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金庸武侠江湖,漫威漫画英雄宇宙。
后来大了一点,好像学会了吐口水的本事。我也觉得金庸小说里的男主永远会被很多女人爱着。如果他掉下悬崖,他不会死,他会学到绝世武功。我有点累了。高中毕业后,我上网的时间更多了。当初看了一部叫钢铁侠的电影,突然觉得很新鲜。男主角可以是富二代,可以睡很多女人,智商很高,学什么都很快。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人也可以成为拯救国家和地球的英雄。大学毕业的时候,对面宿舍的同学特意买了复仇者联盟的主题t恤来拍毕业照。
现在工作了,大概是忙于应对现实,对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渐渐没那么大热情了。然而不管他们的态度如何,这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体系还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回忆。
如果说金庸给了中国人一个关于武侠的江湖,那么漫威漫画给了美国人一个关于英雄的宇宙。如果说金庸的江湖是煮出来的汤,让人回味无穷,那么漫威漫画的宇宙就是炒菜,很好吃。如果说金庸的江湖是在历史的缝隙中编织的,那么漫威漫画的宇宙则是在科技的前沿创造的。
如果从金庸武侠江湖和漫威漫画英雄宇宙中选一个人来代表自己的文化,那么郭靖和美团将是无可争议的人物。也许你最喜欢的人物不是他们。
金庸的射雕三部曲中,爱郭靖的女人最少,只有黄蓉和郑华,而射雕三部曲中的另外两位主角杨过和张无忌,都是一路仰慕的女人。郭靖没有杨过那么野,但比张无忌更蠢,所以郭靖对女人的吸引力远不如杨过。正是这种看似平淡的性格,造就了坚毅勤奋的郭靖,最终也只有郭靖能担得起金庸伟人的殊荣。《射雕英雄传》中,郭靖的武功从来不是天下第一,但在众多高手中,郭靖是江湖中最有号召力,民间最有威望的。这种济世的理想抱负,是武侠精神的升华。但杨过和张无忌最终还是选择了逃离江湖,这让他们同时成为儒道两家。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一个辩证的观点,就是再聪明的人也是愚蠢的。事实上,即使是最聪明的人也是愚蠢的,傻瓜也可能是聪明的。不然怎么会有愚人移山的故事?也许没有愚公移山这回事,但中国之所以能延续几千年,仍然有发展的希望,不就是鲁迅先生所说的几代中国人的奋斗吗?但从个人生活和行为的角度,我们总觉得那些人有些“蠢”。
当然,也有反对的观点认为是懒惰使人成功。正是因为人类懒惰的天性,才产生了这样一个便捷的社会,听起来很有道理。所以有句话说的很好:一流的智慧总是矛盾的。
在武林中与郭靖对应的美国超级英雄中,只有美国队长。
美国队长,本来就是个矮个子,总喜欢管闲事,被打是自然的。但是美队会告诉你:虽然你打不过,但是你要继续打,至少这样别人就不会再看不起你了。当然漫威漫画里的英雄都是炸的。重要的不是英雄的成长,而是他们的事迹。美国队长自然不会像郭靖那样经历各种历练一步步成为英雄,而是直接通过注射超级战士的血清来一个华丽转身。美国人似乎没有耐心等待英雄的成长。
复仇者联盟里,雷神和绿巨人的战斗力肯定比美队强,钢铁侠的资源和技术也比美队高,但整个团队的核心还是美队。在民众眼里,他们会怀疑政府,会怀疑神盾局,会怀疑复仇者联盟,但不会怀疑美国队长。当整个神盾局都被九头蛇控制的时候,人们还是会选择相信美国队长。只有光明正大,愿意牺牲自己的人,才会获得别人的信任。70年前,美国队长作为英雄死去。
某种程度上,美队有点像西游记里的唐僧。大家都觉得主要是孙悟空取经的功劳。但是,如果没有唐僧,恐怕这个团队也不会存在。美国队长能团结这支队伍,除了这种自我牺牲的精神,还有一种理想主义者的坚持,这是其他英雄所没有的。当政府准备把复仇者们控制住的时候,连桀骜不驯的钢铁侠都妥协了,但美国队长依然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复仇者的行动造成的当地伤亡开始让他们感到不安和自省。面对这种道德困境,选择继续独立行动就是选择与公共道德为敌,这是比牺牲自己更艰难的选择。美队这个时候还敢坚持。他说:我们能救尽可能多的人,但有时候我们救不了所有人。如果我们不能接受这一点,那么我们可能谁也救不了。
当然,整个漫威宇宙的矛盾,无论是来自地球内部,还是来自地球外部,都体现了美国一直引以为傲的价值观——自由及其防御。当任何组织或势力,无论是九头蛇、洛基、奇里塔,甚至是终极大反派灭霸,想要扼杀人类自由的时候,超级英雄们就会聚集在一起,共同战斗。
所以郭靖和美国都代表了各自的文化价值观。
金庸武侠小说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把人物的背景设定在特定的历史阶段,写武侠,但始终离不开历史的主线,而金庸的笔力足以游刃有余地穿插在历史的空隙中。《天龙八部》在北宋,射雕三部曲发生在南宋末年元末明初,鹿山公在康熙时期。相反,漫威漫画的英雄几乎都是随着时代和科技的发展而创造出来的。绿巨人的出现是因为射线的辐射,变异人是因为基因的突变。这些都是时代发展,科技进步才能产生的人物。
金庸小说之所以能偶尔影响世界华人,也是因为金庸小说在中国有着丰富的传统文化内涵。金庸小说在地域上贯穿东西南北。向北,张翠山的尹素素漂流到北冰洋,向南,胡斐去了广东佛山,向东,韦小宝巡抚台省,向西,丁春秋从星海而来。但在金庸的作品中,看似得心应手的名字都有。段誉的武功之一,灵韦波步,出自曹植的《洛神赋》。龙族十八掌中的招式在天空中飞舞,康龙有悔等。也是出自《易经》的文字。《镇龙棋》的剧情设定是传统围棋在中国的应用。
在漫威宇宙的超级英雄宇宙中,有可以下海单挑F22的钢铁战服,有可以变大变小的蚁人伸缩服,有在空中航行的战舰。这些都是美国人对未来科技的想象。在美国电影中,很多科技的想象都变成了现实。比如《碟中谍4》中,为了偷拍文件,用一副眼镜拍照。只要戴眼镜的人眨眼,就会自动拍照。后来谷歌眼镜的发展才真正实现了这个功能。科技本身的描写增加了作品的精彩程度和吸引力。
中国最大的特点是历史,美国最大的特点是创新。我们真的不得不承认,我们在创造力上不如美国人。这也体现在文化创作上。但矫枉过正,我们往往有忘本之嫌。如果我们生活在国外,无论是在日本、美国、英国还是法国,我们心中可以引以为豪的不是我们国家的经济影响力,而是我们民族深厚的历史底蕴。
关于江湖,字典里给出的一个解释是,在旧社会,人们四处流浪,靠卖艺卖药占卜为生。这与我们心中的江湖相去甚远。关于侠客,最早可以追溯到史记中的游侠传。作为一部研究人与自然关系,连接古今之变的史书,《孟》中的郭颉之辈能够记录这些人,说明太史公肯定了这种侠客,但这种侠客如果放在今天看来,更像是黑社会。在非法社会,有时候“黑社会”更能代表一种朴素的正义感。后来水浒里的英雄,虽然也有侠义,有胆识,但还是缺少了一种深刻的文化意蕴。所有在中国发展了几千年的侠义故事,依然没有金庸笔下的江湖让人印象深刻。金庸的武侠江湖深入人心,不是因为武侠本身的描写,而是因为武侠的视角,来形容一个字:爱。用金庸自己的话来说,“我写小说,主要是写情感,以美好的情感为主,也处理无法回避的丑恶情感。”
金庸小说有男女之情,也有兄弟情。问世间情为何物,叫人自杀。当李莫愁陷入火海时,也许我们能真正理解李莫愁的悲伤。当江湖豪杰、少林和尚、大理亲王这三个身份背景完全不同的人,有着同样的忠诚,却能在江湖恩怨中始终坚守侠义精神,结拜为兄弟。比起今天的利益,基于利益的考量没有那么多。这可能是人类发展中更原始的思维方式,但依然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手足之情。
所以我们在讨论金庸武侠的时候,很少讨论这个江湖的框架和历史矛盾。我们将更多地谈论一个特定的人。记得有一篇散文《谁的幸福归功于谁》,开篇是:张无忌放弃了江湖和江山,却把自己的幸福给了赵敏,却把牵挂给了小昭,把漂泊给了蜘蛛,把遗憾给了芷若。
等等,关于金庸武侠人物的讨论和语录数不胜数。
相比金庸的武侠江湖,漫威漫画很少用人情来刻画英雄或者推动剧情。钢铁侠、绿巨人、死侍队长等英雄都是天生的意外。在漫威漫画的宇宙框架下,他们不断处理各种意外,不断给观众和读者带来震撼和悬念。但是很容易走向同一个模具的英雄量产模式。虽然金庸的武侠小说也会有这种感觉,但金庸笔下的江湖并非天马行空,而是有着深刻的社会文化内涵,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武侠英雄成长史的不衔接。
漫威漫画虽然重在故事,但偶尔的煽情之笔更是感人至深。钢铁侠和美国队长闹翻的时候,美队说:“他是我的朋友。”钢铁侠回应,“所以我”。观众是不是突然觉得对不起这个一本正经的花花公子了?
金庸的江湖是相对独立的,射雕三部曲只是生逢其时。当然,这也是历史武侠小说本身注定的特征。相比之下,漫威漫画有完整的故事结构。在同一个宇宙时空里,发生在一个英雄身上的故事也会对其他英雄产生影响,所有英雄也都有着同一个终极敌人——灭霸。所以当所有英雄组成复仇者联盟后,就会成为漫威宇宙的一个高潮,对观众更有吸引力。这似乎是观众的一种天性,所有的观众都希望看到的故事有一个完整的体系。
比如很多金庸的读者喜欢梳理射雕三部曲中的人物关系。就连金庸本人在修改小说时也希望这样做。比如金庸在修改小说时,解释了九阳真镜的由来,把射雕中的九阴真镜和天龙八部中的许诸联系起来。
这个完整的故事世界也是哈利波特、《指环王》、火与冰能够吸引大批粉丝的重要原因之一。
现在美剧因为注重故事,强调逻辑和悬疑,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年轻观众,让人看起来很有参与感。而国产影视剧却越来越让人失望,因为喜欢以人情为核心,剧情看似平静。总结一下,我们用故事刻画人物的传统思维,而美剧是用人物为故事服务的。当然,美剧的这种方式,如果功力不够深,往往会让观众觉得很累,变化太突兀,没有内在的必然性。《吸血鬼日记》犯了这样一个错误。
无论哪种思维方式,一个成功的作品一定是恰到好处的。这主要是关于写作的人的技巧,比如金庸,还有《火与冰》的作者乔治r.r马丁。
我试着拿金庸的武侠江湖和漫威漫画的英雄宇宙做比较,不是因为我是两者的忠实读者,而是因为前段时间的一场动画电影辩论给了我启发。我对一些“比海棠还大”的论调不感兴趣,但我同意一篇文章,霍颖一看就是日本人。即使是中文配音,也不会让你觉得这和中国有什么关系。疯狂动物城一看就是美国人,弱小的兔子想当警察摆脱暴力,兔子和狐狸可以有情分。这些都是非常美国化的东西。而金庸的武侠江湖一看就是中国,但是我们的文化实力还没有像经济一样开始影响整个世界,似乎只有中国人才能懂其中的美。更遗憾的是,金庸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