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枷锁」有多重?——毛姆的小说《人性的枷锁》。

读完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后,自然引起了作者另一部小说《人性的枷锁》的注意。据说《人性的枷锁》中关于“月亮和六便士”的讨论引发了毛姆以高更为原型创作《月亮和六便士》。

《人性的枷锁》可以看作是毛姆的半自传体小说。小说中,菲利普是主角,讲述了他30年的人生经历。菲利普有过父母早逝的童年,有过叔叔家的寄养生活(与自己父母的生活和人生理念大相径庭),有过被同龄人鄙视和欺负的少年,有过寻求未来发展方向的青年。成年后,菲利普学习了会计、油画、医生等方面的知识,股票投资失败后,不得不从事导购和设计师的职业。此外,菲利普还和五个女人有过各种感情纠葛,他喜欢的女人也只是把他当成了利用的对象。为此,菲利普深受折磨。幸运的是,菲利普最终找到了真爱,也明白了责任的重要性。

看完《人性的枷锁》整本书,心里真是感慨万千。因为其实我和菲利普一样,都是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奔波,试图突破人性的枷锁,获得相对的自由。那么,小说中菲利普面对的是哪些枷锁?

第一,身体缺陷的束缚,菲利普一出生就是瘸子。因为跛足,菲利普在特坎伯利皇家学院被同学欺负。为此,他在假期里日夜向上帝祈祷,希望自己能像别人一样拥有正常的腿脚,但希望都破灭了。也是因为他的跛脚,菲利普被他最喜欢的米尔德里德看不起。于是,在股市赚了一小笔钱后,他为了让自己的脚更自由地活动,不顾风险做了一次脚部手术。

二是宗教的枷锁,以布莱克斯塔伯的凯利大叔和特肯伯里皇家学院的珀金斯校长为代表。凯利叔叔是个牧师。菲利普的父母去世后,他不得不开始抚养菲利普。自然,凯利叔叔用他的宗教影响了菲利普,在菲利普就读的学校的选择和未来的职业选择上按照自己的模式安排,上了一所教会学校,毕业后像他一样成为了一名牧师。皇家学院的珀金斯校长虽然出生在一个小贩家庭,但也是一个非常虔诚的宗教信徒。他欣赏菲利普的聪明,有意让菲利普一路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菲利普虽然身处宗教信仰浓厚的环境,但他对生活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对宗教信仰越来越失去兴趣。在经历了凯利叔叔和珀金斯校长的一番挣扎后,我终于能够摆脱一辈子做宗教信徒和牧师的人生道路。

第三,性欲的枷锁表现为菲利普对威尔金森小姐和诺拉的感情。菲利普根本不爱威尔金森小姐,却在威尔金森小姐的挑逗下,深陷性欲之中。虽然他最终满足了自己的情欲,但他一点也不快乐,反而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深陷痛苦之中。至于诺拉,虽然她像妻子、姐姐和母亲一样照顾他,但菲利普也不爱诺拉。所以,当菲利普深爱的米尔德里德出现时,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伤害这个深爱着他的善良女人,但他的理智无法战胜他的感情,这让诺拉伤透了心。

第四,爱情的枷锁表现在菲利普对米尔德里德和莎莉的感情上。面对米尔德里德,菲利普真的落了下风。虽然菲利普很清楚米尔德丽德根本不爱自己,和自己的一切接触都是在利用自己,但是菲利普还是忍不住爱上了米尔德丽德,这样无论米尔德丽德怎么对他,他都能原谅她,爱她。这种爱和他对威尔金森小姐的爱完全不同,那种爱只是在性欲层面,而这种爱完全是在精神层面。即使菲利普从未在肉体上占有米尔德里德,他也尽力照顾米尔德里德和她的私生女。对待莎莉是菲利普灵肉合一的初恋,相应的,莎莉也是灵肉合一的爱着菲利普。所以,最后菲利普虽然得出了“生活本身毫无意义”的结论,但还是决心和莎莉开始幸福美好的家庭生活。

第五,物质的束缚,以范宁普莱斯的经历最为典型。普莱斯是菲利普在法国巴黎学习油画时的同学。她虽然没有绘画天赋,但对绘画有很高的艺术鉴赏力,对绘画充满了无限的热情。但即使对艺术有再多的热情,没有强大的物质支持也是没办法生存的。最终,因为贫穷,普莱斯在租来的小屋里上吊自杀。菲利普对普莱斯悲惨的死亡方式感到震惊。与周围那些才华横溢的同学、老师相比,他不得不深入思考自己是否能“只通过自己热爱的绘画来生活?”这样的问题。

第六,金钱的束缚,是菲利普一直面临的问题。16岁之前,菲利普对宗教失去了兴趣,但出于经济上的考虑,他不得不屈服于生活。虽然在路易莎阿姨的资助下,他得以在巴黎学习绘画,但很少有画家能在有生之年养活自己的现实不得不让他止步。最终,为了有稳定的经济收入,他选择在父亲的母校圣路加医学院学医。然而,在因为帮助米尔德里德而未能花钱和投资南非股票后,菲利普变得身无分文,不得不离开医学院,靠在亚麻公司开的商店里当向导挣来的微薄收入生活。即使菲利普处于富裕时期,如何合理地花费他有限的钱也一直是他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一旦面临建立家庭可能带来的负担,即使菲利普计划多年的西班牙之旅最终能够实现,他也将不得不选择更有保障的生活,成为一名有稳定收入的医生,而不是按照单身时规划的方式生活。

《人性的枷锁》和《月亮和六便士》一样,包含了毛姆关于人生的许多哲学思想。作者通过菲利普的人生经历,最终得出“人生无意义”这种看似消极的人生感悟,但最终作者的落脚点还是爱情和家庭。是爱和责任让菲利普无意义的人生变得有意义。而我自己的人性枷锁是什么?怎样才能突破重重枷锁,获得自我救赎和持续成长?这恐怕是我需要不断追问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