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时光保护你的小说。
——by/童画作品集,
他正慢慢走过阳光,走过七年,向我走来。在他身后,樱花飞舞,我的心在坠落。
当我被麻辣烫的电话吵醒时,我正在做春梦。
在梦里,我还是二八十岁的豆蔻枝头上的一朵花。它又水又嫩,一拧就能滴水。
我站在操场边看他打篮球。篮球没打中,一直飞到我的脚边。他大步向我走来。
白色球衣古铜色肤色。
我发梢的汗水随着奔跑飞散到空中。金色的阳光下,每一滴都变成了五颜六色的宝石,我被光芒照得眼花缭乱,无法呼吸。他向我伸出双手,拥抱我,而不是捡起篮球。他的头慢慢俯下,于是一张英俊的脸在我眼前慢慢放大。我血液涌动,心跳加速,快要窒息晕倒,身体幸福地颤抖...
“我爱你,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就像聋子听不见一样!我尽力催眠,他明显不配合,消失了。
刚好0.1cm,0.1cm!
我闭着眼睛发了半天火,才没好气地掏出手机。
我还没“喂”,麻辣烫已经先发制人,“你干什么?这么久不接电话?我以为你把它丢在马桶里了!快出来,跟我去逛街。”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妈,她是唯一一个敢这么吼我而不担心生命安全的人。
“我刚醒来。等我洗个澡。四十五分钟后我在老地方见你。”
挂掉电话,摇摇摆摆地走进浴室,在淋浴喷头下冲几分钟,然后才完全清醒。想着梦里的场景,我忍不住抬起脖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叫声。
“啊!”
这么多年,我经常做春梦,但是我的狼性欲望从来没有成功过。总是这个事故或者那个事故。一开始每次他抱我我都晕过去,然后梦就醒了。后来,我就不晕了。他要亲我的时候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结果眼睛刚闭上,梦就醒了。
下次,我一定要在他刚抱我的时候主动“献唇”。我控制不了现实生活,我连自己的梦想都控制不了吗?我还是不信这个邪!
我一边擦沐浴露,一边摇头对着莲蓬头唱歌。
“每次都是。
都在流浪,孤独而坚强
每次
即使很痛
也不流泪。
我知道
我一直有一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去飞翔
飞越绝望
……"
在卫生间唱歌,很容易突出声音,总会让人自信心极度膨胀。
我经常在想,为什么我这样的人才还没有被发现。如果当年不小心上了超女,玉米凉粉就得改名馒头了。我的名字是苏曼。如果我有粉丝的话,叫它馒头很合适。
刚抹上沐浴露,“我爱你,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又响了。
麻辣烫!你太没人性了!我没有理会,继续洗澡。铃声停了一下,又响了。当钟声第五次响起的时候,脑海中已经有一支交响乐队在演奏了。“我恨你,我恨你,就像老鼠恨大猫一样。”快速冲个澡,裹上浴巾,跑到外面。在瓷砖地板上,我的拖鞋滑了一下,差点摔倒。如果真的摔了,我怕我会去医院举报。我讨厌拿起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你这是赶着投胎啊!”洗澡不安全。去你妈的。"
麻辣烫江湖气十足,爱骂人,守口如瓶。“该死的!”一开始,我不习惯。我机智地向她建议,你要做文艺青年,说话要优雅有文采。麻辣烫眨眨眼睛,灿烂地说:“好!”
我被我浪子回头的能力感动了,她又甩了我一句“你妈太矫情了!”“我反应了一会儿,只能学着星爷的口气说‘果然是书面’!
从此,我彻底臣服于麻辣烫。我已经很久没有靠近朱者赤和墨西哥了。基于对等原则,我也会骂她,哪怕是我和麻辣烫特殊的情感交流方式!
“你说什么?您说什么?/不好意思?再说一遍,你回来当着你爸爸和我的面说……”
一个很强的女中音完全让我愣了三秒,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我赶紧把手机移到远处,但是耳朵已经麻木了。我等了足足三分钟手机里的狮子吼,然后我揉揉迟钝的耳朵,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好话,可是我妈根本不吃我的糖衣炮弹,我只能继续听教诲。我以为这一顿骂肯定会持续到电话没电了,我轻轻的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只是偷偷的想穿衣服,不想妈妈突然停了下来。我很惊讶,我不会这么不死吧?
“我忙着骂你,没空管正事。”
我突然浑身一凉,妈妈的事?
“曼曼!你陈阿姨有个侄子刚从国外回来。他长得好看,长得帅,事业有成……”
我小声说:“这么牛逼的人还需要相亲吗?”
妈妈大声问:“你说什么?”
我马上说:“没事,你继续。”
“听你陈阿姨说,因为他一直一心扑在事业上,一直没有女朋友,现在也不小了。对方父母很担心,等他回国,马上让人介绍他儿子。你陈阿姨约你在清华南门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妈妈的语气越来越卑微,越来越温柔,但我觉得她的声音像丝绸一样,把我包裹在冰冷的心里。
“妈妈,这约会的事不是一百件,有九十九件!上一次,我遇到了一个流氓,不是吗?我每天半夜给家里打电话……”
“这么多年你都在哪里看书?年纪轻轻,经不起一点挫折。当我遇到失败的时候,我不是想逃避,而是想爬过去!从你跌倒的地方爬起来!”
好吧!妈妈把所有的精力都拿出来做国企的宣传工作。
软硬兼施,软硬兼施,胡萝卜加大棒政策交替使用。最后,我妈用颤抖的声音表明,如果我今天不去相亲,我就是史上第一个不孝女,她的白发都是我生的气。
我的小肩膀应该能承受一个不孝少女的责备,可我能想到妈妈做的一手好菜,只好投降了。我妈短信给我发了陈阿姨的手机号,他们都挂了电话,她却打电话给我,让我打扮一下。
我声音温柔,表情狰狞地说:“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自己‘打扮’好的。”
三十分钟后,我打车跑到清华南门。司机第一眼看到我,脸都白了,我对自己的打扮很满意。
我一哼着小曲上了出租车,麻辣烫的电话立马跟了过来,我深谋远虑的把手机挪了一段距离。那一串响亮的国骂让司机的手颤抖了几下。本来打算等她骂累了再解释,但是为了保命,硬生生把麻辣烫的骂掐断了。“我妈逼我去相亲,我不去她就和我断绝母女关系。”
麻辣烫沉默了。作为一个大龄女性,她被母亲迫害的程度只是比我多,而不是比我少。但她性格暴躁,很少投降,于是母女大吵大闹,距离只有0.1cm。
片刻后,她痛苦地说,“那就走吧!我一个人逛街。”
“不!我只是要坐一会儿,嗯……”我看了一眼车上的手表。“你去洗头,或者做个面具。五十分钟后见。”
麻辣烫会心一笑。“你今天很不一样吗?”
“非常哥特,非常神秘,非常希区柯克。”
“好吧,我先去做指甲,美容院见。你再放我鸽子,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对,对,对!”
我的相亲活动,触动了麻辣烫对自己悲惨世界的怨恨。等我办完事情,还是不肯挂电话。“你说我妈,从中学到大学,到我工作,一直教育我要以学业为重,不能胡思乱想,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和小男孩聊了一个多小时。她可以盘问他。裙子不能太短,衣服不能太透,不能穿吊带,不能穿露脐装。我恨不得在脸上刻上‘男人不要靠近’。为什么我过了二十五岁她就突然转变风格了?每天她都不问我工作怎么样,只问我有没有认识有发展机会的男生,有没有人在追求我。她不再回答了。妈的!她以为那么容易吸引蜜蜂和蝴蝶?在最初的25年里,她没有教我,也不允许我学习。我怎么会?古代妓女都要培训老鸨几年才上岗……”
司机的手又开始跳了。为了我的安全,我只好支支吾吾地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我和陈阿姨在咖啡厅见面。陈阿姨看到我,脸色变了很多,像莫奈的油画。颜色刺眼,模糊不清。我很淡定,很淡定的坐下来,没有要咖啡。我把烟灰缸放在右手边,手提包里的香烟和打火机都准备好了。海藻同学一出场,我的表演就开始了。
五分钟过去了,离约定时间还有三十秒,我的同学海藻还是没到。我很期待。好像他也不积极!如果他迟到了,我可以放心离开。正想着,陈阿姨激动地说:“我们到了!”
我一边把手伸进包里摸烟,一边顺着陈阿姨的目光望向玻璃窗外。一瞬间,我仿佛被女巫的魔杖击中,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了。窗外的世界变成了黑白默片,而玻璃窗外,阳光明媚,樱花飞舞。
他的身材依旧修长,升职了,眼睛也和我梦想的一样帅。
他正慢慢走过阳光和七年,向我走来。他身后是樱花,我的心在坠落。
我脑袋打雷,面部表情麻木,像提线木偶,被陈阿姨戳动。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介绍自己的,我是怎么和他握手的,他是怎么坐在我对面的,我是怎么把陈阿姨送走的。我只知道,那个我暗恋了十年的人,那个我追着上高中上大学的人,那个我以为已经永远从我生命中消失的人,那个我白天从未想过,晚上却无数次梦到的人,居然又出现在我眼前。
我花了十分钟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我严重怀疑那还是我的春梦。最后,我使劲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又花了十几分钟才消化了这件事的真相,对着脑子里的轰鸣声不停地喊着“停”“停”“停”!
当我的脑袋终于不再咆哮的时候,我又欣喜若狂了十分钟,却不敢表现出来。我只能双手叉腰在心里,仰天大笑。哈哈哈他也来相亲了!单身,单身!
来吧,我是菠萝,lol lol,来吧,我是芒果,果味,果味...
我还没跳完果草裙的小舞曲,却看到自己的影像映在咖啡勺上...
啊~ ~ ~ ~ ~ ~ ~ ~
太神奇了!移动地面!可怕!人都死了!
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怨恨,希望我不能当场掐死自己。
我盯着小咖啡勺里的小我。我无言以对,泪流满面。
“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包里的手机开始响了,我一言不发的按下,继续搅拌咖啡。手机又响了,我立马又按了。我又按了一下,我在偷偷摸索关机键。他说:“你要是赶时间,可以早点走。我去跟陈阿姨说。”
“我没有!”
我的语气太急切,手势太急切,让他目瞪口呆。我想解释,但我舌头打结,什么也说不出来。不要告诉他,虽然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但是我暗恋你十年了,所以看到你就紧张,说不出话,四肢不听使唤。
“我爱你,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这首口水歌被咖啡厅里缓慢的钢琴声烘托出来,再加上我的服装,让所有的目光都像微积分题目一样捉摸不定地瞥向我。
他还是温雅的表情,淡淡地看着我,在他的眼神里,我找不到任何按下关机的理由,所以我只能慢慢地把手机从我的手包里翻出来,那短暂的一瞬间的情绪变化让我明白了死囚要去刑场了。
“求求你,老天,让麻辣烫的气质突然改变吧!”我在心里默默祈祷,接通了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一串清脆明亮的谩骂声直接飘了出来,我简直可以看到一张混凝土的五线谱纸条在我们的茶几上跳草裙舞,每一张都是撒旦一样的表情。
他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获得了一点世俗的宽容。为了照顾我的感受,他一直一脸平和,拿着咖啡杯看着窗外,仿佛在欣赏风景。
玻璃窗上映出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和一个色彩斑斓的垃圾场女人。所有的客人都情不自禁地看着我们,服务员也一直好奇地看着我们。突然,我心灰意冷,不知所措地跳起来说:“不好意思,我和一个朋友有个约会。”
他礼貌地、礼貌地、奇怪地站起来,说:“再见。”
我带着麻辣烫的诅咒逃出了咖啡馆,打开出租车门的那一刻,我对她吼道:“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的肠子掏出来,绕你脖子两圈,掐死你!”
那一刻,司机师傅肯定有拒载的想法,但我还是钻进车里,愤怒地抢到了一张百元大钞。“走……”我傻乎乎地对着手机咆哮。“去哪里?”
就在把手机往司机方向移动后,麻辣烫马上很巧妙的报出了自己美容院的地址。出租车嗖的一声飞了出去,麻辣烫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你又遇到流浪汉了吗?别生气,我们回去慢慢惩罚他,保证他再也不在北京露面。”
我嬉皮笑脸地说:“不!我遇到一个帅哥,他的身材叫正。”
“你恋爱了吗?”
“是的!看得我口水都飞三千尺了。”
“你想把自己扔下去吗?他去过吗?”
“我想,可是人家看不起我,宁死也不跟!”
麻辣烫笑道:“晚上去夜店,可以选肥燕。我来买单。”
“我想要一张古天乐的脸,梁朝伟的眼睛和郭富城的身材……”
我们两个在手机上嘲笑狼外婆,司机的车在跳,我却懒得管自己的死活。
我无情地笑了。我是谁?白这一代新人,早就被这个残酷的社会磨炼成了众所周知的不能蒸、不能煮、不能砸、不能嚼的铜豌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会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他那奇怪又疏离的语气?为什么我的笑声如此响亮,我的心却如此空虚?
从我们认识开始,他就没怎么说过话,而我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外表沉默,内心狂野。这次见面就像我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游遍了千山,尘土飞扬,他却依然微笑着站在玉兰树下,尘埃未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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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麻辣烫逛了一天,去吃了麻辣烫,喝了点酒。饭后,两人挥手告别。
我一进屋打开电脑,就看到她的QQ头像在跳。
“你到家了吗?”
我对麻辣烫的理解很有意思。当我们还是年轻漂亮的姑娘时,在网上认识,聊了很久,所以什么都聊得越来越多。她的真名很文艺,网名却很硬朗——“我要做婊子”。我正处于自卑自怜的时期。看到这么硬朗的网名,我立马加了她。她说话很犀利,经常一针见血,让人又麻又辣。我叫她麻辣烫,她也默认了这个称呼。聊了一年多,在一个既不黑也不刮风的夜晚,我们在约定的地点见面。那个穿着红色风衣的美女在寒风中和我一起瑟瑟发抖了半个小时。我不敢对她和麻辣烫做任何假设和联想。后来她犹豫着过来问我,我们胜利了。
我喝了几口果汁,冷静下来,然后慢慢敲键盘。
“嗯,刚进门。”
“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我的笑声遮不住麻辣烫的激光眼。我盯着屏幕发呆,不知道从何说起。
“相亲发生了什么?”她按下了句子。
“一个人相亲会遇到曾经暗恋的人的概率有多大?”
“暗恋?初恋?唯一的爱?”
“好吧!”
麻辣烫送我一个惊艳的表情,“曾经?一次也没有,对吧?”
我被她的话刺痛了,双手蜷缩起来。
她给了我一个拥抱和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我的触碰只持续了0.1秒,恶毒女王的真面目再次暴露。
“他去相亲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他自己想找女朋友,一个是和你一样,被父母逼的。不管是哪种,都证明他现在单身。男未婚,女未婚,你尽快收起你林妹妹的海棠泪。她妈妈的!如果我能有这样的好事,我会笑死,你还失望?我要掐死你!”之后她发了一张我疯狂摇摆,鲜血四溅的照片。最后,她把我挂在一棵树上,吊死了我。
我回敬了一张我骑马用刀尖挑她的暴力照片。
“对方可能是冰山。”
“你有燃烧的欲望,连冰冷的冰山都能融化!”
“我可能需要穿越火海。”
“你欲火焚身,怕什么?”
“我花了很多年才忘记他,一旦它重新浮现,我害怕自己……”
屏幕上没有反应。我找到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是我。”
就在我拐弯抹角地指示我妈向陈阿姨要他的联系方式的时候,一串鲜红的粗体字跃上了对话框。“你没想到吗?”还跟我装嫩?去死吧!"
虽然我是一只小狐狸,但我妈是一只老狐狸,变成了一只精狐狸。我还是遮遮掩掩的。她的吉他后面还藏着她的半张脸呢?我的母亲已经完全彻底地理解了我的中心思想。相亲这么多次,我第一次表现出兴趣,我妈开心的笑了,“好好好!曼曼,你爸爸和我会在后方全力支持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赢的!”
这些都在哪里,在哪里?我又不是要去占领碉堡。我不敢再跟我妈胡说八道了。我赶紧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