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乡愁》:槐花飘香时孩子们吃多了会痄腮,腮帮子会肿起来

《遥远的乡愁》之112

以后不要生气了,记住罗京临死的一段话:“少和让你生气的人在一起,少和事多的人在一起,少和不懂感恩的人在一起,少和敷衍你的人在一起,少和谎话连篇的人在一起,让自己多活几年!”

和谁在一起高兴,就和谁在一起,不管亲人还是朋友。

生闷气更是慢性自杀,谁让你堵心就躲远点,闭上眼睛自己待会。

宁可在家喝粥,也不去看人脸色吃满汉全席,你很好,我也不差——余生:和让你笑的人在一起!

春天的花,是冬天的梦。

花开,是一种期待;花落,是一种别离。

每年春天,榆钱快要飘零的季节,另一种树上的花也要绽放了。

每年这个季节,槐树上会绽放出一串串雪白的小花,在风中像一串串晃动的小灯笼。

槐树也是先开花后发芽,花最密时,满树的雪白,还散发出阵阵清香。

槐花也是大家最喜欢的春天的馈赠,也可以掺在玉米面中做成槐花窝头。

和榆钱不同的是,槐花生吃多了会痄腮,腮帮子会肿起来。

所以,孩子们对槐花还是有所顾忌的,不像榆钱那样可以随意吃,每年只能浅尝辄止。

槐花飘香的季节,老人们喜欢在树下给孩子们讲故事,讲榆钱和槐花的吃法;讲两种花在困难时期,给北方人带来的活命希望。

同时,也讲些“门前两棵槐,升官又发财”的来历和典故。但孩子们对升官发财都不敢兴趣,也不敢感兴趣,所以只是听听而已。

好多关于吃和食物的记忆,就这样一代代地延续着。

而在槐花的香气里,这些故事也在一代代传承着……

榆钱和槐花,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曾挽救了无数北方人的性命。

“年头不好的时候,粮食没有了,人们最先吃光的,是树上所有的榆钱和榆叶,甚至是榆树皮。因为榆树皮有粘性,磨碎了可以和观音土、野菜什么的粘合在一起蒸着吃。虽然不解决营养问题,但却能暂时撑住肚子,消除饥饿感。只是,观音土却很难消化,吃多了最终还是要将人撑死……”

老人的故事,在孩子们听来像天方夜谭……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莫感叹,既生于天地之间,风雨的洗礼在所难免。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莫忧戚,每个果都曾是一朵花,花落果成,那是一份满满的希冀。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莫惆怅,岁月从不败美人,花开花落皆可珍。

3

草木亦是多情客,落花解春意,又随春归去!

嗅着槐花的香气,老人长长叹口气,“前些年,吃不饱的时候,大家吃光了榆钱和槐花,就只能去地里挖野菜吃。没有粮食,天天吃野菜,也会把肚子吃得很大……”

鸟在笼中,恨关羽不能张飞;人活世上,要八戒更需悟空。

听着老人的话,就想到了邻居的一个爷爷。

他比我们大个10岁,因为家里孩子多,他小的时候吃不饱。

每天早起,大人们就喊孩子去地里挖野菜。

田边地角,最先冒出来的往往就是一些野菜。

饿到极点时,不管是猪能吃的,还是人能吃的,孩子们都拔到篮子里?回来。

大人们简单洗干净了,一捧捧地丢在锅里。

等水烧开了,满屋子弥漫着青涩的气息;青碧碧地煮了一大锅野菜汤,连滴老棉油都没有。

当时,孩子们看见一锅的碧绿,连眼睛都绿了,愣是抱着大碗喝食不下去。

但等饿到受不了时,还是要一碗碗地喝野菜汤。

不管怎么说,野菜汤总比树皮要好下肚一点。

当时,死很容易;活着,却不容易。

这种情况下,是脑子重要呢还是肚子重要?

那时候的感觉就是,这都有口吃的了,还要什么脸啊?

清汤苦菜地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因为顿顿吃野菜,那位爷爷每天出来时,都是挺着装满野菜的大肚子在街上晃。

走路的姿势还别扭,有点像是临产的孕妇。

那年代,像他这样挺着“野菜肚子”的孩子,还真不在少数。

只是后来,当生活稍微好转一点,能吃到一点粮食了。

很多孩子的肚子逐渐瘪下去了,但是他的肚子却没瘪下去,还是天天腆着个大肚子。

所以,大家都喊他“三大肚子”;而我们这些孩子,因为辈分小,则喊他“大肚子三爷爷”。对这个拗口的称呼,他也是一笑了之,爽快地答应着。

古人说,心若不动,万事从容。

其实,得到的都是侥幸,失去的才是人生。

这位爷爷肚子是大,但眼睛却长得很自私,它能看到别人,别人往往看不到它。

明明没刮风,但他的眼睛却随时眯缝着。

而且,这位爷爷的脸,也长得很有特点,那是上下五千年,很显沧桑啊!

春随落花去,余香伴夏来。

花开,是一种期待;花落,是一种别离。

年年如是,岁岁如是。

小时候,北方农村的孩子们,都认识几种地里的野菜。

有时候,是确实想吃了;而有时候,只是大人一定要给孩子吃点。

大人们要让孩子们知道:一旦生活实在困难了,田野里还有哪些东西可以充饥、活命。

或许,这也是北方人的一种传承,一种防患于未然的传承。

小时候,只要猪吃的野菜,我们都吃过;而我们的父辈,则连猪都不吃的野菜,也同样吃过。

困难年代,窝头和野菜,是每个北方孩子心中的“雾霾”和“痛点”。

但是,再困难也要坚持啊,不然我们怎么活啊,总不能再活回树上去?

直到若干年后,谁再提起“野菜”这两个字,大家的眉头都会攒在一起:那种童年的遭遇,又会在心中浮现,嘴角便不觉感到苦涩难耐。

一直对野菜没好感。但是,若干年后,当接触到“山茅野菜”时,才逐渐改变了这个观念。

那时,已经在遥远的西南边陲,已经身在云南,所以接触到了云南的“山茅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