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椴人物志：从“蒹葭”到“肩胛”

春衫欲染路犹遮，此日光阴向谁赊？

短鬓廉纤清明雨，古道怅望使君车。

愿与呢喃欢永夜，随他细簌到滂沱。

拟置壶酒山阴畔，青葱岁月好斟酌。

翻天雨幕夜跳脱，粗似牛筋响似珂。

打碎生平归浅涩，余得性质踏风波。

烟火人间恸抚掌，故国荒垅痒放歌。

君瞳水色三千尺，略一顾盼可为奢？

这首《春衫碑》，是大陆新武侠代表作家小椴诗作。他将其赋予小说《开唐》中的人物肩胛，使其刻于钟山南朝遗寺的粉墙之上。

《开唐》背景设定在唐太宗贞观年间。初唐之际，烽烟甫定，四海平靖，大野龙蛇纷纷潜藏。

烽烟尽头尺蠖现，大野苍茫吟者来。

七十二路烟尘过后，一切归于沉寂，不肯归附朝廷的英雄在夹缝中求存。尺蠖剑罗卷、吟者剑肩胛，便是其中的代表。不同于那些抢地盘的草莽英雄，罗卷和肩胛是有风骨的游侠。

《开唐》写的是成长的故事。隐太子李建成的遗腹子李浅墨，自小流落民间，生长于教坊之中。李浅墨（小却）九岁时遇到了肩胛，为他如鸟儿翱翔般的舞姿动容，执意追随。肩胛为小却这份知音所动，将他带在身边，授其武功，教其成长。

李浅墨十五岁时，母亲云韶死于深宫。而他的存在，亦为太宗所知。太宗欲杀李浅墨，肩胛长天一刺，挟持太宗救下李浅墨。深受重伤的肩胛与追踪而至的李靖一战，击退李靖。肩胛油尽灯枯，弥留之际，向李浅墨诉说了他的故事。

《开唐》一***三部，《教坊》、《剑器》、《王孙》，另有番外《海市》。肩胛死于第一部《开唐?教坊》的结尾。但他始终存在于李浅墨等人的回忆里。

小椴的《开唐》系列，华丽背后俱是苍凉，苍凉之中自有风骨。写风骨，小椴独树一帜。

小椴的作品不能一直看，容易沦陷在他那个苍凉的世界中。既无强大的内心对抗这份荒凉，又无他那样的勇气遗世独立。

我记得小椴曾说，写《裂国?大王图》期间，某天晨起洗漱时，他吐血了。这个男人，真是拿生命在写作。所谓呕心沥血，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