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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后记)
三个月后。赖真的新房子。
“二加三等于几？”
“一、二、三...五。”田义掰着手指数了数，大声回答。
“五加二怎么样？”江浩然笑嘻嘻的问。
田义用同样的方法数了数，然后抬起小脸说:“七个。”
“那么，四加八等于几？”江浩然脸上带着坏笑。
田义忙掰着手指头，结果还不够，有点茫然的抬头看着他。
“要不要用脚趾头？”
赖真从阳台走进来，看了看他们的情况，笑着摸了摸田义的头。“叔叔又欺负你了？”
江浩然翻着白眼。“怎么可能？我在教他数数。”
田义不知怎么蹦出一个数字。“江叔叔，十二点了吧？”
江浩然一愣，点点头，“你怎么算的？”
田义很自豪。“我没有用脚。我还是用了手。”
“赖真，你儿子真聪明。”江浩然由衷的叹了口气。
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有些凄然。江浩然很敏感，闭上了嘴。去她那坐下。
“你真的不打算做了吗？”
赖真已递交辞呈，正处于交接阶段。
“嗯，我太忙太累，没时间照顾孩子。田义正在变老。我以后会更加关注他。”
江浩然点点头。“好吧，换个轻松点的工作。反正还有我。”
赖真笑了笑，把头靠在他的胸前。
田义正在认真地翻看一本图画书，对他们的亲密视而不见。
“赖真，摄影队邀请我去西藏。你说我去不去？”
他既然问了，肯定是真的想去，不然连提都不会提。
赖真抬起头，直视着他。“你为什么不去？这一直是你的愿望。”
“我只是担心你……”
“你在担心我吗？我不好。”赖真笑道:“当然去，这么好的机会。”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江浩然突然建议道。
赖真摇摇头:“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江浩然沉默了。
“你什么时候走？”
“就是这两三天。去了两个星期，大家都要回来过年了。”
晚上他们三个在家里吃了晚饭，暖暖和和的。不到一个月，就是农历新年了。只是天冷的时候。
吃完饭，聊了很多关于西藏的事情。
“我先去看看。如果真像传说中那么好，下次我带你一起去。”江浩然愉快的样子。
“我也去！”田义在任何地方都不可或缺。
“好，一言为定。”江浩然和田义勾勾他们的小手指。
赖真很落寞，勉强笑着说好。
夜深了，田义已经入睡，江浩然也该走了。
他收拾好东西，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赖真。
“这两天会有点忙，还要准备旅行物品。店里还有几件事要提前处理，我可能不会过来，但走之前一定会再来看你。凡事自己注意，不要去想。”
赖真顺从地点点头，突然跳起来，搂住江浩然，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
江浩然有点困惑，所以她不得不拍拍她的背。
“你怎么了？舍不得我走？那我就不去了。”
赖真摇摇头，但没有说话。
江浩然略一用力，将她拉开，仔细看她，赖真的脸上满是泪水。
“怎么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想了吗？”江浩然轻责道。
赖真用手指在眼睛上揉了几下，笑了。“我没事。”
“像个孩子。”江浩然叹了口气，把她拉回到怀里。
“我已经想过了。新年过后，如果你换工作，我们就结婚，好吗？”
赖真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抖动，很轻微，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你说呢？”
"...很好。”
赖真一直送他下楼，上车前突然叫住了他。
“现在怎么了？”他笑着问。
赖真走上前，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这是她第一次采取主动，江浩然感到不安。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她的笑脸上有一种动人的气质，让他着迷。
“我会一直对你这么好。”他回吻了她，意味深长。
赖真看着他的车在夜色中远去，笑容渐渐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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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浩然的西藏之行比原计划提前两天回国。
一下飞机，我就迫不及待地给赖真打电话，可是手机关机了。座机也没人接。
虽然很累，但稍微整理了一下，还是第一时间去了赖真家。
算算时间，赖真应该已经彻底离开公司了。在西藏，打个电话很难，手机根本打不通。好几次，好不容易找到座机回电，都没人接。
下午三点，反正她应该在家。但是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
我不禁想知道。我记得我有她新房子的钥匙，但我没带在身上。
失望地回去，反复拨打，始终没有回音，江浩然开始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他找到了赖振家的钥匙，回到了小区。
令他震惊的是，赖真家的锁也被换了。
江浩然从未如此慌乱过，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突然想起赖真临走前的奇怪话语和奇怪表情，深深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拨电话，一次，两次，无数次。我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如果赖真是故意想避开自己，他又能从哪里找到呢？
晚上六点，手机居然接通了。
“赖真，你在哪里？”江浩然又惊又喜。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个声音响起。
“对不起，我不是赖真。”
"……"
“你是江浩然吗？我是赖真的朋友，汪涵。”
“赖真在哪里？”
“她走了。”
"...我想和你面谈。”
半个小时后，江浩然在一家咖啡馆遇到了汪涵。
酒吧里有暖气，他手里的杯子也散发着温暖的暖意。江浩然把它握在手中，但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王愣是看着叹了口气。
“赖真让我告诉你，你不用等她了。”虽然说这样的话我觉得很抱歉，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
“她去哪儿了？”他闷声闷气地问，知道没希望了。
汪涵笑了。“她没告诉我。”
江浩然只是没有动。过了很久，他突然问:“她还说了什么？”
汪涵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赖真来看她的时候，她劝她，赖真哭了，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改变。她下定决心，不会轻易改变，就像她出生在田义时，她知道这是一个错误，但她还是做了。
汪涵极力劝说，连她自己都恍惚了。很难判断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所以她什么也没说。
现在看到江浩然的样子，心里隐隐觉得难以忍受，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对待赖真的。但就算她当时多劝几句，赖真也未必听得进去。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内心的感受。
“她说她很努力，但还是忘不了过去。”汪涵举起杯子，最后说了一句。
这个城市到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怎么可能轻易被遗忘，于是她下定决心卖掉房子，找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也许有一天我能忘记，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我不想让他等。请告诉他，如果他找到真正爱他的人，我会很乐意祝福他。”赖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朦胧了。
江浩然呆呆地坐在那里。
时间像流水一样从他的指缝间悄悄溜走，但他还是坐着，眼睛死死盯住杯子，仿佛已经定了下来。
汪涵默默叹了口气。天色已晚。她该走了。
“忘了她吧。”汪涵最后说道。
江浩然终于抬起头来，眼里的光芒深不可测，但这与抑郁无关。“即使你不告诉我，我还是会找到她的。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他先站了起来。汪涵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礼貌地和自己道别。
正要走到门口，汪涵忍不住叫他。
江浩然站起来，回头看着她。
汪涵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最后说:“她去深圳了。”
江浩然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只是说，“谢谢你。”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包含的东西太多了。
汪涵看着他大步走出店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才失望地起身。
她答应过乐珍，永远不会泄露自己的行踪，但最后，她还是没有遵守诺言。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赖真会自责。
但是赖真总是需要有人陪她去。她的路还那么长。
汪涵想起自己遭受的心碎，以为从此不会有阳光。但现在，她如此真实地把握着自己的幸福。也许每个女孩在经历过一些或深或浅的痛苦后，最终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港湾，平淡，却更真实可靠...
赖真也是。不管她现在伤痕累累，总有一天会幸福的，因为有人在不远处等着她，那么执着，那么深情。
这一刻，王突然感到如释重负。仰望夜空，新月如钩，弯成微笑的唇角。再过十多天，就是满月了，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