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帮我把《至日的夏天还没来》里的那些想法拼凑起来
就这样年复一年地过去了。
长夏，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浅川一中一个朋友都没有。在遇到你之前，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所以，被关心的感觉让我第一次觉得很温暖。具体来说，它热得像只绵羊。你能相信吗？即使是很多年后的现在，我还是这么认为。-在2002年？相遇
漫长的夏天，也许你永远不知道，因为你每晚都在等我，所以在回去的黑暗路上我不觉得害怕，雨水淋到我身上我也不觉得冷。也许人在知道前面有人等着的时候，会变得格外勇敢。-1996?相遇
小司，有时候我总会想，就算留在你身边，就算帮不了你，告诉你你不孤独就好了。不管你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光芒四射。总觉得你有自己独特的世界，你的语言没人听得懂，怕你孤独。我从小就有一个很傻的想法:两个人在一起很无聊，所以不无聊...所以直到现在，我一直在想，他现在孤独吗？
所以这几年偶尔在日本街头看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樱花雨时，我总会想，真可惜，傅小司不在这里。
独自看到世界的美好却没有人分享，应该是一种遗憾。
-在2003年？陆之昂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陆之昂抬头看我的眼神。在锣鼓声中，陆之昂滚烫的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上滚落。看得出来他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嘴角还是很像小时候被欺负时拉下来的表情。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看着他这样哭，为了姨妈的责骂，为了我争不到的糖果，为了和我抢旋转木马，为了尿裤子，为了把玻璃珠送给一个漂亮的女孩而不是他...长大后，昂的笑容总是像太阳一样灿烂。当我说话的时候，我有一张生动的脸，当我高兴的时候，我有一个灿烂的微笑，当我悲伤的时候...我不难过的时候，他长大后，在我面前从来没有难过的时刻。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他悲伤的脸，但是过了这么久我又看到了。震动一下子放大了十倍，瞬间把我变成了一个空壳，像一面挂在风中的破旗。
在浓浓的夜色中，在他周围喧闹的人群中，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纯白而安静的忧伤牧童。我真想过去帮他把被风吹乱的头发理顺。我也想若无其事的和他坐在滚烫的地上，对他说，嘿，哪天我们一起去理发吧。但是我脚下长着巨大的树根，把我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因为我怕我走过去，他会看到我脸上的泪。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因为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陆之昂，妈妈一定会上天堂的。你必须相信我。
-1996?傅晓思
烟囱里开始飞出黑色的灰尘，高高的烟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凄凉。傅小司一抬头，突然想到，尘埃的出入口，带走了很多人的悲伤和思念。昏暗的天空中有黑色的鸟在无声地飞翔。昂想起有一次一个喜欢他的女生去他家，她妈妈很开心，因为她一直担心她这样瞎混找不到老婆。我妈妈看到这个女孩非常高兴，甚至有点紧张。那天她一直和他们聊天，陆之昂知道她妈妈很开心。但女孩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妈妈怎么还没走？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因为这句话，他把那个女孩赶出去了。他妈妈为此骂了他一顿。他当时没有还嘴，想着要找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婆让他妈知道我也是个优秀的男生。但他没想到，时间这么短，还有这么多事情他做不到...
妈妈，我再也不会天天把衣服弄脏了。妈妈，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喜欢红色，误给你买了绿色的衣服。妈妈，我绝不会借口我不喜欢你给我的礼物而把它放在房间的某个地方。妈妈，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生日...妈妈，我再也不会哭了...妈妈，我会成为最好的注册会计师...妈妈，你一定要去天堂，我死了就来。上帝会爱我的，妈妈...再见。
我的公司之前给我讲过一个天使的故事，大概意思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天使一直守护着他/她。如果这个天使觉得你的生活太悲伤，你的心情太难过，那么他就会变成你身边的某个人，也许是你的朋友，也许是你的爱人，也许是你的父母，也许是你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这些人就会悄悄地出现在你的生活中。那你的人生就会有美好的回忆。即使你未来的路被白雪覆盖，当你想起曾经快乐的事情，你仍然可以勇敢。所以默默离开我们的人，其实都是回到了天堂的天使。比如那些离开过的朋友，那些帮助过你的陌生人，那些爱过最后一次分离的人，那些讲过一个美丽的笑话让你开心的同学，那些给你唱过一首动听的歌的歌手，那些写过一本好书的作家，都是善良的天使。也许有一段时间你会为他们的消失感到悲伤或失落，你会环顾四周，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到了什么国家，但最终，你会相信，他们正安静而满足地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那么所有的失望和悲伤都会消失，时间是最伟大的疗伤药。
有时候上课会突然产生错觉。好像是遇见她坐在她旁边。她静静地趴在书桌上睡觉，阳光照在头发上，眉头微皱，梦想似乎很固执。而之后的人生，则是傅小司和陆之昂。小司在桌子上画图案，陆之昂睡在旁边。一转身就能看到那两张我见过无数次的英姿飒爽的脸。
但是再眨一下眼睛，一切又会回到现实。小公司在教室的另一边。很多时候我透过各种表情看他的时候，都能看到他认真的看着黑板，然后快速的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有时候看着他的侧脸会很疼，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知道这样的人生太短暂了，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有时我会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钢琴声。不知道陆之昂演不演。
毕业会是什么样子？我也想象不出来。我听过很多人说，毕业是一扇窗玻璃，我们要打碎它，然后带着锋利的碎片从它身边走过，鲜血淋漓之后开始完全不同的人生。
……
很多时候，傅小司一个人穿过教学楼和操场之间的商场时，会想起高一的很多事情，而高二好像被跳过了。好像1997在生活中凭空消失了。还有1997怎么了？直到现在我还记在心里。
其实很清楚。我记得比谁都清楚。只是故意不去想它。
1997发生了什么？中国从1997开始忙了快一周了。但1997也见证了亚洲金融风暴，天空似乎并没有完全灿烂。1997年，中国海军军舰首次出航出访世界。而这一切对于傅小司或者长夏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什么是有意义的？
文理分科后，陆之昂和傅小司不再同时进出同一个教室。
我遇到长夏，说，长夏，我不想再上大学了。我要走了，但我会永远想念你。
新建的文科楼在1 997投入使用，于是从此理科生和文科生开始在两个不同的楼里上课，中间隔着一个空操场。
现在，傅小司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和陆志昂一起把自行车停在车棚里，然后挥手告别，再去不同的教室。
还有1997有什么变化？是太多还是太少？傅小司不明白，也不想费神去想。很多时候，其实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在高三火热的世界里，学习就是一切。
但是陆之昂的变化大家都知道，长夏知道，遇见知道，学校里所有喜欢陆之昂的女生都知道，但是没有人像傅小司一样感受深刻。
而这种变化就溶解在这整整一年里，像盐撒入水中，然后逐渐溶解，最后完全与水融为一体，不留痕迹。上学的路上，当陆之昂静静的坐在一家小公司的教室外等他放学的时候，在钢琴教室里偶尔传来的陆之昂孤独的琴声里，在冬夏的漫长假期里，在抬起头和低下头的间隙里，在一条又一条的短信里，在夕阳下静静的回家路上，傅小司一天一天的感受着他的变化，心里有一点点难过，像是泛滥的潮水。
陆之昂怎么样了？安静吗？还是孤独？我不明白。长夏常常觉得陆之昂变成了另一个傅小司，只是比小司更平和，却更沉默。因为小公司是一种棱角分明的沉默，而陆之昂也渐渐变成了一个对什么都特别温柔的人。不像以前，他爱说话，爱笑，爱对着过去漂亮的女孩吹口哨。现在他每天安静地骑着自行车。有空的时候他会叫上小公司长夏一起去图书馆，偶尔会带着黑框眼镜开始皱眉。在图书馆里，他会找一个阳光充足的角落，然后拿出一本厚厚的参考书，开始在草稿纸上默默计算。只有很少的几次，也只有在长夏遇到奇奇这样熟悉的人的时候，陆之昂才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说话很多，表情很生动，偶尔会和小司做做手势，但更多的时候，她是一张很安静的脸，带着微笑。当看着陆之昂专注地在草稿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函数图像的时候，长夏会回想起那个在小司和自己身边肆无忌惮地打瞌睡的陆之昂，那个笑起来像春天朝阳的陆之昂，心里会突然掠过一阵风，把所有的往事都从心里吹走。
长夏走了以后，好像处理老师突然提问的任务就交给了陆之昂，班里发生的很多事情也都是陆之昂在处理。有时候遇到陆之昂就问她。她说，当你离开我们公司时，你会感到孤独吗？陆之昂只是笑着不说话，然后他会毫无表情的说，其实我遇见他是因为离开长夏后感到孤独，所以希望从我嘴里听到类似的话，对吧？遇到这么好强的人，绝对不会说什么孤独寂寞之类的话。其实也不丢人。你完全不用觉得尴尬。就像我天天跟老板抱怨离开他太无聊了。全班就是一群科学机器。
我白了他一眼，说，得了吧，你不哭了，你现在都转型了，安静沉默的王子型。喔，喔，喔。两年前是你，对吗？
一句话，陆之昂灰头土脸，时间长了就开始抱怨世界不公平，好心没好报。我见他就发不了脾气。我只是觉得小思有这样一个朋友真好，我默默地对他说“谢谢”。
多年以后，回想起高三那年在浅川的最后一个圣诞节，心里会充满没有表达出来的情绪。那天，小思闪亮的眼睛仍然反复出现在我的梦中。很多时候，我会想，如果时光倒流，一切回到最初的那个瞬间，如果傅小司没有参加那场比赛，如果他遇见的时候没有离开，如果陆之昂不是陆之昂，如果长夏不是长夏，如果一切都给我们一个重新来过的选择，那我们就不会走到现在的局面。当时如果早知道命运会这么安排，以后的路会这么曲折。我想我甚至会撕毁你的最终许可，冒着让你恨它一辈子的风险。因为这么多年，看着你一路咬着牙，你不累，我累，你不想哭，我想哭。那些小说里频繁出现的“物是人非”“物是人变”这些词其实是存在的。但我知道，即使我用尽一生，也无法让时光倒流一秒。我们输给了命运反复无常的手掌，摔得遍体鳞伤。摔得鼻青脸肿。
小司，如果我们重新选择命运，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
-在2004年？夏初
曾经那么清晰的痕迹都可以消失，那么多东西都不能长久，即使我们以为可以永远存在，但是永远这个词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昂，我们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就算你结婚了，生了孩子，变老了，你还会背着背包去荒野旅行吗？
你还会因为丢了一个我送你的钱包而深感难过吗？
-1998?傅晓思
……
要知道，多年以后，回想起1997的那个冬天，我感觉你已经变成了1995的陆之昂。你还是那个没有经历过悲伤和痛苦的少年，依然会露出牙龈开心地笑。比赛前一天的紧张，真的在和你斗嘴的过程中消失了。有时候我会想，这辈子有你在身边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所以我一直感谢上苍让你陪了我这么长时间。从童年到青春期，再到午后纷繁复杂的世界，你一直在我身边，像一个年轻的神，永远不变，随着山野的风俗变得通透。谢谢，不管是喜欢笑的还是喜欢沉默的陆之昂。
-在2003年？傅晓思
……
小思，看着你从最后一排站起来，在人们羡慕的目光中优雅地走向领奖台，我突然有点难过——你已经离开了依然天真平凡的我们，独自奔向了漫漫未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无缘无故的想到了马尔斯，那个带领人们突破悲剧的黑暗之神。不要嘲笑我幼稚的想法。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一个本该开心的时刻，我却如此悲伤。我想，也许在我这两年成熟的外表下，我终究是一颗幼稚的心。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男孩一样天真可笑，停留在十六岁的夏天。
-1998?陆之昂
第06章1998夏天的至日> & gt& gt& gt& gt
……
我太想念你了失去你的那些日子，都失去了色彩。我就像一个孤独的木偶。我又失去了一个和我形影不离的木偶，从此再也不表演，不动了。被遗弃在角落，风尘仆仆，在孤独中绝望，在绝望中难过，然后继续想你。
-1998?夏初
……
是的，会的。我不想我最好的朋友恨我，直到我离开中国去另一个国家。此外，我和小思约好了一起学习。所以我会那么努力的维持整个初中和高中的好成绩，因为我怕有一天我会因为太想念我的初中而考不上他的学校，因为你知道我的初中有多优秀。所以现在想起来，背叛协议和誓言的人...应该是我...
陆之昂看着独自走在前面的傅小司，心里很难过。他孤独的背影在风中显得更加单薄，陆之昂突然恍惚地想，他走后小公司会一直这么孤独地活着吗？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旅行，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做笔记，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穿越广阔的校园，一个人跑步，一个人走上图书馆高高的台阶，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睡着。因为从小到大，他只有一个朋友，生活几乎一片空白，而他的离开在小公司的世界里是怎样的震撼？像微风一样无痛吗？还是像海啸，地震，前所未有的冰川降临？
是分离。一起长大的朋友，过了这一刻，就要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国家，头顶的天空不再是同一个颜色，手腕上的手隔着时差。当我想你的时候，我可以在心里说“我很想你”。这是唯一的办法。
傅小司看着陆之昂忙碌而有条理的样子，一种悲凉的感觉划过心头。小昂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跟着他，什么都不懂的大男孩了。眼前是卢之昂的背影，熟悉，却在这一刻略显陌生。在时间的硬核里，我淡出了一个清晰的轮廓，一个比自己高的身影。中长发，泛出超越一切的黑色。阳光以倾斜的角度落在头发表面，像萤火虫一样流动。在等待的空闲时间，你有用左手手掌轻轻拍打地面的习惯。我喜欢把手放在裤子口袋里。碰到路人说对不起的时候我会微微点头。这些习惯就像散落在宇宙中的星星，在它们像银河系一样漫长的生命中频繁出现。但这些很快就再也见不到了。
陆之昂拖着行李走进安检口，傅小司的心里回荡着半年前的画面。那时，长夏、自己和小昂一起去了上海。时间过得真快！整个世界仿佛都停留在我和陆之昂在窗台上看着上海罕见的大雪飘落的那一刻。但转眼间，似乎梦境突然被一阵疾风打破，气球的碎片被撕成更小的碎片，被风吹向天空。从小就像绳子一样和自己绑在一起的小娃娃陆之昂要去日本了。傅小司不得不承认，命运的手掌真的可以有性，我们输给了不可改变的人生。彻底输了。血腥。血腥。
小，我走了。
好吧，保重。
-语气冰冷。弥漫在从机场玻璃天花板渗透进来的阳光里，更冷了。
当我到达日本的时候，我将每天给你发电子邮件。记得给我回信。
太好了。
不是不想说，是说多了。我怕我会哭。
听说日本的建筑很密集，地平线都不敢往下看。似乎有一种说法，看不到地平线的人会感到失落和孤独。听到这个我真的很害怕。
不那么文艺了。恶心。你要去参加诗歌朗诵会吗？
其实原句是日本小说家写的，还是我给你看的。你已经忘记了。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站在看不到地平线的土地上，那么他会感到拥挤却没有朋友，那么他在其他地方也会感到孤独。
不...我是认真的。没有我的陪伴，我肯定会很孤独。
真的吗？
-你知道会很孤独吗？
国际海员工会...你会恨我吗？
是的。
那一个“会”字突然出现，那一瞬间陆之昂看到了傅小司极其肯定的脸。他沮丧地想到小思终究会生气。不管他以前有多固执，逃课不上进，打架，搭讪女生，他从来不生气。最多他对我翻个白眼或者亲切的对我说一句“去死吧。”但现在这样的冷漠，隔着一个玻璃的触碰，让陆之昂觉得比和一个小公司吵架还难受。
“背叛誓言和协议的人...应该是我……”
应该是我。
在进入安检的前一刻，陆之昂回去见了傅小司，但小司只说了一句“再见”。那一刻，陆之昂觉得世界又一次黑暗了，寒冷迅速降临，霜冻，冰川，未知世界的崩塌。
“再见。”陆之昂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像瞬间闪现的世界上最温暖的阳光，照亮了黑暗的世界。傅小司在那一刻，心里翻出无尽的苦涩，表情依然冷漠。
飞机起飞时，傅小司一直望着天空中银白色的机身。他知道，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就坐在上面，这个金属机器人怪物即将带他去一个遥远的国度，翻山越水。
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仿佛直接从天而降，回荡在他的头皮上，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我没说的是:我不恨你，只是我舍不得。你会回来吗？你还会记得这里有一个从小就来看我的玩伴吗？
陆之昂的座位在机翼上，所以他的耳朵从起飞后就一直在响。向窗外望去，有起伏的白云和广阔的蓝天。闭上眼睛，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湖泊。那些盛开在眼前的湖泊上升到了九千米的高度。
小思，当我从窗户往下看的时候，我在想，我真的就这样告别了我脚下的城市吗？永别了那些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的路，永别了我摔得一塌糊涂的自行车，永别了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宙斯，永别了你。那一刻，我隐约觉得脚下发生了地震，整个城市迅速坍塌。我很害怕。我好害怕站在地平线外独自看日落。
人生，是不是像你十六岁生日时说的，是一部看不懂却在动情落泪的电影？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我突然想起了十八岁时你和我一起唱的生日歌。我切蛋糕的时候，你刚唱完最后一句“祝你生日快乐。”那时候的你，表情依然呆滞，眼神空洞，没有焦点，但你有一张在烛光下特别好看的脸。
你说你终于成年了，从此你会越来越强大。
这些我都记得。
-1998?陆之昂
回到家，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播放的是陆之昂最后仰望天空深呼吸的表情，还有那句“离开公司我会很孤独”。
傅小司踢掉鞋子，躺回床上。天花板看起来和天空一样远。傅小司觉得屋顶上一直在落灰尘，细小的白色灰尘，落在自己的脸上、睫毛上、身上、脚上，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埋了。
我三岁的时候和他上同一个幼儿园。我连续考了三年大红花，学了很多汉字，还会看漫画书。而他只是一个经常被老师惩罚的调皮男孩。他喜欢争糖果，喜欢捏女生的脸。
我七岁的时候和他一起上小学。我已经连续六年当班长了。全校排名第一。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有点大人了，就装大装小，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你不好好学习，就不能跟我上同一所初中，因为我成绩最好，你考不上我想读的学校。他张大嘴巴，然后放声大哭，手里的玻璃弹珠撒了一地。
十三岁的时候，我和他一起考上了浅川一中的初中部。他努力考上了，成绩刚刚被抹去。他开始学习自己画画。虽然他还是不会在课堂上抄笔记，但是放学后他会把笔记拿回空中，认真地重新整理。他加入了运动队，进入了校跳高队。一开始很多女生都暗恋他，但他改不了幼儿园养成的逗女生的习惯。
十六岁那年，我和他一起直入浅川一中，学习成绩和艺术专业表现都和自己不相上下。高二选了理科，和我自己相反，此后一直是全校理科第一。高三毕业生选择去日本留学。
向窗外望去，虽然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还是能看到，当暑假再次来临，整个世界都被绿色淹没。那是无尽的樟脑，在城市的每个角落指出问题。可是曾经看香樟的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那个人走了，剩下的人还在看。
十九岁的夏天。画中的安静时期。
……
小昂，东京的樱花现在开了吧？
很多时候看到那些摩天大楼，真想去楼顶看看。我总是天真地认为，如果我站得足够高，我就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东方。上个月，当我去上海东方明珠时，在观光地的顶楼，玻璃外墙上写着，离东京铁塔还有多少米。我忘了是多少米了，因为那时候，我的心突然微微发酸，然后眼睛就模糊了。
虽然你离开了这么长时间，我并不是很想你。
我也忘了写信告诉你，当年那个安静的孩子，现在已经是个小伙子了。这些都是你走后几天发生的缓慢变化。你无从知晓。你不知道上海的雨季和北京的沙尘暴都让我讨厌。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覆盖整个浅川的茂盛的樟树。但是我想你也应该忘记那些绿色简单的植物。所有的植物在樱花面前都会失去颜色，樱花美得像天上的烟云。你上次给我发的照片里的樱花树下你不是笑得很灿烂吗？突然想起以前我们在书上看到的那句话，风吹，风吹，春光比夏还要灿烂。
只是我在想，你会不会和我一样，有一天在街上突然看到一个相似的身影，忍不住想起四年前那个整天和你在一起的讨厌家伙？
-在2002年？傅晓思
第09章2003年夏天的至日> & gt& gt& gt& gt
……
看着眼前的小公司，我竟然有一瞬间产生了错觉，像是时间迅速流回了浅川樟脑下的岁月。我伸出双手拥抱了他。四年过去了，虽然我有了男人的一点挺拔骨架，但还是很瘦。在周围嘈杂的人声和飞机起降的巨大轰鸣声中，我好想你。
-在2002年？陆之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