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小说:照明的逻辑(上)
在无边无际的印度洋上,法国“卡森男爵”号客轮正破浪向中国驶去。
早上8点,刚洗过的船甲板湿漉漉的,但已经坐满了吹海风的人,法国人,德国流亡犹太人,越南人,中国人...
现在是六月中旬,夜短昼长,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乘客在机舱内醒来,难免汗流浃背。这时候洗个澡再来甲板上吹海风。无论你是黑是白,是胖是瘦,都一样清爽。
在甲板的左边,一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靠在船舷上,右手拿着一根香烟,对旁边的另一个年轻人说:“过了西贡,就是香港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回到上海了...小B,我已经两年多没吃过海棠糕,草头圈,巴别鸭了……”
说着说着,小伙子喉咙里发出吞口水的轻响。他伸手解开衬衫的前两个扣子,把袖子卷到肘部,站在风中。虽然他看起来很瘦,但他胸部和前臂露出的肌肉非常健美。
这个年轻人叫苏嫂,刚从法国留学三年毕业。
旁边那个叫“萧艺”的年轻人笑着说:“二哥,你怎么流口水了?巴别鸭最好吃,海棠糕最好吃。回国会不会少吃点?”
萧艺穿着吊带、短袖衬衫和白色网球鞋,站在苏素的后面。他身材匀称,相貌堂堂,但眼神空洞。当他仔细看时,发现他是个瞎子。
一个被遗弃的孤儿,在苏家长大。他和苏邵名义上是仆人,私底下却亲如兄弟。
“啧啧,你的耳朵又进步了!”苏悠悠吐出一串烟圈,道:“这几天嗅觉训练有什么进展吗?”
萧艺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经过这几天的练习,我现在至少能分辨出七种女性常用的香粉或香水。”
“是的,进步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人类进化的速度……”苏嗖的笑道:“但不要胡说八道。如果大哥知道你在研究女人的粉香水,他可能会认为你到了巴黎之后就变成了花花公子……”
萧艺笑着说:“老大哥了解我。他知道我们谁是花花公子。”
苏嫂伸了个懒腰,转移话题:“坐船真没意思。”
萧艺说:“你可以在船舱下看书或打牌。”
“是的。”苏骚不耐烦地打断了萧艺的话。“当我看着那些榆木脑袋的脸时,我知道他们手里有几张a。这根本不是挑战。”
他看了看甲板,眼里带着戏谑:“我们来推理一下这个游戏。听着,靠近船舷的甲板上有个女人。她来自中国,戴着墨镜,穿着白色长裙。她二十七八岁。她躺在帆布椅子上,身上放着一本小说...哦,穿着皮鞋,低跟,她是一个人。她的表情有点不开心或者自恋。我想要这个信息的其他信息。”
萧艺沉思良久,道:“她是留学生,在法留学,回国找工作,急着结婚。”
“继续!”
“在甲板上晒太阳,戴墨镜,看小说,说明她是个受外国习气感染的时髦女孩,和留学生身份最符合;我知道法国只有少数学校是毕业季,英国和德国的学校毕业季都在7月,所以我判断她是在法国留学;回国后没什么可担心的同学,一般都是在凉爽的秋天过后回国,所以大部分都是在国内暑假结束前着急找工作。穿长裙,平底鞋,一个人,说明她虽然有新女性的风格,但是骨子里还是很保守的;27、28岁的时候,邵华不在了,她必然会着急结婚。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婚姻,我也怕她家里着急。”
苏嫂摇摇头:“呵呵,不对,你说的‘赶紧回国找工作’是错的。这位小姐是高级官员孙玉干的侄女孙碧君。以她的身份,你回上海怕没工作吗?”
小b一愣:“你怎么知道?名字能介绍一下吗?”
苏骄傲地笑了。“我当然知道。我们昨天在一张桌子旁喝了咖啡,并互递了名片。”
“你在骗人……”小B说。
苏翻了翻白眼。“这叫高效收集信息的能力。不可否认,在这一点上我比你强多了。”
萧艺重重地哼了一声,用这鼻音表达他对苏嫂的钦佩。
正笑着,躺在帆布椅上的孙碧君突然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向船尾冲去。
苏嫂抬头一看,一眼就发现了孙碧君的目标。在船尾的角落里,一个男人靠在船舷上,吻着一个女人。女子腰身纤细,臀部丰腴,穿着深红色抹胸,藏青色附肉短裤,镂空的白色皮鞋里露出红指甲,但肤色有点黑,是个混血儿。
很快,孙碧君就跑到那两个人面前,指着那人的鼻子咆哮道:“杨光忠,大白天的,你居然搂着一个野女人做这种事!”
(2)甲板上的嫉妒
孙碧君的声音很尖,一下子吸引了甲板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的乐趣是不分种族,不分国籍的,更何况船上的生活那么无聊。甲板上的人迅速向船尾聚集,自发地站成一圈,竖起耳朵,睁大眼睛。
两女一男,闹剧的标准配置。
那个叫杨光忠的男人忙着松开怀里的女人,假装整理自己的西装,看也不看孙碧君一眼,自顾自地挤过人群,默默向船舱走去。
孙碧筠气得浑身发冷,冲着杨光忠的后背大喊:“不要脸,不要脸!”
皮肤黝黑,身材丰满的女人双手放在胸前,抬起下巴,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她甜甜地说:“你好像是孙碧君小姐吧?大家都只是闲着无聊,何必那么较真。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你男人面子……”
“我的男人?真是笑话!八字还没一撇。”孙碧君冷冷一笑,反唇相讥道:“赤裸裸,不知羞耻。”
“裸体?这就叫趋势!有的人瘦得跟棍子一样,想穿也穿不了!”说着说着,女子挑衅地在孙碧君面前转了一圈,身上布太少,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身材立刻一览无余。
看的男乘客和机组人员大部分都很生气,流着口水。
萧艺虽然看不见,但听力极好:“二哥,这个女人是谁?”跟你说卑鄙程度一拼..."
苏骚说,“去吧,你想死啊!她叫露西,混血儿,船上的交际花,和几个人关系不清……”
在船尾,Tracy的话准确的击中了孙碧君的痛点,让她看起来更加苍白。的确,孙碧筠虽然眉清目秀,但身材苗条,轮廓线条过于生硬,像一幅钢笔画,缺少女性特有的柔和与丰腴。就连他的嘴唇也很薄,口红也不够丰富。
但是女人会找到武器反击。我听孙碧君说:“呸!有些女人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皮肤黑得像锅底,还拿给别人看!”
露西撇了撇嘴,正要反击——
这时,圈子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别吵了,别吵了。两位小姐是春花秋月,各擅胜场。孙小姐是典型的东方美,美得含蓄温柔。而特蕾西小姐则是中国、葡萄牙、西班牙和阿拉伯血统,她在美方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这与我们法兰西民族的性格颇为相似。”
说话间,那人已经从人群中分开,走了进来。他穿着吊带裤,漆皮鞋,一个蛋形的脑袋,蓝色的眼睛,嘴唇上留着保养得很好的小胡子,又矮又胖,走起路来让人怀疑吊带裤能否遮住他凸出的肚子。
“这个人是谁?”小b好奇地问。
“这个人叫巴蒂斯特,是巴黎警察局的一名侦探。他被戏称为“神秘侦探”。因为他又矮又胖,下属在背后都叫他‘直立行走的猪’。”
“是不是说他胖了?”
“不,他很蠢。”
特蕾西闪过一双含笑的醉眼,撅起圆圆的嘴唇,旁若无人地挽起巴蒂斯特的胳膊,撒起娇来:“巴蒂斯特先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邀请我和你一起喝咖啡吗?"
巴蒂斯特伸出香肠般的手指,摸了摸得意的胡须,说道:“现在还不晚!我是来邀请露西小姐的,所以我们去餐厅享受一下浓郁油腻的咖啡吧。”
露西笑得很迷人,依偎着他,两人有说有笑地向餐厅走去。
孙碧君冲着两人的背影啐了一口。她转身穿过人群,怒气冲冲地向头等舱走去,准备找杨光忠吵架。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在甲板上跑来跑去,这时孙碧君匆匆撞上了他,手里的雪糕洒在了她的白裙子上。
男孩坐在地上,盯着自己的腿,“哇”的一声哭了:“你赔我冰淇淋,你赔我冰淇淋……”
孙碧君往后一跳,掏出手帕擦裙子,喊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一个30多岁的女人,穿着一件半旧的黑色旗袍,冲了出来,把孩子抱在怀里,吵着要打耳光,急忙道歉:“对不起!孙小姐,真对不起。”
“对不起?你知道我的裙子多少钱吗?你穷怎么买得起?”孙碧君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男孩的母亲低着头,不敢回嘴。怀里的小男孩踢着脚哭着说:“你打我,让她陪我吃冰淇淋,让她陪我吃冰淇淋……”
当孙碧君的谎言被揭穿后,他涨红了脸,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着这对母子,大叫道:“呸!这么小就能撒谎。你一定是从大人那里学来的。明明是你跑来跑去撞了我好吗?”
男孩的母亲把孩子抱在怀里,垂下眼睑,加上一双天生倒挂的眉毛,显得更加可怜。
苏臊皱着眉头走过来道:“孙小姐,算了。不要和他们争论。你的力气可能用在了另一场争吵上——你的裙子多少钱?我为什么不替他们付钱?”
孙碧君认识苏嫂。他虽然被自己不厚道的话惹恼了,但也不好继续撒。他生气地说:“我只是生气孩子撒谎。算了,不赔了。我不缺钱。”
说完,她又看了苏一眼,转身走了。
小B小声说:“这个女人真讨厌……”小B很温柔,他说很烦,那对方一定是极其讨厌。
这时,男孩的父亲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向苏绍跪拜致谢。
男孩的父亲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他身材修长,腿和胳膊都很短,额头和鬓角布满了细密的皱纹。他说话的时候,身体总是微微前倾,脸上带着歉意,眼神畏缩,看起来像个奴隶。
他小心翼翼地说:“非常感谢,先生。我叫陈三,是上海法租界的警察。这是我的妻子阿香,她暂时在这艘船上做服务员,负责打扫船舱。”
苏骚挥了挥手,说了声“不客气”,和萧艺一起转身走了。
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原来,男孩把冰淇淋掉了,哭着要再买,却引来了妈妈阿香的嘴巴。
只听阿香大声骂:“你不是法租界的警察吗?平时总是吹嘘自己有多好,但是遇到事完全不管用,看着老婆孩子被别人欺负……”
陈三站在阿香身边,腰弯得更低。
(3)这位社会名流在一个雨夜被杀
晚饭后,海上风浪越大。乌云在天空中堆积,星月黯淡,无边的黑暗吞噬了浩瀚的碧海。
在二等舱里,萧艺正在训练听风和辩论的能力。
苏骚盘腿坐在床上,向船舱的四面八方扔着沙袋。小b侧着头,用耳朵辨认沙袋飞舞的风声,手里拿着柯尔特手枪,迅速指向沙袋落地的位置。
很快,萧艺的头上大汗淋漓,有几次,抬起的枪口似乎犹豫不决。
苏嫂手中的沙袋扔得越来越快,而萧艺的动作却越来越慢。最后,萧艺摇摇头,放弃了。他喘着气说:“二哥,不行!我听不到。”
苏嫂递给萧艺一条毛巾,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灰心,外面风这么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萧艺接过毛巾擦了擦汗,说道:“二哥,这风浪的声音让人觉得有些害怕。这艘船上会发生什么?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嫂打断了萧艺的话:“别瞎说,这是船员最忌讳的。早点睡吧,我还要看一会儿书。”
小b答应一声,爬上床休息。
苏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不久,外面雷声隆隆,开始下雨。
船舱里很闷热,苏终于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萧艺已经起床并打扮好了。听到苏骚了起来,说道,“二哥,那个叫翠西的女人死了。我听说她被枪杀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苏苏抱怨着,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床。
“刚发现,还不算晚。”萧艺说:“请你自己叠被子。”
当苏嫂和萧艺赶到现场时,犯罪室的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几个虔诚的女人不停地用手在胸前画十字,男人们纷纷摇头,为美女的死感到惋惜。
船上的保安找来一根绳子,绑在船舷上充当临时警戒线,不让无关人员进入。
舱门大开,舱内景象一目了然。露西穿着睡衣,露着腿,把头扭向一边,死在地板中间的方形欧式地毯上。她的眼睛仍然睁着,已经失去了梦幻般的魅力。
她胸部中枪,一枪毙命,睡衣和地毯被鲜血染红。她的头朝向沙发,脚朝向观景窗,脚上的指甲油是耀眼的红色。
面对沙发的是头等舱的圆形观景窗——直径约20厘米——正在开启,窗下的船舱地板上留下一滩水渍。船舱里,桌椅板凳摆放整齐,没有打斗的迹象。舱门附近的地板上,留下了两排带水渍的脚印。
巴蒂斯特探长把鞋子留在小屋门口,穿着袜子在小屋里探索现场。他用胖胖的手指捏着胖胖的下巴,厚厚的嘴唇不停地蠕动着,喃喃地说:“上帝啊,可怜可怜我吧,让我远离血腥和诡计吧!”我在度假...哦,哦,可怜的露西小姐!"
巴蒂斯特旁边是卡森男爵的船长伯特兰先生。他是一个纯粹的高卢人,又高又瘦,留着淡黄色的卷发,面部轮廓冰冷,不苟言笑,总是白色的领口,总是笔挺的西装,严肃得像蜡像。
现在,“蜡像”正一脸沮丧地用法语说:“巴蒂斯特先生,无论如何,请你努力吧。现在凶手还在船上,我们必须在明天船到达西贡之前抓住他。一旦船靠岸,凶手可能会在乘客中逃脱...如果凶手逃跑了,那肯定会成为丑闻,我会很丢脸……”
大着啤酒肚、留着威风凛凛的小胡子的巴蒂斯特自信地笑了:“别担心,伯特兰先生,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再狡猾的狐狸也会在聪明的猎人面前露出尾巴。”
伯特兰皱了皱眉:“发现尸体的保安说,机舱门是从里面闩上的,他们是在进入机舱前把门撞开的,所以现场只留下了这两名保安的鞋印。听说这叫密室杀人,是最难破的案子……”
“啊哈,我说什么来着?小尾巴在这里。”巴蒂斯特说。
(4)巴蒂斯特探长的推理。
巴蒂斯特走到观景窗前说:“密室在哪里?凶手从这个小窗开枪打死了露西小姐...你看,露西小姐的头朝向沙发,脚朝向窗户。我猜她当时正对着窗户,胸部中枪,仰面倒下...你看,窗户下面的地板上还有水渍。我记得昨晚10点以后开始下雨。正常情况下,露西小姐会关上窗户,防止风把雨吹进来,但窗户一直开着,雨水在地板上留下了水渍。这说明露西小姐是在下雨之前,也就是10之前被杀的...
“现在,凶手的手法、作案时间都很清楚了。我们只需要找出昨晚10之前谁接近了露西小姐小屋的窗户并随身携带了一把手枪。凶手一定是他。”
听完巴蒂斯特的推理,伯特兰船长紧锁的眉头没有松开:“昨晚天气非常多云。大家都躲在小木屋里,或者在娱乐室打牌。恐怕很难找到目击者...另外,我好像没有在十点之前听到枪声……”
巴蒂斯特搓着双手说:“嗯,让我看看...一定是一声巨响,掩盖了枪声。凶手的确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作案!由于没有目击者,只能一个个过筛子。谁在船上带着手枪?”
“让我看看...船上除了保安人员外,还有麦克格隆先生、苏嫂先生、孙碧君女士、喀山先生和独龙潭先生随身携带手枪……”
“我的工作将从这些乘客开始...伯特兰船长,邀请他们。”
站在人群中的萧艺低声问道:“二哥,这个巴蒂斯特探长好像不太靠谱!”
苏骚哼了一声,道:“他十有八九是个大笨蛋。他连尸体都没碰,就凭一滩水渍判断死亡时间。你觉得靠谱吗!”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说道:“伯特兰先生,巴蒂斯特先生,我这里有事。不知对破案有没有帮助?”
苏搜低头一看声音,说话的人是昨天被老婆骂了一顿的法租界警察陈三。
陈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银耳环,恭恭敬敬地说:“贝特朗先生,巴蒂斯特先生,我叫陈,在法租界警察局工作,懂一点法语。刚才,我听到两位先生说凶手在窗外开枪打死了露西小姐。我手里的这个耳环是今天早上在露西小姐的窗外发现的。请看一看。也许是凶手留下的。”
巴蒂斯特用拇指和食指拿起耳坠,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看起来很贵...很可能是凶手作案后留下的。也许我们可以先从耳坠查起。”
“这是哪位女士的耳环?有人知道吗?”陈三转过身,大声问道。
“好像是孙碧筠小姐的……”人群中,有人低声嘀咕着什么。
陈三转向巴蒂斯特:“有人说是孙碧君小姐的。侦探,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孙小姐,问清楚?”
巴蒂斯特还没来得及说话,孙碧君就从人群中分开,走了进来说:“巴蒂斯特先生,伯特兰船长,这个耳坠确实是我的,但是早就丢了,我正在找。”
巴蒂斯特圆圆的脸上露出了看透一切的笑容:“真的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伯特兰船长提供的携带手枪的乘客名单上有你的名字。昨天,你和露西小姐大吵了一架,留在犯罪现场的珠宝碰巧是你的。”
“你怀疑是我杀了特蕾西吗?”孙碧君变了脸色。
这时,大副卡森男爵回来了。大副站在巴蒂斯特和贝特朗船长身边,压低声音报告了很久。
巴蒂斯特转过身,一双蓝色的小眼睛紧紧盯着孙碧君:“能告诉我昨晚10之前你在干什么吗?”
“10之前?我在咖啡店里。”孙碧筠抱着肩膀,冷冷说道。
“有人能证明给你看吗?”巴蒂斯特问道。
“不知道有没有人关注我。”孙怡君说。
巴蒂斯特笑了,嘴唇上的小胡子上下抖动着。他用手指夹着一根粗大的雪茄指着孙碧君说:“骗人!赤裸裸的谎言!孙小姐,你当时不在咖啡店里,因为当时咖啡店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
他俯下身子,逼向孙碧筠,批评他的头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昨晚10之前你到底在哪里?你做了什么?”
孙碧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脸色忽红忽白:“我...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你无权过问。”
巴蒂斯特耸耸肩:“好吧,既然孙小姐不肯说,那我替你说说...昨天白天,你的男朋友杨光忠先生被露西小姐抢劫了。你勃然大怒,和露西小姐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这就是你杀人的动机。昨晚,你拿着手枪来到露西小姐的窗前。你可能用了一些手段让露西小姐面对你,这样你才能准确击中她的心。这就是你的杀人方法。但是,你心虚,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把耳环落在了现场,这成了纠正你的重要证据...动机、手法、证据都在这里。”
孙碧君不由自主地脸色发白,气愤地说:“你这是血口喷人!伯特兰先生,特蕾西是这个胖子的情人。昨天两个人还在一起喝咖啡很无聊。这是明显的个人恩怨……”
伯特兰摊开双手说:“孙小姐,对不起。虽然我和你叔叔是朋友,但上岸前我得照顾你。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或虐待。你只是失去了自由,等待你的将是公正的审判。”
贝特朗眨眨眼,两个保安走到孙碧君身边。孙碧筠不顾礼仪,跺着脚喊道:“杨光忠,你还看什么?快来证明我没杀人!”
杨光忠一动不动地站在人群中,好像没有听到孙碧君的呼救声。他脸上有几处明显的抓痕。
巴蒂斯特点燃一支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的即兴表演非常满意——一个侦探的风采展露无遗。他满脸通红,得意洋洋,就像一个大明星站在舞台中央,享受着观众的起立鼓掌。
(5)赌博:十分钟破案。
“我已经看够了。真是个傻逼——小B,看来该轮到我们上场了。”苏把烟头吐在地上,大步跨过警戒线。
萧艺紧随其后,像正常人一样穿过警戒线,没有任何耽搁。
一个高大强壮的保安走过来,伸出他那长满头发的粗胳膊,试图阻止苏骚和萧艺。苏邵才伸出右手,保安歪向一边。
苏素大声说道:“贝特朗上尉,关于露西小姐的谋杀案,我有不同的看法。”
贝特朗上尉客气地招呼道:“原来是苏先生。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但是这个案子已经被一个著名的侦探,巴蒂斯特先生解决了。”
巴蒂斯特抬起啤酒肚,嘴里叼着雪茄,骄傲地点了点头。
“我不这么认为...孙碧君女士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苏素说着,走到贝特朗上尉跟前,低声说了几句话。
伯特兰变了脸色,低声问道:“真的吗?”
苏叟低声道:“天一黑,我就看见孙小姐钻进杨先生的船舱,白天在甲板上太僵了。晚上,她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修补感情。她怎么会忍心杀人...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脸太嫩。这种事怎么能在公共场合说呢?至于杨光忠为什么不肯出来为她作证,你看看杨先生脸上的抓痕就知道了。”
贝特朗上尉皱着眉头,走到孙碧君身边。他打发了保安,低声问了几句。孙碧君涨红了脸,垂下眉毛,轻轻点了点头。
贝特朗上尉又转向巴蒂斯特,低声说了几句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巴蒂斯特脱口而出,“我的推理滴水不漏,不会出错。”
“滴水不漏?”苏叟冷笑道:“我看是到处漏。我怀疑我是否敢打着伞听你讲道理……”
人群中所有懂法语的围观者都哈哈大笑起来,巴蒂斯特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
苏骚接着说:“伯特兰船长,能给我十分钟吗?让我看看现场,我保证帮你找到真凶。”
“嗯……”伯特兰犹豫了。
“十分钟?真正的凶手你知道怎么破案吗?”巴蒂斯特转动着她的蓝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有着相反东方面孔的年轻人。
苏嫂咧嘴一笑:“就一点点。”
巴蒂斯特“哈哈”大笑:“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孙女士的不在场证明,也许只是你眼花了。年轻人,从你的名字来看,你来自中国。在我的印象中,中国人根本不懂推理。你烧香占卜,请教鬼神,或者刑讯逼供,打嫌疑人屁股,扇嫌疑人手指,就破案了...在我看来,我给你十个小时,十天,十年,你都破不了案,浪费时间。”
苏叟笑而不怒:“既然巴蒂斯特先生对我们中国人有偏见,我也不能退让。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我十分钟破案,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我道歉,承认你对中国有偏见;如果十分钟不能破案,我向你道歉,让你处理。贝特朗上尉,为了卡森男爵的名誉,请给我十分钟。”
“你们两个是同舟共济的朋友。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贝特朗上尉看到这两个人遇到了麻烦,急忙跑出去收拾场地。
巴蒂斯特摇摇头说:“不!贝特朗上尉,我们法国人都是真正的骑士。面对挑战,我们从不退缩。既然苏先生提出要赌,那就让我见识一下苏先生的本事。”
巴蒂斯特心道,就算福尔摩斯在场,也不敢说10分钟就能破了这个案子,这个年轻人冷冲大蒜瓣,自己让他狠狠地出了丑。
苏素点点头,“伯特兰船长,你可以开始计时了。小b,工作。”
“是的,少爷。”
小b答应了。在外人面前,他称苏为“少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