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楼层的红色秋裤
今天早上，大周头疼脑胀，于是抬头往对面公寓里看。
对面是同一栋公寓楼，6楼阳台的衣架上挂着一条卡其布秋裤。都几年了，都皱了。上周看的时候心里就笑了:“这年头还有谁会穿这么老气的秋裤？”另外，现在还是三伏天..."
大周在阳台上呆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回到书桌前继续敲打键盘。
第二天，周一早起，在阳台上深呼吸，无意间瞥见对面六楼的那条秋裤。“这家人真懒。天热了，早就干了，不会收回去的。”大周心里琢磨着。
就这样，大周又继续了一天的工作。直到将近午夜，他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撩起窗帘，向窗外望去。家里点着银色的节能灯，土黄色的秋裤还在晾衣架上晃来晃去。
“我终于回来了，该收秋裤了，免得影响这里的环境！”
但是连续三天，那种难看的大地红总是在周一你能看到的地方。
但临近零点的夜晚，那栋房子会亮起银色的节能灯，土黄色的秋裤不时啃咬着大周的心。
2.
这是第五天的早晨。
大周站在阳台上，往秋裤里看。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懒的人了，”周忍不住破口大骂。“NND，如果她是女人，谁会娶她？”
大周发现，这套公寓的窗户全都是关着的，无论是阳台还是卧室，所有的窗户都关得紧紧的，连一条缝都没有穿透。
“这么热的天，不开窗透透气，24小时不开空调？真是土豪！”
大周心里嘀咕着却看到这户人家空调的室外机是空的，周围住户都有压缩机。
“不装空调，不开窗，什么情况？!"
大周又望了一眼，转过头继续工作，杂志社催着发货，他得抓紧时间。
已经是第七天了，秋裤还在阳台上，反射着土红色的暖光，每一扇窗户都还关着。大周发脾气了，
“我x，这家人是在撤退吗？你成仙了吗？”转念一想，“关我什么事？就这么挂了三年。跟我有关系吗？”但是他不识字，所以每隔半小时就要抬头。
卡其色的秋裤，像认识他，正叉着腿，像一个人笑的剪影。
3.
大周的强迫症已经犯了。
他想去对面楼看看，但是他没有楼下电子门的钥匙，于是找到物业，对那个又黑又胖的保安说:“带我去对面楼。对面楼的衣服已经没收一个星期了。”
胖保安像看火星人一样看着大周，哼了一声笑了。“你女朋友住那里，衣服没收一个星期。你要帮忙收集吗？”
“不会，就算他家一个星期不收衣服，窗户都关着，家里也没有空调，但是晚上灯还亮着，说明有人在。你不觉得这个家有问题吗？”
“那他们是你什么人？亲戚？”
“不，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也没和他们打过交道。我是他们家对面楼上的邻居。”
“对面楼上的邻居？”那个胖胖的保安笑着，带着眼镜看着周。你觉得这个人是不是在读书，读错了什么？
大周急得不行，只好说:“师傅，你跟我来。没关系。晚上我请你吃大排档，喝生啤酒怎么样？”
胖保安看着大周咧嘴一笑，“来，小伙子，我看你是读书读多了，我陪你走一走！”
两人一起到了对面的楼下，刷了一下电子门，坐上电梯，一路到了6楼。
这间房子的门和其他房子没什么不同。朱红色的防盗门两边已经褪了春联。“春风入幸福富贵，满门皆是福。”横批不见了，估计也是“新年好运”之类的。
大周的心怦怦直跳。两个人敲了很久的门，里面没有动静。大周从未放弃。“估计白天家里没人。晚上灯一亮，我们就来一起看！”
胖保安哭笑不得，“兄弟，你别逗我了？这么热的天，你就没有什么可以逗我开心的吗？”
大周没办法，掏出两张票，“太忠！师傅，这么热的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买两瓶啤酒降温，晚上灯亮了，你再来陪我好吗？”
胖保安搓了搓手，接过了票。
那天晚上，大周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他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阳台上，听着有声小说，看着对面黑漆漆的窗户。其实他一句也没听进去，眼里全是土黄色。
直到快零的时候，灯突然亮了。坐在阳台上，周跳了起来，一口气冲下楼去。胖胖的保安正坐在椅子上打盹。“主人，我们走吧！人回来了！我们走吧！我们一起去吧！”
胖保安一脸无奈，慢慢站起来，呷了一口酒瓶上有雾的啤酒，擦了擦嘴，他们一起走了。
他们第二次站在门前，敲了很久的门，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是谁？”一个老太太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只黑猫突然从门里跳出来，吓了大周一跳。那只猫围着大周和胖保安来回转。
一个干瘦的老太太站在门口，穿着一条白裤子，一头银发整齐地披在脑后。她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皮肤下垂得厉害，眼皮都露出来了。红色的血被转到外面，她的嘴唇松散地挂着。皱纹从她的嘴角一直延伸到下巴。
“啊，我们~ ~”舒克无言以对，他想到自己永远也说不出“我们帮你收衣服吧”或者“你为什么不开窗？”如此难以置信的话。
相反，胖保安反应很快:“啊，下面的计价器有问题。我们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偷电，所以我们要挨家挨户去找。”
“我们不会的！”老太太看起来很伤心，叫出了一只黑猫。砰的一声，她把周和那个胖胖的保安留在了门外。
两人对视了一眼，只好转身离开。
到了楼下，胖保安没好气地说，“我说兄弟，这次放弃吧。这里住着一位老太太。有什么问题？老人怕风，对空调不放心。这不是很正常吗？你小说看多了。不要再找我了！”另外，我不能总是丢下工作。上面一查，我的工作就没了！"
胖保安踱开了，留下大周沮丧地站在楼下，盯着六楼的银窗发呆。
大周的倔脾气上来了。“我就粘着你，看你是什么鬼？”
大周站在阳台上，夜风习习，大周盯着对面六楼的银光，迷惑不解。
突然，灯灭了！
4。
大周一个人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他拍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我真的病了，管他呢，睡觉吧！”"
第二天，大周起得很晚，昏昏沉沉地躺到将近9点。他无精打采地跑到阳台上，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呵欠。“啊哈，呵呵~ ~ ~啊！”
还没打完呵欠，他就卡在了那里——红色的秋裤不见了。
大周炸了头发，“跟老子玩这个，干嘛？为什么不去天堂？你！”
大周在房间里漫不经心地编码的同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连续好几天，红秋裤都没有再出现，晚上也没有灯光。一切都很安静，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大周觉得大概是家里搬走了吧？渐渐的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两周过去了。那天晚上，大周彻夜未眠，写得如火如荼。揉揉酸痛的太阳穴，捧着一杯咖啡，靠在阳台的门框上，望向远方。
突然，他瞥了眼对面的6楼，大周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了——卡其色秋裤傲然挂在了之前的位置！大周愣了半天，直到咖啡凉了才又喝了一口。
“吐槽！~ ~”大周生气地想骂她。“一定要说清楚！”
这时，已经接近12午夜。
大周俯身向阳台下望去，只见两个人影影绰绰，晃晃悠悠，一个背着一个似乎不轻的小旅行包，一个肩膀忽高忽低。两人一起往对面的大楼走去。
大周靠回自己的房间，准备再写半个小时，就睡觉了。
他往咖啡壶里加了些开水，抬头一看，对面楼上的灯亮了，银色的灯光映红了秋裤。
大周没办法，冲到楼下找到那个胖保安，想再上去。我不知道今晚值班的不是那个胖保安，只是个少年。
大周和那个男生商量，那个小保安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不行。我半夜跟你去敲人家的门，明天还得脱了衣服马上走！”"
大周软硬兼施，各种利诱，都无济于事，这小妮子还挺敬业的。
算了，今天不说了。回去睡觉，明天再想。
大周回到家中，向银光里望去。我心想，“为什么我不整晚陪着你，看看你能做些什么？另外我大学的时候有过在网吧三天三夜的记录！你加油！”
于是大周把房间里的单人沙发推到了阳台门口。他靠在沙发上，追着美剧看，时不时瞥一眼对面的窗户。
时钟渐渐指向午夜两点，银光突然熄灭。
大周慢慢站起来，看着窗外和楼下。
楼下两个模糊的影子从大楼里走了出来。他们没有包，所以他们很容易摆动手臂，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大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不通。
他回忆起那天看到的老太太，真的只是一种奇怪的表情。没有，好像是她一开门，房间里就飘出一股淡淡的怪味，因为不浓，周也有点紧张，所以没太在意。现在想想，那是什么味道？我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了。一股化学药水的味道，好像是做饭的味道什么的。
大周睡着了。
像往常一样，大周起床很晚。他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看着街对面的红色秋裤。
他有一个主意。
5.
天黑了，明月当空，月光在小区的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临近零点，六楼的窗户如约亮起。
20分钟后，一高一矮两个人从黑暗中出现，手里拿着一个简单的旅行包。今天的包好像有点重，走了一段路两个人要换手。
对面来了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拿着啤酒瓶，跌跌撞撞地过来迎那两个人。他似乎故意重重地打了那个矮个子男人的包。矮个子骂:“看路！”
醉汉转过身，专注地看着那两个人:“你们去哪儿了？这些天我没看见你们两个。来，我们喝一杯！”
他们一愣，互相看了一眼，没理他，走上前去。
“啊？~ ~你要去哪里？去喝一杯！”醉汉叉着腰，仰着脖子喊道。他们走得更快了，头也不回地向对面的大楼走去。
醉汉赶紧跟上，喊道:“兄弟，你去哪！”"他刚走了两步，那矮个子突然俯下身子，从腰间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刀，恶狠狠地低声说:"别再跟着老子了！！"
当醉汉看到这一幕时，他泄气了，带着颤抖的低语走开了。
没错，这个醉鬼就是大周。
当他回到家时，他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高个子瘦脸，小眼睛，头发有点稀，矮个子又黑又瘦，有点龅牙。包包好像是海绵或者衣服，柔软有弹性。
六楼的灯还亮着，周莫名其妙地看着那条红色的长袖长裤。突然，他看到老太太站在窗前，与此同时，灯灭了。黑猫像巡逻的哨兵一样在长长的窗台上来回走动，长长的黑尾巴在月光下像黑蛇一样扭动着。
大周躲在帘子后面，仔细盯着。老太太还穿着白大褂，借着皎洁的月光，依稀能看到她面无表情的瘦脸。她一动不动，像木雕一样，只有一只手在对方怀里轻轻的似乎触摸着什么。
黑猫走了两圈，然后停下来抱在怀里闻。然后它变得更加躁动，在窗台上来回走动。
“她手里拿着什么？这只猫似乎很感兴趣。是鱼还是肉？”大周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可惜他500多度的近视完全无能为力。看她的动作似乎很像，情绪激动，摸了几次往下看，他想不通。
大周一眨不眨地盯了两分钟，眼睛酸得想哭。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当他再次抬头时，窗户是空的。
6.
大周又失眠了。他回想起老太太呆滞的面容。“她是谁？她一个人住吗？她没有家人吗？那两个拿包的男人和她有关系吗？”大周想了想，却得不到一个结果，渐渐睡着了。
早上，大周又睡过头了。他打开冰箱看没什么吃的，就下楼去超市买了点东西，吃了早饭。当他带着一大包三明治、烤面包、水果和牛奶回来时，他绕到他家门前的小路上，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
这条小路在小区最里面，只有楼上有老太太的住户才会走这条路。道路两旁半棵的梧桐树已经遮住了阳光，每棵树中间都有大片的三色堇，有红的，有粉的，有黄的。
大周低着头慢慢走着，背着什么东西。当他走近楼下的电子门时，看到大楼后侧的楼房上挂着9号楼的铁牌。时间久了，日晒雨淋，斑驳生锈。
大周继续沿着昨天两人走过的路，慢慢沿着花道，向小路深处走去。
突然，他看到地上有一滴暗咖啡色的痕迹。十几米外的路上，又有一个滴滴。
大周很奇怪。他放下手里拿着的东西，弯下腰，用手指轻轻摸了摸，怀疑地放到鼻子下，轻轻嗅了嗅。时间很长，天气又热，他一时闻不出什么异样。
大周转身回到9号楼。果然，在离9号楼不远的电子门门口，最后一滴深咖啡色的印记赫然在目！
7.
大周回到家，一边喝着刚沏好的茶，一边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也许是血，也许不是，要不我们看看那两个人晚上来不来？”
日子随着键盘的刮擦声过得很快，大周也渐渐习惯了。能工作的时候集中精神，晚上全心全意等待。
零时结束，果然，两个人影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他们穿过林荫小道，清晰地暴露在达州期待已久的视野中。
这一次，他们空手上了9号楼，6楼的灯立刻亮了，大周紧随其后。这一次，他只能假装有乘凉的路人在附近的马路上来回溜达，但眼睛始终没有在9号楼门口放松过。为了不让这两个人认出自己，他特意换上了一件很家常的宽松汗衫和大肥短裤，摇着扇子，像极了这一带很随便的土著。他选择沿着林荫小道漫步，阴影完全遮住了他的脸。相反，他可以在黑暗中观察这两个人的行动。
好在这一天，不到半个小时，那两个人就出来了，还是一高一矮。奇怪的是，他们手里都拿着类似的简易旅行包，里面好像有东西。路人通常在一周内从他们身边慢慢走过。
三个人擦肩而过，两人的默默让大周觉得发现了他们的意图。这条路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不是很浓的化学药水味，和那天在老太太家门口闻到的一模一样。
大周仔细回忆了一下气味，一点点剥离了记忆。最后，他回忆起自己高中做生物实验时接触过这种气味——福尔马林。
为什么要用？这不是消毒液吗？泡尸体？当我星期一想到它的时候，我的头发都竖起来了。然后这两个人包里都有~ ~ ~大周不敢再想了。原来，他失眠得很厉害。
8.
大周白天把胖保安叫在一起，两个人在面馆里总结。
听了周的叙述，胖保安也吓了一跳，但他不是胆小的人。他抬起头，把一块牛肉送到嘴里，满意地嚼着，说:“好吧，如果是真的，我们为什么不报警？”我们不能独自完成这项任务。你想，首先我们不是警察，没有资格查别人。第二，万一遇到危险，我们是单枪匹马，不是对手。我觉得我们还是去门口的派出所报个警，抓个贼，你我都心安。"
大周接过酒杯，两人一碰就干了起来。
这一天，民警老李在派出所值班。听完周小说般的叙述，老李开心地看着他。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大周很快就不耐烦了，差点扭头就走。胖保安连忙拉了拉他，“兄弟，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你和他怎么了！来，来，先坐下，我可以和他谈谈！”
大周解开衬衫上的两颗扣子，静静地站在门口。
胖保安脾气很好，把一切都解释得清清楚楚。老李皱了皱眉:“师傅，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真的有可能是大案，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接到任何关于失踪或者下落不明人员的调查。如果是这样，已经有人举报了。你以为丢了人就没人管了吗？但也不排除流动人口，流动性大，情况复杂。这些人每个月换一个城市，他们的父母可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嗯，如果你真的要报案，那就先写一份报告，写清楚，然后签字按手印。”
老李马上拿出一叠写举报材料的纸让胖保安写。胖保安一看纸笔都大了，就叫大周:“好，这正是你的看家本领。我初中没毕业，却写不出名篇。”
大周很生气，他怒不可遏。他看到要写什么材料，就要手写。大周立刻陷入了无限的绝望。他生气地什么也没说，俯下身子就走了。
胖保安一时傻了眼，赶紧跟老李打了个招呼，追出了大门。
“我说，兄弟，你在干什么？我们不报案吗？你跟别人家警察斗什么？再说了，这件事跟我们俩都没关系。不管怎样，你去上课吧。我觉得和平相处对我有好处！”
大周一脸悲伤不说话，心里也没什么滋味。
9.
大周晚上回去，终究想不通怎么办。我想就此打住，但是我不甘心，我想弄清楚，我没有办法。一直折腾到半夜，没心思写文章。
我没有在一周的这一天失眠。
一大早，大周被手机铃声吵醒。原来南方一家出版社要开座谈会，文集作者之一的大周也要参加，所以要去外地十天半月。
大周因为眼前的事挠心，就答应出去散散心，免得天天在家委屈。
会议在江南一座美丽的城市举行。
在会上，他认识了很多新锐作家和各行各业的作家，结交了新朋友，一天聚几次，到附近的山川去采风，互相学习，交流思想。大周真的很开心，差不多过了二十天才和各路笔友留下联系方式，回家了。
今天下午，大周终于带着行李箱在家附近下了出租车。肚子里装满了酒、歌、肉，脑袋里装满了美景，他心满意足，神清气爽。
一到门口，我就看到那个胖胖的保安，冲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那个胖胖的保安突然站起来，“哦，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搬家了呢！我说，兄弟，这几天你去哪了？以前没见过你，让你担心的那件事终于在光天化日下起了雨。你不知道，真的是惊喜！......"
舒克马上来了精神，对胖保安说:“真的吗？好吧，好吧！今晚一起吃饭吧，我拿行李上去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儿一起吃饭！”
周三，我分两步回家，梳洗完毕，换好衣服，和胖保安一起待在小面馆里，听胖保安详细讲述整个故事。
10.
“哦，我实话告诉你，”胖保安把一根黄瓜扔进嘴里，抿了一口啤酒。“一天晚上，突然有一辆120，闪着蓝光，开到我们小区门口要进去。正好我在值班，救人要紧，就赶紧给司机开门。我问:‘喂，师傅，你要去哪个楼？’他说，“9号楼！”我赶紧引他去，免得他绕圈子，误事，对吧？"
“我给他打开楼下的电子门，问他是几楼，说是六楼。他旁边的几个小护士和几个男护士已经抬了单架。”
“我也在想这件事，尤其是老太太。开电梯的时候不知道真的是老太太家。我不知道是谁打开了门，那些人走了进去。灯亮着。哦，对了，那天老太太还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躺在屋里的沙发上。她瘦得不成样子，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那些小护士拿着各种仪器围着她忙个不停。”
“哦，她病了，房子里没有别人了？谁打的电话？”大周盯着胖胖的保安，急切地问。
“嘿，听我说，”胖保安又把一块红烧牛肉放进嘴里。“我刚找到她的房间。没有别人，只有她。黑猫也在她沙发周围转来转去，但是在床上，在桌子上，在柜子里外，我的天，你猜它是什么？”
“什么事？”大周瞪大了眼睛。
“全是死猫，呸！!"胖保安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什么？死猫？!"大周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喝了两口啤酒。“它们怎么可能都是死猫？!"
“虽然是死猫，但都和活人一样。各种姿势，颜色，黑白三花，狸猫也有。有的躺着，有的站着，有的好像在跑，有的站起来好像要跳。它们都在桌子上，在床边，就像真的一样。挺好听的！”
“那叫标本！”大周舟松了一口气，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酒。“什么死猫？！吓死我了！”
“哦耶耶！是标本！”胖保安呲牙。“但是那个房间里的气味，我真的受不了。角落里堆着两个编织袋，那股恶心的味道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我鼓起勇气用脚踢。它很柔软。我抖掉一角，看了看。”胖保安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现在怎么了？”周一副不屑的样子，嘲笑他的稀罕和奇怪，用筷子夹了一大块牛肉放进嘴里。
“是一只剥了皮的死猫，……”
“呸！”大周直接把嘴里嚼了一半的牛肉吐了出来，拿着啤酒瓶喝了两口。“我说你恶心，但我今天不吃这顿饭了！”
“嘿嘿~ ~，我都看见了，你怕什么！”胖保安得意地一笑，又呷了两口啤酒。
“以后，”周厌恶地说，“你不会再有更恶心的话了！”
“没有，嘿嘿，事后我才知道老太太十几年前就守寡了，一儿一女都在外面打工。她喜欢猫一辈子，不可能养那么多。一个人又寂寞了，她让两个在附近市场宰鸡鸭的人去附近的村子给她收集一些病猫和死猫，等水泡消毒后再带给她。她用这些皮做那个，那个，叫标本。
“哦，那条红色秋裤呢？”
“嗯，有时候老太太会去女儿家住几天，红秋裤就拿回来。那两个人就知道老太太不在家，不会来给猫送行。大概就是这样。”
“哦，好吧，那老太太呢？她还在医院吗？”
“不行，太老了，八十多岁的人了，犯了心脏病还能有好儿子？幸好那两个人来了，发现不对劲。他们打了120就跑了，免得解释不清楚。然而老太太只在医院住了两三天就走了。她的家人已经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再也不用为了那些秋裤睡觉了。”
胖保安一口气说完这话，就开始低着头咕噜咕噜地吃着快要凉下来的番茄汁面。
大周等了一会儿看着他吃饭，好久没说一句话。
11.
黄昏时分，华灯初上，一杯达州咖啡。他靠在阳台窗棂上，慢慢地喝着。对面六楼的阳台上，红色的秋裤自然不在原处，窗外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大周盯着窗户看了很久，又看了看9号楼下面的幽径。
淡黄色的路灯孤独地闪烁着。突然，一只黑猫出现在路中间。它呆若木鸡地站了几秒钟，然后突然跳进对面黑暗的树丛中，消失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