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关于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女孩做爱的小说。

我叫林欢,最近比较倒霉。我生病了,住进了县城的一家小医院。

同一病房有一位老太太,微胖,头发花白。她笑起来,眉毛和眼睛弯弯的。她非常和蔼可亲。我一搬进去,她就笑着跟我打招呼,把床边的糖果递给我和我男朋友。

收拾好东西后,我催男朋友去买菜,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老太太。好在我是天生的熟人,很快就和老太太混熟了。

“奶奶,你的家人呢?怎么不在你身边?”

“我没有家人,一个人住。”老太太还在笑,但我觉得有点抱歉贸然提问,转移话题。

聊着聊着,一个护士进来给老太太送药。她是一个年轻的小护士。一进门就乐呵呵地露出两颗虎牙。老太太跑过来把我介绍给她。看来她和小护士很亲热。我也和小护士聊过。门又开了。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防护工作服的老人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保温饭盒。和小护士打过招呼后,他径直走向老太太的病床。大概是医院请来照顾老人的护士。

“但是为什么要请一个老人来照顾呢?”

我在想,小县城的医院真不靠谱,这么大年纪的护士都请来了。那边老太太突然问:“你昨天说我像谁?”

“像我老婆。”老人笑着回答,拿起一个苹果给老太太削。

我微微一惊,低声问小护士:“这个老人是好人吗?”

小护士笑了:“最好的人!”他拿起药盘出去了。

老太太的眼神僵了一会儿,好像不太在意老头刚才像他老婆一样说了她什么。她回过神来,拿起他削好的苹果。“你昨天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但我不记得了。请再告诉我一遍。”他又转过头。“听听,小姑娘!”

“很好。”反正我很无聊,就痛快地答应了。

老人转过身对我微笑,开始了他的故事。

小时候村里有个年轻人叫桂。

十几岁的时候,村里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吃的。大人们只种些白菜,挖些野菜吃,男青年容易饿肚子,所以阿贵经常拿着破竹篮去小池塘里捉鱼虾,然后回去烤。

一天,桂提着竹篮回家,在村东头遇见了许家的老太太。老太太矮矮胖胖的,眼里满是慈祥。如果外人第一次见到她,肯定看不出她是村里最喜欢占小便宜的人。

桂看见她把头伸进了篮子里,就把篮子藏在了身后。“你看什么看!”

“阿贵,抓了很多鱼虾吗?卖给我吧。”

“终于抓到了,就不卖给你了!”桂撅着嘴走了。

“三毛钱一斤,卖给我吧。”老太太一步一步跟在阿贵身后。“我女儿爱吃,三毛一斤你也不亏!”"

“我不管你女儿喜不喜欢!不卖!三元一斤不卖!”说完,阿贵就跑了,留下老太太站在原地哼哼:“这个臭小子!”"

后来佩尔抓鱼的时候遇到了徐家的几个老太太。每次老太太都要佩尔卖给她一些鱼虾,导致佩尔每次见到她都躲起来,心想:“这个臭老太太,我好不容易抓到的虾,你要三毛一斤买?街上有五毛钱!爱占便宜!呸!”

几年后,阿贵从一个整天打鱼捉虾的黑人少年,成长为一个高大的黑人。

二十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家里开始给阿贵安排相亲,但阿贵并不太在意,整天带着一群孩子到处玩。

一天,桂提着水回家,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她一如既往地提着破篮子进了门,头也不抬地在门口喊:“妈妈!我又钓到鱼了。今天要不要鱼汤?”

“嗯,家里还有人,就做鱼汤吧!”

有人来了吗?

佩尔抬起头,愣了一下。他妈妈带着一个女孩,兴高采烈地和她打招呼。桂还是第一次在村子里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两条长长的辫子头发拖到腰间,笑起来眉眼弯弯,头大约垂到阿贵的肩上,皮肤比阿贵见过的任何女孩都白。

佩尔盯着女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傻傻地向女孩伸出手,手心里放着一个小苹果。

“吃什么?甜!”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捂着嘴笑。

“臭小子!进来跟你徐阿姨打个招呼!”我妈妈笑着拍拍儿子的背。

桂回过神来,走了进去。这不就是那个天天阻止他买鱼虾的臭老太太吗?

老人的故事讲到这里,我和老太太都笑了。

“这个阿贵太倒霉了!”我笑得合不拢嘴。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那个女孩叫小芳,就是在家里对阿贵说的那个老婆。阿贵这才明白,这个漂亮姑娘是爱吃鱼虾的老太太的女儿!为什么他没有早点见到她?佩尔后悔了,要是知道这个臭老太太有这么漂亮的女儿,早上就赶紧给她送鱼虾,娶了漂亮媳妇!”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吃完饭,阿贵就没把眼睛从小方身上移开过。

萧方也是第一次看到像阿贵一样高大魁梧的红耳朵男孩。他表面上看起来很热,但他真的觉得很有趣。

老太太回家后,悄悄问小女儿对这个男生有什么看法。

女孩洁白如玉的脸,似乎醉了一抹红云。我…我有点想嫁给他。

“后来他们结婚了。小方不太喜欢水果和蔬菜,更喜欢吃鱼和虾。阿贵每天给漂亮的老婆抓鱼虾,在家蒸、烤、煮、炸,喂得她胖胖的。”

“我一听就馋了。”老太太笑着放下刚刚咬过的苹果。

“那我的故事呢?”

“好是好,但是太短了。再给我讲一个。”

“很好。”

上世纪60年代,我有个工友叫大福,是厂里最好的技术员。

大富有个老婆叫桂香,长得漂亮,温柔体贴。

早先厂里食堂条件不好,工人经常吃不好。整个家院里,只有大福的妻子每天按时给大福送饭。都是有鱼有肉的好菜,厂里人都羡慕。

大富工作技术过硬,人缘好。不到两年就升了骨干,但必须调到外地学习进修一年。小两口异地生活,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没想到过了大半年,大富突然收到了家里的来信,桂香要和他离婚!

外面下着雪,屋里有个炉子。大福正在和工友们喝酒。看完信,他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没穿外套就冲出了门,连夜坐火车回家。

桂香早上五点开门的时候惊呆了。她的丈夫只穿着一件低领的薄毛衣,一手扶着门框。他的脸通红,头上还冒着热气。他气喘吁吁地看着她:你为什么离婚?

桂香把煮好的姜茶递给床上包着粽子的男人,看着他略显苍白的嘴唇,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在大富身边坐下:“我前两天去医院了……”

话还没说完,大富就从被子里跳出来,慌慌张张地看着她:“你生病了吗?你为什么不在信里告诉我?我回来陪你了!怎么了?严重吗?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真是……”

“医生说我眼睛上有东西,需要动手术……”

“什么事情?什么样的手术?可以做手术吗?”

“也就是说,医生说手术有风险。做得不好,一辈子瞎了眼,看不见……”

“看不见,就看不见。你不是还有我吗!”

“我……”

“那你为什么要离婚?”

“恐怕我不能见你……”

“你在说什么?”

“你……”

“你什么你!我说了!不离婚!”

“可是万一我真的看不见了,难道你想和一个盲人过一辈子吗?你还年轻。离婚了,再找一个……”

“即使你真的看不见,瞎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这辈子我会以女人的身份来找你!你跟我离婚我就不嫁别人了!我要你!我只要你!”

大富真的急了,不自觉地已经抓住了桂香的手,而且随着语气的起伏越来越紧,直到桂香开始痛得捶胸顿足,他才赶紧松手,把妻子揽进怀里。

“结婚的时候,我就约定,我的一生,就是我的一生。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做手术,我会陪着你一辈子,不管我多老多病,哪怕我死了……”

“嘴里没门,离婚了才离婚,所以死不了。”

“对,对,呸,我不说了,只要你不跟你老婆离婚!”大富傻乎乎地笑了笑,把妻子的手握得更紧了。

第二天,大富起了个大早,去巷子里排队买了油条和豆腐脑,然后回家叫醒老婆。吃完早饭,大富带着桂香去县医院检查,问医生手术的情况。

天气冷了,很多人去医院看病。大富一路紧紧握着桂香的手,从未放开。

“你没有大问题。就不用做手术了。”医生推了推眼镜,合上病历。

“但是我们镇上的医生说不做手术眼睛就看不见了。”桂香丢了。

“镇上的医生可能误诊了。你的眼睛上有一个息肉,但范围很小,不充血,你有一些视力问题。你得多吃水果蔬菜,多吃维生素,所以不会有太大影响。放心吧。”医生肯定的说,还了病历。

出了医院,桂香还在发呆,但大富的心彻底放下了,不用担心媳妇离婚了。但是这个镇上的医生就是这么不靠谱,所以半年后桂香怀上宝宝的时候,不管多远多麻烦,大富毅然带着老婆每个月去县医院产检!

爷爷的第二个故事结束了,奶奶还意犹未尽。我看了一眼她床头吃剩的豆腐花,转头看到门开着。男朋友端着皮蛋和瘦肉粥进来了。

“只有粥?”我撅着嘴看着他,他伸手刮我的鼻子。

“还有你最爱吃的小笼包。”

我伸手接过来,“嘿嘿,谢谢姜先生!你最重要,最重要,最棒!”

“再给我讲一个。”

我的目光被那边的爷爷奶奶吸引住了,忍不住插嘴:“爷爷,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太好听了。大福和桂香太幸福了!”

“哈哈是啊,他们一辈子都是幸福的。”爷爷笑了。

“你有故事吗?”奶奶催促道。

“还有。”

“2007年有一部电视剧叫《金婚》。哦,但是它曾经很出名。我的老伙计徐先生,整天被老婆拉着看电视剧。看完电视剧我才想起他们也是那年结婚的!”

“哦,那真的很少见!”我忍不住插一句,心里充满了对这样两个人一辈子的爱情的向往。

爷爷冲我笑了笑,一旁的奶奶也皱起了眉头:“是啊,难得,真好。”

老一辈的人大多结婚早,可以在一起久一点,但是应付不了仇人的命运。经常会有突然抢着先走的,50年和平结婚的很少见。

老许和老许就是这么难得的一对金童玉女。

当他们在《情种》中相遇时,年轻的对小女孩徐一见钟情。女孩对着少年脸红了,像天边的一朵红云,随着少年的心飘向了天空。

一见钟情就是一辈子。

今年是他们相识、相知、相恋的第五十个年头。没想到,到了第五十年,徐夫人就把徐先生给忘了。

不是买菜时把老人丢在街上的“遗忘”,而是这个人的“遗忘”根本不在我的记忆里。

我忘了。

忘记她的儿子和女儿,忘记她的孙女和孙子,忘记陪伴她一生的人,忘记他们所有的故事。

“阿尔茨海默病就是阿尔茨海默病。”儿子向徐先生解释了母亲的病情。

“她会清醒迷茫,一会认识你,一会不认识你。”女儿在一旁补充道。

“爷爷,这个年纪很多老人都会得这个病。”

“是的,爷爷,医生说这种病需要您家人的陪伴。你应该多花点时间和你奶奶聊天。”

“爸爸……”

“爷爷……”

“你……”

老人的耳朵里进进出出这许多字,我还真没记住几个字。只是等了一会儿的,我甚至没有意识到我手里的苹果已经滚到地上了。我听到我孙女说了些什么...

“聊天...嗯...聊天……”老人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嘴里来回重复着几个字:“陪她聊天...嗯...她喜欢听...故事,嗯...讲故事会让我印象深刻...讲故事……”

说到这里,爷爷突然沉默了,我忍不住看过去,看到老人嘴角微微抽搐。

“他给妻子讲了什么故事?”奶奶问。

爷爷抬起头说话了,声音沙哑。

“啊,他天天跟老太太说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结婚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有的时候,老太太一听就想起了什么,老人高兴了一会儿,但是第二天老太太就什么都忘了,不认识老人了,老人就又给她讲了一遍。”

“那个老人真的累了。”老太太皱起了眉头。

爷爷低下头,伸手擦了擦眼角,笑了。

“不累。”

“怎么哭了?怎么了?”蒋先生伸手擦了擦我的脸。

“没有。”我摇了摇头,目光依然停留在爷爷奶奶的身边。

“我有点饿了。”奶奶像个孩子一样摸着肚子。

"我为你准备了一顿饭。"爷爷打开饭盒,鱼虾的香味飘了出来。“先吃点苹果吧。”

爷爷拿起苹果递给奶奶。奶奶没接。她笑了笑,迫不及待地吃起了饭盒里的鱼虾。

“馋哭小馋猫?嗯?”蒋先生捏了捏我的耳垂,拿起一个小笼包往我嘴里送。

转过头,有温热的液体流过我的脸颊。我看着蒋先生的眼睛,认真而深情:“别忘了我!”

“嗯?”

我笑着把眼泪抹在他身上,一口咬掉了他手里的馒头。

屋外,太阳正在升起,两个老人在窗前相对而坐。人影映着夕阳的余晖,轮廓是淡淡的红晕。

我想,很久以前,一个女孩羞涩的脸上也应该有这样的颜色。

那时候没有胭脂,少女的脸只为一见钟情的人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