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菲人物简介
病态的性行为来自病态的性心理,病态的性心理来自病态的精神世界。庄之蝶的精神世界确实有“矮化”和“动物化”的特征和趋势。“矮化”主要是指人格上的矮小、残忍、不健全,往往表现为虚假、做作、口是心非、自欺欺人,而“动物化”则是指放弃信仰理想层面的精神追求,将自己完全还原为肉体的存在和本能的需要,这两点在《庄之蝶》中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比如在对待女性的态度和两性关系上,他骨子里明明爱贪恋年轻女性的肉体,却在她们面前坚持摆出一副道德慈善的嘴脸,总是以“感情”为借口,为自己的堕落寻找借口,而一旦他和她们之间的暧昧关系曝光,他又不愿意承担责任,生怕给自己的名誉带来不利;他把刘悦这个小保姆作为礼物送给市长的残疾儿子,显然是为了讨好市长,打赢自己的官司,但在刘悦面前,他口口声声说是为刘悦的未来着想;好朋友龚京元因为赌博陷入法网。他低价买下了别人藏了大半辈子的珍贵书画,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开个画廊赚大钱。但他这么做的时候,却是以“救龚哥”的名义编造理由:“这么大的事,罚了龚京元也值得。既然龚晓义那么嗜烟,到最后,他也不打算为了烟把话都出口了。不如买龚京元的话。”如此无耻无情,连他事后都觉得愧疚,骂“他是个假不了的小人,丑不了。”
庄之蝶在现实中感到无助,对未来感到迷茫,转了一圈又“无家可归”。难怪庄之蝶只喜欢听两种声音:哀乐和哀乐。听哀乐是在哀悼精神的死亡。庄之蝶说,只有这种音乐才能安定人心。聆听一种古老乐器的声音,就是寻找一个失落的精神家园。“这就像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一群鬼在哭泣,一点点野火在闪烁...越走越远,看到一坨瘴气,然后看到阳光透过树枝和瘴气的荆棘照射进来,却找不回来了。”庄之蝶真的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因为欲望的魔力笼罩了他的心灵,他的灵魂游走了身体,几乎只剩下动物的本能,于是他荒谬地把女人的幽静之地当成了“无忧堂”,一旦失去女人,他就会神志不清, 而一个人会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骑着《花木兰》,幻想着“也许就在今天”这和鲁迅笔下的“病人”和“疯子”有些相似,但鲁迅笔下的“病人”和“疯子”大多是外界造成的,鲁迅批判的主要是病态和疯狂的社会,而贾平凹笔下的“病人”和“疯子”更多的是自己造成的。 小说结尾,庄之蝶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恍惚中独自来到火车站,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分明是作家贾平凹的无奈隐喻。
虽然小说的内容因为大量的性描写而饱受诟病和批评,但如果我们仔细品味,就会发现主人公心中的苦涩与孤独、失落与空虚,始终如幽灵般围绕在他身边。在经历了和很多女人的爱情后,庄之蝶并没有太多的快乐和满足。生活对他来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重,看不到一丝放松。复杂多变的性生活并没有丰富他枯燥晦涩的生活,反而越来越空虚。
牛月清
牛月清是西京四大文化名人之一庄之蝶的妻子。她是一个典型的中国标准传统“贤妻良母”的女性形象,努力做一辈子的好“庄夫人”。她责怪自己没能为丈夫生儿育女,从而对丈夫感到愧疚。她认为“男人再能挣钱,女人也不会活,这也没用。”“女人靠男人,吃别人的饭,和别人说说话”的生活理念。作为妻子,牛月清羡慕薛婧的影子,讨厌唐婉儿,但她并没有声讨唐婉儿,赶走鄙视她的刘悦。她的嫉妒只表现在杀死了一只给庄和唐送情书的鸽子。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说“一个合法的妻子作为一个已婚女人受到压迫,但作为一个女人受到尊重。“牛月清没有意识到已婚女人应该得到丈夫的尊重。她只知道妻子必须遵守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女性伦理标准:嫁鸡随狗。所以夫妻地位在她的思想中是很重要的。既然是“庄夫人”,就要把这个角色作为最大的目标和事业,她在为这个事业奋斗的过程中迷失了自己。她从来没有意识到,一个女人,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必须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唐宛儿
唐婉儿是小说《废都》中最引人注目的女性。从表面上看,她似乎是一个现代新女性,敢于追求自己心目中所谓的“爱情”,抛弃传统的家庭和婚姻生活。然而她一路追求的新生活,不过是不断改变男人,成为男人附属品的过程。
庄之蝶在唐的心目中并不是一个帅气的对象,但庄之蝶是个名人,给了她一个满足虚荣心的机会。没有意识到女性作为个体的独立和被尊重的必要性,只是认为女性只有在男性面前才有价值。
刘悦
刘悦是20世纪90年代中国女性化的体现。刘悦是一位来自农村的保姆,在城市生活中随处可见。她的爱情,婚姻,甚至生活中的事情,都有一个有利可图的信条。刘悦从一个保姆爬到了市长媳妇的位置,从那以后,她没有让人们看到一个来自农村的保姆的生活。她善于抓住身边任何有利可图的机会,用身体去依赖男人,换取自己需要的物质生活。但她在不惜代价获得物质生活的过程中,根本无视道德法规,分不清真正的人生价值观是什么,没有实现作为女性的独立人格和个体尊严。
Acan
阿灿是《废都》里又一个爱上庄之蝶名声的美女。她不满意她平凡的丈夫和平凡的生活。对于庄之蝶,她觉得:“有你我这样的名人,我活着的自信又重生了!”她把自己对庄之蝶的执着,看作是自信的复活。在一个罐头里,我们看到一个女人,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要去和一个男人做爱,去寻找自信的悲哀。
惠明
慧明,她明白男人的心是“喜新厌旧,善变的”,她也懂得为了自己的生活利益而主动。表面上看,慧明似乎有女性独立意识,但这种“独立”是在男人的世界里,却没有上升到人类社会。这是一种不平等的“独立”,所以在她身上体现出来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性独立。
母亲
“老太太五十岁就把丈夫打残了,六十三岁就糊涂了。前年睡了半个月,只说要过了,但是又活过来了。从此以后,我谈的都是活人死人,做的都是疯狂怪异的行为。”老太太的出现创造了一个疯狂的想象空间。这就解释了老太太的“疯癫”是她老了以后的一种正常的“疯癫”,这种“疯癫”是一种可以和冥界对话的疯癫状态。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看,世界是客观存在的,但贾平凹在废都为读者写了一个鬼世界。牛夫人是一个证明世界上还是有鬼的世界的人物。
牛太太是个活人,但不睡在床上,就让女婿给她买了个棺材,从此就睡在棺材里了。她可以看到那头死牛并和它说话。她说,她的妻子告诉她的新邻居,他整天吵架打架,很烦。她还说,她妻子鞭打女婿的背,因为他没来看她。她还说鬼界太挤了,她还用刀把门上的鬼痕剥掉了等等。就这样,她不仅活在人间,还知道鬼,从而成为一个知鬼神的人。就连牛月清的干表姐也说:“老太太年纪大了,要多说话。等你老了,你就可以阴阳沟通了,说话也不能觉得都是废话。我们村经常发生这种事。”贾平凹对老太太行为和心理的准确描写,为读者营造了两个世界:人的世界和鬼的世界。人鬼不分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很重要的特点。贾平凹通过老太太与鬼神的交流,创造了一个属于中国读者的魔幻现实主义神秘世界。
丈夫
这位老人曾经是一名教师,但由于老板的陷害,他未能从民办教师转为公办教师。他多次上访未果,后在西京街上收购废品。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被社会抛弃的角色,他却对都市社会有着许多睿智的评价。评书成为他攻击腐败、物质主义和精神文明危机等社会问题的方式。老人的歌谣代表了来自民间的政治感受和不满,是对西京乃至中国整个社会世界的嘲讽。这些歌谣荒诞不经,充满预言,是对中国十类人的生动描述:“一类人是公仆,他们生活奢侈。第二种人做‘官倒’投机,保护别人。十种人都是大师,老老实实学雷锋。”直接揭露党内大吃大喝之风:“革命酒天天喝,对党风,对胃都不好。妻子背靠背喝酒,妻子向纪委投诉。秘书说,‘该喝的不喝是不对的’。”鞭挞一些干部的平庸生活:“17、18披头士。”二十七,八,领养一个娃娃。三十七八个等着升职。四十七个混混都是聋子。五十七,八,退役回家。六十七八鱼花。振兴中华778。“老人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用民谣来影射和讽刺这个社会的腐败,勾勒出两个现实空间,即普通人、官场和知识分子。老人还用这样一个城市中最底层人物的“废话”来讲述这样的两个世界,让他的作品呈现出极大的讽刺意味,让人思考不断。
哲学牛
《废都》中不时带出“哲学牛”发表自己的见解,给读者另一种想象空间。贾平凹通常将中国的天人合一、万物同源等传统观念融入小说中。因此,《资本论》中的牛不仅包含着自身固有的内涵,而且是人的想象和观念的对象化和载体,隐含着自身之外的另一种事物和意义。因此,贾赋予了牛以思想和人性。
“牛嚼了很多草,躺下来反刍。当我沉思时,我有一个想法:当我在钟南山时,我知道有了人类的历史,就会有牛的历史。或者说,人其实是由牛变来的,还是牛由人变来的?但也有人不这么认为。有人说是猴子变的。人怎么会被猴子改变?那个屁股和脸一样红一样厚的家伙,人家居然说他是祖宗。但它仰望着一片空白的天空,终于平静下来,一声长笑。牛的长笑是一种‘眼神’。它长笑的原因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牛,所有的动物都是凶残的,只有上帝和牛是无言的。牛被人奴役,这使它区别于其他十种野生动物,与人一起进入文明社会。很好,毕竟社会的文明会让人的器官算数,聪明会被聪明超越导致毁灭。那么,谁来代替人主宰这个社会呢?是牛,只有牛。”贾平凹赋予了牛以人类的思维、情感和灵魂,但也隐含着贾平凹的文化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