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门:原著小说

丈夫说，谁在争？

妻子说，我不知道。

然后外面传来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老公说，什么被砸了？

妻子说，花瓶。

丈夫说，他们打架了吗？

妻子说，可能吧。

丈夫说，我得过来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匆匆穿好衣服，下了床。当他来的时候，他的妻子跟在后面。两个人一起来到门口，但是没有人开门。妻子趴在猫眼上往外看，丈夫在后面焦急地说，你看到了吗？老婆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就不小声了，就对门那家。

他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

男人说，如果可以，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女人说，我不要脸？我不要脸。我要给我妈妈找个男人！

砰。一记耳光。

丈夫忙着趴在猫眼上看，妻子急着在后面拉丈夫的衣服。外面的女人破口大骂，你个龟孙子，你敢打我？如果打起来，今天不杀我，就是妮子！说着说着，两人撕扯起来。老公一边从猫眼往外看一边小声说，打架又开始了。老公离开猫眼还得开门。

他妻子抓住了他。你在做什么?

丈夫说，我来劝。

妻子说，你有什么建议？

丈夫说，就是不让我打。

妻子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丈夫看着妻子说，你知道吗？

妻子说，我们对门住了好几年，你连他们姓什么，在哪里工作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

丈夫不说话。妻子把丈夫拉开，又趴在猫眼上。听声音好像是那个女人跑进了走廊，她喊道，你打，刘建国，今天不要杀我，你是史蒂夫！那个女人在走廊里哭着喊着咒骂。那人追了出去。他抓住那个女人，把她拖进了房子。那个女人发出一声可怕的嚎叫。然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外面的声音突然降低了。

丈夫把妻子拉开说，你去看看，不然怎么办？

妻子说，我管不了。你没看见什么人整天来他家吗？你要么轰轰烈烈地跳舞，要么呼啦啦地打麻将，喝完酒就在楼上楼下坐立不安。你这个书呆子，去了怎么跟人说？如果不好，人家会把你踢出去。如果不好，别人会觉得你在嘲笑他。

就在这时，门外的声音又大了起来，那女人像鬼一样嚎叫着。有人，有人要死了！有人要死了！

丈夫说，我出去看看好吗？

然后他伸手去拉门，却被妻子一把抓住。妻子说，我不能去。你刚才没出去。你现在再去别人会怎么看我？

丈夫伸出的手又垂了下来，他说，你说什么？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人们穿过一扇门死去吗？

妻子说，我们没出声，他会知道我们在家？

丈夫说，你半夜不在家去哪？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听到楼道里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敲门的声音。一个人喊道，开门，建国，开门，建国，开门！另一个人说，把手伸进去，把手伸进去。丈夫很忙，看着猫的眼睛。妻子着急地说，开了吗？你打开了吗？

丈夫推了她一把，说:你喊什么？怕别人听不见？

妻子趴在猫眼上往外看。可能是有人开了门，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男人喊道，慢点，慢点，抓住他的胳膊！那些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慢慢的淡去，消失了。

妻子看着丈夫说，我们走吧。

老公又从猫眼里往外看，说，是啊，都没了。哎呀，他的门开着...

丈夫回头看着妻子说，我去看看。

丈夫说完，又去拉门，妻子又拉了他一把。妻子说，你疯了吗？没人在家，所以你不能去。如果你缺少东西，你会超出你的承受能力。走，回去睡觉，看看你的手，都凉了。

丈夫不说话了，所以他跟着妻子进去了。当他转身进卧室时，他回头看了看他们家的门。他突然感到门上有蓝色的东西。他想可能是猫眼发出的光。

1998.

天津文学1999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