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楚留香蝙蝠传奇》中,有意无意地提到铁是否准备在下一部写他,进而写出楚留香身世之谜。

其实武侠小说家在某本书里已经提到了他们其他作品里的人物。比如金庸曾在《鹿鼎记》中提到尸水是欧阳锋发明的,另外《倚天屠龙记》后期安排了杨过的后人出场,等等。作者这样做,其实是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的作品串联起来,融合在一起,或者提醒读者还有这样一本书,这样一个人物,或者是自己乐于去写,突然想让自己过去写过的人物出现一次。

具体到蝙蝠传说,其实写铁中堂是有迹可循的。《画眉鸟神水宫》中指出,楚留香和胡铁花与铁中堂和夜帝有关。虽然没有具体描述他们是谁,但毫无疑问,楚留香的传说与铁旗门有关,所以这里不写小李飞刀,西门吹雪,而写铁中堂。还有一点,也许蝙蝠传奇的整个故事太诡异,太令人窒息,太黑暗。所有人逃出黑洞后,就连古龙都觉得要深呼吸一下,于是他很想用一些正义和阳光的元素来冲淡死亡的气息,于是他让铁这个名字出现,但仅仅是这个名字出现,就足够了。

至于是不是写书,我相信铁汤种名字的出现一定和下一本书没有关系,但是龙首升起的信号一定和下一本书有关系,或许是下一本书的引子。但是为什么下一本书没有提到呢?在解释之前,我想提醒一下,如果你读得足够仔细,应该记得楚留香和薛亦人在第一次对话中提到了蝙蝠公子。看到这里,你肯定会以为这是为下一部蝙蝠传奇做引子,但奇怪的是,蝙蝠传奇里出现的蝙蝠公子和楚留香薛伊人口中的蝙蝠公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好吧,我想说清楚,古龙写的不像金庸,因为他写的断断续续。通常情况下,一个想法只是被记住和忘记,他必须重新创建它。很多时候他已经忘了自己想说什么,所以作品的前后没有对应关系。比如书的某个部分有一个他落下的扣子,但就在读者还在为他记着这个扣子,期待他在下面解开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这就像《借尸还魂》里通过间接描写,勾勒出一个武侠青年领袖式的蝙蝠少年,但在写蝙蝠少年的时候,把眼前的设计全部推倒,重新刻画出一个又黑又脏的蝙蝠少年;再比如《蝙蝠之子》结尾,龙抬头的暗号明明是在为下一部做铺垫,但真正写到下一部的时候,我却在想:让楚留香有一段恋情吧,于是桃花传说诞生了,龙抬头的介绍早就被遗忘了。

我相信古龙在准备写楚留香系列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整体的规划。从前三部可以看出,这三部电影条理清晰,衔接紧密,故事情节充满张力,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后期可能会有一系列的变化,使得楚留香系列的创作思路几经变化,已经偏离了最初的设计。这与古龙不同时期的境遇和心境有关,正是在古龙的不同时期,楚留香断断续续地完成了它。

楚留香以前的电影确实在结尾留了介绍,但线索在于桃花传说,而不是月牙传说。

另外提醒楼下那位叫楚冷的朋友,陆小凤决战前后你提到楚留香是真的,但是别忘了楚留香子夜兰里也提到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所以这些手法不仅仅是为了安排作品的时间节点,而主要是为了在不经意间将自己的作品拉近,串联交叉,达到一种略显一体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