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小说赏析
故事发生的地点——“船停在岸边,岸边是郴州的堤岸。”将船停在郴州岸边后,小说以时间顺序展开。先写岸上的风景。“沿海停泊的船只太多,桅杆不计其数。它们被随意抛向空中,有大有小,桅杆上的绳索似乎在争执,其实不然。”写一组风景中的人。水上生活,日晒雨淋,水兵不觉得苦,看着都是手,但“光秃秃的桅杆,只要贴近身体,就快上去了。”说明这是一群身怀绝技,行动迅速的水手。他们在整理绳索、搬运货物的同时,也玩得不亦乐乎。即使在高危桅顶,也不能忘记一边工作一边唱一首《一朵花》或《朋友》,逗得邻船媳妇哈哈大笑。绳子排好了,沉甸甸的黑色铁桶滚上岸,洋布、海带、鱿鱼、药箱等货物也在码头的喧闹声中上岸。作者用欢快的笔调描述了一群年轻人快乐的工作场景:爬桅杆,排绳子,搬运货物,唱情歌,其乐融融。
船已停泊,货物已搬上岸,水手们该上岸了。
故事发生的时间——来到了夜晚。接下来的一笔描绘了一个不同的场景。桅杆上有红灯,不用说,是晚上。先写水上之夜:“下着雨,刮着风,把船都遮了,江波像羊癫疯一样咆哮。舟楫相涉相依,亦摇亦摇。”写完《岸上的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细密的毛毛雨落在头上,泥滩湿滑,使人站不住脚。”夜不仅黑,而且风雨交加,又冷又滑。这个时候,河街楼的红灯特别温暖,特别有希望。
这里暗夜与红光形成鲜明对比,艺术感相当强烈。
故事中的人物
小说主要塑造了普通水手和湘西袁水边吊脚楼里的女人形象,并通过她们再现了当时湘西众多水手和妓女的生活状况。
沈从文笔下的湘西,沅江沿岸,水手是主体。他们吃最难吃的东西,省下一点钱。他们很多人找不到老婆,没有家庭,岸边的吊脚楼就是他们唯一的精神寄托。只有在那些只看重手里的钱的女人身上,才不会被拒绝,才不会因为一腿的泥水而进不了家门。他们有尊严,有关怀,在吊脚楼里有一个能平等关怀自己的妻子。即使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和礼物都被妓女洗劫一空,他们也是幸福的,就好像自己被老婆洗劫一空一样,得偿所愿。即使他们离得很远,他们也能想象出那个女人的每一分钟。作为一名普通水手,白子是“粗人”。他吃“酸菜、南瓜、臭牛肉”之类的粗粮,说“我摇橹累了,要推车”之类的粗话。但他并不庸俗,而且“永远健康”,“也不乏欢乐可承受。”在吊脚楼里,他曾经像公牛一样用尽力气,却永远忘不了那个女人每次委托他买的东西。他知道女人的“身份”,一个多月才能和她在一起一次,但还是要为女人有了别的男人而苦恼。白子是深情的。上岸后,她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女人身上,“女人的笑声和女人的动作也像蚂蟥一样钉在了她的心上”。
白子是个坚强的水手,能吃苦,有力气,会水,会航海。按理说,他凭借自己的一技之长,努力工作,把辛苦赚来的钱攒起来,存了一定的钱,找了个像样的女儿做老婆,结婚生子,享受天伦之乐。这是夫妻共同生活的好方法。然而,社会现实迫使他将所有剩余的精力和血汗钱都投入到吊脚楼的妓女身上。这种爱,欲望的冲动,粗暴的动作,不为金钱,不为卫生,只要有那种力量,那种本能,那种快感,这不仅是吊脚楼上女人的幸福,也是“白子”的幸福。可见他们并不把这种低俗的习俗视为变态,更不把它视为堕落。他们麻木到习惯了社会给他们的这种不合理的生活,有点像今天喝酒明天喝醉。
白子没有自己温暖的家,她一年到头都在水上过着流浪的生活。靠泊后,我去找心爱的妓女过夜,用光了一月辛辛苦苦积攒的“腰钱”,回到船上。透过这个民俗,我们看到了隐藏在背后的普通劳动者的辛酸。
白子是个无名小卒。他受人雇佣,没有经济地位,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仍然快乐地活着,白子乐观的生活态度是他人性的亮点。在不公平的社会环境下,他还能这样活着。是他的苦中作乐让我们这些旁观者感到沉重。当他们年轻,精力充沛,冲动的时候,他们也可以用一月的血汗钱去买烟酒这一刻的兴奋,但是当他们的头发布满皱纹的时候,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呢?她们用青春养活妓女,但当她们失去挣钱的能力时,会不会像老牛一样痛苦,逃脱不了被宰的命运?
白子的生活是幸福的,但似乎麻木而得过且过。但白子只是河船上众多水手中的一个,大多数水手都是这样生活的。但是,这种生活,如果有哪个水手愿意停下来仔细想想,是好的生活吗?没有人认为生活就是生活。生活还需要另一个吗?各种生活都有痛苦,都有快乐,生活只取快乐。沈从文写这样一种人性,一种苦涩的人性,正是为了让我们关注更多像白子这样的普通劳动者的命运。
再看看那个女人,小说里没怎么讲她。一个女人的身份、年龄、外貌都不确定,甚至连名字都不清楚,但这些并不妨碍她的魅力和魅力。这个女人的动作和语言就像白子一样生动而不张扬。“已经过时了!我还以为我去常德被婊子尿了你去洞庭湖底了呢!”我要咬你。女人期待着白子,但她迫不及待地找出白子给她买的化妆品和日用品。虽然女人和白子只贪恋一天,但他们心里真的有白子。她对白子的贪婪和爱是自发和自然的。说到情话,女人也是小心翼翼,吃醋的。这就是吊脚楼里的女人,既讲利又讲情又讲义。
白子是个水手,船上还有工作要做。他必须继续他的旅程。告别女人,下了吊脚楼,手里拿着烧着转子的废缆绳,沿着河堤上的泥滩回到船上。他感到满满的满足,“今晚我已经得到了来回的希望”,我会开心地工作,开心地吃饭,开心地睡觉。登船装货后,货船又找了个地方装卸货物,船就要开了。白子的短暂旅行结束了。
白子有个性,有想法,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白天爬桅杆唱歌,不知疲倦,晚上不知疲倦,腰带里塞着铜钱,为的是让河街楼的红灯,灯里有让他心花怒放的东西。在妓女家门口,“先敲门,用水手通常的方式,然后吹哨子。”回船的路上,轻声唱着《孟姜女》,唱着《打牙牌》。到了跳板,白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预定的“十八摸”不敢唱了——因为老板娘还在喂船主。”
虽然这个“女人”是个妓女,但她对白子没有那么残忍。虽然这种感觉不是那么简单,”女人一边说,一边在白子的身上搜寻着什么把找到的东西扔在床上,数东西的名字。”这里的描述也说明“女人”看重物质。但两人的相遇依然充满了泼辣和肆无忌惮的欢乐,内在的真实、热情、善良、勤奋和单纯依然留在生活中。
对话使用了粗糙且略带野性的语言,如:
“与时间相反!我还以为去了常德就被婊子尿冲到洞庭湖底了呢!”
“我咬掉你的舌头!”“我只想咬你……”
“我摇累了,我想推推车。”“推你妈!”
“我问你,昨天有人来过吗?”“来找你妈妈!别人一直在等你。我算到天了,我也算到你这尸了……”
“如果我真的泡在蓝色的沙滩上,你会幸福的!”“是的,我快乐!”。
这里没有虚伪和做作。他们很开朗,但是这种开朗的背后有一种淡淡的悲伤。"如果我真的在蓝色的海滩上湿透了,你会很高兴的。"他们的生活又穷又苦,但他们过得很开心。他们沉浸在这欢乐的空气中,忘记了世界和他们的过去和未来。女人帮助了这些穷人,从他们的心里清除了所有的贫穷和期望。放进去的是类似于烟酒的刺激和麻醉。一月积蓄的金钱和精力全部倾注在女人身上,她们却不准备求人可怜,也不懂得可怜自己。
沈从文先生的创作是非政治化、个人化的,以其独特的“人生哲学”追求“自然人性”的审美选择。主体部分由两个对立的世界构成:湘西边民的社会生活和城市上层的生活。
对湘西边民社会生活的描写,贯穿着沈从文对不同生命形态和生命形式的表现和探索。白子等小说从社会现实出发,描写了一系列“乡下人”的形象。作家不仅赞扬了“乡下人”独特的道德品质和相对简朴的生活,而且表现了他们在当时的社会现实下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痛苦和悲伤。《白子》中现实与虚构的结合更能突出作者自私地向往的田园情感。然而,它也写了像白子这样的水手们月复一月的悲惨生活。
沈从文的一生是对人性执着追求的一生。从沈从文的作品中,我们领略了当年湘西的魅力。沈从文的作品是一部湘西百科全书。湘西淳朴的人性之美,淳朴的民风,各种各样的社会状况,让我们了解作家生活的时代。他的作品给我们知识,享受美,激励我们。因此,我们可以说沈从文是一位集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于一身的伟大作家。研究并正确评价他的文学成就,将对文学的发展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
(2)
简单地说,停泊——登陆——登船——航行,这就是水手白子在白子的行踪。然而,沈从文正是通过这一次短暂的旅行,揭开了湘西水原水边吊脚楼和吊脚楼里的女人的神秘面纱,让读者体验了一次丰富而狂野的旅程。
船是袁水上来往最常见的货船。岸边是郴州的银行。另一方面,白子是成千上万常年在船上工作、靠水原吃饭的人之一。夜幕下,郴州码头已经是一个繁忙的商业港口:
沿岸停泊的船只太多,大大小小无数的桅杆随意躺在空中,桅杆上的绳索像是纠纷,其实不然。
先看靠泊吧。
水上生活,日晒雨淋,水兵不觉得苦,看着都是手,但“光秃秃的高桅,只要贴近身子,就快上去。”整理绳索,搬运货物,并不妨碍他们玩得开心。即使在高危桅顶,大家也不忘一边工作一边唱一首《一朵花》或《朋友》,逗得邻船媳妇哈哈大笑。绳子排好了,沉甸甸的黑色铁桶滚上岸,洋布、海带、鱿鱼、药箱等货物也在码头的喧闹声中上岸。
船靠泊后,白子也想过上岸。
下雨了,刮风了,没有星星和月亮,泥滩湿滑,但这些从来没有影响过白子的心情。赤脚走在土路上,他的目的地不远,就在河街上,就是亮着红灯的吊脚楼。灯光已经可以看到,充满了小楼。白子的胸很紧,因为“灯光下有什么东西让白子的心开了一朵花。”
白子走近即将属于他的吊脚楼。他没有敲门,而是吹口哨,用的是水手的作曲。不用说,它非常有效:
门一开,一条泥腿在门内,另一条泥腿在门外,身体缠着两条胳膊,新剃的脸上贴着一张宽大温暖的脸。
这种头上的油香是他熟悉的,这种拥抱是他熟悉的,虽然一开始说不出来,但也熟悉到全身。还有一张脸,好软,混着粉香,可以用嘴吸。到了之后,他歪着嘴,发现一条湿漉漉的舌头,就咬了一口。
这油油的,规规矩矩的,温润滑滑的,衬托出了吊脚楼里女人的模样。这些只是动作,再看语言:
“与时间相反!我还以为去了常德就被婊子尿冲到洞庭湖底了呢!”
我要咬掉你的舌头!"
“我只想咬你……”
粗暴和野性是这个女人的语言。虽然白子喜欢在女人的嘴上撒野,但她更喜欢在另一个地方找乐子,于是不管她,一把抓住女人的腰,摔倒在床上。鲜红的灯光下,“黄色的地板上留下了一堆泥脚印”。
在袁平行船上一个月的期待,靠泊时的兴奋,走泥滩上岸的畅想,至此,已经到了他从水到岸旅程的终极点——女人的吊脚楼,攒了一个月的力气,就像他攒了一个月的铜钱,最后全部倾注在这个女人身上。
正如这位女士所说,白子简直就像一头公牛。牛到了,呼吸放松,就像床上挂着一堆带泥的棕色绳子。
双手抓住丰腴的乳房,用嘴咬住。他咬她的下唇,她的胳膊和腿...我们记得在这个时候,白子是一个每天爬桅杆的白子,所以我们知道白子是一头牛,一头垂死的牛。
在船上做了一个月的梦,终于在岸边的吊脚楼里实现了。在那之后,这个女人一边点烟一边唱歌,白子“喝了口茶,抽了一泡烟,就像当了皇帝一样”。
如果吊脚楼里只有白子的粗鲁和女人的求爱,那绝对不是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吊脚楼。通过白子短暂的上岸之旅,沈从文呈现了一幅更为瑰丽、古朴的吊脚楼景观。这个景观的关键是吊脚楼里的人。
先看看白子。
白子是“粗人”。他吃“酸菜、南瓜、臭牛肉”之类的粗粮,说“摇橹摇累了,要推车”之类的粗话。但他并不庸俗,而且“永远健康”,“也不乏欢乐可承受。”在吊脚楼里,他曾经像公牛一样用尽力气,却永远忘不了那个女人每次委托他买的东西。他知道女人的“身份”,一个多月只能和她在一起一次,但还是要为女人有了别的男人而苦恼;白子是深情的。上船后,她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那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的笑容和动作像蚂蟥一样钉在了她的心上”。即使她在千里之外,女人的身体也可以用手触摸,大小也可以说。白子也非常谨慎。这种谨慎,辅之以真情,使白子厚重而不俗,本色自然。
再看看那个女人。
这部小说没怎么描写女性。一个女人的身份、年龄、长相都是不确定的,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我们都不知道,但这些并不妨碍她的魅力和魅力。这个女人的动作和语言像白子一样具有挑衅性和不唐突性;女人期待着白子,但她迫不及待地找出白子给她买的化妆品和日用品。虽然女人和白子只贪恋一天,但他们心里真的有白子。她对白子的贪婪和爱是自发和自然的。说到情话,女人也是小心翼翼,吃醋的。讲利,也讲情义,趣、情、义都是源于自然,不悖行。这是吊脚楼里的女人。
白子是个水手,船上还有工作要做。他必须继续他的旅程。告别女人后,他下了吊脚楼,手里拿着烧着的转子废电缆,白子再次出现在河堤的泥滩上。这一次,他回到了船上。期待已经被由衷的满足所取代。“今晚,我有来回的希望。”白子将愉快地工作,愉快地吃饭和睡觉。唱完《孟姜女》和《打牙牌》,他还没来得及唱预定的《十八摸》,就上了船。
装货后,货船得到了另一个装卸货物的地方。"白子把药从跳板上甩到岸上两次,然后船离开了."
白子的短暂旅行结束了。对白子来说,“今天吃的东西够我嚼两个月”,但对读者来说,这次追随白子的吊脚楼之旅留下的意义,一定是醇厚而悠长的。在这一点上,我们也许可以这样做:
吊脚楼只是湘西一处普通的苗族民居。带着女人和水手,沿河蜿蜒而行,成为一道风景。湘西不难找到的风景,是沈从文笔下的文学风景,让袁水边的吊脚楼和吊脚楼里的水兵、女人,变得灵动、质朴、自然,风情万种,永不褪色。
读沈从文的《白子》,跟着白子,走近吊脚楼,走近吊脚楼里的女人,走进沅水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