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往事？送羊
过了一个暑假，我开始上学。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每天忙着种庄稼，没人去放羊。于是我只好把羊拴在院子里的棚子下面，每天带些新鲜的草回来吃。虽然我坚持每天给它喂食，但这只羊越来越瘦，也很少叫，经常垂着毛站在那里。我想是因为孤独，这里没有亲人也没有同类，就天天养在院子里，渐渐的。患有无法治愈的抑郁症，小羊一开始并不胖，现在被关起来看起来更瘦了。我觉得有点遗憾，慢慢对放羊失去了兴趣。我说，妈，你让我姐夫把羊带回去吧，我可能养不活了。
妈妈说，你小弟弟出去打工了，没人来带。况且小羊喂了这么久也长大了，自行车也不能带。
我奶奶家离我家二三十里。对于我和我妈来说，好像真的不知道怎么把羊送回去。小羊没有生病，但是因为胃口不好经常发呆，所以没有卖掉，就一直拖着。后来我妈也出去工作了，把我和妹妹交给老葛奶奶照顾。老哥问我羊怎么这么瘦，我说她生病了所以没怎么吃。老哥说她要把羊送回去。我问怎么发？
那家伙说用车拉回来，我说卖了会好点。但那家伙不同意，说羊是你奶奶家的，你不要，就得还给别人。我当时听不懂那老家伙说什么，甚至觉得他有点老气我说，我卖的钱不能给奶奶吗？那家伙还是不同意，坚持要把羊送回去，我打不过他，只好批准。于是周五晚上吃完饭，那家伙说晚上早点睡，明天早起。我说，为什么要去？那家伙说，把羊送过来。
于是我和那家伙第二天黎明就起床出发了。早饭后，小伙子把羊牵到车上，拴好，让我坐在上面。然后我走到大车前，把大车绳搭在肩上。我卷起袖子，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然后抓着车把走了。乡间小路有点颠簸，但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平坦的柏油路上，东边还有一缕红霞。太阳已经探出大半个身子，不远处村子里一些早起的人也已经冒出缕缕炊烟，田里一些农民正在挥舞着锄头。我说，你休息一下我来拉车。
那家伙头也不回地说，再等一会儿，路还长着呢。
二三十里路不算长，但是用滑板车走起来好像很长。那家伙大概又走了一个小时觉得有点累了，我就上了人力车，帮着司机。那家伙坐在人力车上扶着，就喊我走。然后我把绳子搭在肩上，身体前倾同时压着胳膊，迈了一步。人力车也动了。
盖伊平时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但在路上看到远处的风景和村庄，他也会告诉我，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这里工作过。这是什么村，叫什么河？我还提到，以前家里有一头骡子。无论我去哪里，总是骡子拉车。我只是坐在车里。骡子很聪明。它知道如何到达那里。有好几次，你爸爸去赶集，在车上睡着了，骡子就自己把车拉回来。知道路是非常聪明的。我问，骡子呢？老家伙说，有一次你姑姑家干农活，你姑父来借骡子，他在地里累死了，你奶奶就跟你姑父吵架，气了半天。我说如果现在有骡子，我们就不用拉车了。
我不止一次听老哥奶奶提起过这头骡子，每次提起都是说它很好，很聪明。只有一次我嫂子开车的时候，骡子狂奔，吓得最小的嫂子哭了好久。以前家里有一头牛。我小的时候，看见它在门口的空地上生小牛。似乎很难生产。当时兽医和村里的几个老人争论了很久，但最终，小牛顺利出生，站立不稳。当时全村人都来看。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它，所以记忆犹新。家里还有几头猪。小一点的小猪有时会从猪圈的排水口跑到锅屋里找吃的。当时村里没有电，晚上就点煤油灯。有一次，我坐在凳子上吃饭，碗被打翻了。我坐在地上，把面条洒了我一身。小猪崽甚至弓起身子去吃洒在我身上的面条。我大声哭了起来。奶奶忙拿起扫帚骂我。
我无法想象那时候我是怎么熬过奶奶奶奶的生活的。我有五个阿姨和一个叔叔，加上我爸，七个孩子，家里二三十亩地，都是靠奶奶姥姥忙的。和老外婆住在一起的那些年，我经常不喜欢他们的节俭，不忍心把剩菜扔了好几天，直到发霉。我说现在有饭吃了，为什么还要省？旧剩菜对身体不好。奶奶说，你知道吗？60年代饿死了很多人，树皮都被吃光了。有时候要存起来，需要的时候才能拿出来。我说我不用救了。书上的课本都说现在有很多粮食要卖给外国人，以前那种穷日子已经不在了。现在想想，就像我们身上的钱，总是不知道怎么存起来，需要的时候却取不出来。虽然经常吃剩饭，但那几年我的身体是最快的，因为老哥奶奶从来不让我饿，不管刮风下雨。我早上去上学，不管天有多冷，我都早早起床，做一顿饭，这样我就可以在走之前先把肚子吃了。冬天老哥的手冻裂了，一碰凉水就疼得要命。每次疼的时候都让我给他贴透明胶带，说冷水不渗进去就不会那么疼了，我说没用。我只是为他感到难过。我摸了摸那家伙干裂的手，上面的死皮和老茧粗糙得像砂纸。我把透明胶带一块一块的贴在裂开的血洞上，然后那家伙翻来覆去的说不会疼，然后转身去锅屋做饭。记得有一次爸妈从广东打工回来过年，我中午放学回家走到门口，爸妈看到我的身高都很惊讶，尤其是我爸，抬头看着我“哎哟”了一声。
我边走边和那家伙聊了很久。累了就给他换一段时间。他累了，我就给他换了一会儿。在去外婆家的路上，我必须经过一条火车轨道。地下通道太陡了。我和奶奶一老一少，不敢拉车，就从火车轨道预留路面绕道，没火车的时候赶紧推。过了火车道，还要经过一条沟，当时桥在建，但是沟里没多少水。人家用土垫了一个土桥，我们可以过去，但是坡还是很高。我不记得是否有人帮忙。老年人和年轻人要把车拉过去有点困难。过了这条沟，你会看到奶奶的村子，然后走一小段路到奶奶家。那时没有电话，所以奶奶和老外不知道我们要来。我和老外一起打开院门的时候，奶奶和老外正在大厅里吃饭。他们看到我和老外拉了一车进来，赶紧放下碗筷，站起来喊道:“哎呀，亲家，你怎么现在来了？”老家伙说:“我一大早起来，路很慢。这只羊的小孙子不喂了，我就想着给你送回去。”奶奶跑到一辆车的旁边，看到了车上的小羊。“你真是，不喂它，就卖它。你要走那么远，我们都这么大了。”老家伙笑着说:“我不累。我一句话也不能卖你的羊。”奶奶似乎觉得那家伙有点老土，于是叹了口气，又“哎哟”了一声。老外喊:“来，来，我们快吃。等你来的时候，我已经吃完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做好吃的。先随便吃点东西。”然后给我和那家伙找了个凳子，然后我去盛饭拿筷子。奶奶递给我一个馒头，说我饿了吧？我摇摇头说没事。小时候我好像总说没事。我咬了一口馒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二点半了。
午饭后，老家伙和外国佬坐在大厅门口聊天。奶奶把羊从架子上拿下来，解开绳子，冲进了羊圈。我看了看那只小羊，站在羊群中间还是呆呆的。一点半，那家伙起身要走，老外留着让那家伙坐一会儿，那家伙却说，不行，我得赶紧，天黑前到家。
下午，我和那家伙走得快了一点。一路上我们没怎么说话，只是闷着头匆匆赶路，但到家时天已经黑了。现在回想起来，这是我迄今为止走的最远最长的一段路，但对于小伙来说，可能是他人生中的一段普通时光，因为那时候没有汽车，没有动物的时候，走到哪里都是靠腿。那家伙腿脚好的时候，带我去过很多地方。每次去外国村子吃酒席，我都会把好吃的肉放在碗里。对我来说，当时可以吃一顿酒席。幸福程度仅次于元旦。后来长大了，我也和那家伙办过酒席。我想给他好吃的肉，他咬不动。这家伙真的很老了...现在，那家伙的腿不能走路了，而我却越来越远。一年很少回去看他几次。
书上常说，长辈的爱就像太阳，但比太阳更耀眼。长辈的爱像海，但比海更宽。那家伙这辈子没读过一本书，他给我的爱是那么朴实无华。早上是一碗粥，晚上是一碗鸡蛋面，夏夜是一把竹叶扇，冬夜是一床被子。这次送羊，是我少年时和老家伙一起回忆的一次经历。还有很多其他的。用手推车拉着我去看医生，半夜摘樟树叶，这样我就可以把父母从远方给我寄来的每一笔生活费都寄到账本上。他的善良、勤奋和严肃都是值得记住和记录的东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