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君作品评价

阅读琦君的文章就像翻阅一本旧相册。泛黄的照片都承载着如此沉重的回忆和乡愁。时间在本世纪上半叶,地点在作者闹鬼的江南。琦君正在为一个逝去的时代创作一座雕像,所有的图像都在用同样的语气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温暖中带着淡淡的忧伤。1949的大迁徙和分裂,让漂洋过海来到台湾的大陆作家饱受“失乐园”之痛,乡愁自然成为他们的主要写作主题。林写的是老北京的“城南往事”,笔下的温州也洋溢着“三秋鬼子,十里荷花”的美好气息。

熟悉琦君作品的读者会在她的作品中感受到琦君母亲的分量。几乎所有琦君最感人的文章都是关于她母亲的。可以说,母亲是琦君最重要的创作源泉。琦君塑造的母亲形象是一个典型的旧社会贤妻良母,充满了“母心佛心”──但这不是琦君文章的重点,而是琦君写了母亲因为父亲娶了一个妾,夫妻恩情被打断而遭受种种不幸和委屈。这是琦君写下的刻骨铭心的片段,我想读过名篇《姬》的人都不会忘记头上那个嚣张的发髻是如何刺痛了母亲的心。琦君为母亲仗义执言,为母亲立碑,忠实记录了一个菩萨心肠的女人在感情上被丈夫抛弃后,如何默默承受非人的痛苦和屈辱。当然,琦君母亲的故事只发生在男尊女卑的旧中国社会的家庭制度中。琦君于1917年7月24日出生在浙江永嘉县瞿溪乡的一个古老家庭。她不仅是家庭教师,还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爱之深,教之严。我的父亲潘国纲(潘建宗)虽然出身于农业领域,当过很长时间的教师,但他热爱中国古典文学。他希望她能成为一个有才华的女人,所以他请了一位名叫叶的家庭教师来教她。所以:五岁,我认方块字;六岁,学会画红色;七岁看诗经,唐诗,学汉字。八岁,读女诫,孟子;九岁时,阅读《论语》、《唐宋散文》、《左传》,学习古文;十岁时,她就能读书写字了。十二岁时,她随父母移居杭州,进入红岛女子中学。因为古典文学基础好,而且她父亲的书房里有很多古今名著,比如《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等。她经常偷它们。在暑假期间,我喜欢阅读新的文学作品,而外国小说更喜欢简爱,约翰·克里斯托弗,小妇人等。

她从古典文学、新文学和外国文学名著中吸取精华,所以她经常在作文比赛中获得一等奖,被同学们称为“中国将军”。高一那年,她在《浙江青年》杂志上发表了自己的处女作《我的好朋友——小黄狗》。从那以后,她决心成为一名作家。高中毕业时,她以优异的成绩直接升入之江大学,成为中国“一代词宗”夏的得意女弟子。因此,琦君的诗歌造诣极高,其中她的相似性更受赞赏。大学毕业后,她先后在上海汇文女子中学和家乡永嘉县中学任教。65438-0949,赴台湾省,司法领域任职,历任台湾省当局高检院纪录长、当局司法行政部编审长。与此同时,他在大学里教书,并抽时间写作。1964获台湾省文学艺术协会散文奖,1966代表台湾省女作家协会出访韩国。1970《红色邓莎》散文集获中山市学术基金散文创作奖。1972应美国官方邀请访问夏威夷和美国大学,与教授和作家交流教学和写作意见。1969从台湾省直机关司法部自愿退休后,先后在台湾省中央大学、中兴大学中国文学系任教,潜心教学与写作。后来,她的丈夫李去了美国工作。她也是个“游手好闲的老婆”,管不住自己。她仍然经常为报纸写文章。1985《献给琦君的一位青年读者》获台湾省新闻局金鼎奖,1986《这里是仙桃》散文集获台湾省第十一届全国文学艺术奖。正是在65438年6月+10月+2月,他参加了在纽约举行的第48届国际笔会学术活动,参加活动的有来自中国大陆和台湾省的作家。在台湾省做一个畅销书作家不难,但是真正从事纯文学创作,作品畅销的作家少之又少。琦君是这少数作家之一。据台湾省《中国时报》报道,2013年,台湾省对近30年来的图书出版做了一个调查。据统计,最畅销的男女作家是琦君和林清玄。琦君位列台湾十大女作家之首。在过去的30年里,她一直在不停地写作,出版了近30本关于散文、小说、儿童文学和词学的书籍。她的部分散文被选入中学课本,作品被翻译成英、日、韩文,受到海内外读者的好评,被誉为“台湾省文坛的闪亮之星”。有人说琦君不擅长写游记,这是不准确的。游记的写法多种多样,有的以风景为主,有的以笔记为主,有的以叙事为主。琦君是一个活在人情中的人,无疑以叙事为主,但也常常与笔记、场景相结合。她对西湖的回忆,对家乡江心寺的回忆,对我重返浙江潮的回忆,都是极好的游记。这些地方,她离开了很多年,但她对那里的风景、人和事都写得激情澎湃——比如2013,这再一次表现了她深深的爱恋和记忆。在她的作品中,“西湖像一个明眸皓齿的美人,让人满心欢喜,古寺名塔像一个独立的书生,让人对古代的爱情产生思考。更何况秋月春花四季风光无限,湖光山色有幸对美情有独钟,让人流连忘返。如果把西湖的美景搬到台湾省,会成为一个奇迹。对于世界上风景最好的四所大学中排名第二的母校之江大学来说,因为千变万化的钱塘江水,我爱它胜过爱习字湖。清晨,“晨光透过夏虹,把薄雾染成粉红色的面纱,笼罩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河流柔软得像床架上孩童梦中的笑脸...我们光着脚在潺潺的溪水里挑石头,夏老师在门槛上唱,诗写完就讲一会(《我何时回浙潮》)。这简直就是一幅色彩鲜明,人物生动,动中有静,动中有静的家乡母校游乐图。但更让作者留恋的是,游子喝了“不忘故土”的“婆娑井水”,于是希望“再喝一次江心寺的死水,宁愿自己化为井底清泉,婆娑而归”(我家乡的江心寺)。

这种对家乡的热切向往,是作家对祖国热爱的真诚表达。尤其难忘的是,作者每次看到与祖国略微相似的异国山川风光,都会激起丰富的联想,倾注她对祖国炽热的爱。例如,她在美国爱荷华市参观时,看到成千上万的柳条迎风飘扬,她“手里拿着细长的柳条,真的觉得自己在大陆的南方。”台湾省有柳树,但垂柳没有那么软,那么长。爱荷华的柳树很像杭州西湖堤上的柳树,各有风韵,引来无限乡愁”(安静的大学城)。她在受邀访问韩国时,“让我对她一见钟情”,是“一种大陆、大江南北般的情调,与亚热带的台湾省截然不同。“当她看着首尔故宫秦征殿屋顶上的飞檐时,她觉得“仿佛置身于北平的故宫,突然有了怀旧的感觉”。作家对祖国的眷恋是如此的刻骨铭心。在这几章中,作者并没有逐字逐句地描述这一切,而是全心拥抱这一切,其深刻深刻的感情深深地震撼着读者的心弦。琦君忘不了家乡的山水,自然也忘不了家乡的人,亲爱的父母,尊敬的老师,同父异母的姐姐,甚至是长工乞丐。她把自己的全部思想和感情投入到每一部作品中。不同的是,一般作家在文章中写的是一个人,而她是文章中的一个关键点。她通过很多章节,聚焦很多重点,写了一个真实的人。这种效果在描写母亲时最为成功。比如《母亲新婚》描写的就是她的爱情和婚姻。虽然她和丈夫是“近亲”,但爱情发生在婚后,凸显了她的羞涩、温柔和顺从。在《母亲的时光》中,她写了自己整天为家庭忙碌,想得到丈夫的爱却得不到,突出了自己的勤奋和包容;“妈妈的偏方”,叙利亚的妈妈会用各种偏方治病,简直就是“全科医生”,而这一切都是从她爷爷那里学来的,可见她妈妈聪明能干;《母亲的手艺》展现了母亲的多才多艺;《妈妈妈妈》描写的是母亲对女儿严厉而温柔的教育方式;《发髻》写的是母亲的辛酸,因为做官的丈夫把本该给她的爱转移给了妾;毛衣讲的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母亲的教导》描述了母亲如何在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中注意教导女儿。除了这些特长,在其他随笔里,写别人的同时,我也给妈妈一些侧面。比如她写母亲对待长工和她的家人,甚至帮助阿荣伯成家,让他们两个都住在潘家(“阿荣伯”);她对奶妈也很好,送给奶妈的孩子和女儿一对金镯子(“一对金镯子”);即使对于乞丐,她也充满了同情(《三个划船王》)。读者可以从专文或其他文章的人物简介中,从各个角度发现她勤劳、勤劳、节俭、善良、宽容、慈悲的性格,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一个三从四德,一个古板的女人站在我们面前。这种连环画的写法不亚于散文艺术的一种创新,对爷爷、老师、阿荣伯的描写也采用了同样的手法。《老爷爷的白胡子》里的老爷爷,既是私塾老师,又是义务医生。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很亲切,连蚂蚁昆虫都要“保护”。捉贼不打骂。相反,他给他们两块银元,让他们重新开始做生意。为了让“最差”的戏班继续演出,他特意带着孙女“捧场”,“拼命拍手”,最后还给了戏班一个银元,“让他们买一壶酒一斤肉暖暖肚子。太冷了。”《红色邓莎》重点讲述了因材施教、寓教于乐的教育方式,希望把有着不良嗜好的五叔教育成一个奋发向上的年轻人,突出了爷爷过人的智慧和好学。我们也从这些不同的章节中看到这位活着的仙女的各个方面。在《怀念老师的散文》中,有两篇文章比雨,鹧鸪记夏老师,详细地描述了这位迷人的诗人和他不同的教育方法和做法,而《一代两人》则反映了老师对妻子的理解和体贴。另一方面,《我的老师》突出了三位老师不同的学识、性格和风格。一个雇员和一个管家之间的美好关系如此感人,只有琦君是一个中国作家。比如《第一双高跟鞋》和《阿荣叔叔》中,阿荣叔叔“学会胜任,靠自己征服世界”的劝诫,不像是员工对少爷说的话,而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难怪他“善良、大方、乐于助人的性格在我的青年时代激励了我很多”。

国内一些评论文章没有提到琦君父亲写的散文,只是在其他文章中提到了父亲对母亲的无情。事实上,琦君也非常爱他的父亲,他的专著有《父亲》、《油鼻子》和《父亲的干烟管》。在其他描写母亲或母亲、父亲与姑姑、父亲对我的爱等微妙关系的散文中,父亲的形象也是亲切而鲜明的,如《小梅花》、《杨梅》、《酒杯》、《鲜奶的故事》、《婚宴》。琦君以孩子的视角,把父亲弃官归隐后的心态,他和农民的纯真友谊(油鼻子和父亲的干烟袋),他晚年对母亲的理解、亲情和愧疚(杨梅),他对我的爱(婚宴),写得如此细腻、生动、传神。“父亲”的概念特别独特。文章开头,作者为父亲做了一个榜样:“每次听到马的喊声:‘老师回办公室了’”,孩子们偷偷看到的是一个威严的父亲。“我”和哥哥只是怕他,不敢靠近。在父亲因为反对军阀内战而退休隐居后,当父亲穿着蓝色长衫而不是军装,看起来像个诗人学者而不是显赫的军官时,我感觉亲近多了。尤其是哥哥去世后,父亲从北平回到杭州,“我”也从远远的“偷看”变成了“倚在他怀里”,和父亲一起哭着悼念哥哥。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作家的组合素材是出神入化的:从形式实质距离的接近到情感距离的接近,无缝传承,同时将父亲的宏大、力量、悲情、爱情一一展现,既树立了他高大的形象,又写出了他丰富的内心感受。写单篇散文,有人把一对金镯子当成小说,这不难理解,因为它人物形象生动,结构严谨。事实上,琦君的散文都是虚构的,如父亲,面包,红色邓莎等。所以这也是一部小说散文代表作。因为这是千真万确的。琦君是独生女,她母亲爱她如掌上明珠。她怎么能给别人呢?据说因为她头发浓密,有人说她如果由奶妈带大会健康成长,所以迷信的母亲让她和奶妈的女儿阿月一起哺乳。一年半后,她被母亲接了回来,母亲拿出一对金镯子,一个戴在阿月手上,一个戴在阿月手上。七岁的时候,两个小姐姐又见面了,还是一样的幼稚和天真,没有感觉到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同。但十八年后,当他们再次相遇时,阿月对着她的脸喊道:“小姐,多年不见了!”就像鲁迅的《故乡》一样,润土喊出了“主人”,它震撼了作者和读者的心灵。“鲁迅以超越常人的冷漠,以极度悲悯压缩的冷漠,维持着他的古典节制;而琦君则以她宁静的诗,将悲悯之心传播到了时空之外”(杨牧:《留他一条梦径,序》)。这一声呐喊,一下子拉开了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指出了他们不同的地位。因为琦君“传播了超越时空的悲悯”,所以她对待“大小姐”的呼喊也与鲁迅不同。不允许她这样喊,那天晚上,巴特勒小姐和女大学生坚持和一个带着小女儿的贫苦农妇睡在一张床上,谈论离别后的细节,关心她的命运。到现在,她已经离开阿月半个世纪了,还记得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足以说明作家善良美好的内心和温柔真诚的性格。可惜的是,作者只是为阿月的贫穷而叹息,却找不到阿月贫穷的根本原因,而是她的思想局限。真诚是这篇文章的灵魂,这表现在文字上。是作者把她在古典诗词上的深厚造诣,不露痕迹地融入到白话文里,化为浅显的语言,来表达她深深的喜爱和眷恋。只有七滴泪,却没有相似之处。其中,有的奶妈看到长大成人的“我”流泪,有的奶妈面对两个太阳穴长斑的妈妈,摸着奶妈湿漉漉的手伤心落泪,有的奶妈在“我”告别阿月,觉得一对同父异母的姐妹“在生活环境中彼此越来越远”时无奈落泪...除了写眼泪,作者还用了比较的手法。这种对比既生动又有新意。全文缠绵感人。相较于回忆旧文的肃穆情怀,描写来台后生活的散文更为幽默。当然,不能说她写的来台后生活的散文没有感情,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琦君信奉“触动人心者,不擅感情”(白居易语)。她用眼睛看世界。在她的作品里,到处都是爱,一切都是深情的。我说她回忆老文章比较端庄深情,只是为了对比。请看我的另一半有多幽默多痴情,对我的另一半的补充,三如堂的师傅,梨膏酱油和跟我一起的车。至于“孩子很快就长大了”、“孩子慢慢长大了”、“抓了孩子以后在学校生活了”等等,我也写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家里有个奇怪的老婆”、“又做了个闲老婆”就更有意思了!

她的笔除了写人,也离不开她心爱的动物。她写的是猫(家里有五只猫)、狗(孤独的家犬)、猴子(再见呆呆),甚至还有老鼠(老鼠和人)、虫子(静夜的好伴侣)等等。她从小喜欢小动物,她的第一部小说是《我的好朋友小黄狗》。在所有关于动物的散文中,我认为我的龙儿是最好的。既表现了作家对动物的热爱,又凸显了一颗母爱之心。因为猫是我儿子在一个雨夜捡到的,让我照顾,母子之间的感情是可以沟通的。而且这只聋小白猫不叫聋,叫龙(这个名字是最不喜欢小动物的爸爸取的!),也说明了父母对儿子的期望——祝孩子成功。末了“我抱着龙儿,对他喃喃自语……可是想想我的儿子(远道而来),他怎么能听得懂呢?”每个母亲都有那种对儿子的担心和爱,但却是每个母亲都难以言表的。

琦君关于身边琐事的杂文往往充满哲理,比如《后算账》。全家人靠赚利息补贴家用的一笔钱,被一个朋友甩了。为什么不觉得难过?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让我们懂得了如何贫穷卑微,如何在贫穷狼狈中享受无尽的天伦之乐”,“岂不是得大于失”?再比如财富和爱情,说明爱情和友情是夫妻生活中永恒的财富,给读者很多启示!另外比如恩爱,生死,有我无我,没什么好皱眉头的等等。,都是很有哲理和趣味性的优秀作品。她身边的一些琐事,都写得很有人情味,比如《课笔记》。她认为她丈夫对她儿子太苛刻了。“谁知道轮到他教他了,不过比他爸还容易热。”父亲给儿子写作业时,一下子叫他“好儿子”,突然笑着骂“傻事”,像一幅家庭生活的画面,又像一出诗意的喜剧。整部作品充满了活力和真实,真的是一部让人徜徉和领悟的好作品。琦君的小读者散文充满了迷人的色彩,简单的哲学和儿童的兴趣,这是一个适合儿童阅读的空白诗。比如蒙娜丽莎的微笑,魔笔,孔雀错了,讲几个笑话,一起读一首诗。

琦君的评论文章,无论是书信体(读《移植的樱花——给欧阳子的信》)、杂文体(真善美——读《人间杂记》)还是随笔体(犹大最高分支),其实都是散文式的评论,中肯而中肯。难能可贵的是,作者在评论别人的作品时,常常把自己放进去,仿佛和作家进行了一次长谈。相比一些迂腐的评论,* * *既亲切又深刻。

对于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和社会风貌,作者大赞其美,如“佛老心”、“美国家庭”;还抨击其丑陋,如“惊心动魄”、“黑吃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