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格耶的作品在哪里?
橡皮擦是罗伯·格耶的第一部作品,发表于1953。主要内容是写一个侦探案件:在一个木材工业发达的省会,一个恐怖组织计划暗杀一位经济学教授杜邦。但暗杀失败,杜邦负伤未死,并发布消息称因伤势严重在医院死亡。来自巴黎的特派员瓦拉斯接受了这个案子。瓦拉斯在城里跑了一天,在刺杀的第二天晚上来到杜邦家,杀死了碰巧偷偷回家拿重要文件的杜邦家。作品借用侦探小说来调侃传统现实主义小说善于制造“真实的幻觉”。在小说的结构上,作者摒弃了按时间顺序发展情节的线索,使场景反复出现,但细节随时间而变化,从而表现出各种人物的心理状态。这部小说不同于传统小说中人物主导场景,而是从事物中见人,因为罗布·格耶认为人是被物质世界所包围的,总是受物质世界的影响。为了避免给读者一种“身临其境”的错觉,作者在每一个场景出现后都用橡皮擦抹去情节的线索,以破坏小说的连贯性,从而避免读者被作者的思想所主导,让他们根据自己的角度和经历选择不同的情节,探索其中的意义。在当时,这部小说并没有引起文学界的普遍关注,但评论家们认为它是“物质型”小说的开端,因此在“新小说”的发展中具有重要意义。
在罗伯特·格耶成为午夜出版社顾问的同一年,他出版了他的第二部小说《偷窥者》。这本书获得了1955的“评论家奖”,让作者罗布·格耶名声大噪。
1957年,他的第三部小说《嫉妒》诞生,比前两部小说有更明显的特征。作品中的一切都是在一个内心有一些激情的人的眼皮底下进入地下的。这些窥视的眼睛在观察、分析和记录、猜测、推理和想象一场似是而非的通奸。最终读者还是不知道这个事情是真是假。小说的主题虽然是精神分析的更新,但是已经到了一部丧失人性的小说的境地。罗伯特·葛雷的文学思想并没有马上成熟。正如他自己所说:“我发表的三部作品和我对未来小说的理论观点只是大体一致。”准确地说,这三部小说只是画出了罗伯特·格耶探索的轨迹,或者说是按时间顺序,逐渐趋向于与那种“未来小说的观点”相一致。《橡皮擦》和《偷窥者》中的人物还是有名有姓的,而《嫉妒》中的主角只有一个“A”,甚至变成了影子(叙述者)。如果说前两个还是比较完整的剧情,那么在《嫉妒》中,剧情就完全瓦解了,呈现出非常流畅的迂回结构。作品的客观性和表现力也在《嫉妒》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甚至连标题都是一语双关。
《在迷宫里》( 1959)是罗布·格耶在20世纪50年代的最后一部小说,描述了一个士兵退伍后逃离军队的冒险经历。他在一个被大雪掩埋的城市里迷了路,在一个街道的拐角处意外被穿梭机子弹打死。这部小说把节目传播到了荒谬的程度。它的描述极其细致,极其准确,它不能告诉我们主人的任何心理,他想走出“迷宫”的愿望或者他害怕在城市中跌倒。为了打破读者寻求真理和意义的错觉,罗布·格耶在序言中警告说:“这种叙述是虚构的,不是见证。这部小说涉及的是纯物质意义上的现实,也就是说,没有任何寓意。读者在这里想看到的只是书中所写的事物、动作、语言和事件,不必费心在自己的生活或自己的死亡中给它们添加不多也不少的意义。”(罗布·格耶《迷宫中的介绍》)这种写作风格对传统的现实主义文学观是致命的,小说不再是现实的再现,而是一种自导自演的语言游戏,是写作过程中不断的自我反思;不是语言代表现实,而是语言建构现实。这里的现实遵循的不是自然的逻辑,而是写作的逻辑。
20世纪60年代以后,罗布·格里的风格发生了一些变化。事物的地位降低了,人物变得清晰了,色情和暴力的场景取代了沉闷冷漠的琐碎描写。创新者似乎要离开他的“新小说”去探索另一部新小说。这一阶段的主要作品有《幽会之屋》(1965)、《纽约革命计划》(1970)、《鬼城拓扑》(1976)、《短篇小说集快照》(1962)等小说。与此同时,罗伯特·格耶开始热衷于电影业。1961年创作了电影文学剧本《马里恩巴德的最后一年》,被著名导演艾伦·莱斯尼拍成电影,在第22届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奖。剧本描述了一名年轻女子在某地疗养,遇到一名陌生男子。该男子坚称两人已相识,并约定今年在此见面。最后,女方证实了此事。作品中现实生活的客观准确性也完全消失,整个事件呈现出一种不可理解的性质。此外,他自导自演的电影《不朽的女人》(1963)获得了卢克电影奖。重要的电影小说有《穿越欧洲的快车》、《伊甸园及更远》等。
在新小说理论成就方面,罗布·格耶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1963年出版了他的文学评论集《走向新小说》,其中《未来小说之路与自然》、《人文主义与悲剧》两篇文章被认为是法国新小说派的理论纲领。在《未来小说之路》中,作者在开篇借用了娜塔莉·萨罗特的一句话作为自己论述的核心命题:“小说之所以退居次要艺术,只是因为它固守过时的技术。”他接着说,小说艺术正在衰落,20世纪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今天,巴尔扎克的小说观念仍然是唯一流行的,这是世界文坛的现状。为此,他主张抛弃传统,从新颖的观念和新颖的技巧上争取创新发展。作者提出的这些观点在当时引起了激烈的争论,整个评论界几乎一致反对。许多善意的读者也提出了反对意见,甚至亲密的朋友也有所保留,认为罗伯特·格耶的理论走得太远,操之过急。两年后,他又写了一篇文章《自然、人文主义与悲剧》,进一步阐述了他的艺术观点。首先,作者针对“世界是人”的传统观念,提出了人与物分离的新观点,确认了一部“非人”小说的价值标准。其次,他认为悲剧应该试图拯救人与物的分离,赋予这种距离新的价值。第三,在小说的艺术手法上,罗伯·格耶孜孜不倦地反对传统的镜像理论和“物我相通”或“物我中心”的理论。他主张在描述事物时,必须坚决地站在事物之外或站在事物的对立面,既不能把事物变成自己,也不能把某种特质强加给事物,而应该表现出它的外在存在和独立性。他的观点显然充满争议。
在“新小说派”作家中,尽管罗伯特·格耶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但无论是作品的数量和质量,还是理论著述,他都被公认为对文学做出最大贡献的作家之一。在为新小说开辟未来道路的过程中,罗布·格耶的确是一个引路人,从理论上讲,他才是真正的奠基者。
不满“过时”的小说技巧,反对以巴尔扎克为代表的现实主义小说观念,是“新小说”作家的出发点。但是罗伯特·格耶的“唯物主义”是他独特的思想。鉴于将物质世界人格化的人文主义,“泛人类”和“万物皆有一源”,他认为“世界既无意义也无荒谬。它是存在的,仅此而已。东西是东西,人只是人。所以,创作新文学,就是要反对传统小说中主宰一切的人文主义。从这一点出发,罗伯·格耶在写作技巧上进行了大胆的创新。以往小说中不可或缺的中心人物不见了,作品从头到尾都是冷静、细致、重复甚至繁琐的景物描写。作者通过对作品中人物的冷静客观的观察,不带任何评价和情绪地把这些感受传达给读者,引导读者去联想和发挥。这部小说的情节降到了极其次要的地位。而且作者故意打乱时空顺序,让故事越来越暧昧。小说的呈现很像音乐《无尽的运动》,往往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作品中使用的语言尽量保持冷色调,如他所宣称的,摒弃任何“个性化”的描写,尤其刻意“清除”了“以人为中心的隐喻”。总之,罗伯特·热耶独特的艺术风格不仅开创了新小说的先河,而且被后人称为新小说的“加尔文”,成为法国文学史上一颗闪亮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