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地山《织网》中尚洁形象分析。

许地山创作的作品总是与宗教有着微妙的关系,也许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宗教人士。他在创作之初就融入了问题小说的热潮,但他又做出了非凡的努力,表现出与叶、冰心、和庐隐的不同。

其中引人注目的是许地山的《织一只具有浓郁异域风情和宗教氛围的蜘蛛》,主要表现在对异域风情和宗教氛围的诠释上。《织一只蜘蛛》中,彩云缭绕的大瑞灯塔、碧波荡漾的“干树枝”、人迹罕至的丛林、椰子树、锦葵、槟榔、大象、孔雀、美丽的“麻雀羽毛舞”和美丽的“巴塔拉”...所有这些都表现出浓郁而鲜明的南方风情和异域色彩,即使是在孙强先生与尚洁离婚的时候。“我现在正要告诉你,如果你想上法庭,我可以帮你,不想我们的祖国这里,没有女人在法庭上说话的地方。何况他创业初期,你就把资本拿出来了;离婚的时候,按照法律规定,至少要把一半的财产给你……”这不仅是一种异国情调的表现,更重要的是,他通过人物的语言巧妙地比较了中西对性别的看法,同时提出了“问题”——中国女性地位低下。尚洁的形象或多或少夹杂着一些负面观点。作为旧社会的童养媳,自然要感激期待被长孙从苦难中解救出来的尚洁。然而,当史先生试图说服与他离婚时,他说:“像他这样的男人不需要他,所以没有必要在法庭上宣布离婚。”但实际上,她和大孙子虽然不是以夫妻名义,却有望成为夫妻。根据法律规定,这种事实婚姻在法院宣布离婚时,仍被视为正式的离婚事件。也就是说,尚洁仍然可以得到他长孙所期望的一半财产。虽然尚洁生来就是中国的封建妇女,但她受过新式教育,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就算她真的不知道,在石先生的帮助下,她还是会得到一半的财产。但她没有这样做,而是说:“财产是人生的毒瘤。别担心。你跟他吵什么?”她知道自己深爱着他,那种感觉无可救药然后无法自拔。哪怕他残忍的离开,哪怕他用刀捅她,哪怕他决定抛弃她。但是她知道她还爱着他,所以她宁愿一个人在小地方受委屈,受别人的侮辱和伤害,这样她就能抵抗女儿何沛的想法,坚强的生活下去。

然而,作者并不看好尚洁的崇高思想,这种思想似乎已经打破了红尘。如果一个人真的斩断了所有的私欲,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他从来不关心自己,照顾自己,那么他真的是一个不必要的存在。只是我们都知道,没有人能真正摆脱红尘。大部分人都是红尘沉浮,只是深浅不一。

幸运的是,作者笔下的尚洁并不是真正无私的,否则他看起来就像一个伪君子。在尚洁和他的孙子预计将分居三年的日子里,尚洁对孙子的爱至少不是无止境的。也许当他想念他的女儿何沛时,他也对他的孙子表现出一丝怨恨。至少三年过去了,他们没有以前那么甜了。就像断了的网远没有原来的网牢固,即使补得天衣无缝,还是会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痕迹。

尚洁对生活的感受就像一个看破红尘的老人。这种想法在一个年轻女人身上显得不和谐。我认为这是一种悲哀,也是我对尚洁形象的不满和我的看法。

此外,《织一只蜘蛛》还有浓厚的宗教氛围。尚洁从宗教精神上对待人生的不幸,以及对官命的珍视和对他人的隐忍,使许地山的小说洋溢着一定的宗教气息。想想尚洁,她被丈夫抛弃,被抢劫,生活在异国他乡,但她面对命运却以宗教般的宽容和乐观待人。当然,有时候包容太多也不是好事。

虽然在他和长孙将要离婚的时候,尚洁没有表现出对生活的渴望,但他表现出一种宿命,不求闻达,一切听天由命。好在她对生活的态度没有盲目膨胀,因为这并没有导致她否定现实,反而进一步进化了她求生的意志,总体来说是积极的。

尚洁的性格不能用“善良”这个词来解释。她对圣洁仁慈,对无知圣洁,对愚昧无知。也许因为每个人的经历不同,作者不同意尚洁所谓的“达到天命”的强烈精神。文章中还有一段描述尚洁的气质。"...她有很多想法,不需要别人知道,她用宗教精神安排一切。她的态度很冷静,很坚决,做的事情有时候超出常人的意外。”例如,她对待小偷的方式让仆人们大吃一惊。“一个人当小偷是最可怜的...如果你理解他的处境,你可能会体谅他。我遇到了一个受伤的人,无论如何,你都要救他。你经常听到‘救苦救难’这种话,有时候遇到困难也会说出来。为什么不从‘他是个受苦的人’这方面去体谅他呢?”尚洁设身处地为小偷着想的想法是值得尊敬的,但最后一句话让我很生气。是不是可以说所有的罪人(犯过罪的人)只要在犯罪前吃过苦,就应该极度体谅他?想想都觉得可笑。许地山在中国艰难的20年代写了这样一部小说。一定是为此受到了批评。

“我像一只蜘蛛,命运是我的网。”毕竟许地山最后阐述了自己要表达的观点。通过尚洁近乎无知的善良,通过她在《土话——灵珠》中令人满意的收获,通过她对命运的知晓,提出了一个具有深刻宗教和哲学意蕴的命题:人生的命运就像一张蜘蛛网。

虽然这部小说有些地方我看不懂,但基本上还是给了肯定的态度。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