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女简介
有趣的是,《茶花女》是中国翻译的第一部外国小说。1898年,近代一位著名的翻译家翻译了这部小说,并以《茶花女》的名字出版,开创了近代翻译文学史。甘霖选择《茶花女》作为他的第一个翻译绝非偶然。这至少是因为在19世纪末,《茶壶女人》在欧美获得了很高的声誉,这让千千成千上万的读者和观众流下了同情的眼泪。这部传奇性的作品不仅感情丰富,篇幅也很短,完全适合不懂外语的齐林介绍到中国。况且中国自古就有描写妓女的小说、戏曲,但似乎没有一部写得如此传神,人物内心情感表达得如此丰富,对读者的吸引力如此催人泪下。因此,《茶壶女人》的翻译必然会获得令人耳目一新的魅力和效果。近百年来,这部小说在我国受到热烈欢迎,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大仲马的人生经历与《茶花女》的制作有直接关系。大仲马是私生子。他的父亲是《老姐山的复仇》和《三个火枪手》的作者大仲马。19世纪20年代初,大仲马还不出名。他是奥尔良公爵的秘书,也写剧本。他住在意大利广场的一个小棚屋里,他的邻居是一个名叫卡特里娜·拉贝的漂亮洗衣妇。她三十岁了,但大仲马只有二十一岁。他们是亲密的朋友。1824年7月27日,大仲马出生,但孩子出生登记簿上却“没有父亲的名字”。大仲马给儿子起名,但直到1831年大仲马才被承认。大仲马的童年并不幸福。根据他后来的回忆,当时大仲马正在房间里写作,大仲马因为长牙不舒服而大喊大叫。大仲马抱起孩子,扔在房间的另一头。他的母亲保护她的孩子,这使大仲马免于多次殴打和诅咒。后来大仲马在作品中写道:“母爱是女人的爱国。”这句话表达了他对母亲的感激之情。大仲马录取儿子后,朝廷决定送他去寄宿学校。他的同学辱骂他是私生子,洗衣妇的儿子,依赖的母亲,没有父亲的孩子,黑脸(他的曾祖母是黑人,他自己也是黑皮肤,卷发,黑人的特征),他身无分文,等等。但由于大仲马的原因,他从小就踏入了戏剧圈和文人聚集的咖啡馆,结识了钢琴家李斯特、诗人和戏剧家缪斯、巴尔扎克等名人。听说这件事,培养了大仲马对文学的兴趣,对他后来选择的道路产生了影响。
大仲马一直过着放荡的生活,大仲马对父亲颇有微词。然而,大仲马幽默地说:“他真诚地嘲笑我,但他也真诚地爱我...我们不时吵架:那天,我买了一头小牛,把它养肥了。”大仲马的言行对大仲马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自1842年以来,他远离父亲,过着独立的生活。他找情妇,追女孩子。一天,他在离杂耍剧院不远的交易广场看到一个神秘的女孩,穿着白色衣服,戴着意大利草帽。她的名字是玛丽·杜普莱西,她的真名是玛丽·杜普莱西。大仲马被她对富人和名人自由奔放的态度,她的才华和神秘的气氛深深打动。1844年的一个晚上,大仲马在歌舞杂耍剧院与她再次相遇,同行的还有一位老富翁德·斯塔什·伯格。大仲马很快成了她的情人,他为她欠下了一屁股债。大仲马成年的那一天,他的债务高达50000法郎。在当时,这是一笔巨款,尤其是他没有机会接受遗产。1845年夏天,大仲马和玛丽·杜普莱西吵架分手。玛丽找到了李斯特。大仲马为了忘却旧情,埋头创作,出版了由大仲马资助的诗集《少年之罪》。在此之前,他还写了一部小说《四个女人和一只鹦鹉的故事》。1846年2月,玛丽·杜普莱西前往伦敦,与德·佩雷戈伯爵秘密结婚,但她身体非常虚弱,不得不去巴登-巴登疗养。大仲马和他的儿子去了西班牙的加的斯。玛丽于1847年2月3日在巴黎去世,时年23岁。德·斯塔什贝格伯爵和德·佩雷哥伯爵帮助她抬起灵柩,把它送到孟马特尔公墓。她的棺材里装满了山茶花。2月10日,仲马在南部的马赛得知了这个坏消息。他回来后躲在圣日耳曼的白马客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写《茶花女》。毫无疑问,玛丽·杜普莱西是小说中女主人公的生活原型。
由于这部小说的意外成功,在随后的三年里,大仲马接连写了十几部小说,包括:塞尔万博士(1849)、塞西莉亚(1849)、红头发的特里斯坦(1850)、穆塞特尔。在父亲熟人的建议下,他转向了戏剧。他最早将《茶花女》改编成剧本,但当时的内政部长认为该剧太不道德,不能上演。几经波折,1852年2月10日,《茶花女》获准上演。大仲马此时流亡布鲁塞尔,大仲马给他发来一封报喜电报:“如此巨大的成功,我以为看到了你的一部作品的首演。”大仲马高兴地回答:“我最好的作品是你,我的孩子。”后来有人问大仲马是否参与了《茶花女》的写作,他还是幽默地回答:“当然是我创作了作者。”《茶花女》被认为创造了一部“民间剧”。大仲马接着写了《半上流社会》(1855)、《金钱问题》(1857)、《私生子》(1858)、《开销父亲》(1859)。大仲马非常关注社会问题,以道德家的身份出现。他的剧作虽然对社会的罪恶和黑暗批判得不够深刻,但触及了一些社会弊病,因此他成为当时最重要的剧作家之一。
然而,大仲马的地位与《茶花女》密切相关。亨利·巴泰尔认为:“茶花女将是我们这个世纪的女儿,就像情妇玛侬是十八世纪的女儿一样。”左拉指出:“大仲马先生为我们再现的不是日常生活的一个角落,而是一个充满哲学意味的狂欢节...唯有茶花女永存。”龚古尔在日记中写道:“大仲马才华出众:他善于向读者讲述缝纫厂的女工、妓女和下层阶级的男女:他是他们的诗人,他用他们理解的语言将他们心中的陈词滥调理想化。就连列夫·托尔斯泰也非常崇拜大仲马:“大仲马先生不属于任何派别,不信仰任何宗教;他对过去和现在的迷信都没有偏好。正因为如此,他观察和思考。他不仅看到了现在,也看到了未来。”上述作家从不同角度指出了大仲马的生活态度、作品内容和艺术倾向,这些在《茶花女》中体现得尤为淋漓尽致。
大仲马没有深刻揭露资本主义社会的丑恶现象,茶花女也不善于深刻批判。法国评论家雅克·沃特兰从两个方面分析了《茶花女》成功的奥秘。他指出:第一,“这部小说的杰出反响必须追溯到一个女人肖像的真实和一个男人爱情的忠贞;第二,“小说家通过他的写作的简单和朴素获得了他的叙事的现实主义。”他的观点很精辟,但不够全面。
毫无疑问,《茶花女》是一部无爱小说。应该说是作者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高于生活的,或者说是作者诗化的。在作者的作品中,男女主人公都有真挚的爱情。一个愿意牺牲自己向往的奢华生活,处处为爱人着想,拒绝在爱人身上多花一分钱,宁愿卖掉自己的马车、珠宝、披肩也不愿向爱人借钱,甚至面对自己的幸福;还是为了爱人的未来,为了爱人的妹妹的婚姻,在这个时候,她毅然牺牲了自己,成为了爱人。作者通过人物感叹:“她纯洁得像最高贵的女人。别人有多贪婪,她就有多无私。”他补充道:“真爱总是让人变得美丽,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激起了这种爱。”作者高度赞扬了玛格丽特的爱情。另一个一见钟情,不听任何人劝阻,甚至不惜失去一切,偷偷将母亲的遗产赠送给情人。此外,他强烈的嫉妒也是他爱情的深刻表现。直到爱人去世,被埋在地下,他还是想方设法把她挖了出来,见了她最后一面。他的爱是无法估量的。值得注意的是,玛格丽特尤其看重阿曼德的真诚和同情。她对他说:“因为你看见我咯血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因为你哭了,因为只有你真的同情我,”还有,“你爱我是为了我,而不是为了你自己,别人永远爱我只是为了他们自己。”这样看来,一个妓女对一个男人的信任和迷恋并不牵强。他们的爱情不仅有可靠的基础,而且是真实可信的。
相比较而言,马斯特里赫特是一个更丰满的形象。一方面,大仲马并不嫉妒自己的妓女习气:她热爱奢华放荡的生活,经常酗酒,羡慕漂亮的衣服、马车和钻石,愿意跳进火坑。另一方面,大仲马深入到这些人物的内心,认为玛格丽特的自暴自弃是“一种忘记现实的需要”,并不是为了快速放弃生命而去治愈自己的肺病。但她也对社会有抵触情绪。比如她喜欢调侃初次见面的人,因为“他们每天都要忍受与他们见面的人的侮辱,这无疑是对那些侮辱的报复”。她也愤慨地说。“我们不再属于自己,我们不再是人,而是物。当他们谈论自尊时,我们排在第一位,但当他们被要求尊重时,我们就落到了最底层。”这是对妓女悲惨命运的血腥控诉。虽然为了维持巨额开支,她需要和三四个大贵族交往,但她还是有一些选择的。例如,她坚决拒绝治疗N伯爵,表现得非常粗鲁和恶毒。因此,阿曼德相信这个女人身上有纯洁的东西。她“过着放纵的生活,但仍然保持纯洁”。“这个妓女很容易就会再次成为最干净最纯洁的处女。”归根结底,巴黎的生活不能燃烧她的热情,反而让她疲惫不堪。所以,她一直想找一个真正的爱情归宿。总之,玛格丽特的复杂心理很有道理。对于这种被侮辱、被伤害的人,作者要求人们给予无限的宽容,自然能得到读者的赞许。大仲马的独创性还在于他描写了女主人死后,社会舆论对这类妓女的态度。他通过墓地的园丁揭露了那些绅士们的丑恶嘴脸。“他们在亲人的墓碑上写下了巨大的悲痛,却从不流泪。”他们不想看到一个妓女被埋在亲人身边!更可恨的是商界人士,他们曾在玛格丽特的喜剧演员生涯中投机取巧。
,靠她发了大财。在她弥留之际,他们缠着她要一张盖了章的借据来还债。她死后,他们立即收集账目和利息,急于拍卖她的财产。玛格丽特生前红得发紫,身后却十分落寞:“这些女人越是注意自己的生活,就会死得越沉默。”“这些笔墨并不是多余的,而是最实际的风俗描写,这使得这部爱情小说成为难得的天才之笔。
阿曼德·杜瓦尔的形象也相当真实生动。首先,大仲马在人物名字上花了不少心思:大仲马和杜瓦尔、亚历山大和阿尔芒都有相同的首字母。作者似乎想表明主人公和他自己的经历有相似之处,也有一些不同之处。杜瓦尔的爱冲动,大胆,毫无保留,甚至难以忍受的要求,嫉妒,粗俗的行为,易怒及其严重后果,轻率的行为都在于加强效果,但他生动地写了一个充满激情的年轻人仍然涉世不深。而且阿曼德很爱哭,很符合当时的氛围。这种男性的弱点还表现在,他无法承受玛格丽特去世的打击,悲痛欲绝地病倒了。这与玛格丽特生前大胆的自我表白形成鲜明对比,看似可笑,实则真实。
在次要人物中,阿尔芒·迪瓦尔的父亲和普律当丝值得一提。迪瓦尔先生体现了当时资产阶级的道德观念。他认为儿子误入歧途,作为父亲有责任去拯救他。而且他儿子的行为直接影响了女儿的婚姻,问题变得特别严重,需要妥善解决,刻不容缓。他显然不是一个平庸之辈,这一点从他担任C市首席税务员的职务就可以看出来。他比儿子有经验多了,在严词开导儿子失败后改变了策略。他把儿子从山上引开,单独和玛格丽特谈话。“你们两个被拴在一条链子上,你不能打破它...我儿子的未来被毁了。一个女孩的未来在你手里,但她从未伤害过你。”这种言论是“合理的”,因为玛格丽特无法坚持自己的意见。需要指出的是,大仲马并没有把他描述成一个恶棍。大仲马反复写道,“他诚实而著名...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人。”因为任何一个资产阶级长者都会表现得像迪瓦尔先生。但大仲马遵循现实主义原则,把杜瓦尔先生的实用主义写得近乎冰冷,与儿子阿曼德的热情、冲动、不顾利益形成强烈对比。此外,迪瓦尔先生认为妓女是无情无义、毫无理性的人,是一部压榨金钱的机器,这与阿尔芒的观点大相径庭。大仲马的褒贬不言而喻,由读者自己判断。
至于普律当丝,以前是妓女,现在是时装店的老板娘,也是女主角的陪衬。大仲马对她的贬损言论显而易见。因为年纪大了,不能卖身,就攀附一个羞红了脸的妓女,从中渔利。她和玛格丽特的友谊已经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但她做什么都要收费。表面上,她是在告诉阿尔芒不要独占玛格丽特,但实际上,她担心玛格丽特从此会失去公爵和N伯爵的支持,从而断送她自己的收入。玛格丽特临终时,她毫不留情地离开了玛格丽特。大仲马还写道,他从不错过调情的机会。这些都说明她和玛格丽特是不同的,不是同一类人物。
结构上,《茶花女》环环相扣,自然相连。作者用倒叙的方式,用第一人称来写这个爱情故事。男女主人公的相遇,爱情的诞生,一波三折。变异的到来安排了合力。悲剧发生前,恶劣的关系又开始兴风作浪。故事并不单调,但如小说中所写,细节朴实无华,发展过程简单自然,这是《茶花女》最明显的艺术特色。小说几乎没有分支,非常紧凑,进一步强化了其朴素的优点。
此外,大仲马在人物描写上也相当老练。他这样介绍格莱特:
“在一张艳丽的鹅蛋脸上,嵌着两只黑眼睛,她的眉毛弯弯的,就像画一样;这双眼睛长着浓密的睫毛,睫毛低垂时,仿佛在艳红的脸颊上投下了阴影;鼻子细长,优雅,充满灵气。由于对感性生活的强烈欲望,鼻翅有点向外。当嘴巴匀称,柔软的嘴唇优雅地微微张开时,露出一口乳白色的牙齿;皮肤上有一层绒毛来显现颜色,就像桃子上的毛衣没有被人手碰过一样。
大仲马的观察细致而准确。一个沉迷于肉欲享乐生活的妓女的脸跃然纸上。这个描述表现了一个烟花女子的打扮和气质,相当有力量。
在其他艺术手段的运用上,我们可以看到大仲马受到了18世纪启蒙作家孟德斯鸠和伏尔泰的影响。比如他在介绍上流社会各种各样的人的时候,用列举的讽刺风格,用一句话勾勒出一个人的丑陋。此外,玛格丽特在小说结尾的日记是书信体小说的一种改变的学习方法,这与18世纪的文学传教工作密切相关。《茶花女》的主体篇幅由对话构成,这无疑深受大仲马的影响。大仲马的对白也是流畅自然,非常生动传神。但他并不满足于大仲马的神来之笔,他对人物的心理刻画非常注重。阿尔芒在等待幽会时的焦虑和思考,玛格丽特的内心感受,都是对人物心理的探索。但是,普鲁登斯和迪瓦尔先生的长篇论述和推理,却有巴尔扎克精彩评论的影子。大仲马显然是在吸收各家之长,融于一炉。他对各种艺术手段的运用无疑是成功的。
小说《茶花女》出版的那一年,巴尔扎克已经动笔,法国小说出现了一段被冷落的时期。《茶花女》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这一真空。可惜大仲马没能写出更深刻的作品。在20世纪60年代和80年代,他写了一些作品,如小说《克勒蒙梭事件》(1866)、戏剧《婚礼拜访》(1871)、阿尔方斯先生(1874)和弗朗辛(65438)。1875年,大仲马进入法兰西学院。后来,他的思想发生了变化,他致力于修改《茶花女》。在1872年版中,他把一些文字改得更加平和,去掉了尖锐,纯属多余,后人忽略了他的退步。大仲马于1895年11月27日在马乌利勒洛瓦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