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金锁记》的思想内涵和主题意蕴

《金锁记》是张爱玲的代表作之一,受到了许多评论家的赞誉:傅雷先生称之为“文坛上最美的收获”,夏志清教授称之为“中国自古以来最伟大的中篇小说”。两年前看了改编的连续剧《金锁记》,印象特别深刻。现在看原版张爱玲的《金锁记》,是对张爱玲才华的真正欣赏。但两者相比,我个人更喜欢改编的金锁。张爱玲说曹是她作品中唯一彻底的人。的确,曹对很透彻,透彻得让人感到心痛。因为曹对的彻底性是彻底的破坏。她摧毁一切:摧毁那些喜欢她或者计划她的人;破坏她儿子的幸福;她的两个儿媳,都献出了生命。女儿的因缘也被她毁了,最后七巧当然也毁了自己,小说也就完了。张爱玲似乎写的是一个毁灭之王,但我发现很多读者并不会对乔奇的变态行为感到厌恶,反而会感到一种苍凉的悲哀和同情。

乔奇年轻时是个可爱的女孩。那时候的她,有些单纯,有些泼辣,但她善良,风情万种。面对小姑的难处,没有直接反驳。她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但不帮她,还总是护着小姑子让她难堪。最后把她推进了火炕——嫁到了蒋家。由于出身卑微,乔奇受到歧视和排斥,她不得不照顾患有肺结核的丈夫,但毕竟他们是她唯一的亲人。不管怎样,她爱他们。从那以后,她照顾她哥哥的嫂子。小镇的生活很艰苦,但乔奇也有她自己的幸福。镇上的男青年都围着她转,她大胆地和那些男的开玩笑,享受她的快乐。那个小镇上还有她和三少爷的美好回忆。一旦遇到喜欢的人,乔奇会勇敢果断。当然,她也会得到自己的幸福,虽然很短暂。在晚年,她会经常回忆起这些往事。不管她以后变得多么极端,骨子里还是向往幸福的。

她嫁给蒋家后,大家都瞧不起她,因为她出身平民,丈夫患了肺结核,所以大家处处排斥她。这位先生为了家产,甚至处处针对她。在这样一个封建家庭里,她不得不反抗,尤其是丈夫的死亡,这使得乔奇的性格极度扭曲。她的悲剧结局完全是环境造成的。丈夫临死前对她说:“你要再凶一点。”没有丈夫,没有娘家的依靠,那个时代的女人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凶才能生存。结果,乔奇为了她的孩子,敢于和她的叔叔争夺她的家庭财产份额,最后她成功了。这说明乔奇拥有那个时代女性少有的力量和智慧。七巧,分家独立出去了,没解放。为了保住那些家当,七巧变得非常极端和恐怖。

我记得龙符说过:“二太太还是改不了那个坏习惯,老是以家人为耻。”的确,乔奇感到不甘心,因为她遭受了太多的痛苦,最终没有得到她渴望的幸福,所以她总是讨厌别人。她嫉妒下一代的安定生活,嫉妒儿子儿媳的幸福生活,甚至嫉妒女儿的美好因缘。她嫉妒一切,所以忍不住去破坏,只要她有能力。这反映了乔奇畸形的性格,也反映了她的自卑。别人的善良,在曹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内在的驱动力,去改善这种劣势,去为自己的自卑寻求补偿,发展到这样一种极端。这也反映了乔奇内心真正追求的不是金钱。她真正追求的可能是安稳的生活,一个心爱的男人,但命运却把她推到了蒋家,当时的社会又逼得她紧紧抓住金钱不放。

此外,乔奇身上还有浓厚的封建因素。比如他对女儿长白说:“据说你今年十三了,裹脚都来不及了。耽搁了你,本来是我的错。我马上给你包起来,也不迟。”她年轻的时候不裹脚,却不顾一切的给女儿裹脚。其实她是在努力弥补年轻时的遗憾。无论如何,晚年的乔奇并没有摆脱过去的痛苦,而是把过去的痛苦畸形化,最后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疯子。

这是我眼中张爱玲笔下的七裂形象,但我更喜欢系列中的七裂,因为她弥补了我们对七裂的同情和遗憾。她死前什么都懂,晚了几十年才得到幸福。这其实是我们对七裂的期待,所以我更喜欢七裂,她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