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德贝的短篇小说欣赏

学会提问

他有一个很稳定的名字,叫好和。是好的和谐,而不是持续百年的“好的和谐”。但“他”和“他”是谐音,听起来真实喜庆。他鼓掌,但他所有的朋友都喜欢叫他“亚历山大·迪安先生”。他留着卷发,眼窝很深,鼻子很高,人很大,有点像俄罗斯人。所以好事者和音乐人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

亚历山大,跳

东北话里的“点点”有自吹自擂、无中生有、盲目夸大事实、不可调和的意思。轻微的,不稳定的,不牢固的,没有基础的,不确定的。

他是个好读书人,还买了很多书,用木板夹着,堆在他小屋的地板上。

他的小屋闻起来也有点像书房。墙上有一块匾,上面写着四个草书大字,名为《雅舍苦歌》。我觉得这四个字放在一起很矛盾。显然,苦诗人大多是“穷”、“苦”、“难”、“涩”;而优雅的人必须具备“钱”、“闲”、“顺”、“点缀”四样东西。两者结合并不和谐。

通过一个画画的朋友认识了呵呵。当时他的工作单位还在郊区,一周只能回来一次。画画的朋友说:“这是个有学问的哥们。互相认识是非常有益的。”

我相信了他,去见了他。

那天我们一起在一个小店吃饭,聊了很多——好像饭后他一直在说啊说,说得别人耳朵嗡嗡响——但我几乎一个字都没记住。如果你记得,只有一句话,是他的口头禅!称之为:学习。

这句话让我印象深刻!

好又比我大几岁,我很尊重他,很少事事和他争执。哪怕他有明显的漏洞,我也会让他多说,东拉西扯,信口开河。最多事后我会善意的提醒他,能听就好,不能不听。你可以评论,我只听对的。

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关系并不密切,但也不浅。还是君子之交。

我记得在1985左右,很多西方哲学家的名字和思想都是借助翻译人员的“签证”来到中国的。他们不仅来了,而且定居在一些知识分子和年轻人的脑子里和嘴里。和谐就是那种年轻人。当年,他对尼采张嘴,对萨特闭口,还说要做弗洛伊德、荣格、叔本华。他白天黑夜都沉浸在这些哲学观点中,以吃糠咽菜为乐。存在主义,理想主义,他总能说出一堆名字,一激动,别人一句话都插不进去。一个字也没有。他的唾沫肯定会淹死你。

谁能说他不是一个好学的人?

有一次,我们去一所大学看一个朋友,他是哲学老师,正在读博士。听说他喜欢哲学,就和他交流——他们说的太深奥了,我一个字都听不懂。那天我很激动,把医生引为知己。他说得太多了,以至于最后他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

医生说,“有些概念...你混淆了西方古典哲学和现代哲学...我们可以改天再谈……”

很明显,医生很谦虚。

友好的手停在半空中,习惯性地竖起一根手指说:“谁能把古典和现代分开?不管文学,不管艺术,不管哲学!”

医生无言以对。

或许,他被“跳”的气势惊呆了。

我兴趣广泛。

1987期间,城里的文学创作非常活跃,他们接触到了一批具有先锋倾向的作家。他们每天喝酒,打牌,谈女人,一直等到深夜,才挤在台灯下,抹着朦胧的文字。也许是受作家的影响,呵呵也想写点什么,于是找了一大堆先锋小说来读,让自己兴奋得蠢蠢欲动,在室内呆了三天三夜,吃冷馒头吃大葱,连工作都忘了。

不久,呵呵写了一部小说,叫《我们》,大约一万九千字。按照当时的说法,勉强算是中篇小说。他拿着这本小说到处求教,我也是采访对象之一。关于他的小说,我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我觉得似曾相识。人物和结构有点混乱。有些角色写出来就丢了,甚至两个角色都被关在笼子里,站不起来。他坚持要我发表意见,我就说了这个问题。谁知道,他问我,“你读过马尔克斯吗?你读过《吕萨》吗?”

我被他的问题弄得目瞪口呆。

呵呵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总能说点什么。

他总是讲道理,不肯认输。

呵呵已经三十多岁了,在婚姻方面还没有什么建树。我们都很担心他。有人帮忙介绍,和女方约好,打电话约他,他不当回事,理直气壮地说:“我怎么会有时间?”

让人哭笑不得。

他经常去一个城市出差,住在同一家酒店。有一次,他喝了点酒,向我们透露,那个酒店有个女生在追求他,他也在考虑要不要接受这段爱情。大家都为他高兴,劝他早点做决定。

我表姐是那个城市“大世界舞厅”的舞女,和呵呵提到的酒店服务员很熟。我打电话让表哥帮我了解情况。没想到过了几天,表哥生气的打电话回来,怪我没把事情说清楚。她去和别人打听,结果小姐妹之间闹了个大红脸。

我在想,这是什么?

表哥说:“有什么好感觉?人们认为他很优雅,所以他们只是远离他。”

我苦笑着拍拍额头。

后来的日子里,我搬离了原来的居住地,远离市中心,老婆生了孩子,需要我照顾。我和朋友的接触一度“冷清”。不时有人说,在1989,大海开始涨的时候,呵呵停薪留职,投身商界。他去过海南岛,去过北大荒,在外面旅游了半年。后来他回到城里跟一家书店做日历生意,拍片,印刷,发行,收钱,有一段时间很风光。

风景很美,也有过段子。

1989年底,浩河通过出版1990的日历赚了一笔钱,他对大家说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不多,够用两年了。可能他话多了,有人眼红,把他带到税务局。税务局的人想收他的个人所得税,他们想从罚款中赚点钱。但他们去书店一查账目,呵呵的收入只有15600元,还是三个月的工资。税务局的人非常生气。

税务局的人说:“你太能翻了!”"

他们不知道,而且真的有外号!如果他们知道这个绰号,他们就不会来查账了。

老叶

老叶是我早年的朋友。他在一所类似于职工大学的学校教书。讲授政治经济学。他喜欢书法、泥塑和古董——所以他喜欢人们说:“老叶是个艺术家。”

老叶家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书架上散落着一些报纸和书法方面的书籍,还有几件他的泥塑作品。当然,甚至还有“秦砖汉瓦”偶尔露在那里。我认识老叶的时候,他已经快四十岁了。他是“绿皮书协会”的董事。他戴着一副平光眼镜,头部和核心脱发——医学上称之为“斑秃”。他说话的时候爱带着孩子的声音,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热爱农村的家庭,后来考上了城里的一所中专。毕业后,他被分配到粮食系统下的一家小企业当出纳。我们不知道他爱人的名字,每次回家就叫她嫂子。嫂子是个实在人,不太喜欢笑,更不用说听笑话,所以我们从不跟她开玩笑。

据说是老叶写的,相当传家宝。他的祖先去了翰林并留下了手迹。老叶最早练字,面对的是祖上的“帖”——有点像余石南,字体框架匀称。

老叶雪的泥塑是自启蒙运动以来。

他告诉自己,自己去过天津和无锡,看到人家捏小人,觉得有意思,就想了想。思前想后,他开始做了。捏了一把,还有点意思,一路“悟”,悟出了自己的门道。老叶曾经给我塑造了一个“金身”,把我塑造成了一个“金刚”。谁知,这“金刚”进门没几天就坏了——失败的不是老叶的本事,而是我的生命承受不了这“金刚”的身体。

泥人抱回来,他老婆问:“是谁?”

我说:“看这眉毛,这眼睛,这胡子。”

老婆看了半天,还是没认出来,就去做别的了。

唉!老叶自愿热心的把塑料给了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老叶收藏古董,如宋纸、明纸、宣德炉、带窖瓷器、吴越古剑等。他不花几块钱总能遇到奇货可居。老叶亲口告诉我,他用的是一块砚台,是清末一个杂文作家用的,很仙。他得意地说:“平时不敢用。”他说,“用这块砚台,感觉……”

那感觉一定很好!

在我手里,老叶有很多字。他爱大手笔——要么“铁马秋风蓟北,杏花春雨江南”;要么“醉看剑,梦回吹角营”;要么是“风在吹”;或者“我会上下求索。”他的学生很多,所以给他写文章的人也很多。他的学生介绍他,说他是个大书法家,对“真草书”了如指掌,碑帖烂熟于胸。至于临时岗位,更是数不胜数。老叶的嫂子,也是他的学生,比老叶大七八岁,但有了笔墨,生活一定很和谐。

老叶的笔迹多为行书,在国内获奖的作品多为这种风格。获国家级银奖一项,省级金奖多项,市级“特等奖”多项。在他的书架里,除了书、泥塑、古董,还有十几本证书,大部分是红色的,绿色的很少,往往给人一种青胖瘦的感觉。

老叶的书房叫“集雅斋”,他还有一个名字,集雅集。他祖籍河南开封,所以有一枚刻有“叶开封”的印章。有时,他给人写稿,署名“叶凯丰”。不过这一段签字的字不多,我手里只有三个。另外,我在一家手工面馆的牌匾上见过一次。

老叶经常出去聊书法。他讲课的时候,有两三个地方。当他在这里完成时,就像赶上了球场。有时候他不会说话,也会安排学生代替他。他老婆也帮他说过几次话,据说效果还不错。有了这些课,他每个月除了工资外还有很多收入,这可能是他玩古董的资本。没听过他的书法课,无法评论。

和老叶相交五六年,感觉别人不是坏人,只是太聪明了。一般见识,爱炫耀,有时候不懂装懂,也爱谦虚。这些毕竟不是大问题,多多少少可以接受。

但是有一件事让我渐渐疏远了他。

是关于古董的。

我的一个做服装生意的邻居赚了些钱,在城市的一个较好的地方买了房子。装修后感觉房间少了点什么。少了什么?不那么值钱的象征。于是,我想到了古董,想弄个值钱的瓶子或者罐子,放在客厅里,营造一点优雅的氛围。

我带他去找老叶,跟他说明情况。

老叶沉思良久,才说:“好吧,我放一个出去。我们是朋友。”

我和邻居都很开心。

老叶从床下拿出一个用纸包着的大瓷瓶,指着瓶口一个小小的破地方说:“不是很值钱。”

我的邻居,带着一点历史知识,怀着感激之情给老叶开出了一个满意的价格。

老叶说:“不好意思,收的时候不花钱,你就当是拿着玩吧。如果你不发布,我很抱歉。”

邻居们非常感激。

一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邻居认识了一位雅宝斋的老师傅,于是邀请他来家里鉴定。谁知,师傅只看了看瓶子,说:“嗯,叶老师找我上了一课。是仿明末的。他怎么能说是万历年间呢?”你开玩笑吧!他一定把它给你了。不可能向你收这么大的价钱。"

听到这里,我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