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传
张先生十四岁离开家乡到青岛礼贤中学读书(四岁),十八岁进入北京宏达中学。1932年进入北京大学历史系。张先生在北京大学的这几年,知识面很广,在刊物上发表了几篇学术论文,很受老师们的欢迎。《狩猎考》初稿是张先生发表的第一篇学术论文。石鼓文是中国最古老的传世石碑。自唐代发现以来,一千多年来众说纷纭。张先生的考释,是郭沫若同志在《研究》一文中摘抄的。《平得力岁陶考》也是一篇颇有影响的学术论文。在先秦陶文发现后的半个世纪里,有关学者只注重对陶文的考证,而张先生的这篇文章,则开辟了将与金文结合起来考证历史的途径。
65438至0936张老师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由于对中国古代文献和典籍(包括版本和目录)有着深厚的造诣,张先生进入南京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历任图书管理员(曾出版地方志目录)、助理研究员、副研究员。后抗日战争时期担任战区文物保护委员会委员。那些年,他在历史语言研究所的藏书中发表了学术论文,包括《邵手定与手明考辨》、《六书古义》、《叙史与咏史说话》、《燕文解史名丑》、《王义吉牙签考辨》、《问卷与解释》、《说文》等。
他析疑辨难,对史料的考证非常准确。中国的古文字学起源于汉代的经学,东汉许慎写《说文解字》,使汉字的形、音、义基本明确,在当时确实起到了进步的作用,确实是一部伟大的著作。然而,后世学者在古文字研究中以徐庶为祖,即使面对大量的甲骨文、金文、陶文、石刻等资料,仍然不敢越雷池一步,这就深深束缚了古文字的研究。张先生的《六书古义》一文,通过对《说文》发展史的考察,指出了《虚书》改制的奥秘,为破除学者迷信,促进新中国古文字学的建立起到了作用。
1946至今,张先生受聘为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兼任清华大学中国文字学教授,并担任故宫博物院专委会委员。张老师讲课,重在内容深度的讲解。如果不认真听,就很难理解。一旦明白,你将受益终生。据当年听张老师讲先秦文学研究的学生(现在都是教授)回忆,张老师并不局限于笼统地介绍这些古籍文献的作者生平、背景和内容,而是毫无保留地向学生传授自己多年阅读这些古籍的经验和发现的问题,甚至自己未发表的研究成果也能率先讲出始末。有些学生在今后的工作过程中,还会不时翻看过去的课堂笔记,从中获得教益和启示。1952期间,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文化部文物局、北京大学联合举办考古人员培训班。张先生担任讲师,参加了五个教研组(其中三个担任主任),为新中国的考古人才培养做出了贡献。
65438-0954,张先生参与了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的筹建,并兼任研究员。20世纪60年代初,历史系主任简伯赞去法国讲学。系里领导说张老师讲课效果不好,不适合在北大教书。他是在离开学校的时候从北京大学转学过来的。阎老从法国回到学校,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怒不可遏。“你知道张是什么样的专家吗?我居然把他调走了我上哪找这样的专家?!"可惜的是,自张先生调离北大后,北大的先秦史始终没有恢复。1960至1966任中华书局副总编。1966起,中国科学院(现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专职研究员,历任物质文化研究室主任、古文字文献研究室主任。1950起,任考古研究所学术委员。1955至今,历史研究所学术委员。1978年当选中国古文字研究会理事。1979当选中国考古学会常务理事。1980当选中国历史学会理事。1982至今,任文化部国家文物委员会委员。
新中国成立后,张先生的学术研究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到目前为止,据不完全统计,他已经在国内外学术期刊上发表了几十篇作品,几十万字。张老师提倡实学,无论是长文还是短文,内容都很充实。他的作品贯穿着这样一个鲜明的特点,即以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广泛收集和综合利用甲骨文、金文、陶文、石刻、简牍、帛书等考古成果和古文字资料。,并结合古代文献记载去伪存真,去粗取精,从而研究我国古代史,做出符合我国历史实际的科学结论。因此,他在中国古代史、古文字学、古文字学乃至中国通俗小说方面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第一,对中国古代社会性质的认识。众所周知,古史分期问题曾是中国史学界众说纷纭、争论最激烈的重要话题。早在20世纪50年代,张先生就出版了《中国古代十进制宗族组织》、《汉代铁官》、《秦汉罪犯考古资料》,系统阐述了他对中国古代社会性质的精辟见解。张先生认为,周代奴隶数量较少,当时主要的直接生产者和革命战士是中国人和(类似于罗马历史上的市民和平民)而不是奴隶。因此,他在《中国古代十进制宗族组织》一文中,以大量甲骨文材料结合文献研究商周时期的社会组织,主要是为了说明农村公社无处不在,农民是兵。他用的“古代中国”这个词,相当于中国的青铜时代。他认为这是亚洲生产方式在中国发展的过程,应该归为奴隶社会的初级阶段。《汉代铁官与秦汉罪犯考古资料》利用《上秦县葛》、《汉末洛阳罪犯砖记》等考古资料结合文献记载,证明周秦时期犯人为奴。虽然他们的罪行和惩罚在汉代逐渐减少,但他们的奴隶地位仍然没有改变。铁官起义是奴隶起义。汉朝是中国的奴隶社会。其后陆续发表的《甲骨文田亩及相关问题》、《甲骨文肖与》、《质疑——答张同志》、《解释甲骨文对田亩和土田的尊重》和《田节》等几篇论文,用甲骨文材料考察了殷代的垦荒和耕作技术,而《年田亩是丰收的礼物》则主要说明了农民的身份和如何划分新农村。
第二,甲骨文的解释与考证。在这方面,除了上述文章外,张先生还发表了:《甲骨文俄、李、韵释——论甲骨文中无蚕神》、《释■、殷墟甲骨文《羡字》、首字、《韵释》等。其中,《释甲骨文俄、理、韵》和《释殷韵》两篇文章是根据甲骨文对商语的研究,说明上古汉语复音词出现在最早的文字中。大概是单词重音,后来出来是连词。成为书面语言后,语义随着书写者的理解而变化。
第三,金文及其年代的考证。如李潺的训诂、何尊铭文的训诂与补遗、胡蝉的训诂、王琛的训诂、中山王壶与丁明的考证、孙中山的《妾》对{二虫}壶文字的训诂,无不考释其文,论证其年代。它与历史事件有关,从而了解萧艺。有些文章还没有发表,如《西周年谱》,耗时较长,写作过程跌宕起伏。他推测周武王在公元前1070年攻打周朝,以此制作西周历法。这样,西周金文中有关历法的材料就可以得到妥善的整理。
再比如《十与二公职人员及相关问题》一文,从1935开始写作,到1982发布,可见他治学严谨。东周时期,秦国的金文往往是“十两锣”。张先生考证认为,这和《春秋》中的十二宫都是“取公十二宫,学日数”的迷信观念。孔子写《春秋》的原则,主要是“存三统”说,在东周贵族中也是同样的观念。他认为孔子囿于时代,有很多落后的东西。这是天生的孔子。汉代儒学、宋代儒学、清代儒学、古史辨派都喜欢为孔子打扮,自然会在新的历史时期起到破除迷信、建立新文化的作用,但对孔子本身的认识却越来越远。在古文字研究中,值得一提的是,甲骨文上出现的几个青铜器铭文和连续三六个数字,几十年来一直困扰着学者们。张先生对此提出了独特的看法,认为这些数字是最早的易卦。早在1978 165438+10月底就有人提到了这个问题,张老师做了一个题为《燕的古卜术法与周易》的报告。与会人员热烈鼓掌,对张先生的观点表示赞同。
1980年应邀在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举办的“中国青铜大时代”学术研讨会上做题为“周初金文解读”的讲座。易瓜的报告。证明金文易卦是“以卦命名”的。以市为姓。“1982年,殷墟甲骨文所见的一个占卜被公布。1984年出版了《易辩——我近年来用考古资料研究周易的总结》,全面记述了金文、甲骨文、简牍、帛书等各种古代资料中的易卦,包括单卦、复卦、变卦、互卦,进一步论证了周易的起源。遗憾的是,最重要的信息——江陵天星关楚墓出土的竹简,多年来一直没有公开发表。张先生虽曾见过竹筒与易卦的照片,但从未先用其未公开的资料,故讨论未能尽善尽美。然而,张先生的这一划时代的发现,却在国内外学术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此外,从1971到1974,张先生还在中华书局参加了二十四史的标点工作,从事《晋史》的标点和校勘工作。1974年至1978年主持或参与了新出土的临沂貘山汉简、长沙马王堆帛书、云中卧虎秦简的整理工作,均做出了重要贡献。
张先生不仅学识渊博,学风严谨,而且心胸开阔,光明磊落,刚正不阿,乐于助人,对家人朋友没有任何区别。几十年来,他为向他求教的各行各业的人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张先生的文章和操守为我们树立了榜样,赢得了海内外专家学者的由衷敬佩。虽然张先生已年近八十,但他仍日夜努力工作。一方面,他正在从事张先生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编辑的多卷本《中国历史文物地图集》(* * * 15卷)。另一方面,他整理、修订了旧稿,完成了中华书局珍藏多年的《张学术论文集》。我们衷心祝愿张老健康长寿,为弘扬中国古代文化的优良传统,繁荣祖国史学做出更多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