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然的靳门往事
靳文然,少时酷爱乐亭大鼓,先拜丁韵清(丁佩城)为师,继拜戚水武为师,后从师齐祯。学艺严肃,练功刻苦,从师期间严于继承,博采众家之长,为后期乐亭大鼓的推陈出新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起初他的嗓音条件并不太好,但他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起早睡晚、苦练不止,终于使自己运气有术,发声得法。在青年时代就脱颖而出。靳文然唱腔粗犷细腻,铿锵有力,但人们不为所知的是,靳老其实患有哮喘病,上台前有时要喝下一点辣椒水以稳定嗓音,演唱时仅一两句就唱得额头浮现汗珠,由此也可见老前辈们的艺德。
乐亭大鼓的板腔、调式、调性多变,音域较宽广,俗有“钻天入地”之说,不少人听而生畏,望而兴叹。靳文然则能“高达低入”,行腔轻松。他唱到钻天处有如鹤鸣云端般清脆嘹亮;唱到入地处好似虎啸渊底样深厚低沉;抒情俏、巧、甜、美回味无穷;激越时铿锵有力,起伏跌宕。他既能刻画出那策马弯弓的英雄胆,更能描绘出那如痴似梦的少女情;他能唱出那如临其境的山和水,更能说活那千姿百态的花与鸟。真可谓是:唱欢乐时使音与笑***,唱凄楚处则声与泣谐。
靳文然是一个不知疲倦不能闲逸的人,在台上入情入理地认真演唱,在台下搜肠刮肚地创腔。甚至吃饭时饭与腔一块咀嚼,走路时曲与足同节而行。在他年复一年的艰苦努力下,20世纪40年代初,一代新的唱腔体系终于创制而成。
靳文然不但对唱腔有精湛的研究和卓越的贡献,对唱词的锤炼和句法的创新亦多有成就。《双锁山》、《大闹天宫》等是他的代表作。他的新腔异调不仅恰到好处地全部展现了出来,对唱词中,诸如对〔四大口〕及抬刀、鞴马等垛字句的修订,都是难得的开创。由于他巧妙大胆地运用了多种变格句、垛字句及连环句等,给叙事带来了不小的方便和裨益。他还在某些生活气息浓郁、趣味风采的段落中,恰当地使用了民言俗话、街谚市语,使鼓词更加生动活泼、生活气息浓郁。他那新颖婉美的唱腔,令人百听不厌。
靳文然的唱功、唱法科学自然,他能科学地调动唇、齿、鼻、喉、舌、颚等各个发声器官,谐调运用腹、胸、头各个声区的***鸣,歌来轻松、响亮,听来圆润、流畅。行腔中善于使用黑、红、闪、碰及抢、撇、堆、垛等技巧。一生中多以相口演唱,字斟句酌一丝不苟。多年来,他的唱功、唱法及许多技巧,都受到了演唱实践的陶冶、社会公众的赞赏与公认,显示出朝气蓬勃的生命力和感染力。学唱他的唱腔、唱法的人越来越多,至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一套新的唱腔体系最后被确立起来。
新中国成立之后,靳文然的技艺进步得更快,他纳百家之长为一体、汇千溪之流为一川。至20世纪50年代末,他已是艺过群英、名列魁首了。1958年,河北省在保定举行了曲艺汇演,他以一曲《双锁山》震服曲坛,一鸣惊人。他那新颖流畅的唱腔得到了大会的一致好评和社会的公认,荣获一等奖,并被承认为“西路乐亭大鼓”。靳文然经过多年的努力,一举成名。
靳文然有几位相当著名的弟子,刘少然、贾幼然、肖继然(云霞)、刘瑞丰都颇负盛名,为后来的乐亭大鼓的继承和发展立下了卓著的功勋。他的长篇书有《包公案》、《施公案》等。书段数十个,其中《双锁山》、《大闹天宫》、《拷打红娘》等均被录制成唱片或磁带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