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笔记:程根子先生印象

一个

程根子先生是我敬佩的一位很有实力的小说家。他的文学起步较早。20世纪90年代初,在陈新明、吴建华等作家的指导下,旬阳出现了一批文学爱好者,程根子就是其中之一。那时候的文学环境不像现在这样浮躁纯粹,圈子里的人互相尊重,不夸不谤。我还是经常怀念那段文学时光。当时由陈新明老师主编的油印刊物《旬阳文艺》,可以说是旬阳文学作家的光辉殿堂。在这个刊物上发表文章将是非同寻常的。我和程根子结缘,最初对他的印象也是因为他在《旬阳文艺》上发表的短篇小说《窗》,这部小说所表现出的文采让我对成雄刮目相看,于是我们有了书信往来。虽然我们从未谋面,但这并不影响我成为他的粉丝。

大约四年前,我参加了旬阳文联的一个文学会议,在那里认识了程根子先生。因为早年的亲密关系,我们一见面就很自然的一拍即合。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柔弱的身影,甚至还有点坚强,这让我很开心。环游世界的人(据说他是做画家的)都得有这副好身姿。当然,写小说也是他的绝活。他说话总是小心翼翼,轻声细语,但这不是懦弱的姿态,而是谦卑的姿态。我很佩服这样的文人气质。相比那些写了几篇歪歪扭扭的文章就开始露馅的人,他这种谦逊的态度是极其幽默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程根子。他形象朴实,气质低调。其实他是一个功力深厚的小说作家,这一点他自己也不暴露。

我是通过写作与程根子先生结缘的,我想谈谈我对他小说创作的印象。收到他的第一本小说集《世间真相》后,我厌倦了东奔西跑的生活,居无定所,也没时间看。直到最近单位文案压力稍微缓解,才有机会看了这本小说集。选集* * *包含23篇短篇小说。严格来说,这些小说属于短篇小说的范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旬阳的文学创作大多集中在散文、诗歌领域,小说创作队伍相对薄弱,但旬阳的小说创作起点高、实力强、趋势好。从我的阅读视野和个人认知来看,继老作家陈新明先生之后,著名青年女作家梁玲的小说创作已经初露锋芒,前途光明。当然,程根子的乡土小说也有相当的实力,不容小觑。地方文学一直是学术界颇有争议的话题。我会称之为“乡土文学”或“乡土小说”,写出具有乡村意义的小说文本。根据这一定位,程根子的大部分小说都可以归入乡土文学的范畴,如《窗》、《送别》、《我媳妇弹琴》、《杨姐姐》、《唐姐姐》、《野山梅姐姐》、《人间真情》等。,都是田园诗般的,充满浪漫理想主义的乡土情怀。事实上,程根子的小说一直试图挖掘乡村记忆,表达他对乡村人性、道德、伦理和民俗的审美诉求。在程根子的笔下,乡村情怀朴实而真实;农村的道德伦理是如此纯洁有序;《天人合一》中呈现的农村民俗图景是如此完美!程根子对乡村记忆的留恋,其实是他对失落的乡村的焦虑和呼唤。虽然这种焦虑和呼唤改变不了乡村裂变和人性道德锐减的事实,但作为文学,对社会现实和乡村秩序的参照和审视是必要的,也是有价值的。

程根子先生能熟练运用新颖的手法表现乡土题材。他的早期作品《窗》在人物对话、心理描写和小说的结构布局上都相当娴熟。《窗户》讲述了一对青年男女甜蜜的新婚生活和他们对未来的美好向往。不到两千字的篇幅,把一敏的单纯善良,秀儿的水灵贤惠,他们相爱相杀的过程都展现出来了。整部小说充满诗情画意。小说以“窗”为主题,以“窗”为小说主线,寓意丰富。秀儿偷窥在窗外工作的新婚男子益民。其实是秀儿透过心灵之窗感受到了新婚男人的美好心灵和淳朴善良的性格。当然,这一切都是通过人物之间的对话和秀儿心理活动的描写呈现给读者的。作者在这方面非常平衡。由于篇幅原因,我就不举例细说了。总之,在他的大部分小说中,比如《野山梅》中的山梅,《唐杰》中的唐杰和程启源,《人间真情》中的真情和程颢,这些人物都能刻画得栩栩如生,说明作者在运用小说基本技法方面已经达到了比较熟练的水平。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和人物间简洁得体的对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然,他对乡土方言的吸收和利用,对乡村风情的审美提炼,对乡村自然环境的诗意描写,也构成了他的乡土写作风格,使他的小说呈现出别样的景观。

对于虚构文学来说,能够完美地编织故事也是作家的一张王牌。程根子先生的小说大多故事线完整,引人入胜,能让读者产生阅读兴趣。故事情节是小说的基本元素。当然,如果在小说创作中偏执于一个故事的营造,就容易忽略细节的描写,淡化对人物性格的深度挖掘,往往使小说处于线性状态,达不到立体效果,导致人物形象不够丰满,从而降低小说的艺术品位和思想深度。令人高兴的是,这家伙似乎在尽力探索,借助洪荒之力进行某种突破。当然,他的突破是有效的,使他的小说创作突破了原有的固定模式,焕发出丰富多彩、迷人的光彩。《古镇女人》就是这样一部成功的小说。这部小说的成功在于作者对人物复杂情感的深度书写。女主角姚和男青年摄影师在一次偶然的冒险中完成了对美的发现和生命激情的焕发。姚在摄影师镜头下的裸体是如此的美丽,而这种美丽与她平时枯燥压抑的生活并不协调。在农村深刻变革的背景下,作者从传统道德和现代伦理的角度把握作品中人物的命运。因此,姚对生命重新燃起的激情最终被包容在传统道德伦理的光圈之中。当然,这是作者个人对地方人文道德的审美,不予置评。在我看来,这部小说至少突破了单一思维的写作模式,拓宽了写作空间。而且小说的细节描写和人物性格情感的挖掘,体现了作家思维的多元化和笔法的丰满,更根哥的创作走向令人愉悦,值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