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笼中鸟为何歌唱的作品欣赏。

《我知道笼中鸟为什么歌唱》是一部关于黑人女性成长的小说。

黑人女性长大后,面临的第一个困境就是种族歧视。玛格丽特从三岁起就和祖母一起住在阿肯色州的斯坦普斯。那里的种族隔离非常彻底,黑人和白人的生活区域泾渭分明。像其他黑人女孩一样,玛格丽特陷入了身份危机。一方面,她讨厌白人;另一方面,我希望自己能变成一个长相甜美的白人女孩,符合世界上每一个关于天使的想象。她曾经幻想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发现:“原来我是金色长发,而不是像这样的黑色小卷发...我浅蓝色的眼睛又大又迷人...因为我实际上是白人。我的继母是个邪恶的女巫。她嫉妒我的美貌,所以把我变成了一个又丑又大的黑人。”玛格丽特年轻时渴望获得白人的身份。面对身为黑人的现实,她只能靠幻想来慰藉自己的灵魂,却在黑白世界中迷失了自我。玛格丽特终究无法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残酷的现实一次又一次提醒她作为黑人所要忍受的屈辱。她可敬的祖母总是试图用乐观、坚强和虔诚来撑起自己的尊严,但这种尊严在白人面前很难维持。哪怕是最肮脏的白人混混也可以在她的店里为所欲为,而她却只能“淡定”地忍受一切。奶奶曾经借钱给一个白人医生。然而,当玛格丽特因牙病急需就医时,医生不仅拒绝给玛格丽特看病,还羞辱她说:“我宁愿把手伸进狗嘴里,也不愿见一个黑鬼。”正因如此,玛格丽特幻想着奶奶对白人医生的报复和惩罚,从而获得复仇的快感。从小到大,小玛格丽特在经历了种族歧视的刺痛后说:“生来就是黑人很可悲,我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被残酷地训练成驯服的绵羊,甚至可以不找任何借口,静静地听别人嘲笑我们的肤色。我们都应该死。我想我会很高兴看到我们都死了,尸体堆在一起。我希望我们的血肉筑成金字塔,把白人压在最底层。”玛格丽特的自我诅咒是对践踏黑人尊严的白人的怨恨的表达。由于种族歧视而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让一个黑人小女孩开始深刻质疑自己的种族身份,走向了迷失自我的道路。

小玛格丽特遭受的另一个沉重的苦难来自于男权社会。黑人男性没有学会理解和尊重黑人女性,是因为她们的屈辱。黑人女性生活在黑人社会的底层,更悲剧的是,有时候她们甚至意识不到这一点。八岁的玛格丽特被母亲的男友弗里曼强奸,但前来探望她的人似乎都在周围玩耍,兴高采烈。女人们告诉玛格丽特,她经历了和现在一样多的事情,并安慰她不要害怕未来的任何事情,因为最糟糕的已经过去了,似乎没有人会为此真正生气。虽然玛格丽特在法庭上捍卫了自己的权利,但弗里曼并没有受到惩罚,也没有在监狱里呆过一天。弗里曼被杀时,玛格丽特觉得罪恶在自己体内徘徊和积累,认为自己失去了上天堂的机会,像撒旦一样被上帝抛弃。受害者成了有罪的人,被迫承受男权文化强加给她的道德枷锁。

和玛格丽特住在一起的残疾叔叔威利自负而敏感,靠奶奶维持生活。当身心俱疲的玛格丽特回到他身边时,威利叔叔的眼睛里露出一种疏远的神情,总是故意安排玛格丽特做家务,远离他的视线。对此,玛格丽特感到既欣慰又惭愧。玛格丽特深爱的威利叔叔,虽然是个没有优越感的瘸子,但实际上却让她感到愧疚和肮脏。玛格丽特对威利叔叔的反应感到失望,她原本对威利叔叔的爱和同情也一点一点减少。

玛格丽特的生父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把她和她的兄弟托付给售票员交给她的祖母之后失踪了;四年后,父亲再次出现,把兄妹扔给母亲后就消失了;等她长大了,再见到父亲,他父亲只想自己出去玩,任由玛格丽特和他的小女友互相诋毁。当她的父亲不负责任地抛弃了他的女朋友时,玛格丽特认为她的父亲既卑鄙又残忍。她父亲的行为让玛格丽特很失望,也让自己与父爱隔绝。

玛格丽特生活中的这些男人给她带来了疏远、轻视和伤害。这些情况显示了黑人女性所遭受的令人窒息的性别歧视和种族歧视的双重压迫。玛格丽特的性暴力经历证实了黑人女权主义文学传统中的性别歧视。在黑人种族内部,黑人男性把他们所遭受的来自白人社会的种族歧视,连同他们自身固有的性别歧视,加在黑人女性身上,从而严重扭曲了黑人男女之间的平衡关系,使黑人女性成为受害者。最后,玛格丽特美好的童年幻灭了,她在失语的世界里选择了逃避残酷的现实。

玛格丽特以自己的方式完成了自我救赎之路。起初,她在性别和种族的枷锁中挣扎,身心受到极大伤害。她对自己的理解是“卑微如空气中的尘埃”。之后,她用沉默对抗生活的艰辛。是不同的黑人女性在生活和精神上给了她帮助和鼓励,帮助她逐渐克服困难,改变了对她的不良印象,赢得了自我意识。祖母的庄重和勇敢,母亲的喜悦和自信,弗劳尔斯夫人的智慧和书籍都是玛格丽特成长的养料,构成了玛格丽特灵魂中最坚实的部分。在故事的结尾,玛格丽特完成了自我发现的成长之路。

她打破了白人世界的规则,成为旧金山第一位黑人女性电车司机。她颠覆传统男权社会,不依赖男性,寻求自我价值,独立抚养下一代,充分认可自己的黑人女性身份。至此,玛格丽特完成了从自我否定、自我放逐到自我认同的自我成长和自我实现的过程。综上所述,玛格丽特的成长不是自发的,她需要滋养。她的自我意识不是凭空建立的,她需要环境来滋养。正如书中所说:“英雄和反派的印象,爱恨之分,本来就是在早期的环境中形成的,永远作为判断对错的基准。”正是这些人和事,铸造了玛格丽成长过程中独立的灵魂。首先,这部作品的价值在于它突破了片面的理论牢笼,采用自传的形式,突出了个人家庭生活的独特性,展现了另一种女性走上了成熟独立的人生道路。家庭生活是人格形成的最基本的文化单位。在小说中,第一批影响主角生活性格的关键人物是奶奶和威利叔叔,主角和他们一起度过了童年。作品的突出表现就是鲜明独特的个性。奶奶是安吉洛最尊敬的人,所以来到她身边不久就改名为“阿姨”。这个近乎神奇的职业女性,为主角的蓬勃成长撑起了一片自由的天空。在奶奶身边,主人公充分享受着童年的温暖,“在此之前,我们像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管理员一样被关在游乐园里。”对孩子来说,“阿姨”是那么亲切,严而不严,教他们不要脏,不要放肆,要维护个人尊严;对黑人同胞,她温柔平等,她的店里总是洋溢着欢笑;对于白人,她自称是现实主义者,彬彬有礼,不卑不亢,赢得普遍尊重,被尊称为“夫人”。她顽强的生活态度和做人的原则,无疑给主人公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与“阿姨”相反的是威利叔叔。作者在描述这个形象时,带有几分调侃的口吻。他从小残疾,生活很难自理。但他骄傲又敏感,一心要在孩子们面前树立威信,充当他们的保护者,甚至是他们的父亲。男主角喜欢他,尊重他,但她明显觉得他不是家里的主心骨。他和他奶奶最大的差距就在于他缺乏不屈不挠的自信和坚韧。对白人,他多少有些害怕,而奶奶从来“不显得居高临下。”作者描述了他和其他黑人在白人面前惊慌失措的神态,以及他们潜意识中的自卑心理,让主人公感到“羞愧和愤慨”。在他们身上,主人公感受不到任何男性对女性的歧视和压迫。相反,她意识到女人也可以站得很高。

主人公的母亲和她身边的男人是另一组对比鲜明的形象。他们住在北方城市。在那里,仍然不是男人占主导地位,起主导作用。母亲非常独立,在婚姻、家庭和两性关系上享有自主权。与丈夫离婚后,她走上了自力更生的道路。在父母家,她从来没有被哥哥们欺负过。相反,她是“四兄妹中唯一热情外向的人”。他们服从她,她在任何地方都受到他们的保护。在族群里,男人也尊重她,有时她甚至可以颐指气使,为所欲为,毫无顾忌。整部作品中的母亲不仅没有受到男性的压迫,反而始终处于主导地位。

与以往女权主义的两性二元对立观点不同,作者没有将家庭成员中的男女关系概念化和简单化。我们可能会发现主人公的父亲与后来的女友之间的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但在主人公的家庭生活中并没有典型意义。在南方小镇,笔者看到奶奶能撑起一片天;在母亲身边,她见证了女性可以无法无天,甚至“不必付出代价”。其实小说主要展现的是女主角的成长之路,而不是男女之间的整体对抗。主人公积极向上的人格形成的直接原因是她的家庭成员对生活的顽强态度,这种态度帮助她找到了自我,而支持和鼓励主人公进步的人物有男有女。比如女主角的哥哥贝利,她和主角一起长大,对她性别意识的形成起到了最直接最长远的影响。在他身上,我看不到任何男尊女卑的感觉;相反,他从小就养成了兄妹之间互相扶持的习惯,一次次帮助妹妹克服心理危机。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刚满三岁的贝利在学走路时,对妹妹磕磕绊绊的动作颇为不满。她像个小大人一样宣称:“这是我妹妹,我要教她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