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古论今说于谦

洪武三十一年,在位三十一年的皇帝朱元璋在南京永远地合上了眼睛。作为一名杰出的帝王,他为后人留下了一个庞大而强盛的大明王朝,并且他的继任者永乐大帝也效仿他不断巩固大明王朝。《明史-本纪七》就记载永乐大帝时期的明朝“入贡者殆三十国。幅陨之广,远迈汉唐。成功骏烈,卓乎盛矣”

然而朱元璋没想到在他死后第五十一年,他一手建立的强大帝国会面临一场生死存亡的挑战。所幸的是在他去世的同一年,一个婴儿在钱塘县诞生了,那个在五十一年后力挽狂澜的人物登场了,他就是大明当之无愧的民族英雄---于谦,亦称之为于龙图、于青天、于少保。

众所周知,在我们国家古代,对于历史人物的评价往往采用谥号来进行概括。而对于于谦的谥号,我偏向于肃愍两字。为什么我要秉持这个观点呢?是因为这两个字的含义。肃者: 刚德克就曰肃;执心决断曰肃;威德克就曰肃;正己摄下曰肃;能执妇道曰肃;好德不怠曰肃;貌敬行祗曰肃;刚德克服曰肃;身正人服曰肃;法度修明曰肃;严畏自饬曰肃;摄下有有礼曰肃;貌恭心敬曰肃;愍者:在国遭忧曰愍;在国逢艰曰愍;祸乱方作曰愍;使民民悲伤曰愍;使民折伤曰愍;在国连忧曰愍;佐国逢难曰愍;危身奉上曰愍。因此,也只有肃愍两字才能真真正正地概括于谦那令人敬佩却又令人惋惜的一生。于谦的祖籍是河南考城的庄村。元朝时,其曾祖于九思奉派到杭州做官,于是举家迁居钱塘太平里,所以,历史记载于谦为钱塘人(今浙江杭州)。于谦的父亲于仁,是一位笃厚君子,累德积行,好善喜施。然而于仁年近四旬,每以无子为忧。一夜,梦见一红袍金幞的神人对他说:“吾感汝父子祀奉之诚,顷即为汝之嗣矣。”听见这位红袍文天祥要投胎来当他家的子嗣,于仁连忙辞谢不敢当。此神人用手一指,于仁立刻醒来,于谦也就在此时出生了。而于仁之所以给孩子取名“谦”,就是“以志梦中逊谢之意”,他对于文天祥的盛意,惴惴地受之不安。不过呢,于谦的父亲虽然总是惴惴不安吧,但每次教育小于谦的时候却总是拿文天祥举例。史书记载于谦少年时即刻苦读书,志向高远。他仰慕文天祥的气节,悬文天祥像于座位之侧,几十年如一日,而后事实证明于谦也确实达到了与文天祥并肩的地位。当然家庭教育对孩子的成长同样是密不可分的,于谦的家庭有着浓郁的书香环境,很小的时候于谦就熟读诗书。七岁时于谦进入私塾就读,当上课的第一天,老师问他会不会认字,是否过书,小于谦只点了点头,没多话,老师指着一旁抱着柱子玩耍的小同学说:“手攀屋柱团团转”,话刚完,小于谦也指着在楼梯的同学说:“脚踏楼梯步步高”,老师顺着楼梯上的同学说:“三跳跳落地”,小于谦再答:“一飞飞上天!”由此也说明于谦小的时候的确也是个很有个性,很有思想的孩童,我们不要觉得这些只是小的方面,因为在明朝时期的封建社会,思想上其实是比较压抑的,那个时代的大多知识分子也只能称呼为“读书人”罢了。每当我读到于谦小时候那些标新立异的行为,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给小于谦点个赞,因为就算到了我们思想开放的现代社会,当面对老师的刁难时,谁又能像小于谦那样不卑不亢的回答老师的问题呢?反正我是不能。同年,就有个游方四海的僧人无意间见到了于谦,然后指着于谦说:“这是将来拯救时局的宰相。”《明史-于谦传》就这样记录“于谦生七岁,有僧奇之曰:“他日救时宰相也。”八岁时的一天,于谦骑马在桥边玩耍,惊扰了一位出行的巡按。巡按责备他影响公务,于谦从容说:“千里马急欲上进,一时难以收缰”。巡按见他语意双关,话里有话,便想考考他。于是口出一联:“红孩儿骑马过桥”,于谦脱口应对:“赤帝子斩蛇当道”,巡按愕然叫绝:“这小孩年纪轻轻,竟能以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的典故作对子,有气势,不简单!”

无论小时候的于谦是救时宰相还是少负盛名,我觉得唯一一件值得一提的是于谦在十七岁时写下了《石灰吟》这首诗。据《明史·于谦传》、清雍正版《浙江通志·人物·于谦》及有关史料记载:于谦于永乐十年(1412),十五岁时被录取为钱塘县儒学生员(秀才);次年就读于吴山三茅观;十七岁时应乡试不第,仍就读于吴山三茅观,就在这年,他写出了《石灰吟》。在这里我把这首诗给写出来给读者分享一下: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民国时期著名学者梁启超先生的《中国少年说》一文中就有表达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的思想,在他看来中国的富强需要中国少年的努力。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是否还记得一百年前有一位青年在课堂上说出了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并为了实现这句话而奋斗终生。我想即便是在我们现代社会,拥有一个有着正确价值观的青年也胜过一堆妄图分裂国家与民族的废青。当我们读过于谦的诗会发现这首诗其实很朴实直白,可就是诗中那积极向上的价值观让我感受到此时的于谦已经不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而是一个有思想、有理想、积极向上的大明青年。纵观于谦一生,他是真的以这首诗所体现的价值观为目标,并最终用生命捍卫了它。我想无论是七岁时的救时宰相,又或者是八岁时的少负盛名,终于在十七岁那年成为茫茫历史银河中最闪亮的明星。

在封建社会时期如果想进入仕途的话要通过科举考试才能获得资格,有一句话叫做“十年寒窗读书苦,一朝成名天下扬。”也正是反映了这一现象。但是此时十七岁的于谦也就只考中了秀才而已,而且刚刚还经历了乡试的惨败,于谦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碌碌无为呢?答案是否定的!在经过六年的沉心苦读后他终于考中了举人。考中举人后,也就是永乐十九年,二十三岁的于谦进京参加会试,并且成为当年会试第一名,当时就有很多人认为于谦作为一匹“黑马”会在接下来的殿试夺得第一名。然而有些时候人生总是要起起落落才会精彩,于谦也同样经历了这种起落,在接下来的殿试中于谦的排名是殿试的最后一名。是的,没错,就是最后一名,是不是觉得很是奇怪呢?因为按照正常发挥于谦的水平即使达不到前三甲,那也不会是最后一名。那么他为什么会在殿试中垫底呢?这就让我想起了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因为于谦性格实在太过于耿直,就属于王立群先生分析的五大人群中的只琢磨事,不琢磨人这种类型,不过这种类型的人在我看来其实是很可爱的。于是在殿试上,我们可爱的于谦写下的文章就对国家大政方针做出了很多批评。不过人呢,不仅要只会琢磨事,还要学会琢磨人,作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谁会愿意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批评,尤其还是在每三年才举办一次的殿试上被批评,所以于谦科举考试名次也就比较落后也是情理之中。不过“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殿试的失败虽然让于谦没有拥有进入翰林院的资格,可是却让他很早的下放到地方成为一名御史。我们不用为于谦的遭遇感到惋惜,因为正是这种难得的基层锻炼,使得于谦与同时代的翰林大学士相比少了很多高谈阔论,多了些脚踏实地。而恰恰也是这种能力最终在后来那次力挽狂澜的时刻发挥了关键性作用。

这篇文章是我两年前写的,第一次来,也不清楚这里,所以想先发一篇文章试试,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常驻,当然诸位有意见的话欢迎指出,唯一的一个要求就是,诸位别喷我喷的太狠,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