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岩为什么会输？——读《塔上的灯》后记

刚看完莱文“胡雪岩系列历史小说”的第七本——《塔上灯火》(三)。这样，胡的人生轨迹就清晰了。当然，小说只是小说，即使标榜为所谓的“历史小说”，里面也有一些历史，不为人知。但是，哪怕只考虑我看完的六部小说，我也可以想一想:胡雪岩为什么会输？毫无疑问，胡雪岩很聪明，很有见地，善于在政商两界把握机会，懂得“中国特色的政治经济学”。他从一个不认识多少字的银行学徒做起，最后从清朝的二年级开始成为一个穿着黄夹克的有钱有名的“红顶商人”。更重要的是，虽然他在成功后沉溺于奢华，不勤于察人，但他对人对事始终抱着真诚、善良、开放的态度。而这也是很多人成功后会抛弃的心情。莱文在《灯塔行》(第三部)的后记中写道:我在写作过程中不断产生新的感受。最深刻的有:第一，胡雪岩失败的主要原因是英国人瓦特发明蒸汽机导致工业革命后，手工业走向衰落只是时间问题。胡雪岩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一点，但为了维持江南农村养蚕家庭的生计，他不愿改弦更张，也不愿屈服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强大的经济实力，导致在反垄断斗争的单打独斗下周转不灵的窘境。胡雪岩是不折不扣的民族资本家。如果他在现代，肯定会得到政府的支持，但当时的当权者没有这样的意识。所以他的失败可以说是一个时代的悲剧。第二，胡雪岩失败后，态度光明磊落，不愧为我家乡的“杭铁头”。第三，胡雪岩是李鸿章与左政治权力之争和发展路线之争的牺牲品。我的想法和莱文相似。不同的是:我不认为胡雪岩的失败是“时代的悲剧”。在我看来，其本质无非是一场“时代背景下的悲剧”。一切由人决定。做很多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成败在天”，实际上是“成败在人”所谓“天”，无非是政治、经济、社会、表面和潜在的规律。成败取决于天道，因为人们不知道，更不用说掌握并运用了这些法则。就胡雪岩的失败而言，起因是他的银行“上海富康”发生挤兑，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再进一步，似乎是他疏忽了用人，误用了上海富康的“摊主”，这个“摊主”太自私，拒绝做“摊主”，希望偷偷借用雇主的财力，徐图自己创业，导致挪用银行部分资金做南北货生意，遭遇海难，导致银行周转不灵。但如果考虑到每个人都不可能无私，每个表现无私的人都只是在深思熟虑后确认不纵容自私才是成全自己自私的最佳选择，那么要杜绝米本经常“偷偷花时间”的造假行为就可以理解，也很难。胡雪岩失败的主要原因，正如莱文自己所说，是胡雪岩在囤积了价值九百万两白银的丝茧之后，不愿意卖给洋人开的三家机器缫丝厂，这样可以大大挤占江浙一带千千万万养蚕缫丝户的生计。然而，在建立一个机器缫丝厂和自己消化大量积压的丝绸和蚕茧库存的问题上，他又。小说中说，他委托好友顾迎春买下缫丝厂，但米芾总是出于嫉妒和私利后，偷偷留了下来，他不可避免地杜绝了这笔投资，这笔投资其实关系到他的性命。胡雪岩的关键错误在于，他虽然意识到机器缫丝的效率和质量是土著缫丝无法比拟的，但他显然没有意识到用机器缫丝代替土著缫丝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生产力变革。为了处理千千万万养蚕家庭的生计，我们只能接受这种变化，自己主导，按照利益二次分配的思路，寻找出路。他只是一味地想，阻断三机缫丝厂的供应，迫使先进的生产力退出市场，让传统的、落后的、自制的土著缫丝继续生存下去。在这一点上，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以为凭借自己的“财神”之力，一手遮天。莱文先生感叹当时执政的政府——清政府——没有给他支持，认定这是“时代的悲剧”。然而，即使清政府在这个问题上持与胡雪岩相同的态度，真的能力挽狂澜吗？我对此深表怀疑。以当时清政府薄弱的政治经济实力，根本没有办法与西方政府对抗。更何况，这种对抗是在维护落后的生产力，是在拒绝国内产业重整旗鼓的机会。从这个角度来看，胡雪岩只是一个农民。他没有，大概也不可能有，同时期的“洋务领袖”李鸿章和张之洞的智慧。也许，从根本上说，这就是“聪明”和“智慧”的分水岭。所以在我看来，胡雪岩的失败当然有一百个原因，但根本原因是他读书太少，缺乏对经济规律的深刻理解和把握。事实上，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投靠了左，后者居功甚伟，并以此为荣，认为他很聪明。其实人品不堪，修养不堪，不是曾国藩，也不是出自曾家的李鸿章。因为与曾、李相比，左只是一个书生出身的武士，在内心深处，他属于那种没有文化底蕴的人。而这种人，在这一点上，是没有见识的，和胡雪岩殊途同归。所以人分群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