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小说的成因及艺术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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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一词始于《庄子》,人之成为小说家,把民间流传的奇闻轶事、神话传说视为小说。应该说,班固的认识也反映了小说文体观念的发展。中国古代小说可以追溯到先秦诸子的寓言甚至古代神话,但它们并不是中国叙事文学的直接源头。小说的形成更多的是受到发达的史传文学的影响,先秦历史散文中有大量的传说和鬼怪。怪事与可靠史实融为一体,成为后世志怪小说的开山之作,其对历史事件的生动叙述也为魏晋志怪小说的产生提供了经验。史记的出现甚至与小说的所有基本要素不谋而合。推理小说以寻神故事为代表,宗教迷信色彩浓厚,鬼神记录较多。编年史小说以讲述人间故事为代表,以记录人物轶事为主要内容。作为一个严格的文体概念,文学小说的形成和成熟应该是在唐代,明清是其鼎盛时期。中国古代小说民族特色的基本要素大致有四个:相对完整的故事、鲜明的人物形象、合理的虚构、全知叙事。唐传奇出现之前,志与志两大系统的作品还是比较粗糙的,艺术上不够精炼,作者的意识还没有自觉。

汉魏六朝小说处于中国小说的萌芽阶段。汉代以前,没有小说这种名称。《庄子·外物》中所谓“饰小说作县令”,只是指与大道相对的小路,就像《吴起论》中所谓“小言瞻瞻”一样。汉代小说家开始有名字,大概是从刘欣的七观开始的。正因为如此,班固的《汉书·艺文志》被列为学派之一,却被视为小道,说是“一知半解之所及”。桓谭的“新论”也说是“一个小说家的杂文杂文结合,以类比论为短书,治身理家,字可观”(《江淹文选》、《李善杂诗》)。那时候所谓的小说,只是指讲小道、小知识的“小故事”。先秦著作《山海经》、《穆传》都被古人视为史地类书籍,《四库全书》被列为小说家。这个版本的《逸周书》中也有几部类似于小说的作品,可以说是古代小说的起源。《汉书·艺文志》记载的15部小说已经全部死亡。其中小说有易隐之说、荀子之说、黄帝之说、封禅方之说、虞楚周之说等五种,都是小说的代表作品。还有1种清史子,附几篇佚文,大致可以了解汉人所谓小说的内容。《易》和《百家争鸣》中也有佚文。总的来说,就像鲁迅说的,“受托者如子而浅薄,记录者贴近历史而荒诞。”

现在能看到的所谓汉人小说,在汉人的记载中是找不到的,大部分也不是汉人的作品。只有一部据说是东方朔的奇书,被汉族人引用过,但未必真的是东方朔写的。这种作品在唐代以前是不被人们视为小说的。唐人编纂的《隋书经籍志》中,史部的地理范畴列在《神经》和《海十记》中,旧事列在《汉武帝传》和《西京杂记》中,杂传列在《汉武帝传》、《汉武洞鬼故事》、《搜神记》和《晋后搜神记后记》中。清朝编纂《四库全书》时,小说家的范围进一步扩大,野史笔记之类的也被列为小说。以上提到的作品,现在被认为是汉魏六朝小说。鲁迅的《钩沉古小说》也收录了很多杂书。其中,汉武的故事(即汉武帝的故事)更早,更接近历史。还有一些传奇故事,如汉武帝的古柏之行,广为流传,紫同治剑也被采用。另一个例子是经常被引用的商演问武帝的问题。汉武的故事里也有西王母和东方朔的故事,但没有汉武帝传和汉武洞鬼故事那么强烈。

隋唐时期人们对小说的看法与刘歆、班固不同。

据《隋书经籍志》记载,小说共有25种,笔记中记载了当时遗失的一些书名。除了颜丹子和石硕,都已经失传了。从书名和佚文来看,这类书多为杂记、琐事,鲜有超自然色彩,还标榜记载属实。比如当时失传的裴琦的《林玉》,就被谢安批评不准确,名声不高(《世说新语·萧玉第》)。《世说》可以说是林玉的继承者,它和刘军的注释使用了大量来自林玉的材料。可见,所谓唐代以前的小说,主要是指野史杂事之类的书籍。刘知几在《史通》第十篇《杂记》中说,他偏爱写小说,并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他把这些书分为十类,其中《纪祖纪年》、《西京杂记》称之为《逸事》,《世说》和《林玉》称之为《杂言》,其他称之为《杂记》。虽然历史学家并不看重这类“简书”,但仍将其视为历史系的一个分支。到欧阳修编著《新唐书》时,大量史部杂传类书籍被归入该部小说家之列。

《隋书经籍志》中记载的小说只有两部:《晏丹子》和《世说》。

燕胆子讲的是燕太子丹让荆轲刺秦王的故事。唐宋以后,人们就不重视了。清朝从《永乐大典》中抄来后,由孙星衍重新流传。不过这个故事在汉代确实有流传,在《风俗通义》《论衡》等书中都有提及。看来,它可能是现存唯一可靠的汉人小说,也是后世历史评书的开创者。“颜丹子”的故事和《史记·刺客列传》基本相同,只是有一些魔幻的情节。比如秦王扣留太子丹,说不出光头,不出马胜教,就不让他回国,但太子丹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奇迹居然出现了。再比如太子丹对荆轲很好,和他同案吃饭,同床睡觉,甚至给荆轲黄金扔青蛙取乐;荆轲想吃马肝,就杀了千里马。荆轲称赞弹琴的美人手好,就剪下来送给了他。最后还有一些惊心动魄的场景来刺秦王。这些情节很离奇,司马迁不肯接。但它充满了民间文学色彩,已经具备了小说的艺术特征。

《世说新语》是乡土小说(又称轶事小说)的代表作。“知仁”这个名字来源于鲁迅的《知已》。《世说新语》中记载的言行大多是魏晋名士的言行,分为德、言、政、文等36条。书中充满精选亮点,特别注重语言的提炼,比一般野史杂事更有文学性。很多故事只用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人物形象,具有很高的概括力。一些人物的几个小故事,散在每篇文章里,组合起来就能相当完整地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有些故事后来成了脍炙人口的成语典故,如“捉刀人”、“传神”、“空书”、“敞着肚子睡觉”。

在这类小说中也有一些记载笑话的书,如丹春的《笑林》、北齐杨松松(疑为谭逊)的《结义》、隋的《笑园》等。

殷芸的小说是以前小说的合集,以“小说”命名。故事根据时代整理,引文注明出处。它们信息丰富,风格严谨。作为编纂古籍的基础,它们可以与刘军的《人间笔记》相提并论。但这本书已经失传,有鲁迅、余嘉锡、唐兰、周林加四个版本。

汉魏六朝的小说,还有很多杂书,大部分都是灵异的,来源于巫觋方士的荒诞之言。汉代以后,道教和佛教越来越盛行,迷信鬼神的说教传播得更广,于是有关奇闻异事的书籍层出不穷。比如祖泰的志怪,曹丕的志怪,志怪记,月空的志怪都是以志怪命名的。注重科学的祖冲之也写了《异事笔记》。以人为本的《世说新语》也有一些超自然的色彩,比如文学第一篇中的马融蜕变与郑玄劫难的故事,以及接近于超自然的舒洁郭璞墓的故事。但是,当时人们并没有把这类故事当成小说。比如甘宝的《搜神记序》说,他出书的目的是“了解神道的真相”。当时人们称干宝为“鬼的东湖”(《世说新语·排调》)。

《寻神》可以说是奇奇怪怪的小说代表作。现存的20卷,明朝重新编的,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还夹杂了一些可疑的章节。它收集了晋代以前的轶事,保存了一些美丽的神话传说,如董永和韩平之妻,对后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其他比较完整的著作有《寻神后记》、《陶谦别样园》、《王甲拾遗笔记》、《吴军续齐和音笔记》、《异事笔记》等。至于《列传》、《游》、《齐谐纪》等。,都已经失传了,失传的文章都收藏在古代小说《钩与沉》这本书里。

王甲的《拾遗记》在《聊斋志异》中有其自身的特点。按历史朝代分章,记载正史之外的遗留。第十卷是名山,故事新颖,文采丰富,尤其是小琪写的《史记》,文笔华丽,艺术性强。还有张华的《博物志》,里面记录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珍禽异兽,有植物,有昆虫,有鱼,还有一些关于神仙诡计的奇幻故事。它以《史记》为蓝本,开辟了“叙异录”乃至“酉阳杂记”的途径,于是将《隋书经籍志》列为杂家,《旧唐书经籍志》改为小说家。

佛教盛行后,志怪故事与因果报应的宣讲融合,小说成为宗教宣传的工具。有颜之推的《杀人录》(一部“还冤”之作),还有的《玄言纪》、王衍的《纪》、颜之推的《纪》、侯白的《景宜纪》等。道教也有这类作品,如金的《聊斋志异》,与葛洪的《神仙传》并列。

人和奇人在故事的发展中逐渐统一。强化故事性,注重立意和文采,是中国小说历史发展的一个方向。《聊斋志异杂传》被并入小说家,一方面是按照宋代以来的编目员分类,另一方面也是承认中国小说发展的史实。因为玄机是一个神奇的故事,必然会有艺术虚构,对后来小说的发展有积极的影响。正是从六朝的鬼神,诞生了唐代的传奇小说。

汉魏六朝小说对后世小说和戏曲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比如《搜姬神》中鲁芬梦入蚁巢的故事是《柯南太守传》的第一个故事,胡慕班送书给河伯的故事是《刘一传》的起源。《游》中石女魂遇庞阿的故事,可视为《离魂》的雏形,入玉枕梦的故事(。清代蒲松龄创造性地将志怪与传奇的艺术手法相结合,加强想象和细节描写,形成了“用传奇的方法,但重志怪”的特色,是汉魏六朝小说传统的进一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