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英的文学研究

穆时英描写上海的都市小说大多充满了颓废迷幻的色彩或热情洋溢的青春印象。比如短篇小说《黑牡丹》,舞池里慵懒的女人,作者在女主角的太阳穴上加了一朵白色的康乃馨,她翩翩起舞,那么疲惫又那么多情——黑色的锻造高跟鞋轻踩在地上,关切的目光滑过太阳穴旁的花丛。于是男主角忍不住约她跳舞。还要注意,30年代初的上海,因为开埠带来的好处,已经变得时尚颓废。男人可以和喜欢的女人说话,但不算粗鲁。禁欲主义在这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快乐。好吧,当男主角和这个花里胡哨的女人跳舞时,他认为她正坐在一边托着下巴,她的欲望开始无限制地上升。女主角只是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于是男主角在心里惊呼:SOS!他快要被她着迷的眼神噎住了。当他在老朋友的住处再次遇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当他走出老朋友的庄园,想起她柔软的嘴唇里说过的话的时候,他又想起来了。舞池里他的白衬衫上留下了她的唇印,于是他的心仿佛被染红了。

李欧梵(Leo Oufan Lee)在他的《现代上海——1930-1945中国新的城市文化》中总结了穆时英的小说。最重要的一点是作品中对上海舞池的描写,他甚至承认穆时英后期的“堕落”与他频繁出入舞池,对一个舞者的强烈追求有关,被归为“情结”。

首先,穆时英的小说并不容易理解——即使通俗,但他拿到自己的小说后,由于华丽的辞藻和他所使用的实验性写作方法,声、色、光、影的交叉很容易混淆读者的思绪,他们的目光随着文字游动,却无法迅速产生* * *音。然而,穆时英的小说中总是有迷人的女性形象,很容易抓住读者的视线和思绪。

大部分都是古怪或者光鲜亮丽的,夹杂着“爵士、狐步舞、混合酒、秋季流行色、八缸跑车、埃及香烟……”那个被复杂环境遮住了脸的女人,有意无意地诱惑了男主角的冲动情绪,但后来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他们最喜欢的女人或歹徒,也许是一个无情的交际花,自杀或悄然病死。读者的思绪被他的奇奇怪怪的故事烘烤着,最后是淡淡的一笔,让他感到一丝回味。

穆时英的小说里有很多美女。他有时会改变小说中的生活场景,或者变成火车上的谍战(淑女),换成一个在咖啡吧里抽着烟的现代女性(骆驼尼采和女人)。当然,风格还是华丽的,他华丽不到哪里去,但是足够刺激。谍战失败的日本兵少佐被放倒在浴室里,睁着眼睛,看着一位女士对他挑衅地微笑,于是他把猩红色的裤子穿到了脸上,因为即使是印度戒酒者也不可能因为穿在这位女士身上而保持单身。或者说《我们的世界》——这是穆时英小说的另一面(极端),描写的是灰底人的生活。年轻的秘书陪着一位委员的妻子上了船,然后回家了。“我们”渴望拥有一位女士。当我们一拳打倒年轻的书记,扯下一位女士身上的丝绸时,作者写道:下面你也知道了。因为专员的老婆看不起“扎”的主动和卑微,这样残忍的报复,谁的心里高兴?

穆时英对女性的痴情,使他的小说或多或少充满了胭脂味,但穆时英的抗战小说中有一点是不容忽视的,可以理解为“与时俱进”。他没有太多的研究资料,但他知道自己早期的思想是“革命的”,后来因为多次出入舞池而被指责为“堕落的”。

《闲少作》是一篇具有独特魅力的反战文章。单看标题,你甚至会觉得这是一部娱乐小说...

小说从1932年第一次上海大战的激烈场面开始——柯牧的文笔并不刺激,烟味淡淡的,大概是因为他确实很奇怪:一个日本军官受伤被俘,住进了中国的后方医院,是他在日本陆军学校的同学中国分配的。医院还给他安排了一个聪明的女护士。或许穆时英也意识到自己不适合写硬气战场。小说的基调在这里完全转向了安全的后方,他不断因为中国的同学,一个敌对的老师而感到愧疚,照顾他的护士的温柔刺激着日本少佐的脑袋。小说中运用了大量的心理描写,日本军官对中国人民的悔恨和他头脑中僵化的军国主义教条相互斗争。直到最后不愿意回到中国或者侵华前线,死在九泉之下。

小说借用一战时期一名美国军官与一名德国女间谍的爱情故事为蓝本,不断穿插着对忠于帝国的士兵僵化教条的恶毒提醒的心理暗示。小说结尾,日本军官被杀的时候,看守他的日本兵围着他倒下的尸体跑,他仿佛听到家乡的孩子们在喊他的声音:爸爸,爸爸...这些不能不说穆时英的小说有着强烈的戏剧气质。当然,他自己也说过很多次,他的文章和小说都是在做实验,用一个剧本来检验一部小说,他看《狐步舞在上海》的时候很迷茫。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林荫大道直通法兰西社区梦幻般的房子,舞台中央无数的高跟鞋踢来踢去的回答,黑夜中赛道旁呼救的人们...这就造就了穆时英独特的文风。

比如《街景》中,修女走过一个乞丐,仿佛镜头在翻转,小说开始描写乞丐的悲惨生活。乞丐被警察赶走的时候,被撞倒,女人的声音,汽车的喇叭,最后归于平静。依然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依然是一条温暖的街道,有着秋天的意味...这也是一系列的故事描述,而且是一个互不熟悉的人走在街上。在《梅花落》中,落魄的歌手夫妇中的女人死了。在《人的无限遐想》中,读者被小说中条理清晰的文字所吸引。突然,女人死在了男人的肩膀上,于是我重复了第一段。我们是两个人,但她昨晚去世了。将会有无尽的痛苦。

不考虑爱情描写,穆时英描写父亲的两篇文章也很感人。在《老房子与父亲》中,我终于在房子里放声大哭,父亲终于去世。每天傍晚来临,我们还在期待父亲推开门回家。《老房子》里,曾经是精英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大房子被别人买走。当他出来时,他摔倒了。“我”扶父亲起来,发现他真的老了。在这两部小说中,“父亲”这个角色曾经是一个精明的银行家或商人,但因为生意失败,变得越来越衰老,被朋友抛弃。银行家之子穆时英是原型?

《二恋》描述了一段失主在香港的恋情。当事人再次见面后,很多事情和他们第一次见面非常巧合。最后,女人把男人给她的手帕拿了回来。她演奏了《玫瑰玛丽》的一半,颤抖着肩膀离开了。“我”玩剩下的一半。淡淡的惆怅,不至于堕落,也一定是穆时英心中的爱情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