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河小说”的写作特色
——李在文学史上的地位。
张怡琦
被文学史遗忘的李。
为什么李先生被长期冷落?我想,首先是因为文学史研究“忘记了”李。
李在文学史上被遗忘已久。这有复杂的原因。李是新文学史上一位独立的作家。他早年留学法国,回国后一直“蜗居”在巴山蜀水之间。他在作家中既不是京派,也不是海派。他既不是“左翼联盟”的成员,也不是延安派,更不是党员中的* * *制作人。他只是一个坚守家乡,默默耕耘的成都本土作家。30年代,当作家们给自己的作品贴上政治意识的标签时,李正在尘封的历史岁月里淘金。从他的作品内容来看,虽然一系列短篇小说取材于现实,充满了强烈的批判现实主义特征,但奠定他地位的“江湖小说”系列都是历史题材,用今天时髦的话说,与当时文学的“主旋律”相去甚远。但以李早年对鲁迅的评价来评判自己就是:“他不是弄潮儿,他是开山祖师!”②李是新文学长篇历史小说的“奠基人”!抗战时期,李虽与入川作家有密切交往,并积极参加抗日作家协会成都分会的工作,但仍不随大流。除了在1947发表长篇《天魔舞》外,他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修改《大浪淘沙》上。因此,无论从地域、身份还是作品材料来看,李先生都很难赢得当时掌握绝对话语权的文学史家的青睐。除了《人间圆融》之外,李并不站在时间和地点的一边,所以也难怪他不能进入新文学史的视野。这是李先生的不幸,也是李先生的巨大幸运。历史绝不是由历史学家主宰的。正因为李先生在一片被遗忘的土地上坚持耕耘,他的成就是独一无二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丰硕的果实会变得越来越沉重。
李先生及其作品在新文学史研究中的缺席或错位,表面上看是文学史家的遗忘,实质上是由于历史的意识形态缺陷。长期以来,许多占据高校中文系教材地位的新文学史著作,不是忽视就是淡化了李。遗憾的是,在新文学史研究中起着基础性作用的《新文学史稿》却没有提到李。后来,刘守松的《中国新文学史初稿》、丁毅的《中国现代文学简史》、林志豪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等权威著作,都在一次偶然中“遗忘”了李和他的“江湖小说”。这真的是专家的健忘吗?不会的,这种刻意的“遗忘”背后,必然既有观念因素,也有当时的政治制约。
直到先生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李才有所涉及。在该书第十章第五节“其他作家作品”中,用了600多字介绍李·《死水》、《大浪淘沙》。黄秀吉的《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史》是一部独具特色的新文学史教材,但对李作品的论述却只有800多字。由云南人民出版社1981出版,贵阳师范学院、四川大学、西北大学合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将李视为新文学史上的重要作家。第六章第五节由四川大学两位老专家吴嘉伦、王金厚撰写的《李和他的《死水》,不仅介绍了李的生平,
回顾上述大学文学史教材,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李先生在新文学史上的地位与史家观念的局限密切相关。在过去极端“左”思潮横行的时候,文学史家走的是一条机械唯物主义的革命文学路线,即以现代革命史的模式来写现代文学史。刘守松明确提出:“在新文学史的研究中,必须划清敌我界限,分清主从。”在阶级斗争的指导下,所谓的敌我之分,是典型的非此即彼的文学史思维方式和观点,不仅导致文学史家对许多优秀作家的误判,如胡适、沈从文、陈铨等,成为“反革命”;而且极大地阻挡了文学史家的视野,可谓盲点。李等一大批所谓的“中间作家”和“边缘作家”,无论其文学成就如何,都变得无足轻重、可有可无。因此,人们在许多新文学史著作中看到的是“鲁,巴老曹”的一贯传记模式,或者说是以革命运动带动文学思想的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只有与* * *资本主义关系密切的“革命作家”才有资格成为文学史作品中的“客人”。换句话说,文学史选择作家的标准是革命而不是艺术,直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这种线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