,尤其是在生产资料领域。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创始人卡尔·马克思设计了一种“自由人联合体”的社会模式,以容纳未来将出现的社会所有制。然而,这一切都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巨大磁场中变形了。我们废除了私有制,但长期保留国有(国有)所有制,把国有所有制视为公有制的最高形式,不能改变。我们把以扩大再生产为特征的“大工业”理解为“社会化”经济的理想形式。在中国的传统思维定势中,社会主义消灭剥削的思想被曲解为小农“补不足而伤更多”的愿景。总之,大多数中国人很难将社会主义与商品经济及其高级形式,即市场经济联系在一起。相反,许多人认为市场经济是一种与社会主义不相容的经济形式。这种认知偏差在文革中被推到了极致。当时所谓的“刘邓路线”,其实就是今天中国* * *产党中主张走社会主义商品经济道路的人所奉行的富国之路。“文化大革命”期间,由于传统偏见和“左”的偏见交织在一起,相当一部分人陷入了对社会主义的误解。他们在批判商品经济的同时,使整个国民经济回归到“多补少”的绝对平均主义社会制度。“文革”中,老庄思想中的“弃圣弃智”思想演变为对知识分子的迫害和大规模的改造运动;儒家的忠君观在文革中变成了向全国亿万人民表示忠诚的活动。当时流通领域的经济活动作为“资本主义的尾巴”全部被切断,消费品被平均分配,剩下的全部交给国家,以至于中国经济几乎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中国再一次与世界拉开了距离。

1978年,邓小平总结中国社会主义探索正反两方面的历史经验,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上高举思想解放的旗帜,突破“两个凡是”的思想框框,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以大无畏的政治勇气提醒人们“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经过20年的成功,终于形成了2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