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作品中哪些人物是悲剧的?

汪曾祺是20世纪中国文坛上一位独特的作家。他一生致力于短篇小说创作,著有《慈禧太后》、《大闹笔记》、《名鸡鸭》等多部长篇小说。纵观汪曾祺的所有小说,对家乡和社会底层普通人生活的描写是他创作的主体,也是成就最大的部分。在这些作品中,很多都是通过对家乡小人物的描写来展现家乡民俗的和谐与美好,但也有很多小人物的命运非常悲惨,充满悲剧色彩。汪曾祺自己也曾说过:“我觉得我有些作品的情感是悲凉的,比如《事业》、《鬼钟》;有些作品有一种内心的快乐,比如《受戒》《大闹年谱》;有些作品,如《云起秋来》《别样冰》等,因为对命运的无奈,变成了苦涩的嘲讽。在某些作品中,三者混杂复杂”[1]。比如《冷年三友》里的王守武和陶虎臣,《迁徙》里的高北鹰,《八千岁》里的米店老板“八千岁”,还有陈晓晓的妇科医生陈晓晓。都是很努力,不拿别人东西的小人物。他们的愿望也很普通,没有一丝非分之想。王守武虽然想发财,但他的动机只是让女儿穿上雨鞋,儿子穿上球鞋,让自己跟上学校里的公家标准;高北鹰只是为了积点实现自己的两个愿望,想保住一个教职;“八千岁”似乎想拒绝各种人际关系,通过家里的勤俭致富,但当“八叔爷爷”出现后,“八千岁”勤俭致富的梦想也破灭了;陈小寿是一位医术精湛,救人于危难的男性妇科医生。他救了团长的妻儿,却被封建落后的观念害死了团长,让人难过了一阵子。

一个

汪曾祺作品中的小人物善良、谨慎、自足、自得,但他们也有悲伤,这种悲伤来自于理想与命运、现实的冲突,使理想在现实与命运中受损。但这些悲凉是我们作为读者的感受,那些小人物坦然接受。在这些小人物的生活中,我们没有看到轰轰烈烈的抗争,也没有看到惨烈的抗争和挣扎,有的只是沉默、平庸和其他。这些小人物的经历并没有给读者以强烈的情感震撼和深刻的思考,他们的悲惨遭遇只是让人感到非常难过和悲伤。为什么汪曾祺小说中的小人物大多从他的作品中获得“超脱”?文学博士胡鹤庆分析了高邮作为中国古代文化中心之一的地理情况、历史和人物,并结合汪曾祺的具体作品,指出汪曾祺是一个典型的中国文化中心区出生的知识分子,他的作品体现了传统文化对中国知识分子的强大心理规范[2]。所以我认为汪曾祺小说的悲剧内涵为什么没有“爆炸”而是走向了“沉默”,是汪曾祺对其小说中“小人物”的成功描写所体现出来的。

汪曾祺小说中的小人物,对生存要求不高,却往往处于矛盾的最前沿,他们深受生存环境的制约、催促甚至羞辱。作者的小说很多都不是“除了愤怒,尤其是多愁善感”[3]。小说中的许多小人物并没有过上幸福和谐的田园生活,而是在充满压迫和蔑视的生存环境中过着悲惨而悲伤的生活。下面主要拿汪曾祺文选里的小说来感受一下他的小人物的悲哀。

《冷年三友》中的王守武和陶虎臣都是普通市民,技艺高超。他们想通过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发财。但最后都失败了。王守武把自己苦心经营的草帽厂低价卖给了竞争对手,陶虎臣把自己的女儿卖给了一个伤心欲绝的军人。最后他们只能靠朋友卖给珍惜如命的田黄的钱维持生计。《八千岁》中的“八千岁”经营着一家米店。他从两块七毛开始,想靠自己的勤俭致富。但当他的生活中出现一个恶霸“八叔公”时,他勤俭致富的梦想破灭了。《珠灯》中的孙小姐是一位通晓中外文化的才女,但她却摆脱不了封建思想的束缚。她默默守了十年节,最后抑郁而死。陈故事中提到的李华涵,是一位继承父业的女医生。由于当地的封建观念,她一直没有结婚,成了老处女。这些小人物的命运非常悲惨和凄凉,其中我认为陈晓晓的陈晓晓的命运最具代表性。

陈晓晓是著名的妇产科医生。他出名不是因为医术高超,而是因为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男产科医生。

陈晓晓得名于他的手特别小,比女人的手小,比一般女人的手更柔软细腻。他擅长治疗难产。他可以走下去(当然也需要药物和设备的帮助)。据说因为他的小手和细腻的动作,可以减少很多产妇的痛苦。除非万不得已,大家庭是不会邀请他的。中小家庭,禁忌较少,遇到产妇胎位不正,妈妈会束手无策,妈妈会建议:“去问陈吧。”①

然而,陈晓晓,一个优秀的妇产科医生,不被他的同行所认可,看不起他。内科和外科的医生都认为他不是医生,是男妈妈。陈去为上校的妻子接生了。陈让妻子“母子平安”后,上校认为他侵犯了妻子,开枪打死了他。

有责任心,医术高超的妇科医生陈小寿,就这么轻易被团长干掉了。上校可以随意杀人吗?此外,陈晓晓是他的大恩人,救了他的妻子和儿子。救人于危难是中国传统思想中的大恩大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子,这是中国传统思想中公认的一种大恩大德,涉及到血缘关系的维系和人性中最深的爱。上校为什么要杀他?其实这里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中国传统的封建思想,团长只是一个杀人的傀儡。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理解这个问题。

首先,江南水乡深受中国传统观念和习俗的影响。陈晓晓从一开始就没有摆脱这种传统的封建思想。

在我们那里,以前产科医生很少。一般人家生孩子,总要请老太太,而且几乎都是固定的。一个房子里生的老大,老二,老三,少爷,小姐,几乎都是一个老太太接生的。我要穿房子才能进屋。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做到?我妈也熟悉每个家庭的情况。哪个手长的丫环可以做她的助手,“抱腰”,暂时不用找了。而且大部分人都迷信哪个老太太“幸运”,顺利接生。——我妈家* * *想把儿子送到娘娘面前,天天烧香。谁会请男医生来接生?.....男的学医,谁会学产科?……

.....除非万不得已,一大家子是不会邀请他的。中小家庭的禁忌很少。当产妇胎位不正,老太太束手无策时,她会建议“去请陈”过来。……②

其次,上校说:“我的女人,你怎么能让他到处乱摸!除了我,没有人能碰她!这小子,太欺负人了!去他奶奶的!”这里指出,谋杀陈的真正元凶是我国传统的封建思想。

最后,陈小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社会底层小人物,没有任何社会背景,在社会上没有任何威望。他给人的印象是一个骑着白马到处救人的男“老太太”。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社会背景,团长才毫不在意地杀了他。

高北鹰、孙和《八千岁》都在求生的路上遇到了很多挫折和困难,有的甚至丢掉了性命,但他们都坦然地对待这样的结局。虽然这些小人物的失败和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悲剧,但他们的结局提示我们应该仔细阅读汪曾祺的小说,以发现他小说中小人物的悲剧内涵和表现方式。

汪曾祺曾强调自己“对现实生活有很深的痛感”,感受到了人们对他的片面理解。他辩解说:“有些关于我的文章,经常爱写我有多冷静、潇洒、优雅,我简直成了算命先生!如果你和我接触多了,你就会知道我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5]。汪曾祺的这种自我辩护,已经说明他其实对人生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深的思考。他的辩解还指出,我们应该从另一个角度仔细阅读他的小说。因为汪曾祺追求的是“不深刻,但和谐”。他的小说都是“消除愤怒,尤其是消除感伤”。[6]他把对人生的感悟和深刻思考留给了自己,而不是倾注到小说里。汪曾祺在对待小说中的小人物时,总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默默地看着小说中的一切,很少倾诉自己的情绪和感受,就像《皮风三树屋》中的“大头”,安静而警惕地看着街上的每一个路人。

.....但细究高大头的一生,似乎并没有和外宾做过一杯。他只是整天坐在门前的马扎上,用木锉锉平胶鞋的歪歪扭扭的鞋跟,用刷子蘸上白胶,选一块大小厚薄合适的橡胶,用他厚实结实的手掌紧紧压着,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有当一个值得关注的人走到他面前两三英尺远的时候,他才看一眼眼镜框。.....一天就是这样,动作悠闲,神色恬静平和。他戴着一副窄窄的黑框眼镜,有点像教授而不是鞋匠。但有什么陌生人来到这个小县城,他会一下子搞清楚,不会放过。而且只要你这样看,一般就能判断出是省里的,地区的,食品部的,水产部的,还是来做专题报道的作家或者记者。他的眼睛从眼镜框上方看去,彬彬有礼,含蓄,面无表情,但却机警而相当犀利。③

作者的机警,说明他善于捕捉生活细节,对社会生活有很深的感受和见解,但又不想把对生活的深刻感受倾注到小说里。汪曾祺说:“我有一句朴素而经典的话,写一部作品要有益于世界人民”[7]。所以作者很机警,面无表情,所以从他的小说里过滤出他对生活的深刻感受,似乎只有生活的表面呈现在我们面前。所以他的小说往往给人一种平淡、宁静、和谐、温馨的阅读感觉。

受戒讲的是明海和小英之间纯洁的爱情。小说里的和尚可以杀猪,吃肉,打牌麻将,给人一种仙境般的生活。《大闹编年史》写了乔云和十一个儿子的爱情故事。被刘队长打破了,但她“没有流泪,也没想到会跳进挠力里淹死”,却一心要和十一个儿子讲和,照顾好受伤的十一个儿子。《八千岁》就像作者坐在他米店对面的茶馆里观察八千岁的生活。八千岁那年,他被八叔打了一顿,打破了他的勤劳致富梦。但他并没有对生活失去信心。而是给自己和儿子做了一件阴丹士林长袍,长度和普通人一样,用两匹马代替了旧的蓝布。吃饭时,他还大声要了一碗他以前从来不在乎的“三鲜面”。《不一样的冰》里的王二靠着自己的努力和智慧,靠着抽烟和烧地摊发了财。汪曾祺试图塑造一个旷达超脱、适应力强、随性随性的小人物形象,也试图通过描写健康自然的人性之美,呈现一种宁静、和谐、温馨的田园生活。但作者在创作时,难免情绪激动,没有完全消除文章中的“感伤之气”。所以小说里很多小人物的命运都很惨淡。

《徙》讲的是高和这两个学派的衰落。高北影是一代宗师的大弟子,一直想像北海的彭一样飞翔。他渴望好好读书,准备一举成名,但突然时代剧变,科举被废除,学校被提升。雄心勃勃的他突然失去了前进的方向,生活的压力压垮了他。正当他空虚无聊的时候,他的世交沈给他指明了一条“光明之路”——到师范学校读书教书。这看似一条坦途,实则充满了各种压迫、排挤和勾心斗角。面对这样的环境,高北鹰试图通过切断各种社会关系来逃避——不招待客人,不参加同事聚会,不与同事聊天,一心扑在教学上。当他成功地教书时,他认为他能再次高飞。这时候他的靠山被挤走了,理想中的工作也丢下了。随着女儿女婿的相继去世,高北鹰终于承受不了打击,抑郁而死。当然,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愿望都无法实现。先刻上老师关于钓鱼的诗句;第二是送我女儿去高雪大学。小说结尾:“坟上草长,灯暗,歌还在,人好尴尬”,就像一首挽歌来形容高北鹰的一生,让人心酸。在《关老爷》中,被丈夫鞭打和责骂,因为她没有证实女儿在新婚之夜是红色的。《抑郁症》里的裴云锦,因为结婚三年,没有怀孕。“不孝有三子”的封建思想,家庭的经济负担终于压垮了她。她患了严重的抑郁症,上吊自杀了。

这些小人物的命运是悲剧的,但他们不是悲剧的人。悲剧人物往往为了自己的理想和目标而奋斗,与阻碍自己实现理想的黑暗势力作斗争。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必然会遭受许多挫折和磨难,但他们合理的意志、动机、理想和激情预示着胜利和成功。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有价值的东西的毁灭,是一种悲剧。”汪曾祺写的这些小人物的愿望是好好活着,他们的目标是活着,所以他们身上有价值的只是一种生命的本能。所以这些小人物不是悲剧人物。而且,当他们的生存之路被黑暗势力堵死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站出来与黑暗势力作斗争,而是默默忍受着黑暗势力给他们的压迫和阻碍,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和愿望。

汪曾祺对人生有很深的“深情”,但他很少在小说中表现出对社会的感受和深刻思考。他一直像个旁观者一样给读者讲一个平淡的小故事,刻画一个小人物。汪曾祺一生致力于短篇小说创作。在长期创作实践的基础上,他对小说创作有自己的见解。我觉得是汪曾祺的创作思维影响了他小说人物塑造的重点和写法。

第一,汪曾祺说“年轻的时候,我想打破小说、散文、诗歌的界限。”。他认为好的小说应该像散文诗:“比如《渔父的孩子》、《事业》和《求雨》,还是有点散文诗的味道。散文诗和小说的界限只有篱笆,没有墙(左林和废名的一些小说实际上是散文诗)。我一直认为短篇小说应该有一些散文诗”[8]。正是他在短篇小说中对“散文文化”的追求,使他的小说淡化了情节,减少了对人物心理的描写,过滤了小说中的严肃性,使小说呈现出一种冷静清新的味道。这正如他自己所说,“散文小说很难容纳太过严肃和严厉的思考。”这些作者大多是温和的人,不想折磨和怀疑这个世界。很多严酷的现实经过‘散文文化’的处理后会失去原有的硬度[9]。这样,他作品中的小人物就不是叙事的重点,对人物命运因果的追问就被文体创新省略了。因此,像陈晓晓这样的人生悲剧是没有悲哀的。

其次,汪曾祺是一个深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的知识分子。他对中国文化有很深的认同感。他是一个提倡民族互敬互爱,珍视传统美德的人。他也是一个崇尚精神自由和美好人性的人。他说:“我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我觉得儒家是情圣。所以,我称自己为中国人道主义者”[10]。这种人道主义思想体现在汪曾祺对小人物的描写中。悲剧不是直接写出来的,不是扩大的,不是加重的。

《虐猫》讲的是几个孩子在文革时期虐猫的故事。、顾、、徐小金都是小学三年级的孩子。文革的时候,大人们忙着打架,忙着游街,没人管。他们只一起虐猫。

他们抓了一只猫,把它玩死了。

起初,李晓斌不同意他们杀死那只猫。他说,猫有七条命。奶奶告诉他。

“去你那边!什么‘猫有七条命’!一个人才一条命!”

后来,李晓斌也不反对了,带着它们到处抓猫,一起玩。

他们剪掉了猫的胡须。那只猫不停地打喷嚏。

他们在猫的尾巴上绑了一个鞭炮,点燃了它。那只猫拼命地跑。

他们想出了一个非常新鲜的玩法:找来四个药瓶的盖子,用乳胶把猫爪粘在盖子里。猫走路时,会滑倒;一步一个脚印。猫病了,他们很开心。

后来他们想出了一个很简单的游戏:把猫从六楼的阳台上扔出去。那只猫在空中尖叫。他们拍手大笑。那只猫摔到地上死了。

他们抓住一只大猫,用绳子把它拖回家。他们又要从六楼扔猫了。

发生了什么事?九楼的七扇门前围着一圈人:李晓斌的父亲从六楼跳了下去。

一辆救护车来了,带走了李晓斌的父亲。

、顾、和徐小金没有把大猫从六楼扔下去。他们把猫放了。④

文章开头就指出,他们原本是一群活泼可爱、调皮捣蛋、尊重他人的孩子。“李晓斌的父亲是走资派。顾、、徐小金都是造反派。顾、和许小金,不管这些,依旧陪着玩。没人管他们,他们就随便玩玩。抓住蛤蟆骨头,粘住蝉。砸碎学校的窗户玻璃,用弹弓打老师后脑勺。”他们为什么要“虐猫”做这么残忍的事情?这与他们的年轻年龄极不相符。“你看大辩论,武斗,走资派,还有戴高帽的走资派。李晓斌的父亲在街上巡视,他们跟着他走了很长时间。”很明显,他们受到了成年人的影响。成年人的行为深深地伤害了他们幼小纯洁的心灵,所以他们小小年纪就做出了如此残忍的事情。

虐猫事件中有几个悲惨的内幕。第一,李晓斌失去了父亲;第二,李晓斌的父亲跳楼身亡;第三,,顾,,徐小金在文革中失去了美好的童年。但这部小说并没有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因为作者没有探究这些悲剧的内涵。他把悲剧内涵藏在了儿童虐猫事件里,只用了几句平淡的话就把它摆了出来。正是汪曾祺对悲剧的处理,才没有让人物直接面对残酷的悲剧结果。因此,李晓斌的悲剧命运是读者无法直接体会的。

第三,一个作家的创作思维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会受到很多作家的影响。当然,汪曾祺在创作生涯中也会吸收其他作家的创作方法和思路。董进认为,汪曾祺的小说继承了以沈从文为代表的京派对自然健康和人性的讴歌和呼唤[11]。从《诫》和《边城》的比较可以看出,他受老师沈从文的影响很大。

《边城》是沈先生最著名的代表作,讲的是湘西边城茶洞一个古雅的爱情故事。在湘西一个风景秀丽、人情淳朴的偏僻小镇茶洞,有一对靠摆渡为生的爷爷奶奶。他们的祖父母已经70多岁了,仍然很强壮。他们的孙女崔璀今年15岁,是爱的种子。他们热情,淳朴,善良。两年前的端午节,崔璀遇到了她的二少爷,二少爷一帆风顺,从此种下了爱情的幼苗。诺派来的哥哥天宝也喜欢美丽纯洁的,托人向的爷爷求亲。此时的王疃总看中了诺宋,愿意以磨坊作为嫁妆,把女儿嫁给诺宋。我不想经营磨坊,我想嫁给崔璀,我宁愿做一个摆渡人。于是两兄弟约定唱歌求婚,让崔璀选择。天宝知道唱歌不是他弟弟的对手。为了成全弟弟,他出门冲到海边,意外身亡。诺松因为哥哥的死伤心欲绝,没有照顾孩子就离开了船。爷爷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去世了,留下一个孤独的崔璀。崔璀独自守着渡船,等着它被送回来。“这个人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也许明天!”“小说描绘了湘西的山水画卷和风土人情,讲述了一个纯朴的爱情故事,展现了湘西的自然之美、民俗之美、人文之美,呈现了一幅诗意的湘西画卷。事实上,小说还隐藏着一个悲惨的爱情故事。

崔璀、诺颂和天宝之间的爱情纠葛导致天宝在沙滩上外出时死亡。诺松离开了船,消失了。崔璀爷爷经受不住打击,去世了。顺顺的家人和亲戚整天都很担心,崔璀独自等待诺松的归来。这个爱情故事害死了两个人,一个失踪,两个家庭破裂,应该是一个很悲剧的结局。但沈从文无意去挖掘这个爱情故事的悲剧内涵,刻画这个爱情故事的悲剧性格,而是要塑造一个人性美的理想田园[12]。

为了传承老师对自然、健康、人性美的追求,汪曾祺在《受戒》中描述了小和尚明海与村姑小英的爱情故事。小说除了明海和小英的爱情故事,还描写了和尚们杀猪吃肉打牌打麻将以及他们出轨的世俗生活,描写了江南水乡和谐温馨幸福的田园生活。僧侣的生活可谓突破了人与宗教的藩篱,真挚感人,充分展现了作者对自然健康和人性美的追求[13]。

在很多手稿中,汪曾祺也多次谈到契诃夫对他的影响。“在外国作家中,我受契诃夫的影响很大……”,“我很喜欢契诃夫...我喜欢他宽松、自由、随性的风格;我喜欢他对人生的痛苦思考和温暖”[14]。对契诃夫的喜爱,让汪曾祺喜欢写日常生活中那些无法用悲剧形象来形容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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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汪曾祺的作品中,虽然读者经常看到悲伤的结局,但这些结局并不能给读者以悲剧感。这是因为作者用独特的艺术手段处理了小说的审美内容,过滤掉了浓重的悲剧色彩和成分。这样一来,小说遗留下来的悲情结局就无法让读者感受到悲剧氛围。这就是汪曾祺小说的悲剧不可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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