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巴勒斯作品综述

代表作《裸体午餐》也是一部颇具争议的作品。故事发生在一个叫Interzone的地方,这里充满了敌意和压迫,各种势力激烈竞争操纵人们的心理。作品向读者展示了一个地狱般的世界,在这里,性交、海洛因和各种可怕的病毒肆虐。在这个神奇的洞穴里,有一群畸形的人类生活在恶臭和污秽之中。《裸体午餐》向读者展示了一个人间地狱。因为这部作品涉及很多禁忌话题,导致马萨诸塞州最高法院1965的审判。诺曼·梅勒和艾伦·金斯堡都到波斯顿法院激烈地为这本书辩护,结果法院最终否认这本书是淫秽小说。

短篇小说《寒春新闻》和《走在你身边的第三者是谁?都是从三藩市城市之光出版社1984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巴勒斯档案》翻译过来的,其中《寒春新闻》最早出现在1965年密西根州一家名为《斯珀罗》的杂志的第一期,随后在多家杂志发表;走在你身边的第三者是谁?写于1964,最早出现在纽约的文艺杂志上。这两个短篇小说都写于20世纪60年代,当时巴勒斯热衷于使用“剪报”和他的密友、画家布里昂·吉辛一起创作文学作品。上面提到的科幻三部曲《软机》、《爆炸票》、《新星快递》就是这一时期巴勒斯对这一技术充满热情的产物。所选的两篇短篇小说都具有这种手法的特点。“剪裁”并非巴勒斯和吉辛首创,但在现代主义作家T.S .艾略特的《荒原》、多斯帕索斯的《美洲》三部曲和法国达达主义诗人特里斯唐·查拉的创作中,都不同程度地运用了意象的并置。但是,这些相对于意识流等现代主义的主要创作手法来说,只是作者此时此地表达作品意义的灵光一现。然而,当这种技术到达巴勒斯和吉辛时,他们广泛地将其应用于流行文化和现代文学的图像,使其成为一种强有力的艺术工具。

“切”本质上是一种蒙太奇手法,始于绘画,后应用于文学创作。1959年9月的一天,纪欣在房间里试着画画。当他用剪刀剪开画板时,他从几份《纽约先驱报·论坛报》的首页上剪下了一长条用来保护桌面的纸。他发现被剪切的部分与下一页的同一行有一个有趣的组合,于是他把这不完整的一页与下面的每一页拼接起来,结果令人兴奋。一周后,当巴勒斯从外面回来时,吉辛兴奋地给他看他的发现。于是,两人一发不可收拾,将这种手法广泛应用于文学创作。巴勒斯认为,这种技术符合我们意识的真实情况。他举例说,如果你走在街上,然后把你看到的东西记录下来,你肯定会大吃一惊。一些看似连贯流畅的东西,其实是碎片化的影像的并置:一束焊接的火花,一阵音乐,一块招牌,一股飘散的香味...所有这些东西都被我们训练有素的大脑赋予了一定的“顺序”,加工成连续的线性叙事文本,像电影画面一样讲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在这个过程中,文字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因此,巴勒斯认为,文字是控制的主要帮凶。“建议就是话,劝说就是话,命令就是话。没有文字,被控制的机器就无法运转。”(注:巴里·迈尔斯,威廉·巴勒斯·艾尔·霍姆布雷《看不见的》(伦敦:处女图书有限公司,2002年),第134页。)我们的思维受语言控制,不是我们在使用语言,而是语言在使用我们。“文字曾经是一个健康的神经细胞,现在却变成了寄生性生物,不断入侵和破坏神经中枢。”(注:Jennie Skerl &;罗宾·莱登伯格编辑。,威廉·S·巴罗斯在前线,第56页。)人类已经成为语言的奴隶,反抗控制者的唯一方法就是摧毁实现控制的工具——语言。《剪裁》通过不断的碎片化影像的并置,展现了一个没有逻辑和理性的无序世界,而这恰恰是我们意识的真实图景,这也是作者想要传达给读者的信息。这样,作者和读者终于从传统的语法和句法中解放出来。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巴勒斯向我们展示了语言是多么苍白无力。"任何有剪刀的人都可以成为诗人."(注:看不见的威廉·巴勒斯·霍姆布雷,第128页。)

短篇小说《寒春新闻》只是巴勒斯剪的一部作品。作品中的人物有马丁、阿奇、克莱姆、水管工、大陆的悲伤侍者、警察、不知名的年轻人、男妓、“我”和“他”。小说的开头似乎讲述了一个连贯的故事。马丁骑着马来到一个叫蓝色交汇处的地方。喝了一杯威士忌后,他向酒保要了一个房间。然后阿奇带领一群人去找马丁要他丢失的马,因为克莱姆看见他在寒春卖了一些动物。马丁对此只字未提。小说从一开始就突出了一种极其安静的氛围。在“等待勘测线多年”这一节里,剪刀的痕迹随处可见,无关的图像像灯笼一样转动:马丁、手枪、士兵、水管工、一个叫克里克的人、死星、风街、枯叶、撕裂的天空、一只遥远的手...唯一能让人想起之前故事的一句话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阿奇?”但是说话的人已经从马丁变成了一片枯叶;“没看到你”的字样也再次出现;香烟的光环也在飘。接下来的一节《大陆的悲伤侍应生》延续了上一节的写作风格,有安静的杂货店,鹅卵石的街道,风中的湖泊,大陆的悲伤侍应生,老人,年轻人,警察,男妓。反复出现的图像包括一个爆炸的星球,一只遥远的手和曲调“安妮·劳里”。值得注意的是,整部小说中表达色彩的词语:夕阳像厚厚的蓝色尘埃从山上落下;沉默是凝重而忧郁的;他灰色的眼睛在夕阳下反射出一种冷漠;浅蓝色的夏日天空;模糊的黄筋;银灰;苍白的枪;风中的湖水像碎银纸;白色,白色,白色,一片耀眼的白色;银鬼;黑色和银色交织的天空;白色海堤墙。蓝、灰、白、黑、银都是冷色,它们的反复出现加剧了小说刻意营造的一种空虚贫瘠的虚无氛围,内容与形式的结合达到了彻底颠覆的极限。作者徜徉在各种意象的世界里,把希望从作品中寻求意义的读者带入一个让他们无所适从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