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高又限拆!责任终身追究,严控高层住宅,严控拆迁,调控再加码
建筑“限高令”,再次加码。
9月10日,住建部发布通知,提出要实行超高层建筑决策责任终身制,并且根据城区人口规模决定建筑高度。
具体来看,城区常住人口300万以下城市新建150米以上超高层建筑,城区常住人口300万以上城市新建250米以上超高层建筑,应按照《重大行政决策程序暂行条例》,作为重大公***建设项目报城市党委政府审定,实行责任终身追究。
注意关键词:责任终身追究!
一般来说,只有重大决策才有责任终身制的规定。
比如,“编制中长期规划、制定土地管理、劳动就业、 社会 保障、文化卫生、 科技 教育、生态环保、住房保障、城市建设等方面的重大政策措施、行政收费、政府定价以及政府重大投资和建设项目等”。
从现在开始,把“限高令”也纳入到重大决策范围,足见高层对超高建筑泛滥治理的重视程度。
事实上,“限高令”并不是个新词,这次是把规格又提高了。
去年,住建部、国家发改委联合发文,严格限制各地盲目规划建设超高层“摩天楼”,一般不得新建500米以上建筑。
今年7月,发改委下发通知,严格限制新建250米以上建筑,不得新建500米以上建筑。
各位,注意到措辞变化了吗?
去年的时候,超高层摩天楼是“一般不得新建”。
今年直接变成了“不得新建”。
现在,限高又再次加码,直接实行终身责任制!
很明显,政策加码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强。
为什么高层如此重视超高建筑的治理?
世界高层建筑与都市人居学会发布的《2020高层建筑年度回顾》显示,中国150米以上的建筑达2395座,200米以上建筑达823座,300米以上建筑达95座,三项指标均居全球第一。
是的,我们的城市天际线变得越来越高,建筑变得越来越雄伟,地标变得越来越多。
可代价是:城市之间盲目比拼和竞赛,高昂的建设、维护、运营成本,日益增长的消防安全隐患,光污染、热岛效应、空气流通不畅,还可能会破坏一座城市宝贵的 历史 文化风貌。
《半月谈》9月4日的评论文章里举了个例子:我国消防登高车的最大臂长一般为101米,受场地等实际因素影响,消防登高车可能升至七八十米。
即便如此,不少城市也只有1台这样的消防登高车,许多城市消防登高车的数量是零,100米以上的楼层万一发生火灾,只能依靠楼宇自身的消防设施发挥救援作用。
除了各类隐患之外,任由摩天大楼盲目建设,还会造成高居不下的商业地产空置率。
有专家称:“2020年下半年以来,我们一线城市的写字楼空置率基本上是在20%上下运行,创下10年来的新高。上海跟深圳甚至超过了25%的空置率。全国的写字楼空置率接近30%,商业用房高达35%左右。”
这还是人口最稠密、就业机会最多、资源最优质的北上广深,写字楼空置率尚且高企,那二线以下城市建设大量写字楼、超高建筑,结果可想而知。
事实上,今年推行的限高令,可不光是针对超高摩天大楼,还有高层住宅。
今年住建部还发了一个加强县城绿色低碳建设的文件,意见中着重提到:要限制县城居住建筑高度。
其中核心规定有两条:
1,县城新建住宅以6层为主,6层及以下住宅占比应不低于75%。
2,县城新建住宅最高不超过18层。确需建设18层以上居住建筑的,应严格充分论证,并加强消防应急、市政配套设施等建设。
要知道,全国县城数量加起来有几千个,一旦中小城市新建住宅大部分以多层为主,这些带有电梯、低密度、高绿化、专业物业的多层住宅,在小城市里远远比几十层的高楼有竞争力。
此外,早年交房的高层住宅,因为梯户比高,采光差,户型设计普遍不合理,当地的中小开发商也没实力,很多高层甚至是老公房、筒子楼的翻版,两梯十几户,四梯几十户的楼房比比皆是,与传说中的“笼子屋”别无二致。
一旦小县城开始兴建多层住宅,此类“老破高”的房子必然会被众多购房者抛弃。
事实上,今年住建部可不只是加码限高令这么简单,严控各个城市的拆迁、搬迁,也是重头戏。
8月份时,住建部发了一个通知,在实施城市更新行动中防止大拆大建,其中规定:
原则上,老城区更新单元(片区)或项目内拆除建筑面积不应大于现状总建筑面积的20%。
要尊重居民安置意愿,鼓励以就地安置为主,改善居住条件,保持邻里关系和 社会 结构,更新单元(片区)或项目居民就地、就近安置率不宜低于50%。
老城区拆迁面积不能大于20%是什么概念?
这就意味着:城中村、棚户区、小产权房的拆迁潮就此戛然而止!
众所周知,过去这些年,城市扩张速度之快、城镇化进程之迅速、农民进城体量之大,都跟拆迁有莫大的关系。
不少城市的老城区存在大量城中村,大规模的拆迁虽然换来了短期城建面貌焕然一新,却使刚需租房客短期无房可住,大拆大建的快速建设,极易在建设过程中割裂城市传承,更甚者出现烂尾跑路的现象。
复盘以上这些政策,它们***同的脉络只有一个:喧闹多年的城市扩张潮,宣告终结。
限高令持续加码,意味着超高地标、摩天大楼、高层住宅的攀比之风不复存在。
严控拆迁、搬迁和增加,意味着大拆大建的房地产时代离我们远去。
过去,我们过于强调产值和高楼大厦的扎堆,却让进城的年轻人和农民工居住成本持续提高。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节奏慢下来,在追求速度的同时,还要追求高质量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