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军的藏獒阅读
2008年6月,杨志军藏獒三的最终版本问世。三年来,杨志军沉浸在他的藏獒世界里,他的血液和气息变成了他的藏獒的血液和气息,变成了那些存在于天地间的藏獒的流动的生命。我不知道是杨志军住在藏獒的灵魂里,还是藏獒附在杨志军的身体里。他对藏獒的书写,无论是被评判为童话,被质疑为治疗性思维的产物,甚至被批判为机会主义的遗迹,似乎都离不开他的灵魂。藏獒不仅是荒原上的自然生物,也是承载着杨志军生命意识的终极理想。杨志军带着他的藏獒写作,完成了他的生命追问。这可能不是终点,他对人类精神和生命价值的终极思考不会就此止步。按照他的写作理想,他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他在路上,但是按照他的写作现实,他到了一个驿站,换了一匹马,准备重新出发。从绕湖开始,他就一直在荒原上奔跑。他一路走过的日日夜夜,是光明与黑暗的交汇,是作品中人性与野性的挣扎。直到《藏獒》三部曲,他终于奏响了荒原的安魂曲,生命与理想的余音成为漫漫荒原路上不可重复的挽歌。
第二,重建理想信念和情感
读《藏獒》三卷本,至少说明了这样一个问题:是什么支撑一个作家三年一个动物的传记?走下《藏獒》三卷本,我们只能确认这样一个事实:杨志军在波澜壮阔的中国当代史上,用他的独立思考,描述了我们已经经历或正在经历的真相。无缝还原一种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杨志军以最大的可能性写出了历史的真相。他的道德诉求,人与自然之间的忧患,对生命的追问,对信仰达成的呼唤,都有着与历史和现实相对应的声音,是历史的反映,也是现实的反映,都沉淀着历史和现实的真实基础。一只藏獒,他不仅仅是在写一种动物,更是在呼唤一种情感,一种在我们的历史和现实中消失了,不再被我们珍惜的情感,一种博大、深邃、高尚、淳朴的情感。
《藏獒》三卷就是这样的三位一体:藏獒、父亲、作者。从这个角度来看,在《藏獒三》中,杨志军分不清藏獒、父亲和自己的身影。它们是读者视野中模糊而温暖的情感触动。黑夜里,他们行走在大地上,照亮了孤独的人们。如果说在《藏獒》和《藏獒二》中,只有父亲的情感才是喷涌而出的泉水,洗刷了罪恶,抚慰了藏獒,感动了牧民,那么在《藏獒三》中,生活被情感所遮蔽,藏獒、父亲、作者成为情感之河汹涌的波涛,而乐格红卫、桑杰康珠也让读者心酸。抒情是杨志军小说的特点,但在《藏獒》三卷本中,他似乎第一次表现出了克制,小说在沉重而克制中有着丰富而完美的张力。
第三,藏獒的江湖,是文化和道德的最高期待。
杨志军通过他的父亲和藏獒表达了他对当下文化现实的态度。在藏獒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然与人类之间桥梁的曙光。人类所缺乏的文化精神和道德标准在藏獒的生活中如此显眼地闪耀。通过藏獒,人类收获了沉甸甸的果实:道德、良心、责任、善良、慈悲、善良、勇气...《藏獒》放大了我们的渴望和需求,放大了人性的光辉。被一只聪明优秀的动物感动,在集体阅读狂欢中打破了我们盔甲般坚硬的精神外壳,让我们认识了另一种温暖的文化情境。这其实是关于人的阅读,是人的内心、人性、人的精神文化的表达。通过藏獒生命的完成,达到了各类人的精神旱地。藏獒世界的生活规则,与相互仇恨无关。他们的愤怒和仇恨都来源于人类的思想,遵从人类的意志。他们天生的忠厚让他们懂得了爱与善,后天磨练出来的勇气与坚韧让他们体会到了自己的侠义本能。然而,在与人类的* * *中,他们最本真、最自然的生命状态却被侵蚀、掠夺、扭曲、粉碎。他们是自然的精灵,带着雪山圣水的全部精华,萦绕在荒原深处。他们的存在是大自然的磅礴之声,是草原的强大之力,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却被堕落的人性投入了黑暗的炼狱。藏獒之间的打斗,都打上了人类的烙印。他们忠于自己的职责是一种自然的职责,但他们受到人类的虐待,充满了血腥和暴力。藏獒更多的是寄托了人类的道德幻想和人生幻想。小说中幻想的成长、实现和破碎,其实是对现实社会的体验和反映。这是一种更为成熟和深刻的文化思考,他关注的不仅仅是生命本身,还有人类和自然危机前景的宏大命题。野性和人性都是藏獒最优秀的品质。野性让藏獒有了蓬勃的生命力,无论在荒原还是在人类的领地,它们都用自己的天赋为自己的职责而战。人性使他们拥有高尚高尚的道德品行,在荒原上保持着纯净自然的生存态度。因此,藏獒是一种和谐完美的文化措施,也是杨志军对人类社会的最高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