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之恋小说中我心中的茉莉花第五章
第一段
那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对我来说，仿佛隔了几个世纪，这一夜注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小堀里的伤口很深，医生反复用五层绷带给他包扎止血。现在不可能再回码头了，他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奔波。我忍住眼泪，让他留下:“我真的很抱歉这样。请留下来。”
小堀费力地抬头看着我，双眉紧蹙，默默地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给自己的床腾了地方，给小堀换了一条崭新的白床单。
医生不信任他，没有回被告席。他可能一直坐在那里看着。
这个房间是留给小堀的。我和我妈合住一个房间，但是我一遍又一遍睡不着。我母亲在我周围均匀地呼吸着。确定她完全睡着后，我悄悄起身出去了。
也许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天冷了。最近怎么样？由于某种奇怪的巧合，我来到了我的房间。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我轻轻地推了一下，门开了。
我悄悄走进去，医生正在午睡。他的眼镜挂在鼻子上。也许他真的累了。我小心翼翼地摘下他的眼镜，放在一边。也许他会更舒服。
医生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鼻梁，却没醒。
我放轻了脚步，来到了小英的床边。因为伤口就在背上，小堀只能趴着睡了一夜。我小心翼翼地为他盖好被子，然后怔怔地看着他。
他睡得很不安稳，头发也不如以前整齐。几缕头发无力地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但我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了他高高的鼻子。一种莫名的悸动突然像电流一样跳进我的心里，指尖颤抖，不小心划到了他的眼角。
我惊恐地喘着气，大气都不敢喘。
只见小堀只是微微蹙眉，幸好她没有睁开眼睛去看。
我不敢再呆下去，悄悄地离开了房间，但是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静不下来。我知道这么晚了，我睡不着觉。
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弹扬琴。当天空从黎明的黑暗转为曙光，我终究不困。我整晚都在弹钢琴。为什么我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医生起得很早，因为急着把药拿回码头，就匆匆把受伤的小堀交给了我。
我倒了点水，顺便弄了点吃的，带进了房间。过了一夜，他一定饿了。
我的脚步声不是很轻，但是当我走进房间的时候，萧艾仍然昏迷不醒，没有苏醒的迹象。
我悄悄掀开他的被子，包扎的伤口还隐隐有血迹，我的手掌碰到他背上的皮肤，很烫。
看着他紧锁的眉头，睡得如此不安，我的鼻子开始发酸。他一定是整夜发高烧，根本没有好好休息。
佛祖，求你让小荷早日康复，以后每天都能舒舒服服的睡觉。
我俯身对着他背上的伤口轻轻地吹气。佛陀认为，当一个人受伤时，只要在伤口处轻轻吹气，疼痛就会减轻。无论如何，我希望这种说法是正确的。
“你在干什么？”
可能吹得太猛，醒了。
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暧昧，我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不自在地说:“没什么。”
“医生呢？”
"他回码头取药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他为什么不等我？”小堀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赶紧制止:“你不舒服，你发了一夜的高烧。”
小堀表情阴郁地看着前方:“这次我很幸运，但我应该让很多人失望了。”
他的话让我更加内疚，但他说的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死，让某人得到他们想要的。”小堀虽然转过头来，却没有来看我。他的语气听起来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生气。
如果我听不到如此明目张胆的指责，那就太傻了。“你说的某人是指谁？”
小堀依然一脸平静，不着痕迹地问:“你心里都清楚，为什么要我说出来？”
“我心里知道什么？”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装傻比较好。
“你知道是谁对我和医生做了这些。”小堀沉着脸，然后说:“你总是知道的。”
我没猜错。像小堀这样聪明的人是猜不到事情的真相的，但是当他把这一切暴露出来的时候，我却无言以对。我该怎么解释呢？说我不知道？还是彭和溥根本就没做？还是干脆承认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指使，而不是别人？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没想到你会恨我到要我死的地步。”肖坤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温柔，但他话语中的委屈、忧郁和悲痛，让听者想要可怜他，然后把他靠在怀里，安慰他。
我现在有这样的冲动，但理智战胜了情感。我没有动，只是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请告诉我你为什么讨厌我？”小堀的语气卑微可怜，我却无言以对。心里一个声音大声喊:不，不是这样。
“我……”话到嘴边，只吐出这么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你这么恨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都是因为国家，那我想告诉你，你我都没有选择。”小堀的字里行间透露着悲伤，还有让人感同身受的深入骨髓的痛。
是不是我感受到了他的痛苦，无形中强加给他的？他说我恨他，这个傻瓜，这个傻瓜，我是不是疯了，去救一个我恨的人？也许我曾经恨过他，我也恨过他，但绝对没有到他说的那种程度...
我试着解释了几次，但他打断了我。“你不必解释这件事。我只是接受你的恨。就算有人想杀我，也没什么稀奇的。”
“泰国人不像你想的那么黑心。”我的解释在他面前是那么苍白无力。可能对他来说，现在解释无异于掩饰。
果不其然，小霍睿顺势推舟，接过我的话:“原来如此，是你在我被杀之前救了我。”
小堀沉默了，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说:“非常感谢你不辞辛苦地救我。”他的话让我感到不舒服。这么正常的一句话，在我耳朵里简直就是最深刻的讽刺。
因为我，小堀差点没命，现在他反过来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即使我知道他只是生我或者他自己的气，那又怎么样？我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我本可以阻止，但我却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安，你怎么了！
“是我的错。我连一点警惕都没有。我甚至没有武器。我认为这一代人对我们非常友好。一切都是我的错。”小堀朦胧的眼神落在我身上。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满地都是我心碎的声音。
那不是我的心，是我的心。我仿佛看到了土地的柔软，带着深红色的斑块。
我哽咽着，努力不流泪。“不管你怎么想，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很难过。”我真的很难过。
小堀盯着我，隐忍着各种说不出的难过，说:“那我永远也忘不了你这次对我的道歉。”
我的心像一个平静的湖。突然，几个淘气的孩子朝远处扔了几块石头。浪不大，但是跑了几十圈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然而，这些石头沉入水底，永远留在那里。
第二部分
事实有时候并没有像人们心中预期的那样发展。在此之前，我妈为此担心了很久。其实我也一样。我知道小堀里已经猜到是谁害了他，而且即使此时没有真凭实据，只要说出他怀疑的对象，彭和溥就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被拖出去枪毙。
但是小堀没有说什么。虽然他们用日语交谈，但我能清楚地听到每一个字。我似乎没有完全相信将军大人的表述，但也没有深究。
这一刻我的心终于放下了。我一直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小堀没有放弃他们。而当我看到他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时，我找到了答案，顿时我的心里跳过了阵阵感慨，千言万语也无法形容。
这几天没有阳光，日子过的心不在焉。每次看到院子里的茉莉花，我都忍不住担心小堀的伤，以至于事事出错，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背上的伤好了没有...
辗转反侧一夜，天不亮就起来了，在厨房忙活了半天。我做了一些有营养的汤和滋补品，准备带去萧也。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好起来，我真的放心不下。
我没有划船，而是直接穿过果园走到码头，因为这样会节省一点时间。从远处看，一些士兵在练习，另一些士兵在修理船舷。我没有在门口的地里找到小堀。是的，伤还没好。他应该在房子里休息。
我慢慢地走上石阶，但小堀的门是关着的，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我，也许他没有听到我？我又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仍然很受伤。他能去哪里？
见不到他就觉得失落，有点气馁。既然他不在，那我还在这干嘛？我转身正要回去，却发现小堀走到了我身后，兴高采烈的看着我。他的脸色比前几天受伤的时候好多了。
他现在一定很自豪。我心里这么想，跟着他进了屋。
虽然我为他精心准备了这顿午餐，但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我总是骄傲地站在一边，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我只是把午饭放在桌上，只用眼神示意是给他的。
所以一个能逞强的人，应该也能自己做这件小事吧？
我站在小堀的身后，看着他弯腰拿着盒饭，嘴里偶尔发出轻微的呻吟声。他的伤在背部。过多地使用他的手臂会损伤他背部的肌肉，这不会伤害他吗...难怪他看起来很痛苦。
我看不下去了。“不做，我来做。”我赶紧上前阻止他，伤口再开怎么办。
小堀很听话，乖乖地站在一边。
“我妈让我带的。”我撒了一个完美的谎，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他送了一顿午饭。“还有积雪草汤，妈妈说，我吃了活血化瘀。”
“非常感谢。”
“去感谢我的母亲。”我看了他一眼，想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我抬头看着他，问:“怎么回事？”
“还是死不了。”小堀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对他无能为力。谁知道他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还是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知道你没死，这一个还活着站在这里。”我的语气有点不耐烦。看着他受惊的兔子，我故意放慢语速，无奈地解释道:“我是说，你怎么看？”
“我的回答可能会让你不舒服。”小堀浅浅地笑了笑，却很认真地说。
听到这个回答，我的心一沉。都这么多天了，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
“你一点都没好吗？”
“恰恰相反，好多了。”小堀又笑了，这一次他的笑容仿佛被太阳渲染过，没有任何阴影。
我才意识到他还是这么想的。他认为我不会全心全意希望他好起来，所以即使伤势好转，我觉得这个消息也会让我失望，让我难受。
感受到他的谨慎情绪，我有点生他的气。我很生气他捉弄我，因为我很担心他。但同时我也能理解，如果不让他一直这样想，那才奇怪呢...不过不用我解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很好，那我还是把这些拿回去给我妈，不给你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态，就是有点生气。反正没事。为什么要还给他？不是浪费粮食吗？！说，我去收拾午饭，不想理他。
“最好不要浪费你妈妈的心思。”小堀眼里含着笑意，顺手抓住了我的手。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暖，我感觉自己被他握着的手被什么东西麻痹了，突然没了力气，再也动不了了。
空气似乎冻结了。我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的话，但他握着我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就在这一刻，在我内心深处，我希望时间可以停留。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没想起来，只是小眼睛。
我没来得及想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医生进来了。
“啊，安，你来了！”刚听到医生的声音，我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赶紧把手收回来，整理自己的慌乱。
“是的。”我活该很轻，暗暗叹了口气。
医生没有发现我不知所措，笑着拿着饭盒进来，说:“刚才我看见你妈妈了，她让我把这个饭盒带给小堀。”
.....万万没想到，之前我所有的借口都被医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揭穿了，而且还是在小堀面前...刹那间，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所有的借口，所有准备解释的话都到哪里去了。总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惭愧。我只恨前面没有洞，否则我一定会进去，我再也不会去了。
“嗯，这顿午饭是谁送的？”我几乎站不起来，医生还在问。我第一次有一种冲动，想找个东西把医生狠狠堵上嘴。
心里反复思考，把自己的情绪梳理好。我只能面对它。我一抬头，就看到了小堀藏不住的笑容，还有医生那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的表情。
“妈妈怎么了？她很困惑……”妈妈，原谅我这么说，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么尴尬的局面。
“那……”
“就是老师忘了这个忘了那个，让我带。”我再也不敢抬头看小堀的眼睛，话语越来越低，因为我知道这个解释很可怕。只要有人再问我一个问题，我就不能撒谎。
医生奇怪地“哦”了一声，两人都面面相觑，仿佛仅凭眼神就明白了一切。我很想再解释几句，但是既然他们已经不提问了，我越解释可能就越不清楚。到时候就更尴尬了。
但是，如何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证明自己送盒饭的行为呢？现在想想，为什么这么突兀...小堀的伤好了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
好像只有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