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小说《道林·格林的画像》

《道连·格雷》改编自奥斯卡·王尔德的小说《道连·格林的画像》,由奥利弗·帕克执导,本·巴恩斯和科林·费尔斯主演。

奥斯卡·王尔德作为19世纪唯美主义的标杆人物,总是穿着宽松的天鹅绒外套和紧身过膝裤,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的百合,用行动吸引人们的目光,因为在神奇的19世纪,他不怕被人谈论,因为更悲剧的是他不被人谈论。

19世纪是一个所有偶像都被打破,所有价值观都被重新评价的思想碰撞时代。每个人都尽力去动摇所有的道德和传统,去争取一个新的价值世界。

作为王尔德唯一的一部小说,《道连·格雷的画像》倾注了他大量的美学思想和价值观,其主人公道连·格雷甚至被评论家们公认为是王尔德本人的自画像。虽然王尔德自己不承认,但他始终认为生活模仿的是艺术而不是艺术。

作为浮士德式的人物,多里安·格雷和浮士德一样,在与魔鬼的交易中放弃了自己的灵魂,但目的不同。浮士德是为了人类永恒的事业,而道林·格雷是为了他的青春。

在贝赛尔·霍尔登为他画了一幅完美的肖像后,格雷开始羡慕他的肖像。他喃喃地说,我会变老变丑,真让人难过,但这幅画像将永远保持年轻。于是他听从亨利·沃顿的鼓励,愿意放弃自己的灵魂与魔鬼做交易。契约达成,意味着他开始背叛画家灵与肉合一的理念,斩断自己的心魂,直到画家霍尔德窥探到格雷画像的秘密,格雷亲手杀死霍德尔,格雷的黑化才正式完成。

贝赛尔·霍尔德曾经说过,“灵魂和肉体的和谐——这是多么了不起啊!我们在疯狂的状态下把两者割裂开来,发明了庸俗的现实主义和空洞的理想主义。”

在霍尔顿的表达中,完美地展现了一个画家对古希腊美学理念的追求和怀念,一种没有灵魂、无忧无虑的生活。这是格雷给人的第一印象,也是吸引代表魔鬼的亨利·沃顿的地方。他将自己的灵魂倾注到格雷的完美容器中,见证格雷的人生变迁,成为沃顿的人生乐趣。

吸烟、酗酒、背叛、无情、残忍,亨利·华顿把自己所有的罪恶和欲望都押在了格雷身上,他仿佛看到了闪耀着宝石色的生命在狂喜地燃烧。这种对生活的赞美,对旧传统的颠覆,对旧道德的破坏,正是唯美主义的主张。

在传统形而上学中,感官所呈现的是生与死,无常和激情的本能是没有意义的。但对于王尔德的唯美主义来说,感官世界比理性世界更有安全感,因为感官不同于理性语言和逻辑的虚构,只有真实的肉体感受。所以亨利·华顿说“灵魂的痛苦是通过感官来治疗的,感官的饥渴是通过灵魂来联系的”,向诱惑屈服才是摆脱诱惑的正确方法。

然而,正如王尔德在《渔夫和他的灵魂》中所展示的,一个没有心的灵魂会变成一个邪恶的灵魂,而一个人一旦有了灵魂,无论它是好是坏,都很难送走。不像渔夫把自己内心的底线留给了上帝,格雷把自己的心交给了邪恶的魔鬼亨利·华顿。所以渔夫在被灵魂蛊惑的时候可以用心灵救赎自己,格雷只能让心灵随着灵魂堕落。

心,对王尔德来说,是最重要的。它意味着爱和同情,意味着来自人们内心的自发道德,而不是传统的刚性道德。所谓神,就是最本真的良心。

选择贝赛尔·霍尔顿的一生还是亨利·沃顿的一生。是非没有矛盾,所以是两难。就像《红楼梦》里,选择宝钗还是黛玉,只代表两种文化和观念。

王尔德尊重以贝赛尔·霍尔顿为代表的希腊式的美,以及灵与肉的单纯,但并不局限于自满。他渴望创造和发展。选择亨利·华顿本身就代表了对人生的赞颂和赞美。对于唯美主义来说,人创造了艺术,艺术就是真理。人和艺术是一起存在的,这摧毁了艺术家的生活,于是格雷拿起了刀。

电影对原著做了很大的改动,其中霍尔顿对格雷精神肉体的欣赏变成了对肉体的追求,应该是顺应了时代的喜好,进一步加深了格雷的邪恶,而科林大叔饰演的沃顿更是改编而来。作为格雷的精神导师,影片中的导演也让他自食其果,让他的女儿最终爱上了格雷,把原本探索艺术和美的想法引向了僵化的道德说教立场。

《道林·格雷》的演员本·巴恩斯五官精致。除了年龄上与原著不同,他对多里安·格雷的处理相当准确,但影片对格雷的改编也不小。影片中的格雷从小被虐待,生活黑暗,心中有阴影。这是格雷后来变坏的一个真实原因,但缺乏格雷走上邪路出卖灵魂的形而上学思维。

电影《道连·格雷》被改编成惊悚哥特电影,荒诞但更现实,更有实体感。对于大多数原著粉丝来说,除了对银幕上奇幻灰色的幻灭,更多的不满是因为王尔德灵魂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