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在宝马里哭还是在自行车上笑?”
“你愿意在宝马里哭还是在自行车上笑?”
很久以前就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比别人问“我女朋友和我妈一起落水你会先救谁?”我不假思索地说:“当然,骑自行车我笑,谁想哭?”当时年少无知,不知道宝马是什么马。
年纪大了就知道什么是宝马了,但答案还是“骑着自行车笑。”我觉得后者像诗和远方一样酷,就像漫威漫画的电影一样。拯救世界的人往往都是小人物,除了钢铁侠。
其次,选择“骑着自行车笑”还有一个原因。
初中的时候,一个女生跟我说:“郭,你自行车的车尾真好看。”
因为她的话,放学后我故意走在她前面。那时候很流行涂发胶。我会把我后脑勺的头发“分层次”梳理。几次之后,她主动问我:“你多久没洗头了?”
因为这句话,每次放学骑自行车,我都刻意留在她身后,她清瘦安静的背影也很美。看着她的背影,我总能默默微笑,尽管她还是那么近,那么远。
2
上一次骑自行车,我笑的是我还在政府单位,而不是在政府单位工作有多舒服。我曾经说过,有一个和我星座一样的同事。他也是水瓶座两年。我们习惯骑自行车上下班,但是上班的时候不同意。偶尔遇到他,我们会偷偷跟上他一小段距离。他发现后总是惊讶地笑着说:“郭你是不是av看多了,居然在玩傻逼追踪?”
"……"
两年前骑自行车还不流行,在这个复杂的城市很少能看到骑自行车的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即使在广州全面禁摩后,骑自行车的人仍然很少见到。我们习惯了并肩骑行,可以聊很多话题,从电子产品到政治。我们还说要骑自行车直到退休。还有人认为骑自行车是只有小人物才能做的事,与环保无关。我们宁愿做这个小家伙,穿插在这个城市不起眼的地方,和别人一起度过很多时光,但是我们没有所谓的时间。
只是没想到,我是最后一个食言的人。
离开政府后,我才明白,人生需要平凡而有价值。所谓“平凡”,无非是无所牵挂,无所驾驭,不像此刻令人担忧的波澜。
偶尔坐公交车路过以前上班的路,会看到他还在骑自行车。
他的背影很小,仿佛还是城市微不足道的尘埃,也撼动不了城市的分毫。唯一不同的是,这样的渺小会被城市伟岸的轮廓所掩盖,仿佛从未存在过。
在公交车上我不好意思叫他,但在他经过的那一刻我使劲看了他一眼。他一次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他还是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在很多人的人行道上没有笑容,没有表情。我第一次觉得,即使一个人向往诗和远方,这条路也难免掩盖那个——
你越反抗,你就越孤独。
三
“在宝马里哭还是在自行车上笑?”
渐渐的,我发现这个问题有点先苦后甜,我开始倾向于前者。甚至有人说:“郭,你是唯物主义者。”
我承认,就连我过去都很讨厌“物质”这个词,听起来有点讽刺,但你有没有试过下班后和一群同事去面包店买面包,看着标价10元的包子犹豫不决,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来错了城市;当你和同事去广州最热闹的天河区游玩时,别人洗完手会用卫生纸擦手,而你没有这个习惯。你从小在农村长大,就算洗脸也会拼命往脸上泼水,做的很自然。你会发现这个城市默认拒绝你。当你和别人去吃饭时,舞台上有一只烤鸭。你终于等到有人说“拿起筷子”,然后迫不及待地拿起脆皮放进嘴里。
还有人用筷子挑一点甜酱,放在荷叶饼上,再放几片烤鸭,再放点葱条黄瓜条,然后把荷叶饼卷起来,优雅地吃。你带着羞愧见证这些过程,最后发现你不属于这个城市。
但是没有别的办法。
物质之所以有“讽刺”的味道,我估计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尝试过挥霍物质,就像那句“最怕你一辈子平庸,用平凡的价值安慰自己。”
所以,我从来没有批评过女性去当妓女,捐卵,甚至裸贷。虽然有人为了一个iphone或者一点钱出卖肉体,但是一直有批评的声音,说自己很蠢,说自己会后悔。但这些事情还是接踵而至。我不相信中国有那么多女人傻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相反,从来没有人想过,别人认为的一点小钱,能让自己觉得“骑着自行车笑”。让他们活着不是无知。我不支持他们。我只知道一点点...
知道他们宁愿在宝马里哭,也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哭。
四
所以“你愿意在宝马里哭还是在自行车上笑?”
不再是问题,也是人生的一些阶段。每个人都会在某一天的某一时刻像拔节期一样突然长大,不留痕迹地把自己年轻时曾经向往的日子和遥远的地方藏起来,留下斑驳不堪的珐琅。
因为没有人能一辈子放荡不羁,热爱自由,人生从来都不是beyond的歌,我们每个阶段都不是点对点的过程,中间有波折,我们自己也很了解自己。
曾经希望它还是一架折纸飞机,对着纸飞机松一口气,希望它飞得更远。可惜这个时代,大家都知道什么是“打飞机”。在这个泄愤伤身体的时代,每个人都会有想承担责任的阶段。既然委屈是必不可少的,希望哭并不一定意味着失意。
如果有一天,我的读者说我不如当初了,说我变了,请你理解,我不想“同流合污”。我只是没有力气让感情落地,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我只想活着,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