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的神秘谈话——火化炉

这个故事分为三个部分,从殡仪馆三个职业的角度讲述了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的一系列诡异事件...

第一部《子昂诡辩——收拾尸体》

第二部分“子昂的诡辩——离开老师”

我是火化师,最后一个能看到全身的人,第一个迎接火化后骨灰的人。

上午火化三具遗体后,当天的火化工作完成。一般情况下,上午火化,下午清理维修火化炉。其实工作并不轻松,待遇也没有网上上传的那么高。

火化间有两个火化炉,一个上午能处理六具尸体,在我这个小县城完全够用。尸体多的时候可以中午加个班处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火化。

早上火化的时候,1号炉的点火器坏了。因为没有备件,加班到天黑也没修好,只好放弃回家。新零件要等两天才能送到。好在2号炉运转正常,明天只有两具尸体要火化。一炉完全够这两天用。

我收拾好东西,离开火化间准备下班回家。路过公灵堂的时候,看到小邵急匆匆的出来,好像有急事要下班。

小邵是殡仪馆的承办人。他在这里工作了七八年。

优秀,虽然不如我的老师傅,但也算是有一定资历的“老人”了。

看他神色慌张,似乎急着要走,我正好开车,就拦住了他,打算顺便带他回家。

“小邵,有事赶时间!”

小邵转头看去,但他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张...张师傅...我……”

我看到他满头大汗,表情有点恍惚,说话也不利索。他急忙追上去,问,“怎么了?家里出事了?不舒服?”

“没有...不……”

“那你满头的汗……”

小邵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发现自己的衬衫也被汗水打湿了。一阵晚风吹来,小邵浑身哆嗦。

“我开车,我们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殡仪馆打车也不容易!”

……

坐在车上,他脸色苍白,一言不发。我正要问出真相,还没等我开口,他先开口了。

“张...张师傅,你有吗...你来了这么多年?”

“什么?什么事?”我稀里糊涂地看着他。

“只是...就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哦,你是说灵异现象?”

“对,对,你遇到过吗?”

我开着车,冲他笑了笑:“当然,我在这个殡仪馆干了这么多年,没点经验也不是白干的!”怎么会?新时代的殡仪业者还相信这些东西吗?"

“我...我去问问……”小邵擦了擦头上的汗,尴尬地笑了笑。

“十几年前,那天晚上我在单位门口值班。我出去撒尿的时候路过龚* * *厅。那里有两个人在烧纸。我不在乎。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烧纸的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我跑去找人借了根烟,随口问他刚才和他一起烧纸的人。你猜他说什么?”

“怎么会...怎么说呢?”

“他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别人。我当时就懵了。抬头一看,没吓死我。灵堂里死者的照片就是那个人!”

“啊?!"

“我很害怕,差点辞职,但我不能有一个家庭在等我!我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已经二十年了。”

“真神奇,还有更多吗...?"

“是的,那是一具孩子的尸体。当我拿到尸体的时候,我很清楚地把他放在了上面的冰箱里。当我把他移去火化时,尸体已经不见了!我搜查了所有的冰柜。猜猜我在哪里找到的?”

“在...在下面的冰箱里?”

“唉?你怎么知道我以为我弄错了,可是当我把他放在大车上的时候,我发现他的鞋底全是灰色的,脚上的鞋子是死后的新鞋!”

“你是说他自己...?"

我边开车边不说话,小邵开始若有所思的呆着,脸色变得更苍白,下巴都是汗。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有点不安:“今天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小邵支支吾吾地答道:“那还……没什么……没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我也问不出问题。我下车的时候,小邵突然说:“王师傅,是个小男孩,明天就要火化了。不...别耽误了,一上班就烧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很害怕。这个小男孩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第二天上班也没见到小邵。我想我昨天请了病假。我让死者家属在火化等候区等候。我去停尸房接尸体,让他们在火化前看最后一眼。

哞~

冰柜的门开了,一股白雾冒了出来。打开抽屉的那一刻我惊呆了...

孩子的身体是扭曲的,头向后仰到最大限度,整个身体弯曲成C字形,手指和脚趾用力扣在一起...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尸体。我不知道他生前经历了什么。是癫痫吗?不知道小邵怎么得的。身体就这样扭曲着,不伸直。好在化妆技术还不错,孩子的脸看起来很安详。

我把小男孩的尸体抬上大车,他的四肢站在不同的方向,就像抱着一只冻僵的章鱼。我把他弯曲的四肢用力放在手推车上。毕竟在这种状态下把他推出去会吓到别人,他的父母会更难过。

把躯干和四肢放好之后,他在额头上贴了一张黄纸遮住整张脸,盖上一层白布,推出去。

死者额头贴黄纸是从古至今的习俗。一是怕死者死后的样子太吓人,会吓到亲友。比如有的尸体会瞪着眼,张着嘴,甚至出现尸斑,变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以前医学不发达,经常有误诊的情况。呼吸和脉搏极其微弱的患者被误认为死亡,贴黄纸就能感知到呼吸微弱。

男孩的父母看到手推车时失去了控制。那个男人奋力阻止那个女人,但是没有什么能阻止一个母亲去看她的儿子。她哭着想打开黄纸,我没能及时阻止。黄色的纸被打开了,露出了男孩吴琴的脸。男孩的眼睛竟然是睁着的!女人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在男生身上!

我赶紧制止了,因为按照习俗,生者的眼泪是不能滴在死者的遗体上的,这会让死者与亲人依依不舍,行走不安。

男的赶紧把女的拉开,两人坐在地上哭。我趁机糊了黄纸,把尸体推开。

男孩的眼睛刚才明明是闭着的,怎么又睁开了?我很无聊,一边推车一边看着那个男孩。突然,黄纸被炸飞了!

我站在那里,伸出手想看看有没有风,但是闷热的空气就像粘稠的胶水。哪里有风,是我错了吗?

我盯着他,盯着他,薄薄的黄纸从一个小包里被推出来,就像一个男孩在黄纸上吹气!

我被手推车冻住了。他不是死了吗?

我急忙去摸男孩的手腕和脖子。天寒地冻,他的皮肤失去了弹性。没有生命的迹象。我被自己的行为弄傻了。我怎么可能还活着?大概是因为肚子里的气刚出来就吹黄纸了。

到了火化间,停下大车,掀开白布,打开炉门,正要回去搬尸体,却发现黄纸被掀起来了。男孩的脸变得极度扭曲,眼睛盯着我,嘴巴张得大大的,额头和眼角周围的皮肤皱在一起,产生了几道深深的沟壑,脸上的皮肤开裂,半挂着脸...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怦怦直跳。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轻轻挪动了一下脚步,仔细一看,又被自己嘲笑了一次。

哈哈的笑声.....它老了,眼睛都花了,连肉色的带子都不如一个男孩的皮肤了!

殡仪业者小邵应该是用胶带固定了五官,以保证容貌正常。就在刚才,他被从冰箱里拿出来扔在外面一会儿。空气中的水汽凝结在他冰冷的皮肤上,浸湿了胶带,导致胶带从皮肤中伸出,挂在脸上。五官失去了胶带的束缚,回到了原来扭曲的状态。

不管死前是什么样子,对我来说都一样。烧了就是一堆灰!

一般情况下,火化前我会向逝者鞠躬三次,以示对逝者的尊重,但可以免去小孩。

“爷爷送你最后一程。你这辈子还没活够。来生再来。不要错过这种生活。还是安心去吧!”

我把男孩放进火化炉,关上门,点上火,开始火化。

火化炉旁边挂着一个大铁钩。网上说火化的时候,遗体的肚子要用钩子钩住,不然内脏会因为高温爆炸。这些完全是胡说八道。这个钩子是用来钩骨灰和尸骨的,遗体的肚子不需要钩,当然也不会爆炸!

刚想到网上这些可笑的说法,就被火化炉里突然一声巨响吓了一跳。这种声音与燃烧的声音非常不同。我朝炉门的观察口望去,小男孩居然坐了起来,五官被烧得面目全非,全身不时在颤抖!

今天我的心脏受了太多的苦,看到这一幕几乎停止了跳动。

我退了两步,20多年的工作经历让我渐渐冷静下来。

“这个...这是正常现象...是...是正常现象!”

我不停地安慰自己,试图为这种现象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吃烧烤的时候,带皮的五花肉会放在炭火上烤,高温的作用下,皮会收缩,会导致肉微微翻起,烤出来的鱿鱼会比较明显,残留物也会有。在被高温焚烧的过程中,皮肤会因为快速失水而收缩,导致遗体在火化炉中卷曲,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遗体被烧掉。想到了这一点,那颗跳动的心也就慢慢缓解了下来。

我把炉子钩在男孩的身上让他躺下,但是我一使劲,男孩的头就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我害怕极了,立刻收回了钩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砰~男孩的身体也倒下了,炉子恢复了正常。

火化后,等炉内温度冷却下来,我拉出火化台,准备收骨灰。没想到男孩的骨灰出奇的少。不是烧完了吗?我用钩子在炉内搜寻,没有发现残骨。

把骨灰打包交给男孩父母,然后去冰柜取第二具尸体。

就在我把第二具尸体推进火化炉按下启动按钮的时候,发现启动失败,说明点火器被异物卡住了。

火化炉内壁贴有一层耐火砖,起到保温和保护炉体的作用。没有它们,手术室会把人热死,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这些砖时间长了会掉下来,经常掉下来砸坏点火设备。

每次修火化炉都需要像尸体一样钻进炉内,这次也不例外。男孩火化后炉内温度还没有完全冷却,但不会烫伤人。为了保证第二具尸体按时火化,我只能忍着高温钻了进去,把砖拿出来就行,不会待太久。

穿好衣服,戴上口罩。我不想把骨灰吸进肺里。年纪大了也该退休了。钻炉难。一进去,一股腥臭的热浪扑面而来,汗水瞬间湿透了我的衣服。我以更快的速度爬进去。果然,一块砖头挡在了点火器前面。

拿到砖头后,我转身向炉门爬去。为了容纳不同大小的尸体,火化炉里的空间对我来说很宽敞,我可以很轻松地转身转身。炉内的高温让我汗流浃背,汗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正准备继续攀登。我背上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所以可以确定不是砖头,因为轻很多,而且撞背的时候也不怎么疼。我用反手抓住了它。

其实是个头!一个孩子的头!

小男孩刚刚掉了吗?我不敢多想,赶紧出去爬。就在我接近烤箱门的时候,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烤箱门外的门闩因为碰撞而被扣住了!

结束了!我被锁在火化炉里了!

我急得满头是汗,眼泪和汗水汇成一片,我滴着:“救命啊!救命啊!”我疯狂地敲打着炉门,希望有人来救我,但一切都是徒劳。火化间离所有作坊都很远,周围没人,也没带手机进来!

没过多久我就放弃了,躺在炉子里等人来找我。火化炉有烟囱,不会闷死我,温度也在慢慢下降。至少我不会死在这里。想起来就轻松了很多。

没多久,火化炉最里面传来轻微的电流声,哒哒哒~

“不是,是点火器!”

我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点火器点着了,我会被活活烧成灰烬!

我急忙爬进去,想拦住点火器,没爬到一半,轰,一股熊熊大火从点火器里烧了出来!

我慌慌张张地爬回炉门,头发和眉毛都被烧焦了,散发出一股焦臭味,袖子都快被点着了。我蜷缩在炉门口,火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浑身都疼。“救命啊!救命啊!”我疯狂的砸着烤箱门,内裤被火烤的时候开始冒出白烟,让我全身发抖。“完了,我自己火化了!”“我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全身缠满了绷带,一半的皮肤被烧伤。小邵救了我。他说,当他为男孩化妆时,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担心我怕出什么意外,就去火化间看了看。程响想要救我的命...

因工伤提前退休,办理了退休手续。走之前,我回到了工作了20多年的火化间。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有我的足迹。虽然在外人看来是个不吉利的地方,但却支撑起了我们一家。我们的殡仪员每天都在和死者接触,这个世界可以避免。但是谁又能真正远离我们一辈子呢?我摸着火化炉,心里苦笑。我火化了20多年几万具尸体,差点把自己也火化了。真是讽刺。

“老伙计,我走了!”

说罢,环视一圈,往外走去。

砰~我身后传来烤箱门弹开的声音。我好奇地回到火化炉前看了看。一个黑影在炉中若隐若现,就像…就像一个烧焦的无头小孩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