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芬的小说

芳华日记,人在旅途。

经过两天两夜的努力,随着“哇”的一声啼哭,一个小生命诞生了,带着妈妈的喜悦、泪水和汗水。

莫雅拉泪眼汪汪地看着怀里满是皱纹的小脸,她感到由衷的幸福。40岁的时候,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做母亲的骄傲。

儿子孙的出生,给了这个历经磨难的女人对未来的无限希望。

01)

第二天早上就要出院了。丈夫埃里克说他中午会来医院接他们。莫亚拉早早地给儿子喂奶,期待着孩子们的到来。

我听到外面远处的噪音。她急忙下床去开门。没有人叫妈妈,也没有人叫阿姨。她看到丈夫的两个儿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康乃馨。

两个儿子,山和君,不是他们自己生的。她与埃里克结婚后,生下了妮妮和孙。秀秀是前夫约翰的孩子。这种复杂的家庭关系,让外人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他们礼貌地相互微笑。莫亚拉有点不高兴。“秀秀和妮妮没来吗?”

“我们过来的时候,他们跟爷爷奶奶出去了,车坐不下。”长子山把花放在床头,次子军曾经在那张小床上。他看了一眼婴儿,脸上露出了笑容。

莫亚拉的丈夫埃里克去办理出院手续,等一切都办好了,已经是中午了。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回家了。

埃里克抱着小儿子,心里充满了各种滋味。

家里租了三室一厅,三室都是上下铺。美国一套房子的启动资金是个人收入的三分之一甚至一半。

莫亚拉和埃里克工作。四个孩子上学,两个老人,一个婴儿,可想而知,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埃里克正在思考如何找到最好的赚钱方法。作为一个男人,他愿意付出一切去见这么一大家子,去赚钱。

莫雅拉只去了医院两天,家里就已经乱七八糟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厨房里没有碗碟,厕所里也没有马桶。

她感到恶心,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一边喂奶,一边等父母和两个女儿回家。

山在玩游戏,军在做作业,艾瑞克出去接公公婆婆和两个女儿。他憨厚,吃苦耐劳,中间绝对不会得罪自己。很多时候,为了讲和,我不得不拿儿子出气。

莫亚拉有点饿了。她生下儿子的那一刻,护士递给她一杯冰水。然后就是正常的医院餐,和中国的坐月子差别很大。

莫亚拉也认了。她从未向命运屈服,更不用说这样的小事了。她忍受着饥饿、愤怒和沉默。

人生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就像她小儿子孙的名字一样,永远阳光灿烂。

02)

福建是海外华人最多的省份。出于各种原因,人们寻求不同的出国方式。

27岁的莫亚拉选择了最艰难的道路。她在海上漂流了几天几夜,大家都很关心自己的生活。在同样的绝望中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对方。

她想着出国时的债务和年迈的父母,几乎用尽了最后一滴力气。

淡淡的海,死一般的寂静,偶尔有波涛汹涌的声音,特别恐惧,她似乎预示着死亡的临近。莫亚拉几乎麻木了。她没有放弃。但是在我眼里没有尽头。黑暗中,那些浪花一闪而过,我的手脚都肿了。

其他人都一样绝望。他们的生命悬在海上,拼命向关岛游去。她的眼睛开始模糊,关岛在望,但她没有力气。

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她在家乡的沙滩上拼命奔跑。一望无际的大海象征着开放和向往。这时,她希望用一只脚游到对岸。

她作为一个女人,胆子大到可以跟着别人走上这条不归路。为了改变命运,她不顾一切。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突然一股力量把她拉向前。她用力睁开眼睛,发现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人在推她的救生圈。

“谢谢!”莫亚拉不知道脸上是泪水还是海水。她知道他叫埃里克,32岁,湖北人。这个时候,有人可以拉着她去游泳,这就给了她天空中的彩虹。

“我们要加油,要生活。”他们的第一次握手可能是世界上最有效的对接。

也许相反的事物会互相吸引。一瞬间,一股无穷的力量在他们心中升起。他们当下的愿望是活下去,这比他们之间的其他事情更迫切。他们必须活着游到岸边。

他们漂流上岸时几乎瘫痪,但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有希望,就有一切。

03)

他们去移民局准备立案。虽然没有身份,但是可以合法的生活和工作。只要他们有工作,他们的希望是无穷的。

埃里克和莫亚拉正常联系。断断续续她知道他在国内有老婆两个儿子,80多岁的老母亲,还有他出来时借的债。

不会英语,没有朋友,没有家,没有亲人。他们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世界上有什么比生与死更重要?

他们不能越过对方的底线。莫亚拉是个女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他们可以一起去逛街。她能做好一些女人的工作。

她自告奋勇帮他洗衣服,做饭,亲手给他换裤子。埃里克也是。他买了一辆旧车。他带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每个周末莫亚拉都找借口出去。埃里克总是在周末用QQ给家里的妻子和儿子打电话,他们发自内心的亲情也感染了她。

一点点失落不断碰撞,转眼间莫亚拉29岁。埃里克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必须独自承受。他必须对他在中国和莫亚拉的妻子和儿子诚实。关岛很少见,但是人很牛逼。

他甚至把一位来自菲律宾的同事约翰介绍给她。约翰比莫亚拉小三岁,独自一人在关岛。他们有着同样的孤独。

她和埃里克之间有一堵遥不可及的墙,比中国万里长城还要长,因为即使在她面前,也是遥不可及的。等了两年,莫亚拉才勉强和约翰走到了一起,那时莫亚拉已经快30岁了。

“不要后悔,我希望我先属于你,哪怕只有一次。”在嫁给约翰之前,莫亚拉问埃里克。

“我不后悔,我有家,这对你不公平。你值得拥有自己的幸福。以后我们就是兄妹了。如果他欺负你,我不会放过他的。”埃里克说完就走了。

莫亚拉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的背影说:“与其上岸,你还不如让我浮在海上。”

埃里克停下来。他知道他不能回头了。此刻,他宁愿自己在海上漂泊。

没有鲜花,没有祝福,没有家庭。Eric把Moyala家的墙壁刷成了白色,把房子里里外外都装饰了一遍,还买了一张餐桌放在客厅。善良丰富了这个空荡荡的家。

莫亚拉很无奈。她把对埃里克的感情埋在心底,向现实屈服。约翰有美国身份。他们结婚后,莫亚拉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这里。

2004年,他们各自平静地过着平凡的生活。慢慢地莫雅拉也放开了。埃里克在这里没有家。下班后他通常在莫亚拉餐厅吃饭。他总是买一些食物或水果。

他们就像一家人,莫亚拉心里永远留着那团火焰。2005年,女儿秀秀的出生,让火悄然熄灭。

秀秀是混血儿。幸运的是,她长得像她妈妈。因为约翰比莫亚拉小,又喜欢赌博,根本不知道怎么带孩子。秀秀出生后认出了埃里克。她不能说话。看到他走过来,秀秀会向他伸出手臂。

莫亚拉看在眼里,醉在心里。她觉得秀秀的出生抹平了她和Eric之间的距离,墙开始一层一层的剥落。

在一个平常的早晨,一群人闯进了莫亚拉的家。他们问约翰去哪里了,秀秀害怕地哭了。莫亚拉不懂英语,她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觉得这是件大事。

她和约翰结婚后,去移民局改了身份,孩子出生后也拿到了绿卡。

由于文化背景不同,她和约翰之间总有一些说不出的尴尬。为了女儿,莫亚拉依然爱着这个家。

这种平静不到一年就被打破了。看着还是婴儿的秀秀,她傻眼了。她在努力维系这个家庭,而这个家庭正在分崩离析。约翰逃跑了,因为他欠了赌债。

莫亚拉没有哭。她觉得这种痛苦比起海上的瓢流,真的是天上地下。她和约翰的婚姻,她想过一百种结局,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一年没回来,两年也没回来。艾瑞克在秀秀眼里是我爸爸。莫雅拉决定把秀秀送回福建外婆家,因为她要打工还债,担心秀秀长大后会忘了中文。

Eric因为没有身份,四年没回过中国。他每天打四份工,两年内还清了来美国的钱。他还定期从邮局的西联汇款回来汇生活费。他想念80岁的母亲、妻子和两个儿子。

“山、军、母?奶奶怎么样了?”我有几年没见到你了。小儿子已经长大,大儿子也已经十几岁了。由于长期电话联系,小儿子明显对父亲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君君没有说话,独自走开了。“那你母亲呢?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在家?该吃晚饭了。”埃里克问了三次,但是山没有回答,六月也没有回答。

埃里克心中有一种恐慌,这种焦虑他早就察觉到了。今年每次打电话回家,他都很少和妻子说话。手机一直给他的两个儿子。

他很着急,也很无奈,但是不能回国,绿卡还在申请中。他真的很想长出翅膀,飞回中国的家。他已经多年不知道女人的味道了。

莫亚拉看出了埃里克的心情。当他喝醉的时候,她嗅到了一些变化是不可避免的。许久,天各一方,像一把利剑,慢慢刺入他们的心里。埃里克和莫亚拉仍然坚持自己对最后一个家的定义。

投诉已经到期两年了。约翰还没有回来。他们的婚姻已经自动解除。莫亚拉松了口气。

2006年底,她和秀秀也拿到了回国的签证。她把秀秀送回中国上小学。虽然她的血液中有菲律宾人的血液,但莫亚拉希望她长大后能知道自己是中国人。

埃里克开车送母女俩去机场。他过安检通道就进不去了。两岁的秀秀紧紧地抱着埃里克,一松手就哭了。莫亚拉过来安慰秀秀,他们一步一步回头,直到看不到对方的背影。

在秀秀眼里,她知道埃里克是她最亲的人。她不知道教父和父亲的区别。

04)

2007年初,埃里克终于拿到了绿卡。几乎是欣喜若狂,他立刻订了回国的往返机票,莫亚拉将在中国过完农历新年后回国。

莫亚拉没有告诉埃里克就去了湖北老家。她强烈预感到他妻子出事了。

因为她帮埃里克带钱回家,她已经记住了他妻子的电话号码。本来是要送钱的,但是莫亚拉自己送钱了。

他们约好在他家乡火车站附近的咖啡馆见面。她说她会开车去接她。

他们从未见过面,但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莫亚拉嫉妒了。她实际上是开着一辆宝马来的,她的车里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很明显,这个婴儿不是埃里克的,莫亚拉惊呆了。

“叫我淑芬,这是我女儿。”她有一张美丽的脸,白皙的皮肤和优雅的气质。莫亚拉甚至嫉妒地想,难怪埃里克不和自己擦出火花。

“他回来我们就离婚,我们两个儿子给他。你帮我给他带个口信。我有我的难处,我理解他这么多年的苦。”淑芬看着莫雅拉晒黑的脸,眼里有一种无法穿透的轻蔑。

她误解了自己,但莫亚拉没有为自己辩护。她喜欢这种误解。

埃里克早早在机场等着莫亚拉。飞机晚点,经过移民局时被盘问。

她出来看见了埃里克。他还是她对他的看法,一个不善言辞,脚踏实地的男人想到妻子的背叛,莫亚拉忍不住哭了,因为他一个人在家里这么多年,他还蒙在鼓里。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顾一切地冲向他,她用力拥抱了他一下。虽然别人不在乎拥抱亲吻,但相对于含蓄的中国人,她只是看起来很疯狂。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握手,但这次握手是拥抱。“几个月没见,就这样?你没回来吗?上车吧。”埃里克有点尴尬。他本能地环顾四周,看看是否有人注意到他。

他在开车,她坐在驾驶室旁边的座位上。她打开窗户,吸了几口空气。回来真好。

她没有告诉埃里克真相。她知道他会知道,或者她已经知道了。她今天想释放自己。她想实现心中的计划。她想把埃里克的伤害降到最低,也就是想让他爱上自己。只有他爱上了自己,回去的打击才会减少。

埃里克说欢迎出去吃饭。莫亚拉不同意。所以他们去买菜,她选了一瓶红酒。像往常一样,莫亚拉洗菜,埃里克做饭。

埃里克心里打鼓,她从机场扑向他的那一刻,他有点紧张。现在呢?莫亚拉好像变了一个人,原来的矜持好像没了。

她和埃里克喝了两杯。几年前,一个杯子是海上的救星。一杯酒是这么多年后对她和秀秀的一种照顾。她自己一口气喝下了第三杯。

时间忽快忽慢,莫亚拉醉了。她的房子离这里只有1000米。埃里克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一团火。考虑到关岛那么小,中国人又多,他毅然送她回去。临走时,莫亚拉悲伤的眼神让他无法忍受。

第二天,一切还是平常的日常生活。Eric还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莫亚拉的恢复正常了。她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像她一样拥抱她,就像他们第二次握手一样。千言万语尽在你的手心

05)

带莫亚拉去机场。他必须回去看望他的母亲、儿子和妻子。他仍然往好的方面想。

莫亚拉很尴尬。她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有我和秀秀,会有两个儿子和母亲。我在等你。”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回来的。”

埃里克不见了,没有任何消息。莫亚拉这几天很烦躁。她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买票的时候买的是往返票。

前几天她也拿到了驾照。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她买了一辆二手车。她开车去机场,把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然后一个人走到国际航班的唯一出口。

莫亚紧张地看着每个带着行李出来的乘客。一秒钟就像一年。她担心他不回来,她担心他会改变他的航班。她知道对他来说接受妻子的背叛然后带着伤痕回到这里有多难。

他终于出来了,脸上留着胡子,长途跋涉的疲惫写在脸上。他也看到了她,他们深情地对视着。这种眼神的深刻意义,应该发生在几年前,但直到今天也不算晚。

她没有开车回家,而是直接开车去了旅馆。“你都知道吗?”他看着她的眼睛。“嗯,我也知道你会回来的。”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还有什么比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三次握手更好的呢?这是他们所有的期待和爱。

他拿出了离婚证。他甚至还去福建看过秀秀。秀秀看到他的时候,直直的看了他一分钟,然后就大哭起来。她猛扑下去,喊爸爸,连前面干爹的干字都没了。

Eric带着秀秀,在福建度过了快乐的两周。Moyala的父母认为是她的女婿。一家人其实都很开心。他以为回到美国就申请儿子过来,秀秀带回去。

他郑重的告诉莫雅拉,从此秀秀就是他的女儿,他让她保证这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个秘密。

06)

2008年,他们的孩子妮妮出生了,他们的幸福传遍了关岛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

2009年,两个儿子的签证拿到了,莫亚拉和埃里克回去接孩子。

秀秀看出她的两个哥哥是陌生人。她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

她去赴约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前妻。他们两个上次约好在同一个地方见面。

咖啡馆没变,还是有些异国情调。莫亚拉在喝咖啡,她在喝苹果汁。

她要了一杯啤酒。她说她可以喝一杯啤酒来代替开车。“祝福你!你应该善待我的军队。我不在乎山和山。我还没结婚。你们都有两个孩子。扯平了。但我的两个儿子,不管跟谁在一起,终究是我的儿子。”

她八十岁的婆婆也因为淑芬生了两个儿子。在她眼里,他觉得埃里克错了,辜负了淑芬。另外,农村的儿子是后代,老太太眼里的媳妇是淑芬。

莫亚拉不需要解释。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没有结婚。后来才知道她跟一个已婚男人纠缠不清,是个暴发户。

莫雅拉没有责怪婆婆,但她心里有一个很大的愿望,一定要给埃里克生个儿子。

他们六个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关岛太小了。2009年,他们搬到了夏威夷,这里四面环海,四季温和。然而,生活水平极高。因为语言不通,他们的收入不高,生活质量明显受到影响。

另外,两个儿子对莫亚拉有偏见。他们一致认为,姑姑和父亲第一,父亲在2002年离开了家。秀秀出生于2004年,但他们不知道故事的真相。

埃里克没有解释。他必须保护秀秀,哪怕儿子被人误解。人生总有不如意,但我们还要一如既往的走下去。

大儿子山到了青春期,和莫亚拉相对无言。他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饭菜做好,然后叫他出来吃饭。

小儿子来的时候还小,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仍然喜欢这个阿姨和他的两个妹妹。

你选择了自己的路,就要自己走下去。莫亚拉总是告诫自己。每当她想放弃的时候,她就会想起漂泊到这里的那一天。世界上所有的苦难都比不上她生命受到威胁时的挑战。

她很努力,只要有活干,就不怕吃苦。埃里克仍然打三份工。每次回家坐在沙发上都能睡着,但睁开眼睛看到孩子,身体上的疲惫就烟消云散了。

2012年,莫亚拉被接纳为美国公民。她想申请她的父母来美国。为了赚更多的钱,她希望父母能帮她一把。

他们租的三室一厅住着八个人,有时候紧张的气氛即使不说话也能让人窒息。大儿子山经常用脚打翻易拉罐。

莫雅拉还在微笑,有时几乎忍不住,但她不能让淑芬看到这个笑话。每个周末,两个儿子都会和妈妈视频。尽管有各种各样的不满,山也挑不出莫亚拉的毛病。

他们一家八口总算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也许最琐碎的平凡就是最简单的幸福。

07)

2015是莫亚拉最开心的一年。虽然她已经40岁了。

这次她终于生了个儿子。她觉得自己所有的苦难都结束了,儿子给她带来了希望。秀秀和妮妮已经长大了,他们和两个哥哥相处得很好。

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埃里克说他带两个孩子去了麦当劳。他一直把秀秀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秀秀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肤色和姐姐有点不一样。

她已经很饿了。看到儿子睡着了,她起身去厨房做了一碗面。因为山和小君都在家,她必须做三碗面条。在分娩的第一天,她必须为自己做一顿饭。

她在厨房忙着,放一些鸡蛋,加一些蔬菜。她坐在厨房里等着,闻到了面条的香味。

突然,孙在卧室里哭了,她很着急。我准备叫山来去厨房看锅里煮的面。

她听见六月和他的母亲谈话。“为什么有婴儿在哭?”淑芬在视频中问儿子。

“阿姨昨天生了一个弟弟。我今天刚到家。”

莫亚拉想听到淑芬的回答,却只听到了大军的声音:“怎么断线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莫亚拉心里笑了。

她推门告诉大军:“网络不好,容易断线。珊珊,你去厨房看看。我去喂我弟弟。”

莫亚拉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她把儿子抱在怀里,心里很释然。这时,她不再觉得饿了。

她和她儿子上床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丈夫的家乡。婆婆看到小孙子笑得合不拢嘴。

她梦见自己又在海上漂浮,小儿子不见了。她匆忙大喊大叫。

“莫亚拉,是我。”埃里克拥抱了她,她睁开了眼睛。秀秀手里拿着一把玫瑰花。

“妈妈,这是给你的。”秀秀和妮妮摸了摸弟弟的小脸,感觉很新奇。我爸妈也站在门口,开心地笑着。

莫亚拉知道这只是一场梦,过去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生活虽然是一地鸡毛,却充满了幸福。她的幸福就在眼前,在你每天用手就能抓住的琐碎里。

人生再苦,也没有生死之事。小儿子给她带来了希望,新的生活就是新的希望。就像孙,永远辉煌。

她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苦难能难倒她了。

芳华日记,作家在旅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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