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散文:故乡的雪
童年的冬天,雪花像线球一样飘落在母亲的手中,像一朵梅花。这个时候,妈妈就盼着旺火。
由于下雪,北方的冬天很冷。但是,只要有火,妈妈就可以用花瓣上的雪给爸爸酿酒,给我们泡茶。有了火,冬天的日子就像丝线,无论多冷,都会顺顺当当。
小时候家里煤球总是不多,柴火也很紧缺。父亲拉了一车煤,卸在屋里,我看到屋里散煤如碎金,大的无疑是我们心中的玉饰玛瑙,弥足珍贵。
这时,母亲催促我们把大煤块捡起来,放在谷仓里。众所周知,这就是“金”。只有到了隆冬,雪更欢快的时候,才会用大煤渡过难关。
在平时的日子里,火是慢的,像初夏还没有脱下棉袄的农民小媳妇。她的步子妥妥的慢,脾气早就被我们看穿了。
房间里自然是热的,炉子里的火苗在慢慢舔着小而细的煤渣,好像在咀嚼难以下咽的硬物,一点精神也没有。煤炉多为精煤,多尘,不耐烧。
偶尔村里老一辈的人踏着雪过来。趁父母在屋里说闲话的时候,我和姐姐们偷偷溜进谷仓,从“金堆”里拿出几大块煤,用炉钩整整齐齐地塞了进去。不一会功夫火如浇油,又热又烤。看误入窗棂的飞雪,看清晨未冻的冰花。
那时候北方谁不烤薯片?
把土豆切成薄片,趁铁炉盖红得像个醉鬼,把切好的土豆贴在铁炉盖上,开心地唱歌。它舒服,快乐,我们也快乐。不一会儿薯片的味道就出来了,一发不可收拾。不管煮的均匀不均匀,都有无尘灰,不怕烫。只要用手指捏一下,它就会进入你的嘴里。
但是,这样的日子还是很少的。等到寒气稍弱,雪也只是薄薄的一层,我妈就给散的煤加水。嗯,又湿又粘,炉子拿着它生闷气。不给我们好脸色,就跟找死一样。
放学后,背诗。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和肩膀贴在火墙上。我瘦弱干瘪的胸膛像一条干鱼一样紧紧的挂在墙上。"建议客人喝骆驼蹄汤,霜橘压橘."朱门酒臭,路有冻死骨。”然后,鼻尖冰凉,那份凄凉不言而喻。
刚等爸爸下班回来,妈妈就开始用炉子热菜。父亲踏着雪走出去,从谷仓里拎了几根切成窄条的柴火进屋,探进灶口,支起湿漉漉的煤块。这才让这个闷热的火炉喘过气来。火焰舔着干柴,像吸大麻一样满足。不一会儿,一个装满火的炉子又活蹦乱跳了。
傍晚,一村雪在明月上挂寒枝。一家人,围坐在温暖的炕上,妈妈把埋在灶火里很久的土豆拔了出来,然后把坚韧的土豆壳敲开,里面柔软的金黄色果肉露了出来,用手递给我们。
那时候看着爸爸,再看着妈妈,总觉得自己好漂亮,像个大地主的孩子,什么都想要。
过了小年,炉子就派上用场了。炖肉,母亲买了小半块猪肉,像是一年耕耘和山水刺绣的战利品,放在炕上八角桌上,开始卸肉。
炉子上的水在慢慢燃烧。妈妈系上围巾,摆好姿势,切下来的时候,猪腿连着一些筋,里面亮晶晶的油就出来了。
把猪腿、猪排、猪蹄去掉,然后把胸肉剁成一小整块。瘦的藏包饺子,排骨处的排骨藏炖肉。
炉子上,妈妈已经挑了一大块肥瘦适中的肉在锅里炖着,我们急得围着妈妈,就像小燕一样。
妈妈喜欢看到我们这样。她的眉毛像武媚娘的,她是我小时候觉得最漂亮的人。母亲用竹筷子把炉子上的锅提起来,筷子一进,她就颤巍巍地把肉挑出来,放在面板上,撕成一盘,淋上酱油。
我最小,我妈总是递给我一小块没撕开的。我抓不住我的小手。我很高兴知道妈妈更喜欢我,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那种喜悦和满足就更不用说了。
那时冬天多冷啊!雪在房子的篱笆柱上沙沙作响。远处,茫茫群山被雾气笼罩,小村庄旁的松树沙沙作响地开出一辆雪地车。山野小径一直延伸到密林深处,白草渐落,在白色的雪原中令人心寒。
那时候物资多么短缺啊!大年初一才能吃到肉,可是为什么,在那个冬天,我感觉自己在天堂!
现在,一座有雪但没有火的城市。
有一次被朋友请去吃了一个北方特色的卤菜。炉子下面的火烧得很旺,炉子的侧面贴满了美丽的图画。喜鹊睡在布上。旧炉子、旧瓷碗和盛满厚厚年糕的小簸箕,一团火照在人们的脸颊上,每个房间的客人都笑得像花儿一样。但是为什么我的眼泪像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