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医院遇见过哪些让你印象深刻的病人?

2018年8月23日,那天是我去华西医院妇二院看病理结果的日子。这个日子我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还因为在那天我碰到了一个印象深刻的病人。

那天我们一大清早就去了医院排队,拿到病理报告后去找事先挂好号的王教授诊断。在九点过的时候,终于等到护士喊我的号了。

我推开门走进去时,王教授正埋头在看排在我前面的那位病人的病理报告。

那位病人40多岁的样子,脸色是一种病态的黑,比较胖,腹部隆起。

过了一会儿,王教授抬起头来问她:“你是一个人来的吗?”那病人说:“我的女儿陪我来的,在外面。”

王教授便对护士说:“叫她家属进来。”

护士就打开门喊:“某某某的家属进来。”

这时候,一个20多岁左右的瘦瘦的女孩子走了进来。王教授对她说:“你过来,叫你妈妈去外面等一下。”

女孩子对她妈妈说了教授的话后,那个病人便走出去了,护士随即便关上了门。

只听王教授对女孩子说:“你的妈妈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子宫癌已经扩散到了多个脏器。在我们这里,即使是动手术切除,也没有多大意义了。建议你带她到省肿瘤医院去治疗。”

女孩子听了王教授的话,一句话也没有说,接过病理报告单便转身开门出去了。

我看到刚才的一幕,心都揪紧了。这个病人才40多岁,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纪。她的女儿也长大了,正该要享福的时候了,她却得了这样的病!

我不知道这个病人住在什么地方,家庭经济状况如何?但她能到华西医院来检查,说明她家里还是有一定的经济条件的。

但她的病现在这样严重了,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短时间的事了。如果她早诊断、早治疗,治愈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我们学校就有一个女老师得了子宫癌,因为发现得早,手术切除后,现在已经快二十年了,仍然活得好好的。

所以,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好点。除了平时爱惜自己的身体,还要每年定期去体检一下。一旦发现问题就及时治疗,不要把小病拖成了大病,到时候再好的医生也是回天无力的。

器官捐献的阿姨

记得那年在心内科监护室,遇到一个阿姨,她是一名老师,她签了器官捐献书,打算死后把器官捐献,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我记得她头发花白,但是精神矍铄,把生死看的很通透,等我休息了两天,再回到工作岗位,阿姨已经去世了,望着白色的床单,浮想起阿姨说过的话,还有她坚定的眼神,心里酸酸的,她说活着没有为国家做什么贡献,死后就把遗体捐献,帮助那些有生命希望的人,那么这辈子活得也值了……

浑身窟窿的小伙子

一个急诊收了一名30岁的小伙子,他浑身疾病,已经没有 健康 的器官了,身上都是褥疮,到处都是窟窿,看着触目惊心,让人难过的是,他的双亲在他很小时候就去世了,孤苦无依,几年前又得了尿毒症,一个人支撑着支离破碎的家和残破的身躯,可是他想活着呀,求生欲望是那样强烈,奈何命运不公平,最后血糖低到测不出来了,他带着微弱的气息和对世界最后的一丝渴求,离开了这个痛苦的世界,下班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我难受的哭了,为命运的不公平感叹,为他悲惨的人生扼腕,如果有天堂,我真希望他能去往那里,有亲情的关爱,有爱情的滋养,有一副 健康 的躯体!

34岁的女儿

她特美,特别优秀,刚毕业就留在一个很好的单位,找了一个条件很好的老公,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还有爱她护她的双亲,然而不幸的是她得了宫颈癌,后来又转移到了胃肠,来我们科就诊,几年间她做了四次大手术,即便病魔的摧残,但是依然能看出她很漂亮有着独特的气质,最后一次手术她推到了监护室,是我夜班,她的父母在外面失声痛哭,嘴里一直说着为什么自己不能替女儿生病,她还年轻,这么优秀啊,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癌后期她疼的躺不下,每晚睁着眼睛呻吟着,父母的心都在滴血,后来她被父母带回家里,走完了自己年轻的一生,听医生说她是元宵节之后去世的,终于不用再遭罪了,可是她的父母永远活在对她的想念里,失独家庭的悲伤永远也不会消逝……

看多了生死,和聚散无常,更懂得生命的意义,不再为无谓的事情纠结执着,有时候许多事情也变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告别,如果一个患者很久不来复查了,我们知道他应该已经走了,去往了另一个世界,唯有祝福他们,这个世界证明他曾经来过!

先说说这个患者本人:

然后,数月之后,我们收到了患者家属委托朋友送来的锦旗和一封信

就是这两句话,一直铭记在我的心里,尤其是患者家属的那句“人应该懂得感恩,也许您觉得只是干了分内的事儿,对我来说却是莫大的帮助”!

其实做一个“好人”并不是要求你需要做 多么重要或者伟大的事情 ,其实 将简单的、分内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每当生活、工作中情绪懈怠的时候,我会时刻回想这句话来激励自己!

人应该懂得感恩!

在住院期间,我遇到过形形式式的病友,其中有位大姐让我印象深刻,从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病人在面临癌症时,内心是如此的恐惧和崩溃!

2018年3月我在深圳住院,邻床是个50岁的大姐,性格很是开朗,打扮也很 时尚 ,看起来还是很年轻。她是个心理医生,给人会诊费是500—800/小时,当时我住进病房时她还开玩笑说,她可以免费为我咨询心理问题,那时的她一切都很正常,即使住院也不忘带了一堆的护肤品。

大姐当时是身体不舒服检查时发现有异常,所以医生建议她到这家大医院再复查下。那一天当检查结果出来得知是肠癌时,她立即就呆住了,然后一声不吭就蒙头大睡。到了晚上她忽然坐起来问我:“我现在该不该把房产转到儿子的名下(她是单亲母亲,与儿子相依为命)"?我发现她很不对劲,便安慰她:“你别太悲观了,你的病情还只是在第三期,是中晚期,一定会没事的”。

第二天上午,她的所有亲戚朋友都来看她了,床周围站满了人,大家都在安慰她,当时她佯装坚强,笑着说:“你们别担心,我会很好的"。

到了下午所有的朋友都走了,但大姐却不停地接到其他未到场亲戚的电话,让她一遍遍地诉说自己的病情,当时我能感觉到她是多么的无助。当她接到第五个电话时(是她姐姐),她忽然崩溃大哭:“我求求你们别再打电话了,我想一个人静静,若是再打我就要与你们断绝关系”。

当时她儿子看到这个场面简直吓坏了,在手忙脚乱之中碰翻了一杯水,大姐立即就象找到了一个渲泄的端口,指着儿子不停地数落足足有一个小时,一边说一边哭,很是可怜。她儿子全程都不敢说一个不字,怕是再惹怒了母亲。

当我出院时,大姐还没想好到底是去广州还是留在深圳做手术,当时我是建议她到广州,并留了一个我之前主治医师的电话给她。但之后我得知她是选择在深圳做的手术,原因是去广州太麻烦了。事隔两年后当我再度想联系她时,电话号码却早已易主了。唉,想必她是没能挺过去啊!

当一个人忽然得知自己身患绝症时,内心是很崩溃也很绝望的,在这个时候亲戚最好不要去打扰病人,让病人有个心理过渡期,因为这个时间病人心里压力大,很是脆弱。

我即讲讲我的故事吧。

本人家境殷实,在二线城市。母亲在2011年甲状腺肿瘤,本地医院b超结果钙化,不规则,有血流信号,指标不好,我想懂医的知道代表什么。于是我带母亲去沈阳,去北京,b超结果没什么不同,但结论有所区别,总体好消息坏消息参半。

于是过年前加急手术,找关系,双人间,巧遇北京来教学的教授,这方面的权威,于是举全家之力请此位医生主刀,当天的麻醉,一行团队都是市内顶级,毕竟妈妈只有一个,我妈最怕的就是去医院,更别提手术了。

手术那天,全家都在手术室外,两小时,我腿抖了两个小时,医生喊家属看切除物的时候,我一听见我妈的名字,我当时一起身,腿是软的,直接跪地下了,我手脚并用爬起来就赶紧爬起来就去大夫那。大夫看见家属后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是良性的,跟b超完全不一样,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东西白白的,圆圆的,甚至到现在我都认为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东西,也是听过的最好的消息。手术后推回病房,主刀和麻醉都一起来了,主刀说甲状腺我没动,剥离的很完整,你们本地不太可能做到不切除甲状腺。麻醉说,我调的药,我的绝活,一会人能醒,刀口这几天不会疼。当时我真心觉得这两位吹的牛逼,是我真心佩服并且是世界上最牛逼的吹牛!

我遇见的是我对面床的一个哥们,48周岁,胆管肿瘤切除,术后出院回家,吃不下饭。

他是2018年12月中旬入院的,当时脸色发黑,吃不下东西,入院后我们一直聊天聊的很好,这期间他能喝点稀饭和汤。身体虚弱的情况下做了一次化疗,我不知道是家属要求做的还是医生要求做的。做完以后整个人基本就是趴下了,间歇的低烧,多少还能吃东西,我们都是病友,大家有东西都会与他分享,吃不多少但能吃,这个时候我化疗结束回家了。一周后我再次住院化疗,他已经开始高烧不退,每天40多度,医院没有办法退烧,就让他自己靠身体调节,十天后人走了。我在想,一个人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下地上厕所都困难的情况下,怎么还能给他化疗?

作为一名医生,行医过程中肯定会遇到或经历过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病人,对于我来说,过去的时光中最为难忘的,还是那位“始于晕厥,死于‘肺栓塞’”的女性患者。

说起来,这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记得那年春节刚过,我在一次出诊时,接诊了一位来自郊区农村的女性病人。患者52岁,因“反复晕厥半年”来诊。病人近半年中***晕倒过3次,每次都是短暂失去意识几秒钟,仅此而已,醒后一切如常。先后在当地及娘家所在地医院 看过2次,都是发病过后接着去医院就诊,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难于明确诊断是什么病。

实际上,哪个医生碰上“晕厥”的病人都会感到头疼。因为,患者发病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院外,意识丧失那短暂的数秒钟内什么情况都浑然不知,清醒后又一切恢复正常,就诊时检查包括心电图、HoⅠter、脑CT、脑电图等项目又往往都提供不出异常线索,你说这病怎么诊断?有的患者,发生过“晕厥”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当时都不来看,日后或者不知道听哪个人说起这个病很严重,赶快上医院去看看吧,这时病人才想起来就诊,遇到这“猴年马月”的事,接诊医生也是一头雾水、感到非常无奈。由于绝大多数“晕厥”与心、脑血管疾病有关,患者也就在心内科和神经内科之间来回就诊、会诊,有的甚至收入院做了详细检查,但最终结果可能是不了了之,给个“日后随防”的嘱托出院。如果有的病人不是“初犯”,但“犯病”又不频繁,现在可以进行植入式HoIter检查。这里简单交待一下植入式HoIter及其检查的目的与方法。植入式Holter,又称置入式心电事件记录仪,是一种可埋藏于胸部皮下的长时程动态心电图记录装置,可记录时间长达半年甚至更长时间,使捕捉、描记、诊断心律失常的机会大大增加,特别是对于发作少又难以记录的心律失常以及心律失常导致的晕厥,具有较高的诊断率,是目前诊断不明原因晕厥的重要手段之一。一旦患者发生“事件”,也就是出现晕厥发作,就可以去医院取出记录仪,然后用特定设备读取仪器中的心电记录即可获得发病时的心电信息,或确诊或排除相关心律失常性疾病。然而,植入式HoIter并不是每家医院都能配置,病人一听说要到外地大医院或京城医院去行这项检查,有的嫌麻烦,有的怕手术,实际上真正行植入式Holter检查的晕厥病人少之又少,多数病人也就不再指望去明确诊断了。

好在,这个就诊的晕厥病人以往的就医资料比较齐全,最近的一次晕厥发作是患者春节期间走娘家时发病的,患者娘家离医院比较近,急急送医后做的一份心电图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心电监护的记录图中间有“2度窦房传导阻滞”,还有一段将近3秒的“窦性停搏”,而其它的心脏彩超、脑CT、血常规等项检查都没有问题。详细询问了病人的发病情况,再结合患者晕倒后就近送医所做的心电监护记录,该病人应该考虑“迷走性晕厥(心脏抑制型)”。为预防日后晕厥发作,患者需植入心脏起搏器治疗。

显然,患者及家属对“迷走性晕厥”这种疾病不是很了解,于是就咨询了很多问题。迷走性晕厥,全称为“血管迷走神经性晕厥”,是指各种刺激通过迷走神经介导反射,导致内脏和肌肉小血管扩张、血压明显下降或一过性突发心动过缓甚至心脏停搏,从而导致脑血流突然减少或中断、进而引起脑部急性缺血、缺氧,结果就造成患者出现短暂的晕倒在地、意识丧失,而无神经定位体征的一种综合征。根据发病时的血压和心跳情况,医学上可分为“血管抑制型、心脏抑制型和混合型”三类,血管抑制型主要表现为外周血管扩张、血压明显降低;心脏抑制型主要表现为心率突然减慢,可为窦性心动过缓、窦房传导阻滞、窦性停搏、房室传导阻滞或结性逸搏等;而混合型则兼具前两者的特征,可出现一过性血压降低和心率减慢。患者多可自行恢复。

至于防治措施,文献上推荐了许多方法和药物,但疗效均难以肯定。本来这种疾病发作具有不确定性,有的仅仅是偶尔发作,长期服药治疗并不现实。但对于“心脏抑制型”或混合型来说,植入心脏双腔起搏器不失为一个比较有效的方法。病人及家属听说要植入起搏器治疗,顿时面露不悦,脸上现出极不情愿的表情,犹豫了好一阵子时间后,说要回去考虑一下再说。的确,让一个病人进行“闻所未闻”的起搏器植入治疗,绝大多数人一时肯定会难以接受,这是能够预料到的情况,因此,我也就没有特别强调起搏器的植入治疗这一方法。

时间过去了很久,我甚至已经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病人。大概是那三、四个月后的一个星期五上午,值门诊的医生打电话说来了一个病人家属,说是你知道的,让他们来安起搏器。我一时想不起是哪个病人,便回复说让家属来病房找我。待见到家属,家属是病人的儿子,我回忆起了那个病人的情况。他说他母亲这段时间晕厥发作很频繁,已经决定要植入心脏起搏器了,先来联系一下床位。当时病房没有空床,正好次日有一个出院病人,但恰逢周六,于是托付给了值班医生,安排好了患者住院的事情。

周一一上班,我见到了那个已经住院的晕厥病人。病人及家属一看到我,就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要我们赶快给病人安上起搏器。原来,病人这段时间反复出现晕倒,已经不胜其烦,就在昨天星期天,患者还晕倒在病区走廊上,值班医生也很麻利,当即扶病人回床休息,并马上做心电图,给予持续心电监护,还记录到了“窦性停搏、结性逸搏”的证据。我问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病人比以前晕厥发作更加频繁,但不同于以往的是,以前晕厥发作过后即完全恢复正常,而这段时间的晕厥发作过后会有头晕、胸闷、憋气或出冷汗。我再看患者的心电监护仪,上面记录的血压虽然正常,但心率显示很快,患者静卧休息,心率也在110 120次/分,再接上指氧饱和度检查,氧饱和度也才90%左右。显然,患者现在的病情绝非“迷走性晕厥(心脏抑制型)”那么简单,我们迅速请了呼吸科医生会诊,查血气分析、D-二聚体,高度怀疑是“肺栓塞”,最终决定给患者做肺动脉CTA。

家属感到非常不理解,他们原以为安上起搏器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还要做这么复杂的检查,等详细解释了病情,家属才冷静下来。二十多年前的CTA检查不像今天一样可以加急做,检查约在次日上午,也就是周二,这一天也是心内科的导管手术日,病人原本也希望周二手术日这天给她做起搏器的植入手术。周二一早交完班后,照例查看了所管的病人,又特地交待了手下医生陪病人去做肺动脉CTA检查的事,如果这项检查没有问题,我们就给病人排手术,当然,植入起搏器前再常规做一下电生理检查,期望为植入起搏器寻找更多、更为充足的证据。随后,我就跟着主任去了导管室。谁知,我们在导管室刚上台不久,病房就打来电话,说你周六收的那个晕厥病人不行了,正在抢救呢!我暗自吃了一惊,如大祸临头一般,当时就有点懵,恨不得一下赶回病房。但当时正在手术中,于是让导管室护士长告诉病房的医生,你们一定全力抢救,待会儿下台尽快马上回病房。

待手术结束、赶回病房时,病房值班医生已经气管插管、心肺复苏抢救了四十多分钟,病人始终无自主呼吸和心跳。考虑到病人已经临床死亡,他们正打算放弃。家属一时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再三央求我们继续抢救。也是不忍心看家属那绝望的表情,我们又继续抢救了半个多小时。病人已经救治无望,如果再继续心脏按压下去,恐怕肋骨都要压坏了,反复给家属解释完后果,我们停止了抢救,按照规定,病人尸体应该尽快转移到太平间去。没有人忍心直接这样要求家属,我们只是委婉地告知,给死者穿好寿衣后就该送到太平间去了。

然而,死者的两个家属像没听到似的,一个是死者的丈夫,趴在死者身上不停地哭泣,另一个是死者的儿子,跑到病房外面打电话去了。死者丈夫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病房,也在撕碎着医生的心,此刻,最不愿患者死去的,除了这两个男人,那就是主管医生了,作为主管医生,那是多么的希望病人能够活下来,能够看到患者健 健康 康地出院、快快乐乐地生活、高高兴兴地度日呢?!

就这样,死者丈夫只是一个劲地趴在死者身上哭,儿子打电话回来后也大哭了起来,他们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是说装了起搏器就好了吗,怎么把人给治死了?护士、大夫几次提醒他们把死者推到太平间去,他们仿佛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哭,在哭……

快到临下班的时候,死者还没有推离病房,就在这时,死者村子及娘家来了十多个人,把我和主任团团包围在病房走廊中间,要求给一个说法。我们把一群人劝进医生办公室,这时院保卫科的人也来了,站在一旁静观其变。主任耐心向这些人解释着患者的病情变化,可这群人根本不听,其中一个为首的矮个子男人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二百万的赔偿金,他们反复吆喝着,不叨叨,不拿出二百万就不算完。很明显,这就是一帮“医闹”,仗着人多势众,在做着无理纠缠。正在争吵期间,医务科马主任接到电话迅速赶了过来。一看见马主任,我简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躲在一旁。马主任先是作了自我介绍,随后又和人群进行沟通,但那帮人就是不听。马主任不愧是解决医患纠纷的老手,跟“医闹”们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最后亮明了医院的态度:第一,最好做尸检,病情有时很复杂,医院也想弄明白患者究竟死于什么原因;第二,申请医学会鉴定,如果我们诊治过程有误,医院愿赌服输。显然,这帮“医闹”并不想走正规程序,而是仍然坚持二百万的赔偿。正僵持不下之时,一个人走了进来,原来是卫生局法规处的一个领导,他说代表政府部门和病人家属进行沟通。马主住让我和主任先行离开,留下他们处理后事。这间医生办公室的门一边开向病区,另一边连着内部通道,我和主任从内部通道这边悄悄离开。听说我们走后不久,他们很快达成协议,患者可以推到太平间,但事情没有完,第二天继续到院办大楼商议患者死亡的事情。

接下来两天,家属没有再来病房无理取闹,而是携一帮“医闹”移师医务科。据说在医务科,他们仍然闹得很凶,但医务科坚持应该尸检和申请医学签定,或者走法律程序。第三天,家属没有再去医务科闹腾,与此同时,病区来了一位自称是某单位退休医生的男性长者,指名道姓找到我,说要了解一下那位死者的病情和死因。我马上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死者家属派来的“高级医学顾问”,于是非常客气地接待了他。我想,此人既然是专业人士,那就可以更好地进行交流和勾通,我似乎看到了解决医患纠纷的一线希望,当然也不能排除,这是一位专门派来寻找我们诊治过程中的“过失”与“破绽”的,不管如何,我还是细致地回答了他的一些问题。第一,为什么一个简单的“晕厥”,你们非要怀疑是“肺栓塞”,我详细秉明了我们的理由和看法,他点头表示认可;第二,患者反复晕厥这么长时间都无大碍,本来认为安了起搏器就好了,为什么住院没几天,这么快病人就死去了?我说肺栓塞这病可轻可重,细小肺动脉分支栓塞可能误诊、漏诊,而大的血栓突然堵住肺动脉主支,可能导致患者倾刻间死亡,甚至比急性心梗都危重,他觉得可以理解;但是,第三,既然你们已经怀疑是肺栓塞,为什么不用阿斯匹林进行治疗?这里,我得特别说明一下,抗栓治疗包括抗凝治疗和抗血小板治疗,前者有静脉用肝素、皮下用低分子肝素和各种口服抗凝药(早期是华法林,现在是达比加群和几种“沙班”类药物),后者主要是阿斯匹林、氯吡格雷等药物。肺栓塞应行抗凝治疗,而不是用阿斯匹林,长者显然是弄混了,我明白长者的用意,但没有纠正他,我说之所以未用阿斯匹林,一是考虑到可能要做起搏器手术,用了阿斯匹林怕出血,二是我们只是怀疑“肺栓塞”,并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肯定诊断。医院告诉家属可以尸检,其目的无非也是弄清死因。长者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客套了一番就离开了。

次日,死者儿子来科里开取了死亡证明,和家人一块将死者拉去火葬场火化了尸体。开取死亡证明时,死者儿子铁青着脸,我不敢看他,开完死亡证明书递给他,赶紧转过脸去。

随后很长时间内,我都惧怕死者儿子来闹事,那段时间始终是提心吊胆。还好,他终究没有来,也许是时间久了,他想通了母亲患病的事情……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死者是否就是死于肺栓塞我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自此之后,每每遇到“晕厥”的患者,尤其是发作较为频繁者,我都会想到“肺栓塞”这一疾病,但凡有可能的话,都不会忘记查查血D-二聚体过筛一下,为的就是不再酿成一起严重的悲剧!

我在医院遇到过一个女孩,让我至今印象都很深刻!

医院,我想是每个人都会去过的地方,当然也是每个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可能大家对于医院的理解会是一个看病治病的地方,但是我对医院的理解稍稍有些不同。我认为医院是一个能够见到人生百态的地方,每个人都习惯于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外人,但只有在医院才能展示出最真实的一面。

我之所以对医院有这些看法,是源于一个同事,她是一个乐观积极向上的女孩,我经常好奇为什么她那么年轻的年纪,展示给外人的总是积极进取的一面,似乎烦恼焦虑等等负面情绪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跟我说过,她也有烦恼,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但每次心情不好,她都会去一个地方,对,这个地方就是医院。她会站在医院门口,也会走在医院楼里,静静的观察周围的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人多数都是身体 健康 出现了异常的人,看到他们急切的表情,我的同事会觉得与他们相比,自己所有的烦恼都不值一提!

是啊,听了她说的话,我本人是非常认同的,对于人而言,没有任何事情比 健康 的活着更重要了,在 健康 面前,真的所有的烦恼其实都不是事了。听了她说的话,我偶尔也会去医院静静的呆着,就在我有一次去北部战区总医院的时候,在医院住院楼门口的路上,我看到了一个女孩,我不认识她,女孩蹲在路边,一个人,头深深的埋在手臂里,我不知道她的样子,我只能听到她哭的伤心裂肺,让周边的人驻足,想近前,又不忍近前。那是个年轻的女孩,那是个哭声让人听了就伤感的女孩,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的家庭发生了什么,我知道的是她一定是经历了一件让她无法承受的事。我非常能够理解这个在路边哭的伤心欲绝的女孩,虽然我没见到这个女孩的样子,但是,这个女孩在路边哭泣的画面,我至今印象深刻!

其实我觉得,我们每个人来到世上,虽然出发点都不同,但是结果都是一样,可能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情况也都不一样,有人会追求金钱,有人会追求权利,有人会追求地位,我认为每个为了自己的追求努力奋斗的人都是可爱可敬的,但我想真心的跟大家说一句话,希望朋友们在追求自己想要的同时,一定守护好自己拥有的最宝贵的 健康 身体。

祝大家都能够身体 健康 ,得到自己说追求的!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正值事业巅峰,来医院看诊面无表情,看上去更像不开心的样子,来看病不跟男友来跟父亲来,却和男友同居——一看就是有烦恼的样子。被医生查出意外怀孕了,因为事业耽误不起,因此说不要小孩了,要打掉。全程没有表情,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根据父亲的说法,事业高峰期不想要孩子,却因和男友同居的关系,没有带保险套,意外怀孕要拿掉。

在医生的劝导下,依旧坚持拿掉孩子,被告知会伤身子却依然坚持....

多不胜数。今天看到一个美丽的病人不停的打听别人的病情。原来是医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