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时期的小说

概述

《艰难时世》是英国作家狄更斯的一部小说,出版于1854,描述了一个工业小镇的生活。此时狄更斯42岁。这本书的背景是当时英国社会的劳资关系非常紧张。

纺织厂老板兼银行家乔赛亚·庞得贝和退休的五金批发商、国会议员兼教育家托马斯·格拉德格林是好朋友。他们一起控制了这个城镇的经济体系和教育机构。他们注重实际利益但不表露感情,他们自命不凡,以功利主义为生活原则。那个寡妇,巴克斯特太太,负责伺候庞得贝。

格伦在对孩子的教育上提倡“实事求是,脚踏实地”。学走路的时候被赶进教室,整天和数字打交道。他们不被允许读诗歌和故事。格雷梗把他的小女儿路易莎嫁给了比她大得多的庞得贝。寡妇巴克斯特夫人嫉妒她,这让她很痛苦,以至于她女儿的婚姻破裂。她责怪父亲:“你的哲学和教育救不了我。”根据格伦自己的教育思想,他的儿子汤姆被迫帮助庞得贝工作。他生活放荡,负债累累。他从庞得贝银行偷了钱,然后逃跑了,藏在马戏团里扮演小丑。经过一系列惨痛的教训,在西西(Cecilia Jupe)这个马戏团女孩的影响下,她逐渐改变了对生活的态度,被父亲送到了美国。但他在去省里的路上病死了。庞得贝喜欢吹嘘自己白手起家,诽谤工人们因为想要过奢侈的生活而不满足。五年后,庞得贝在焦化镇的街上因中风去世,路易莎改嫁。中国版的《艰难时世》;

1978,《艰难时世》,全曾祺、胡文书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1999,《艰难时世》,马建华、周琦译,南方出版社。

狄更斯早就想写一部反映劳资矛盾的小说。1838年,他在视察北部工业区的明斯特等地时,非常惊讶地看到那里工人的悲惨处境,想对这种现象进行“有力的打击”。然而,这个愿望实现却用了十几年。……

20世纪50年代初,虽然工人运动的滚滚浪潮已经平息,但由于资产阶级对工人的肆无忌惮的压迫,一些工业城市继续爆发罢工。就在狄更斯开始写《艰难时世》的时候,普雷斯顿的工人正在罢工,狄更斯去那里了解罢工的情况。他担心一旦人民的不满情绪爆发,国家会发生剧烈的动摇。狄更斯意识到当时劳资矛盾的尖锐性和严重性,意识到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资产阶级只顾赚钱,不管工人死活。因此,他决心在作品中迎头痛击曼彻斯特学派的功利主义。在给朋友查尔斯·奈特的一封信中,他谈到了《艰难时世》的写作意图:“我的讽刺是针对那些只知道数字和平均数,其他一无所知的人。这些人是这个时代最邪恶、最主要弊病的代表。”从他的作品来看,他的创作意图确实表达得很好。

小说中有两条平行的情节线索:一条表现了资产阶级内部的矛盾,一条表现了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之间的矛盾。作者的讽刺锋芒是针对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葛丁磊(即葛雷庚)和庞得贝的。通过对葛家庭生活和社会活动的展示,以及对庞得贝与工人矛盾的描写,深刻揭露了资产阶级功利主义哲学的反动本质及其危害性。

葛雷只是资产阶级功利主义在政治思想领域的代表,庞得贝则是商界一个被称为“硬骨头铁拳”的凶悍人物,是葛雷硬派哲学的支持者和追随者。他们相互勾结,统治着一个象征大不列颠的烟雾弥漫的焦化城镇。

格拉迪斯是一名退休的五金商,后来成为焦煤镇地区的议员。这个角色的地位暗示了那天谁统治了英国。作者讽刺英国议会是一台“嘈杂而相当肮脏的机器”,并称那些议员就像“特别注重度量衡和背乘法表”、“对其他一切都充耳不闻”的“贵族”一样是“行尸走肉”。李小兰是这个班的“贵人”之一。这说明,像格拉迪斯这样的人绝不是一个,而是有很多。这些骨子里没有“人性”的冠冕堂皇的家伙,就是这个社会的产物。与此同时,他们主宰着这个工业城镇,并与那个“嘈杂且相当肮脏”的国家机器联系在一起。这样看来,焦化镇作为大不列颠的缩影,更具有典型性。格拉迪斯的活动也是在更广阔的社会背景下进行的,这暗示着格拉迪斯的哲学就像一股妖风和毒雾,不仅笼罩着焦化镇,也弥漫着整个大不列颠。

作者不仅揭示了这个人物与他所创造的社会制度之间的内在联系,而且用手术刀般锋利无情的笔剖开了格拉迪斯哲学的神秘果实,将其肮脏有毒的内容展现给读者。狄更斯用通俗生动的语言描述了格拉迪斯哲学的精髓:“人生从生到死的每一步,都应该是一种柜台对面的现金买卖关系。如果我们不这样上天堂,我们就没有生意了。”在Gladys看来,人与人之间除了现金交易,什么都没有。所以,感情、幻想、侠义行为、仁爱之心、娱乐爱好等等与现金交易无关的东西,都是不可接受的,都应该剔除。基于这个铁一般的原则,他只能用“事实”——可以用来赚钱或者与金钱收益密切相关的东西——来教育孩子。结果他的5个孩子整天被关在像牢房一样的教室里,被数字、概念、科学标本等“事实”塞满,他们的天真和童年的幻想全部被扼杀和连根拔起。小朋友一定知道大熊星座的俗名,但不许唱流行童谣:“眨呀眨的小星星,你是什么,引起了我的好奇!”甚至看一眼马戏团也被认为是堕落。他总是在口袋里带着一把尺子、一个天平和一张乘法表,以便随时准确地计算出“人性的任何部分”的重量和数量,确定它在交易中的作用和价值。格拉迪斯就是这样一个“实际的人”。这个形象深刻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其深刻的社会意义不在于展现资产阶级守财奴的性格,而在于描绘这个人如何以商人的视角看待世间万物,如何将人类精神生活中一切美好而富有诗意的东西淹没在利己主义的冰水中。作品的深刻之处不仅在于揭露了资产阶级的功利主义、丑恶和荒谬,还在于生动地展示了它所造成的恶果,从而揭示了它对社会的危害性。这种恶果主要体现在路易莎和汤姆两个形象上。

在格拉迪斯功利主义的毒害和破坏下,路易莎和汤唯失去了童年快乐儿童应有的感情、兴趣和爱好。他们像囚犯一样生活多年,与外界完全隔绝,尤其是与下层社会隔绝。结果,他们成了精神畸形的人,病态的人;他们不仅对社会现实一无所知,而且思想空虚,感情贫乏,甚至对生活失去信心。在年轻的时候,他们会产生悲观厌世的想法。路易莎和汤姆性格不同,命运也不同。路易莎脆弱如弱柳,默默承受着精神上的痛苦。在她眼里,人生毫无意义,她也从未感受过一丝一毫的人生乐趣,只觉得人生如炉中火花。在精神生活极度贫乏的情况下,她把一个女孩的温柔全部倾注在对哥哥的爱中。她的父亲视婚姻为一种生意,把她嫁给了比她大三十岁的资本家庞得贝。她对此没有异议,但像羔羊一样顺从。自然,不幸的婚姻加剧了她的精神痛苦。就在她濒临绝望的时候,花花公子海德豪斯在她干涸的心中播下了爱的种子。但是她太虚弱了。爱情一萌芽,她就在恐惧中摧毁它。路易莎的悲剧指责资产阶级功利主义哲学摧毁青春,毁灭爱情和幸福。

至于汤姆的命运,则另有深意。他离开笼子般的石屋后,纵情吃喝玩乐,作为对格拉迪斯哲学的报复。但他的“报复”只是一种形式的利己对另一种形式的利己,是“以毒攻毒”。所以他在复仇的道路上越走越深,陷入邪恶的泥潭,最后成为一个卑鄙、自私、无情、麻木不仁的恶魔人物。汤姆的堕落再次宣告了戴乃迭功利主义教育的破产,说明这种教育培养不出“纯洁有为”的人才,只能是社会蛀虫。

需要指出的是,作者在揭露和批判葛反动哲学的同时,对这一人物表现出一定的同情和幻想,表现为葛在获得报纸后的忏悔,不再固执地坚持自己的理论,“而是关注具体情况,用事实和数字为信心、希望和善良服务”显然,格拉迪斯的转变违背了生活的真理,因为“一个阶级的偏见不能像旧衣服一样扔掉,尤其是保守、狭隘、自私的英国资产阶级。”狄更斯从理想主义道德的角度,认为资产阶级人物虽然在做坏事,但他们的本性中还是有好的一面的。只要看到自己行为的恶果,他们本性中的“善”就有可能被唤醒去战胜“恶”的一面,从而改过自新。社会灾难将被消除。这种唯心主义的抽象道德观念是他以阶级和谐、阶级整合为特征的改良主义思想的基础,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其作品的批判力量。

小说中的另一条情节线索,通过庞得贝与工人的矛盾,揭示了资产阶级功利主义反动本质的另一面。曼彻斯特学派的功利主义者认为,社会是由自私的人组成的,所以应该允许每个人自由追求自己的利益。在“自由竞争”的口号下,他们不顾工人的生命,贪婪而残酷地剥削工人。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从这种以自由竞争为偶像的政治经济学中,工人“只能得出一个独特的结论:对他来说,最明智的是默默地、驯服地饿死。”庞得贝是这种以自由竞争为偶像的政治经济学的信奉者。在他眼里,劳动者不是“有爱、有欢乐、有灵魂的人”,而是“人手”、“多匹马的马力”、“数字之外”或者给他带来金钱利益的机器——简而言之,就是古代奴隶主所说的“会说话的工具”。他以奴隶主对待奴隶的野蛮态度对待工人,污蔑他们怨天尤人,不肯安分守己;工人的最低生活要求也被他视为奢望,即“希望坐六匹马的车,喝金汤匙的甲鱼汤,吃鹿肉。”他把损害镇上居民健康的煤烟视为“衣食父母”和“世界上最健康的东西,特别是对肺部。”他恬不知耻地把自己压榨工人血汗的计件工作描述为“世界上最舒服的工作,最轻松的工作,报酬最高的工作。”如果有人想干涉他的专横野蛮,他和镇上的其他资本家就威胁要把他们的财产扔进大西洋。对此,作者以调侃的口吻说:“即便如此,焦化镇的大亨们还是很爱国的。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把他们的财产扔进大西洋。而相反,他们仍然小心翼翼地管理着自己的财产。瞧,他们的财产在那个烟雾弥漫的焦煤镇里每天都在变得疲惫不堪。”

狄更斯不仅愤怒地揭露了庞得贝这样的人民野蛮掠夺、压榨工人的残暴行径,而且以深切的同情描写了工人的悲惨生活。作者说:“我有一个不健全的想法,认为英国人民是光天化日之下最辛苦的人民。”语言幽默,却伴随着苦涩的泪水。作者描述的焦煤镇工人住宅区是这样的:窄院与窄院相连,窄街紧挨着窄街,就像一个“迷宫”。一间简陋的房子比肩而立,支撑不住。房子不通风,光线昏暗,空气污浊。只要看看恩格斯的《英国工人阶级的状况》就知道狄更斯的描述有多真实了!斯蒂芬是住在这个贫民窟的一个可怜的工人。因为生活一直很艰难,尽管他只有四十岁,但他看起来像个老人。这个老实巴交,“善于操作机器织布机的好织布工”,一生吃了不少苦,“遇到的麻烦都是用水桶装的。”残酷的法律让他无法摆脱嗜酒如命、半疯的妻子,无法与心爱的女工芮剑结合。他抱怨说生活一团糟。但是庞得贝无情地指责这是“金汤匙”的主意。

斯蒂芬的命运是个悲剧。他拒绝加入主张阶级斗争的工会,因此被阶级兄弟疏远;但是他忠于自己的阶级,不想给庞得贝当间谍,所以被老板解雇了。两军对垒,他是夹在中间的孤家寡人。尽管作者谴责了拒绝他和攻击他的工人领袖斯莱克·布里奇特,但这表明斯蒂芬的悲剧主要是由庞得贝的残酷压迫和剥削造成的。如果庞得贝没有剥削工人,斯蒂芬的生活就不会这么苦;如果庞得贝没有无理解雇他,他就不必远离焦煤镇,出去谋生了;如果庞得贝没有恶意指责他从银行里偷现金,他就不会掉进废弃的矿井里受重伤而死。斯蒂芬的死,乍一看,似乎很偶然。其实偶然中有必然,他的悲剧结局也是必然的。斯蒂芬的悲剧是对资产阶级血腥罪行的有力控诉。由此可见,狄更斯对人民的命运有着深刻的理解,对劳动人民有着深厚的感情。正是这一点,给这部小说增添了思想上的光彩,使其具有不朽的艺术生命力。车尔尼雪夫斯基称赞狄更斯是“捍卫下层阶级、反抗上层阶级、讨伐虚假和虚伪的勇士”,一点也不过分。

作者除了通过斯蒂芬的悲剧揭露资产阶级的残暴和残忍外,还以讽刺的笔触描绘了资本家庞得贝编造自己的人生故事和自我吹嘘的卑劣行径,从而揭露了曼彻斯特学派功利主义者所鼓吹的所谓“自由竞争”和“机会平等”的种种无耻谎言。

庞得贝自称出身卑微,经常吹嘘自己白手起家的奋斗史。他自诩出生在下水道,一出生就被无情的母亲抛弃,抚养他长大的奶奶是个无情的酒鬼。他说自己从小被虐,没上过学,从店外的招牌学会认字,从教堂尖塔上的钟学会报时。他自称靠自己奋斗,从一个流浪汉、一个听差、一个苦力、一个看门人、一个店员,后来成为焦化镇一个显赫的大亨。庞得贝为什么这样胡说八道?这里别有用心:一是作为麻醉剂,用来平息工人的不满情绪,麻痹他们的革命斗志。他试图用自己的“奋斗史”来表明,社会为每个人提供了进步的机会。只要他努力,一个穷小子可以用六便士赚到六万英镑,一个流浪汉和一个听差也可能成为显赫的大亨。所以,只要“人”努力,好日子还在后头。二是作为“软刀子”打压工人。我,庞得贝,可以白手起家,机会均等。为什么不能“动手”?那只是你自己的无能,你活该!所以,“人”得安分守己,不抱怨,不攒一万块钱,不要总想着“坐六匹马的车,喝甲鱼汤,吃金汤匙的鹿肉。”因为斯巴塞太太想讨好她的主人庞得贝,把银行盗窃案的嫌疑犯佩格拉太太绳之以法,结果佩格拉太太揭露了庞得贝的真实生活经历,从而揭穿了庞得贝所谓“自制”的谎言。当庞得贝的谎言被揭穿后,“自由竞争”和“平等机会”的骗局就昭然若揭了。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狄更斯在这部作品中对资产阶级功利主义的揭露和批判是极其深刻和有力的。作者指出被资产阶级奉为金科玉律的功利主义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一大弊端,是社会灾难的重要根源。虽然由于作者世界观的局限,他不可能认识到资本主义社会的一切灾难,归根到底都是由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所有制造成的,甚至资产阶级功利主义也是由资本主义所有制决定的。但作者毕竟能看清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丑恶本质,并对其进行无情的揭露和鞭挞,是这部叛逆现实主义杰作的一大功绩。

但是,狄更斯对资本主义的揭露和批判并没有导致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彻底否定;他只是想纠正资本主义的弊病,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好。他在作品中揭露资本主义的弊病,目的是为了引起资产阶级的警惕。在小说中,他半是警告半是威胁地说:“功利主义的经济学家,骨瘦如柴的学究,收集‘事实’的达官贵人,温文尔雅、筋疲力尽、不信宗教的君子,在书中背诵许多陈腐无聊的教条;你身边总会有穷人。趁着还有时间,最好在他们心中培养想象力和情感这种最大的美德,装饰他们极需装饰的生活。否则,当你胜利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们的幻想已经被彻底从心里驱逐出去了。这个时候,他们面对的只是一个勉强度日的生活,现实会像狼一样把你吞掉。”这让人觉得,他对现实的无尽忧虑,与其说是针对苦难的劳动人民,不如说是针对资产阶级。

基于这一思想立场,狄更斯对工人阶级的态度是矛盾的。他一方面同情工人,甚至怀着对工人的崇敬之情,以深切的同情描写了他们悲惨的生活,表现了他们改变自己“凌乱”生活状况的强烈愿望,并通过斯蒂芬之口表达了对工人运动的同情和理解,驳斥了资本家庞得贝对运动参与者的污蔑和诋毁。作者还通过史蒂文和芮健这两个正面形象展示了工人阶级的一些优秀品质:诚实、善良、正直、阶级友谊和对阶级的忠诚。然而,另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到狄更斯对工人的同情和尊重是有限度和有条件的。也就是说,他所同情和尊重的,只是温柔,善良,满足,没有反抗。小说中的斯蒂芬就是这类工作者的标本。这个角色最大的特点(也是弱点)就是温柔善良的像只绵羊。他不相信工人阶级的力量,不赞成对资产阶级采取“强硬手段”和“征服和胜利的方法”。他认为强硬对抗不仅对工人阶级没有好处,反而有害,因此拒绝加入主张暴力行动的工会。他幻想得到资产阶级的怜悯、同情和帮助。面对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严重对立,斯蒂芬一味采取妥协与和解的态度,反映了20世纪50年代英国工人运动中的一股逆流——工会主义思潮。狄更斯以同情和欣赏的眼光描述了工人运动中的消极和落后因素。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用厌恶的眼光描述了在工人中进行阶级斗争宣传的工人领袖斯拉克·布里奇特,对他百般嘲讽和诱导,并借斯蒂芬之口直击“暴力派”关于阶级斗争的主张。不仅如此,作者还直接表达了他对隐藏在工人心中的叛逆情绪的恐惧,认为“即使在这个阶层最卑微的人心中,也总会有一个深不可测的谜”,他感叹道,“假设我们以后只对实物使用数学,而用其他方法来统治这个可怕的、不可预测的民族!”这说明作者和被奴役的无产阶级还是有差距的;在他眼里,劳动人民是神秘而不可控制的怪物,这让他担心一旦工人心中所蕴含的不满和反抗像沸腾的岩浆一样冲破地壳,将会给周围的世界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狄更斯并没有真正理解工人阶级。他只同情工人阶级是可怜的奴隶。他既反对资产阶级对工人的残酷野蛮的压迫和剥削,也不赞成通过革命斗争解放工人阶级。他主张劳资合作和阶级融合。他说,“工人参与工厂管理是必要的,也是正当的。只有通过合作才能结束剥削。”他的观点在困难时期表达得很清楚。斯蒂芬要求老板以同情和耐心对待工人,接近他们,希望老板和工人不要被孤立和对立。但是,狄更斯不能不看到,在现实生活中,劳资对立是如此尖锐,实现劳资合作、阶级融合的前景是如此渺茫。因此,狄更斯在作品中并没有表现出庞得贝的狠心被斯蒂芬的抱怨所软化。庞得贝从未对斯蒂芬表现出任何善意和感情,而是冷冷地责骂他,最后把他赶出了工厂。这说明在50年代,狄更斯开始意识到他的阶级和谐理论终究是行不通的。现实主义最终克服了他的阶级偏见。《艰难时世》清楚地表明,作为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作家和资产阶级人文主义者,狄更斯一方面是具有敏锐眼光和无与伦比的讽刺能力的批判现实主义大师,他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无情揭露和尖锐批判表现出惊人的真实性和很高的思想含量;另一方面,他又是阶级和谐论的热心倡导者和道德家。他对现实的一切讽刺和批判,都只是为了现存社会制度的局部改良。

从作品来看,狄更斯的思想虽然存在尖锐的矛盾,但毫无疑问,他占主导地位的思想倾向是进步的一面。在50年代英国工人运动的低潮时期,他在作品中深刻地揭露和批判了资本主义,对被奴役的无产阶级表达了深切的同情,应该说是难能可贵的。Lunacharski高度评价了这部小说的社会效果。他说:“这部小说是当时文学上对资本主义最有力的打击,也是它在总体上遭受的最有力的打击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