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人魔的幕后制作

关于影片

1989年,制片人道格拉斯·威克(Douglas Wick)产生了拍摄隐形人电影的想法,他解释说:“在当时,特效技术正在开始发生变革,借助先进的技术,可以将隐形人前所未有的描摹出来。所以,除了对隐形人的普遍关注之外,视觉技术的可行性也日帧完善起来。”

直到威克找到了《空军一号》的编剧安德鲁·W·马洛(Andrew W.Marlowe),影片的剧本才开始逐渐成形。和保罗·范霍文一样,马洛因故事对解除社会制约的心理暗示而深深着迷。另外,他对特效世界也很感兴趣,是特效试验室和制作公司的常客。

范霍文回忆说:“在安德鲁创作剧本时,他要求的有些特效在当时还是不可能的,他希望在影片的筹备期间内新的技术会应运而生,他的前卫构思推动了特效技术的发展。”

后来,道格拉斯·威克将剧本交给了名导保罗·范霍文,威克说:“我一直希望由保罗来执导《透明人魔》,拍摄这部电影的真正难度不在特效,而是找到一位出色的电影人用特效来演绎剧情,让特效成为情节的一部分。保罗不但在特效方面表现出了数学和科学天赋,还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叙事者,观众会因他的影像而着迷。”

在谈到对科幻片的热衷时,范霍文说:“当我来到美国工作时,我知道自己对美国文化并不十分了解,我不想因唯恐打破美国社会规则或者犯错而担忧,所以拍摄科幻片是最安全的选择。”

范霍文在好莱坞的处女作是《机器战警》,其所取得的成功是众所周知的,随后是同样科幻题材的《全面回忆》、《星河战队》以及别样类型的《本能》和《艳舞女郎》,可以说全都不同凡响。在这些影片中,范霍文融入了自己的爱憎和对生活的看法。

看过《透明人魔》的剧本后,范霍文说:“影片人物形象很清晰。在隐形主题中,影片的情节发展得很巧妙。我喜欢空间、时间和情节的极度统一,这个剧本给我一种感觉,用对邪恶的精密研究来形容这个故事再恰当不过了。故事开始于一个慈善的科学冒险,还夹杂着些许幽默,但当我们看到阳光、温和的塞巴斯蒂安·凯恩蜕变成疯狂、邪恶的怪物,他真的变成了魔鬼。”

范霍文是在二战期间的欧洲长大的,他认为影片故事仍在探讨古老的道德话题。几千年前,柏拉图就曾写过隐形人,他认为,我们自身没有道德,道德是他人的认知和期待所形成的。柏拉图说如果隐形人存在,那么隐形人会沉迷于自己的能力,滥用这种能力,他会偷窃、抢劫、强奸甚至杀人,总之一切随心所欲。柏拉图提出,根本不存在引人向善的道德标准,因为我们惧怕监狱,所以才不会作奸犯科。

除了道德主题外,范霍文还非常看好将英雄变为恶魔的故事构思。在影片开头,观众会支持塞巴斯蒂安这个英雄人物,但随着他在自己身上展开试验、成为隐形人之后,他人性中的邪恶一面开始显现。观众将面临选择,还会支持塞巴斯蒂安多久,会完全否认他吗?还是残存一些对他的赞同?范霍文认为,影片从最初的科幻悬念惊悚片变为了最终的恐怖片,它阴冷、深刻、恐怖、堪称当代哥特。

在影片开拍前,主创人员都认为应该避免同类影片的陈词滥调,不仅仅要让铅笔和水杯在半空中浮动,还要用其他的方法来表现人物。范霍文坦率的说:“我完全不知道制作这部影片所需技术的复杂和难度,一切远远超出了我的设想。”

事实上,每个人都低估了影片制作的难度,影片的特效总监斯科特·E·安德森(Scott E. Anderson)说:“我们当时毫无经验,不得不将本片同《星河战队》相对比。”特效方面的难度在于表现塞巴斯蒂安逐渐透明的过程,以及隐形之后的奇异动作。

范霍文说:“从科学的角度讲,隐形似乎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曾经一度让人难以置信。如果你接受了存在隐形的前提,那么这部影片就相当真实。”

在说到物色影片演员时,范霍文说:“我知道,在影片制作的过程中,会出现很多技术难题,但如果扮演塞巴斯蒂安的演员不适合,这一切也就毫无意义了。尽管他是隐形的,只有在水中和火中才会显形,但他的表演仍很重要。我们不能使用替身,我们需要一位颇具天赋并愿意吃苦的演员,他必须能忍受很多不适。”

最终,凯文·贝肯得到了这个角色。范霍文非常佩服贝肯表演风格的多面性,范霍文认为贝肯是个脚踏实地的演员,他曾经出演《阿波罗13号》,影片的拍摄过程格外艰苦,必须处于失重状态并忍受强烈的眩晕。范霍文回忆说:“在第一次会面时,我告诉他扮演透明人会如何困难,大多时候,他会被浑身涂成蓝色、黑色或者绿色,涂上和去除涂料都很不舒服。有时,他的脸上还要粘上橡胶面具。另外,会有隐形眼镜罩住他的整个眼球,对他的身体存在危险。”

贝肯说:“我之所以被这个故事所吸引,除了因为能与保罗·范霍文合作的宝贵机遇之外,还对塞巴斯蒂安的角色很着迷。他是一个自我陶醉、渴望能力、以自我为中心和被宠坏的孩子,他散发的魅力足以牢牢抓住观众的视线。当他成为了隐形人,他被这种奇异的能力所迷醉,从而成为疯狂的怪物。”

伊丽莎白·苏在片中扮演塞巴斯蒂安的前女友琳达,她说:“琳达是个既浪漫又敬业的女子,她生活在塞巴斯蒂安强大的阴影里。最终,她必须控制并制服她曾爱过的男子。我对这个超级女英雄很感兴趣。”苏不想扮演一个彪悍的女强人、女斗士,她更乐于扮演敏感、普通而智慧的女人。

关于拍摄

在演员就位之后,制片人艾伦·马歇尔(Alan Marshall)将范霍文的长期合作伙伴艾伦·卡梅隆(Allan Cameron)请到洛杉矶任影片的制作设计师。在索尼公司位于加州斑鸠城(Culver City)的15号摄影棚中,剧组搭建了实验室、观察室、恢复室、医疗器械区和迷宫般的隧道等等。作为世界最大的摄影棚,15号摄影棚长近360英尺,宽160英尺,高40多英尺,巨大的空间让片中的秘密地下实验室得以充分体现。

卡梅隆说:“我希望打造一种封闭的氛围,在影片开头,就像安全的科学家之家,然而随着塞巴斯蒂安的蜕变,实验室越来越危险和恐怖,而当隐形人开始猎捕时,场景又变得有趣,这里成为了鬼屋的理想布景。”

马歇尔回忆说:“在剧本中,故事发生的地点应该是冷战时期的地下掩体,在30年前被弃置。在灰色的外表下,美国政府现在建起一座高科技的机密实验室。”在艺术部门设计而成的掩体中,包括几十年前的古老空调和空气滤过系统,生锈的机器和老化的电力系统。掩体中陈旧的部分被不锈钢墙体和巨大的平板玻璃所分隔,从而形成鲜明的新旧对比。卡梅隆设计了一条巨大的S形走廊,由于曲线复杂,所以你无法发现拐角处的情况。在顶蓬上,还铺设了大量管道,塞巴斯蒂安可以借此藏身。

片中曾有这样一段场景,地下的喷淋灭火系统让主要通道泛滥成灾,隐形人在水流如注中现出部分原形,卡梅隆和特效协调人斯坦·帕克斯(Stan Parks)为此设计出一种大型循环系统,不但可以循环用水,还能保持一定水温,从而避免令演员产生不适。

电梯是地下实验室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剧组决定借助制片厂附近的大型立体停车场搭建电梯布景,这样每隔10英尺都有一层,而且取景角度也特别自由。

在加州摄影棚完成拍摄之后,剧组赶往华盛顿取景。制片人马歇尔说:“我们的目的是找到首都的地标,为了避开旅游业带来的限制,我们选择在8月拍摄。”经过长达9个月的协商,剧组终于得到了拍摄五角大楼的许可。在过去的10年中,只有两部影片获准在五角大楼拍摄。

关于特效

影片中的一些特效并没依赖于任何数字特效,而且总***560个特效都远比预想的复杂。其中首先需要使用特效技术的是塞巴斯蒂安的身体逐层透明过程。现今的观众早已不会满足于想象,而是要亲眼目睹和体会这一过程。于是,导演范霍文用尽了当今最具突破性的特效技术,并招募了该领域的领军人物。

特效总监斯科特·E·安德森说:“很幸运,哥伦比亚影业公司曾经资助有关人类运动、生理和动画的研究,研究的成果恰巧有助于本片的特效制作。”

范霍文说:“影片中***有三次转变。一次是在大猩猩身上的试验,其余两次是在塞巴斯蒂安身上发生的,其中的一次是变为隐形人,一次是失败的复原。塞巴斯蒂安的隐形过程是多层次的渐进性转变,当放射性液体进入机体,他的身体似乎被液化,肌肉系统随后消失,现出了骨骼、血管和脏器,然后内脏、血管和骨骼依次相继消失。”

Imageworks的技师们花费大量时间通过医疗器械和医学院了解人体的真实构造,参加了解剖课,亲眼目睹了尸体解剖,并拍照、绘图。范霍文说道:“通过我的女儿,我们在意大利佛罗伦萨惊喜的发现了一个博物馆,馆中的藏品都是蜡雕的解剖模型,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血管、肌肉、脂肪、骨骼、肌腱和内脏。这些模型完成于16世纪至17世纪,全都出自一个女子,可见当时的解剖学相当精湛。我们研究了她的作品,3、400年前的她竟成为了我们的技术顾问。”

为了完成转变的场景,制片方使用了全新编写的软件。这种软件名为“Volume rendering”(立体渲染),可以模拟出肌肉的收缩、骨骼、关节和其他身体内部结构的活动和细节。

影片的两位解剖学顾问高度盛赞影片的贡献,他们相信Imageworks为拍摄本片所进行的研究会推动医学解剖的发展。作为教育家,他们一直在寻找细节丰富而精确的人体模型,不过在教育界和学术界完成如此耗资巨大的项目是不可能的。这项研究的初衷是让影片中的特效精彩动人,而现在却有潜力成为最有价值的教学工具。

除了打造隐形人之外,影片中的其他工作也非常繁重。范霍文解释说:“当拍摄隐形人与其他人出现身体接触的场景时,我们先是拍摄演员的表演,然后去除掉隐形人,隐形人遮挡住的一切都必须重新充填。”范霍文有过拍摄《星河战队》的经验,他深知这项工作的难度。

为了让特效技术人员将画面中的自己去除掉,凯文·贝肯在很多时候都会被浑身涂成绿色、蓝色或者黑色,还要戴上隐形眼镜和假发,遮住牙齿并穿上紧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