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诗文中的佛道儒观
关键词:儒道释儒道互补。
苏轼(1037-1101),梅州眉山(今四川)人。他是北宋中期的文学大师,欧阳修之后的文学领袖,唐宋八大家之首。学识渊博,多才多艺,诗、词、文、书、画都是一代宗师。其作品风格豪放豁达,为文奔放,为诗自由,为词豪放,慷慨激越。辛弃疾继承和发展了南宋苏词的风格,形成了豪放词的“苏辛”派。苏轼一生创作的无数篇章,世代传唱。他独特的人格魅力让人倾倒;他传奇而曲折的人生经历,引得无数学者感叹和谈论。
纵观苏轼一生的文学创作,无不与他的人生轨迹和思想境遇息息相关。代表苏轼一生最高文学成就的几首赤壁诗(前赤壁赋、后赤壁赋、念奴娇?《赤壁怀古》是他流放黄州期间写的。提起赤壁,我们不禁会想到三国时期的赤壁之战。李白的《赤壁送别之歌》中有一句话,“二龙相争,赤壁楼扫地。“火日照云海,周瑜断曹公于此”这句话描述的是当时赤壁之战的情况。但三国时期,关于赤壁之战的地点,有黄州、嘉鱼、江夏、汉阳、汉川之说,众说纷纭。有人认为苏轼笔下的黄州赤壁不是周瑜打败曹的地方,由此产生了“文赤壁”、“武赤壁”之说。有人认为苏轼在黄州凭吊是好的,周玉芳的冲天之火就在这里。这篇文章,暂且不谈,但苏轼对赤壁的好感是肯定的。苏轼的思想丰富而博大。他不是一家之主,兼收并蓄。有很多人一直在研究他的思想家。我想用这几首赤壁诗来谈谈苏轼的思想,以窥全豹。请批评指正。
一、儒学——一生的追求
苏轼游历甚广。为什么赤壁能给他这么大的震撼?究其根源,还是与苏轼的人生经历、急于建功立业、积极入世以及儒家的为君思想有关。当苏轼站在滚滚长江的岸边时,他被“思念公瑾之神”和“坚定公瑾的事业”所深深打动。他在读女校?《赤壁怀古》一词艺术地再现了当年赤壁之战的壮观场面,把“一江之水不归,浪尽人亡,千古风流人物”说得十分铿锵。“当我回想起公瑾时,小乔第一次结婚,她英俊英姿,带着一把羽毛扇和一条黑色围巾。她谈笑风生,写的都是周郎,充分表达了她对英雄周瑜的敬仰。当初周瑜少年得志,演讲出色,在悠闲的谈笑间消灭了强大的敌军。而我身处逆境,却没有办法报效国家。这首诗充满了苏轼对主人公的怀念,对自己不能施展用世之志的愤慨和失落。
《前赤壁赋》中“归归斓曦桨,击天描流光;我在我的怀里,看着美丽和天空。”我崇拜的人在哪里?在天堂的那一边!显然,这里的美人指的是苏轼一心侍奉的宫廷,或者是宗申皇帝。听起来像是感伤的情歌,实则透露着不被重用的郁结,连吹笛子的客人都在演奏《如怨》。哭诉似的;余音如缕,舞着幽谷中的藏蛟,哭着寂寞的妻子,仿佛借着笛声和歌声,向远方的“美人”传达着自己的思念。
《后赤壁赋》苏轼重在描写赤壁风光和自己的行动。文中“取衣而起,行于山石,披绒而居,虎豹而居,登鹳危巢,跪拜凤仪幽宫”,也表现了苏轼的勇气和居高临下的气势,寄托了苏轼的壮志豪情。面对月夜无边的山川风光,苏轼不禁为之揪心,把苦闷的心情凝聚在长啸中,感情由喜转悲。最后,游泳后睡着的紫苏在梦中看到了变成孤鹤的道士。她在“谢恩”、“不答”、“大笑”的神秘幻象中,揭示了作者出世与入世的思想矛盾所造成的内心苦闷。政治失意的苏轼,想从山水之乐中寻求超脱。结果不仅没用,还给他心里的创伤增加了新的悲伤。一场梦之后,柯南回到了令人沮丧的现实。结尾“开个账户,看看在哪里”这八个字挺混乱的,但也有一语双关的意思。表面上看,梦里的道士好像突然消失了,但更深层次的内涵是“紫苏的未来、理想、追求、抱负在哪里?
在苏轼的三部作品中,经世致用的儒家思想是基础。无论作者的心情和思想最后如何变化,都是他的野心造成的。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困扰着他。“故乡飘零,多情应笑我,生早繁华”,从自嘲中透露出对自己经历的无限感慨和伤感。不难想象,当苏轼在生活中遭遇到接连不断的挫折和打击,渴望的梦想无法实现时,他自然要发泄,或者说调整。但是,这种追求和理想是深入骨髓的,自始至终都无法改变。如果有一天苏轼会得到朝廷的重用,他的君臣尧舜思想马上就会复活。“人生如梦,一瓶还差一个月”,虽然是自慰和解脱,但不难看出其中隐含的无奈和悲伤。其实他心里还是有很大野心的。
苏轼推崇韩琦、范仲淹、付正、欧阳艾等政坛、文坛老将,对世人大有用武之地。苏轼早在26岁就踏上了仕途,儒家入世思想是他的“脊梁”。他早年那句“致尧舜,君为何难”的豪言壮语,最能代表他对政绩的向往和追求。在苏轼科举部进士所写的《以刑赏忠论》一文中,他热情赞扬了儒家一直标榜并奉为楷模的“当、唐、三人成康”,提出“姚舜禹、唐、三人成康”可以罚,可以不罚,罚得太正。太仁是君子;太过义气,就会流于隐忍。“虽然这是一篇参加科举考试的文章,但它确实反映了苏轼的政治思想,而且这一思想成为他以后从政的基本指导思想,并始终贯彻执行。仁顺利的时候,它的入世精神总是很强的。苏轼在年中政论中,多次阐述《易经》“天道康健,君子自强不息”的思想,希望“天子终有一日,发奋图强”,积极改革,为改革呐喊。对于王安石变法,苏轼因夸大变法弊端而持守旧观点,但当守旧派废除新法时,他却不惜丢掉自己的高位和财富,与司马光当面对质,认为有必要保留免役法。1074年,刚刚入仕的苏轼,在从杭州调任密州周知的赴任途中,第一次写下了自己的宏伟志向:“那时候,* * *是长客,像一个刚到两地的少年。对你来说,姚顺,这有什么难的?当你用它的时候,藏在我里面,为什么不只是看!我很健康,但我擅长游泳和死亡,我以此为荣!"(《沁园春,我去密州早走,即刻送子》)字里行间表达了我要帮助现任皇帝做贤人的抱负,对自己的国家和才能充满了极度的自信,表达了对自己独立选择进退的自豪感。一个才华横溢、英姿飒爽的苏轼跃然纸上。苏轼在密州任周知时,一方面是从儒家的高度责任感出发,对人民的疾苦表现出深切的关怀和歉意:“秋收不满眼,麦种匮乏。我总是以这个国家的人民为耻,刺在皮肤里。我一生五千卷,没有一句救饥的话。”(《林静马上看到并送给孔阆中》)。另一方面,他将自己与古代英雄相提并论,表达了在战场上报效国家和民族的强烈愿望。”老人谈少年狂:左边黄,右边苍白。金帽貂裘,千骑平风。为了报答全城人民追随我慷慨的狩猎提议,我将像孙权一样亲自射杀这只老虎。酒满了,箱子还开着。为什么不在你的太阳穴上涂点霜呢?什么时候皇帝会派人下来,像汉文帝派冯唐上云赦免尚维?我会让我的力量像满月一样饱满,像满月一样饱满,向着西北,射向西夏军的队伍。"(《江城子·密州猎》)即使在政治上受到打击,苏轼的进取精神也没有被完全抹去。在他流亡海南期间,那个时候,他是一个弃恶从善的人。他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还是写下了这样的话:“你命重,臣节在此。新善若水仍可忽略,旧学终难改”(《一千岁,小韵远行》),表达了他不忘使命、历经磨难仍不改报国之志的政治抱负。
二、佛教与道教——尧舜尉录。
随着宋代以后封建君主个人独裁的加剧,文人的人格被进一步压缩,个人理想往往被至高无上的皇权击得粉碎。他们不得不追求平静的生活来自娱自乐,隐居山林,保持道德,远离事物。但对于很多有志之士来说,一旦得到机会,他们就表现出建功立业的迫切心情,为维护封建统治的无序性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这是一种“儒道互补”的人格模式。苏轼的思想是这种“儒道互补”的典型,苏轼的思想中除了儒道之外还有佛教思想。
苏轼的思想以儒家思想为主,而道家和佛家也与他有着不解之缘。八岁时,在天清观北极书院师从张道士。我年轻的时候喜欢读庄子,我感叹道:“以前在国内看,说不出来。现在看到庄子,深得我心。””可见他与庄子思想一拍即合,自然在他心中引起了* * *声。不仅对老庄如此,对道教也是如此,他从小就对道教有很深的兴趣,晚年也没有改变。流放惠州时,他在给刘一翁的信中向刘索要道学秘方,希望对方给他炼制的洋丹。在信中,他说自己“是个好人,也不想结婚,但被父亲和哥哥强。当他落入网中时,他不能自杀。但是,我一直没有忘记这颗心。"他也很早就接触了佛教,年轻时曾与蜀中风雅大师杜薇和大师魏健交往。我被判到杭州的时候,很喜欢听海悦大师的论辩,颇有见地。他回忆当时的情况说:“每次去见老师,都是对面坐。听到这句话,我很担心冰,形式和精神都很平和。“他被贬黄州时,久久出不了杜门。隐居不是书,佛经是用来送走太阳的,不再靠近笔墨砚台。”不仅学佛,还能在佛教中找到精神寄托。过去他在反省自己的“养心姿态”,求“平反之道”时,是“回佛家求洗”。五年间,他去了城南的精宅安国寺,“去了一两天,焚香静坐,深深自省,于是什么都忘了,身心空空...我干干净净,污渍斑斑,里外都是。私窃之。”越是晚年不幸,越会在生活中吸收佛教和旧观念,作为应对逆境,让自己适应逆境的手段。他生死与共,一旦名誉扫地,他就鄙夷富贵,善于清贫,随遇而安,超脱于物,更加努力地追求“忘物忘我,身心俱空”的境界。正如他在《给孩子理由》一书中所说:“我任性,无忧无虑,对命运虚怀若谷,但我尽力而为,别无他法。”所谓“但尽己所能”,就是他所追求的“用时间自娱”,而“所谓自娱,不是世俗之乐,而是胸中无物,即山川草木虫鱼皆可乐。”这种生活态度的基础是道家和佛家的思想。
苏轼在黄州时,在政治、事业、生活上屡遭挫折,抑郁迷茫。我们做什么呢进去了就不行了,那就回去吧。正是这种痛苦,使得苏轼思想“向内转”,建功立业的野心难以得到回报,只好“向内”寻求精神上的满足。像历史上所有的封建知识分子一样,对于苏轼,佛教,老庄的禅学思想是最好的安慰。苏轼在佛教、老庄的禅宗思想中找到了自己的“自我”和“最后的归宿”,成为他自得其乐的乐园。苏轼虽然在政治上多次受挫,但并没有走上“悲情”之路。关键是要有佛教、老子、庄子、禅宗的支撑。在自然与自由的诱惑下,苏轼终其一生寻山寻僧,徜徉于自然山水之中,旨在寻找一种超越现实生活弊端的精神疗方。此时佛道成为他退隐的精神支柱。人们需要调整。此时佛道都是苏轼的调剂。我被周郎的英姿和他的失意深深折服,于是想到“浪淘尽,千古风流”,所以“人生如梦,月上一瓶还”。泛舟赤壁,“清风徐来,水波停滞”“月出东山,露珠过江”,给其压抑、停滞的心灵带来了慰藉和自由,使其感受到“冯旭守风,羽化登仙”“带飞仙去旅行,捧明月,终了”。道教求仙访道的思想再次涌入诗人的内心。《前赤壁赋》中的“水月”意象也是典型的道家思想。苏轼借助水月的比喻,借助庄子的相对主义,阐述了变与不变的关系。“逝者如斯,(写水之变)永不去;(把水写不变)那些充满虚的人就是那样。(写月之变)而死不生不降。因此,从变化的角度看,“天地不可能在一瞬间”,而从不变的角度看,“物我无穷”。其实这段话反映了苏轼的思想。文章中既有人生短暂易逝的消极思想,也有万物生生不息、各自独立的哲学思想。也可以看出苏轼受老子、庄子、佛教的影响,常常通过无限的空间去体验生活,观察自然。这首赋是作者贬谪黄州时所作,水和月的比喻是作者旷达(与宾客共赏清风明月)的特定心境的写照。现实中的“水月”是真实的、宁静的、柔和的,历史中的“水月”是苍凉的、悲伤的,以此向古人致敬。最后,作者上升到哲学,“顾宁穷是为了帮助别人,而不是委屈和劳累自己”,苏轼找到了一种更现实的快乐生活和心灵慰藉的方式。无论是生命的叹息,还是政治的悲凉,都在对自然、对山川的热爱中得到了休息。自然山水融入苏轼的生活、情趣、情感之中。秋风,秋月,平畴荒野,极其平凡的景色在这里都充满了生命和亲情,自然,我忘乎所以。作者以水月为景,巧妙地表达了由喜入悲,由悲入喜的解脱过程。情感的跌宕起伏,既表达了作者的苦闷和委屈,又表现了作者在失意后善于自我解放的旷达胸怀,感情深刻而深刻。在佛教的心目中,人的命运早就安排好了。在失意的时候,苏轼的脑海里也浮起了这个念头:“况且,天地之间,万物各有其主,不是我的,就是一毛钱。"此时,唯有"江上清风,山中明月"是"用之不竭"的。佛教认为天地一体,物我同源。当我们看到山和水时,我们就能完全理解它们。这里的风景充满了禅宗和佛教的智慧。走在黄州外的苏轼,把自己的全部情怀都寄至山川,去体验人生的顿悟。三个月后,苏轼重游赤壁,写下《后赤壁赋》,表达前赋未竟之意。此次赤壁之行,苏轼超脱世俗、空灵空灵的思想在文章中更加鲜明突出。前者中的“福”字总有忆旧伤今之感,而后者中作者只字未提赤壁之战当年的宏图奇事,对仿佛看透红尘的青春不激动也不兴奋。”河有声,岸破千尺,山高月小,水出。“赋中句句是冬景,字字悠悠。最后有一只“孤鹤”带着“像轮子一样的翅膀,神秘的衣服”飞离了小船。还有道士化鹤为梦的错觉。文笔奇幻,扑朔迷离,恍恍惚惚,真的像神仙一样。文末有云:“道士笑而惊施。“开户看,看不到。中国古代文学《管子》两首赋比较说:前赋“以‘乐’字写真、画曲”;”幻想过后的傅,从‘乐’字引出感叹。"
第三,哲学——儒道佛融合互补的结果
正如很多评论者所说,苏轼在他的三首赤壁诗中,确实流露出浓浓的禅意和守旧思想,流露出出世和隐退的意愿。晁在《续离骚》中说:“我曾数度黄冈,数度赤壁,盖无心于世。看到动荡的江涛,我感激过去,是你庄羽给我的。”蔡、吴调侯在“古代文学观”中认为读《前赤壁赋》和《后赤壁赋》两篇赋“胜读南国第一篇”。李泽厚先生从美学和哲学的角度对此进行了分析,认为这表现为“整个人生的空虚感”和“对整个存在、宇宙、人生、社会的怀疑、厌倦、无望、无望的深深叹息”。但苏轼一生从未隐退,也未真正归田。他明明知道从政治上退是可能的,但从社会上退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就像人的头发拔不出地球一样,“游仙过海,抱明月”是不可能的。其思想的独特之处在于他融儒道佛于一体,取长补短,形成了不辱不惊,进退自如的哲学态度。苏轼对儒释道的态度是兼收并蓄,兼收并蓄,为我所用。他吸收和批判儒家思想;还有对佛道的吸收和批判。但在活跃于政治和被贬谪失意的不同时期,由于顺境逆境的不同,有不同的表现;同时,他刻意调和三派。
1,三校吸收中也有非议。
首先,他对儒家思想进行了批判和强调。他批评儒家强调性而忽视情感。在《论韩愈》中,他说:“儒家的麻烦在于对性的讨论,认为一切情感都是出于爱,而不是性的全部。夫有喜有怒,则有仁,则有悲有乐,则有礼有乐。认为仁、义、礼、乐都是建立在情而不是性的基础上,就是背叛了圣人的教导。老子说:‘能生孩子吗?’喜怒哀乐,如果不是出于爱而是出于爱,就是老子的‘宝贝’。”但他反对空谈,反对爱与性的对立,“从性想到爱”。他认为儒家思想接近人情。在《中庸》中,他说:“六经之道,以人情为本。”他在《诗论》中也说:“六经之道,只近人情,久传而不废。"
苏轼并非完全“对世事不感兴趣”,但他还是有希望和寄托的。佛道思想只是他应对恶劣政治环境和艰难生活的一种武器,是解决内心矛盾的一种方式。苏轼对佛道的学习吸收,不是为了避世,不是出于一种人生的幻灭,而是一种人生的追求。可以说这是一种高层次的精神追求,超世俗,超功利。他吸收了佛道中他认为有用的东西,加以改造,建构了一种理想的人生境界。这个境界是超然的,因此是自由的;它的积极意义在于,它是人生境界的一种升华。他在回答毕仲举时曾说:“学佛的老人,平平安安到了这个阶段。沉默如懒惰,表现如放松。读书人可能没有达到自己的期望,但会先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不是无伤大雅的。”这里所说的“静”和“动”,是一种高层次的人生境界。这种境界,第一个层面可以理解为一种超脱世俗的生活。名利、贫穷、荣辱、尊严、得失、悲喜、苦乐等。都是源于现实生活欲望的羁绊和枷锁。当我们达到“静”和“达”的境界时,我们就从这些羁绊和枷锁中解脱出来了。第二个层次可以理解为达到了一种自由的境界,于是人的精神世界变得无比开阔广阔,不受世俗的污染,能够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包括极度痛苦、极度苦涩、极度悲伤的情况)都心平气和,甚至获得一种快感和喜悦,获得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然而,这种境界在这个充满争斗、斗争、残害、辛酸、烦恼等的世界里,是很难找到和实现的。所以,这种对生活的追求,往往只能是一种精神寄托或理想,或者只是一种想象,而作为诗人,这种追求和想象在他的创作中融合,就成为一种艺术创造。《赤壁怀古》、《前赤壁赋》、《后赤壁赋》中所创造的,就是这种不受外物束缚的自由人生境界。这是一种艺术化的人生追求,他创造的既是一种艺术境界,也是一种精神境界。但是,从表面的超脱,还是能看出隐藏的人生悲哀。在“静”与“动”中,现实世界的诗人时不时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挣扎的迹象。
苏轼学习佛学和旧思想,虽然想达到“忘我忘物,身心俱空”的境地,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他扬弃了普通佛教徒和道教徒的神秘性。他看重和吸收的是生活中实用的一面。因此,他说:“我尝过旧的佛教书籍,但我不能理解它们。我只拿它肤浅的假设来洗刷自己...若天下君子是所谓超然形而上者,仆不知之。”在玄学佛道中追求朴素、肤浅、实用,是苏轼对佛道的独特态度,也是他能够融会三家思想的另一方面。他用语句谈到了古代的禅,曾经有一个很搞笑的“龙肉”和“猪肉”的比例,很能说明问题。陈批评他对禅的理解过于肤浅,而陈认为禅更为玄妙和深刻。苏轼把表面的比作“猪肉”,把精致的比作“龙肉”,说:“不过,不如仆人吃的猪肉漂亮饱满。”当然,苏轼也不是完全不受佛道思想和人生观的影响,比如空性、天命。其实这种影响往往是在不知不觉中显露出来的。以下这样的诗句在他的诗集里并不鲜见:“活着只能懂几何,但只能煮一锅汤。”那是信仰之间的事。用这个来补感情。”(《第二丹苑姚先生之韵》)“富贵无常,世事自适。”(《日光下的早发》)“爱憎可几何,喜怒哀乐无边。回首世界,没有什么是真实的。"(《与孙之举重逢有前韵》)等等。可以看出,他对佛道的态度和对儒家的态度基本一致,就是为我所用,从自己的需要出发加以利用和改造。
2.儒道佛三教融合。
从对待社会生活的基本态度来看,儒家的基本倾向是主动入世,佛道的主要倾向是被动出世。两者之间显然存在矛盾。看到这种矛盾,苏轼在政治上励精图治,想要实现其济世济民的政治思想时,曾经对佛道思想进行过批判。但当他身处逆境,即济世济民的政治理想难以实现,个人受到排斥的打击时,他接受了无为而治的超脱于物的思想,在自己的佛道思想中找到了精神寄托。在《醉白堂》一文中,他通过赞美韩琦来表达自己的人生态度:“只有醉了,才会一起迷失,忘记祸福,混贵贱,等贤愚,与万物同游,而不只是与乐天一人相比。”这都是用庄子“万物和谐”的思想来寻求精神解放。庄子的吴起学说,主张齐人是非,齐人互尊,吴起一世,齐人守约,认为“道始于封”,即道与人之间没有界限之分,任何事物与人所认识的事物之间的差别都是相对的。苏轼展示的其实是庄子的相对主义哲学。在《超越的故事》一文中,他甚至阐述并赞扬了超越事物的思想。他说:“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东西能满足想要的人。美与恶的区分在战斗的中途,但如果选择接过来交给前面,往往喝可乐的少,伤心的多。意思是乞求灾难,放弃幸福。.....他游在事物内部,而不是外部。事物无大无小,从内而外,无高无大。”他认为美与恶是一样的,所以不需要“选择”,所以你可以“游于物外”和他“一路不欢,遮遮掩掩,游于物外”的能力。由此可见,他乐观向上的性格和人生态度,确实与庄子的生死观、哀乐观、富贵观密不可分。但这种思想主要表现在生活态度和人生哲学上,主要是在逆境中需要排解内心苦闷的时候;谈到政治和国家兴亡,他排斥和批判佛老。
苏轼对儒释道都有很深的研究,所以不自觉地渗透到他的思想中,而他自己却始终徘徊在其中。佛教要求人生来就有入世之心,道教主张人生来就有入世之身,儒家则是入世之身做事。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苏轼应该还是想入世,想帮天下的。但现实不允许他太积极地加入世贸组织——太多的人在等着抓他的痛脚。而他也不会把自己有用的身体扔进空门,也不会傻傻的慢慢把心变成出世的心。所以,他选择了一种巧妙而妥协的态度:半生缘入世。他所做的已经需要相当强硬的行为。如果连他当时对待生活的态度都相当强硬,那就非常极端和危险了。是一些负面的想法中和了他的行为,让他在相当程度上保持了理性。也正是安于现状的思想,才能让他安于被降职,不会不断强烈地期望复职、复职;才会开始反思自己,开始思考;才会有《赤壁赋》前后这样光芒四射的作品,他的人格、他的思想、他的内涵才会完全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他调和了儒释道和旧观念之间的差异和矛盾。他认为佛教、旧观念和儒家思想并不是完全对立的,而是有其相似之处。在《上清楚香宫碑》一文中,他说:“道家自黄帝、老子而流。其道以静为主,以空明为目的,以善良节俭为宗旨。符合《周易》“所思所虑”和《论语》“仁者安生”的理论,仅此而已。”他批评《史记》中庄子对孔子的谗言,并不是真的认识庄子,实际上是“庄子帮助了孔子”。“庄子之言皆真,而文不对题(意思其实是在言语上同意和不同意),阳挤阴助。”在《南华长老碑铭》一文中,他甚至认为“儒佛一致”、“相反,互为服务”,并肯定南华长老以为佛家出世,其实与入世后的儒家一样:“当官杀了,世俗法就实行了,世界也就出世了,所以没有区别。”本来就很不一样,他却极力调和。可见他在自己的思想中,是在努力让儒释道融为一炉。他非常敬重韩愈,但批评他固守孔孟,未能吸收杨、墨、佛、老之学。他说:“韩愈是圣人,盖深知其名,却不能享之。”是谁呀?他的行为很高,对待孔孟非常尊重,而排斥杨、墨、佛、老颜。这很难,也不是不可能。但就其理论而言,并不精炼,而且支离破碎,往往弄巧成拙,孤陋寡闻。"
苏轼虽然抱着“为君子,尧舜”的理想,但现实并不尽如人意。诗人从现实出发,艰难地走向理想。那么,如何解决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呢?苏轼的回答大致是:淡化功名意识;恪守“用时藏于我”的即兴人生哲学;抱着“快乐懂得生活”的态度。热爱现实生活,但基本上能做到顺境淡泊,逆境淡定,面对境遇变化通达。苏轼的人生思想是超脱世俗的,儒家的入世和有为使他热爱生活,热爱生命;道家的无为,尤其是庄子的齐物论,使他淡泊名利,在逆境中也显得游刃有余;佛教的清静与圆通,激励着他走向和谐与理解。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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