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超级悲伤的故事?它们应该很短,你看完会哭(不要谈爱情)。

父亲的脚印

隆冬时节,漫天飘雪的时候,我会去雪地里自娱自乐,坐在雪圈里,爬犁,爬爬犁。这些西北人常见的冬季娱乐项目,总是让我玩个够。我最喜欢的是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后,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我从小就对脚印有特殊的感情。记得小时候,每当下雪的时候,爸爸都会背着我去五里山路,带我去上学。风在我耳边呼啸,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冷。从父亲的肩膀往下看,我看到了又大又深的脚印。下午放学,雪停了,最大的乐趣就是在雪地里找到爸爸留下的那些没有被雪完全淹没的脚印,踩着脚印回家。每一个脚印都又大又宽,我的小脚踩进去连半满都没有。当时我就在想,有一天能穿着爸爸的大鞋子走在山路上该多好。后来父亲不在家,我就试着穿他的鞋走路。几步之后,我的脚被拉出了鞋船,我根本走不动了,更不用说走在山路上。看来穿大鞋走路不容易啊。

从我记事起,我父亲就一直很忙。八岁那年,父亲的单位盖了一批新房。根据等级和工龄,我家会分到离工厂近的房子。那段时间,全家人都在谈论新房子。妈妈说,搬了新房后,孩子不用每天早起走山路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大喜事。要知道,一个学期下来,每天你至少会磨破三双球鞋,穿上两次书包背带,因为走山路上学已经成了一种负担。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小的时候,最想的就是爸爸能在下雪天背着我去上学。

没多久,分房名单公布了,没有父亲的名字。妈妈抱怨爸爸不会来,和领导关系不好,看到的房子都会飞!面对母亲的抱怨,父亲一言不发,显得很冷漠。接下来的日子里,很多分到新房的家庭搬走后,和我一起走山路的孩子越来越少,我很孤独,时不时和父亲发脾气。有一天我放学回家,两个年轻人来到我家。他们是来感谢我父亲的。从他们和父亲的谈话中,我听说他们是厂里新来的技术员,刚结婚没房子。父亲知道后,二话没说就把房子给了他们。送走两位客人后,母亲不满,说父亲一味逞能,别人结婚没房子,连厂里领导都管不了。你一个小班长逞能干什么?父亲笑着说:“年轻人结婚不容易。能帮就帮别人。”。况且厂里招个技术员也不容易啊!”妈妈没好气地说,“就你格调高,我问你,孩子上学了怎么办?"父亲说:"这两天,我在工厂家属院转悠时,发现一个老家属工,老伴去世后就一个人住。“她提出,只要我能给她女儿建个厢房,她就搬到女儿家,把房子腾出来给我们住。”看来父亲早有打算,母亲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你得雇人盖房子。父亲绕着老窝台走了很久才带回几个人。我妈一看就烦了,说:“盖房子不像当演员。做不好可以重来。”这些人被他们的雇主赶了出来,因为他们以前在工厂里为其他工人建过房子。这些人是天生的。如果封面不好,要花钱返工。父亲说:“建厢房的要求不高,立秋快到了。”这些人忙了半年,连回家的路都没赚到。可怜的家伙,让我们帮助他们吧!“钱是给大家的!”

过几天我们家就搬进了老房子,简单装修后就看不到旧房了。一个下雨天,搬出去的奶奶来看她爸爸,让他看看翅膀。父亲一进门,雨水就顺着墙流入屋内。天气晴好后,父亲爬上屋顶想找出原因。他看到屋檐上的瓦片是平的,雨水不仅排不出去,反而汇集在瓦片和油毡的交界处,形成积水,直接渗入屋内。父亲马上把所有的瓦片都剥了下来,把屋檐上的一层砖去掉,重新排好,让瓦片和屋檐成40度左右的角度落下,让雨水顺着瓦片流出来。问题解决了,我妈提出给那些瓦工减工资,我爸说:“何苦呢?房子都建好了,没什么大问题,漏水是常见的小事,全牛进贡,别夹着牛尾巴说。”

父亲虽然在生活琐事上大大咧咧,但在工作上却毫不含糊。我十岁的时候,父亲的煤矿搞承包制,把生产原煤的过程分成几个环节对外承包。几轮竞争下来,除了采煤,其他环节都被别人抢走了。原因很简单,采煤环节很危险,但是矿上给的承包预算太低,开采一吨原煤的总支出不能超过六毛钱,也就是说开采一吨煤的炸药、人工、耗材都要从这六毛钱里出。父亲想承包,当时厂里的小昭也想承包。他还在工厂四处活动,动员同事支持他。他还承诺,只要能当上采煤队队长,保证每个人都有不少收入,月薪50多元。要知道,在那个全厂职工平均工资不到30元的年代,50元是两个月的收入。面对如此大的诱惑,难免让人动容。尽管小昭说服了一些追随者在签约大会上采取行动,但小昭一直未能在签约大会上表明自己的立场。按照他的承诺,每个人都想拿到50块钱的工资,加上耗材,开采一吨原煤的成本已经涨到了70美分。当时厂里原煤的控制价只有一元多,也就是说厂里没有盈利的空间。小昭考虑再三,不敢冒这个险。

在最后的合同截止日期前一天,工厂再次召开合同会议,说如果有人承包了采煤队,每月生产原煤3000吨以上,单位每吨可额外奖励10分钱。即便如此,也没人敢碰蛋糕。就在观众无言以对的时候,父亲站了起来,拍着胸脯说:“我要承包,我不仅要承包,还要给工厂每吨省五毛钱,只要五毛五。”这句话可惊了,全员爆炸。工作人员说的很混乱,什么太激进太鲁莽,各种评论都有。后来父亲说:“我有一个条件。我会选择工人。”每吨少五分钱。“领导一总结,就把采煤队承包给父亲了。会后,父亲从全厂挑选了十多名年轻力壮的工人组成青年突击队。

队伍组建后,父亲召集工人开会说:“每吨五毛五,也许你会觉得不可能!其实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算过,如果在耗材上省一点,一吨至少省10美分。从今天开始,每个人都必须节约。每个人的雷管和炸药都有额定数量,不能超标。省下来的奖励从工资里扣。”规章制度公布后,我父亲和工友们签了一份保证书。每班必须开采40多吨煤,节约炸药5公斤,人均节约5个雷管。不用的耗材必须退回仓库,浪费了要扣工资。就这样,青年突击队赶去工作了。

大家拿起十几斤重的钻机,插上三五斤重的钻杆,一口气钻了八九个孔。每班分三组,第一组钻孔;第二组把雷管和炸药塞进钻好的孔里,放好导火索,撤离工作面的工人。“轰”的一声,他们面前的煤层被炸开,形状各异的煤块落入巷道。第三组,将落下的煤块装车运走,清理工作面,整体推进采煤工作面,收集材料二次利用。大家分工合作。一节课下来,挖掘进度和挖掘量增加了不少,突击队员们脸上都泛出了笑容。

突击队与煤层搏斗了半个月后,问题出现了。超负荷的工作量和劳动者的辛苦,让很多年轻人不敢去上班,但在那个炼心的年代,没有人会抱怨,不会累。即使没有说出来,父亲也看得出来突击队的进度比之前慢了很多。我们做什么呢既然已经在全厂员工面前夸过了,就不能半途而废。为了让突击队员保持干劲,父亲开始带班工作,在井下待了三天三夜,用吃苦耐劳的精神感染工人,继续努力。且不说三天三夜不回家,我妈第一天看到爸爸没按时进屋就直奔井口一探究竟。我妈看到一个回地面的工人,就问我爸为什么不回来,但是井下工人很多,不是都跟他爸一起干的。他们说他们没有在地下看到他的父亲。另外,不久前矿上发生了矿难,她越想越害怕,一个人坐在井口哭。当我得知父亲还在井下工作时,母亲会冲到井下把父亲拉回来。按照规定,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井下采掘工作面,母亲被堵在井口。我下不了井,也见不到父亲。我妈妈很焦虑。她连夜敲开矿长的门,向矿长求助。但是矿长不得不让妈妈在电话里问爸爸。接通电话后,我妈先骂了我爸一顿。听了他的解释,我妈眼眶湿润,哽咽着说:“地下有食物吗?”上课只能吃烤饼吗?“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饭一到,妈妈就会让倒班工人把她给爸爸准备的饭送到井下。突然有一天,采掘面漏水了,瞬间采掘面变成了渔场,工人变成了鱼,人们带着机器泡在水里。水太大了,放四台水泵也无济于事。挖掘工作被迫停止,父亲回到地面,污水不断从渗透的工作服上流下来。我妈哭了,我爸笑着说:“干活是累,但不干活会生虫生蛆,身体会发霉。".再说,为了让孩子有好的出路,要让孩子有知识,有知识之后走出矿山。为了孩子受苦,值得!听了父亲的话,我突然想到,这就是父亲的脚从胶靴里拿出来,起水泡变白的时候,在我背上留下脚印的那双大脚。我也哭了...

我父亲带着突击队,提前两个月完成了项目计划,把一个年产不到6万吨的小煤矿变成了年产10万吨的煤矿。

父亲做事大方,也洒脱。正是凭着他的大度和洒脱,他娶到了老婆。

据我妈说,我爸二十出头的时候,一个月能拿十几块钱。这个工资在那个五毛钱就能吃一顿饱饭看一场电影的年代,还是很值得炫耀的。然而,我父亲并不觉得富有。他家有很多孩子,他的兄弟姐妹还在上学。那时候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人挣工资。为了贴补家用,父亲不得不在冬闲时节联系几个冬炭用户,赚点外快。与母亲结缘也是从父亲给农民送煤开始的。那年冬天,我父亲和他的表弟鲍晓一起在村子里卖煤。有一天,雪下得很大,卡车在乡间厚厚的雪地上开出了两道很重的车辙。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钻进驾驶室,冷得刺骨。我爸开着一车煤,在我妈待过的村子里转悠了好久,才把煤以四只羊的保底价卸给村西的一户人家。卸完车后,天色已晚,父亲住在鲍晓的房子里。两个花季的年轻人,聊到了晚上村里的姑娘,聊到了我妈。父亲从鲍晓那里知道,我母亲的名字叫夏衍,她既英俊又能干,她上过学。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忍不住想去看看那个女孩。

我爸路过我妈家门口的时候,我妈正在扫院子,两条大辫子的脚踝直直的挂着。随着扫把的一划,整个身体随着辫子摇摆,光是看后面就够我爸傻的了。我妈扫院子的时候抬头一看,我爸眼睛都直了,女人白净的脸上嵌着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父亲简直不敢相信,在这偏僻的地方还有这样一个仙女般的女孩。

鲍晓把天真的父亲叫了回来,说:“孩子,你已经在人前站了很长时间了。今天是夏寅的母亲老阿姨,脾气很好,所以我会给你留面子。搁平时,有人这样看女儿,早就用擀面杖把你吹走了。”鲍晓看了一眼他的父亲,说道:“嘿!女孩长得很好看,可惜从小就失去了父亲。全家六七个孩子,都是老阿姨拉的。”

回到鲍晓的家后,父亲做了一个决定。他对鲍晓说他想娶夏衍。

鲍晓说,“看看你的承诺。你要和一个人一见钟情。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想结婚!”

“娶个媳妇不是小事。别的不说,至少找个媒人提亲吧。”

“媒人?你可以当媒人!”

“嘿,说你笨,你又不是癫痫!我没结婚,做媒人也不安全。我不想被夏寅的妈妈赶出去。”

“你说呢?”

“这样吧,我替你问问我爸爸,看他愿不愿意当媒人?”没想到,鲍晓刚开口要把这件事告诉他父亲,他父亲就同意了。

媒人找到了,父亲连夜赶回县城,买了相亲的礼信。第二天来到我妈家,一进门就感觉我妈家温度低,火不旺。家里的孩子像看戏一样盯着父亲。夏寅的母亲,也就是我的祖母,在抱走孩子后与鲍晓的父亲交谈,而他的父亲站在一旁。鲍晓的父亲说,他的父亲是他的侄子,他诚实能干。还说大家都是村民,知道底细,让姑娘出嫁后不吃亏。就在爸爸走出奶奶家院子的时候,看到院子一角的雪地里只有一小堆煤,爸爸很不高兴。

鲍晓的父亲告诉父亲,夏寅的母亲担心吃商品粮的父亲看不上农村女孩。父亲说:“不管婚姻成功与否,我都想帮助这个家。”你没看见,家里只有一堆不到两三百斤的煤,怎么过冬?老阿姨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过了两天,我爸给十一二只羊带了两车煤,送到我姥姥家。从那以后,只要卖煤的路过这里,父亲总会给奶奶带点东西。当然,事情和大家想象的一样。夏衍成了我的母亲。妈妈后来才知道,我爸给我奶奶的两车煤,是我爸从单位欠的,半年后我爸才用工资还清了账。

正如父亲所说,我考上了大学,离开了矿上。大学期间,只要有时间,我宁愿把自己关在图书馆里,也不愿在雪地里玩耍,只怕看到雪地上的脚印和下雪天他背着我去学校的场景后,会想起父亲。大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寒假回家了。一进门就看到父母都在家,这让我很纳闷。在我的印象中,白天很少见到父母双方在家。午饭后,父亲在门口溜达,我跟着他出了门。我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雪的尽头,然后摇着飘落的雪花,打算进门。我低下头,看见雪地上我父亲的脚印。我一步一步开始童年的游戏,踩着父亲的脚印。突然发现,曾经让我的脚不满一半的脚印,已经容不下我的脚了。哈哈,这是成长吗?我已经长大了!我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妈妈我的发现,希望她能和我一起分享成长的快乐。我从没觉得妈妈的笑容很牵强,浅浅的笑容很快就变得僵硬,眼神变得忧郁。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妈有这种表情。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问我妈,她一句话都不想说。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我妈含着眼泪说,我爸下岗了。我问:“怎么可能,我爸爸那么努力,就像一个绝望的三郎太?”母亲:“我下岗了。早在你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就下岗了。我没告诉你,怕你在学校分心。”我以为你爸爸工作了一辈子,还有两年就退休了,没想到50岁以上的人都下岗了。"

“那你这两年是怎么过的?”

“怎么会?哎!”

“你怎么会下岗呢?父亲和周厂长关系不是很好吗?那一年,工厂搞半机械化采煤。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周晓,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小男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别提周晓了,你父亲免费给他买了块砖头。"母亲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我上中学的时候,父亲的单位搞半机械化采煤。该单位不仅从外面请来了专家,还从煤矿技校招聘了一大批专业技术人员。全厂员工经过两个月的封闭式培训,考试合格后才能上岗。工厂里的工人们拿起书本,听讲座,学习理论,进行创新。有一次,一个专家在讲课,大家真的不懂。有人开玩笑说,工厂让大家在书上挖煤!说实话,当年进厂的青年工人大多小学毕业,没几个识字的,所以陆续发工资发奖金,签名直接按手印太麻烦。现在让大家学习新技术,参加考试。虽然不是天方夜谭,但至少是踏月登天。但是工厂里有规定,考试不及格就得走人。好在父亲当年是煤矿技校培训的,他考起来也不难。但其他工人不解,很快就有人收到了待岗通知,那些从煤矿技校招的毕业生走上了工作岗位。眼镜周晓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学校里的佼佼者。他精通制图、测量和检验,很快被调到工厂。但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取代了三毛的差异。三毛的父亲在工厂创业时摔断了一条腿。为了照顾他,工厂把他的儿子三毛送到一所煤矿技术学校学习三年。无能的三毛整天在学校游手好闲,三年后,他还是画不出一条直线。即便如此,厂里也没有一个认真学过技术的。三毛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将军,即使他很粗鲁,他也能做得很好。工厂安排他在工厂办公室工作。

周晓来后,眼镜可以很快被使用。工厂把三毛调到了采煤一线,让眼镜周晓接替了他的工作。这可能会惹恼三毛。下午三毛带着半块砖头,在眼镜周晓去上班的时候,在工厂大楼前等着带眼镜的周晓。下班后,戴眼镜的周晓刚走出办公楼,就和三毛迎面走来。父亲见事不妙,冲上前去阻止三毛,于是三人扭打在一起。当我父亲看到三毛正朝着眼镜周的头部劈砖头时,他立即把眼镜周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眼镜周。没想到,三毛的砖头掉在了他父亲的背上,他父亲一下子挡不住了。三毛惊慌失措,逃跑了。我父亲被送到医院,躺了两个月才能够在地上行走。后来,我父亲和眼镜周晓在岁末年初成了亲密的朋友。后来,成了周眼镜厂的厂长。

据我妈说,我爸这次下岗是因为周主任。有一天,周厂长对父亲说了很多,说这几年厂里设备老化严重,开采技术比较落后。光是厂里欠工人的工资就有几百万,工厂只能用大型机械采煤来发展。他绕了一大圈,最后说,如果工厂效益不好,就要减员,从老工人开始。其实那些谎言都只是我父亲下岗的原因之一。真正的原因是父亲是老工人,在工人中有一定威望。还有一个原因是周主任没有足够的钱买房子,想让父亲表示一下。但是孩子要上学,家里没有闲钱给他看,所以他爸爸下岗了。

为了生计,父亲下岗后做了很多杂活,力气很大,但收入并没有上升。人过三十就不学美术了,是的!现在什么都讲知识,但是五十多岁的人,就算有兴趣学点什么也是无能为力!工厂里有许多工人和他们的父亲处境相同。他们下岗后,出去了一段时间,收获不大,在家。有一天,父亲灵机一动,召集了当年的那些密友,组成了一个煤矿掘进工程队,到处联系业务,用自己的专长创业。

我父亲组建的煤矿掘进工程队承包了一个私人小煤矿,很多都不完善,连采煤工作面最起码的垂直剖面图都没有。矿工自己的矿灯摸索出了一个什么样的井下情况。按理说,这个小煤矿早就应该被政府部门取缔了,但为什么还在生产?据说上级要求这个小煤矿停产整顿的通知和印章有一斤重。如果是用来贴墙的话,里外贴三层就够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些私人小煤矿的老板要么与当地政府有裙带关系,要么用他们的钱冒险。至于上级的检查,还不如旋风卷沙。

麻痹滋生灾难,这是真的。有一天,正当父亲的煤矿掘进工程队在外面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父亲承包的矿井发生了矿难。那天父亲一走进采煤工作面,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瓦斯味。我父亲已经跟一个民营小煤矿的老板说过这个问题,因为之前建的通风管道设计不合理,只修了一半,根本起不到换气的作用,但是煤矿老板一直说产量上去了就修。面对私营小煤窑老板的冷漠,父亲不得不提醒工人们注意生产安全。矿难那天,爸爸出门上班的时候,跟妈妈说,一定要在当天早上把孩子这个月的生活费打到银行卡里,然后就赶去上班了。像往常一样,分工明确后,我们进入了采煤工作面。父亲看着工友们打洞、救人、放药,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年轻突击队员的场景,脸上挂着笑容。突然有人喊:“水出来了!”我看到地下水从岩石的裂缝中涌出。父亲一看,问炸药有没有爆炸,工人说没有,凭着多年的工作经验,父亲意识到情况不妙,要求大家迅速撤离到地面。第一个工人在矿区梯子架的帮助下爬上去后,梯子架突然断了三级台阶,以至于最低的一级台阶离地三米,大家都很难够到。我该怎么办?炸药即将爆炸,89条生命是处于危急关头的。父亲见大家都着急了,就大声说:“大家快来,踩着我的背爬上来!””“这怎么行呢?"工友们都推脱不愿意爬梯子. "没时间了,快点!”于是八个七尺男儿踩着父亲的背,回到了地面。当最后一个工人站在梯子上时,他转过身,伸手把父亲拉了上来。他的父亲站不起来。他没有力气站起来,也站不起来...

就这样,我再也没有看到父亲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