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生平轶事

杨先生生于1921 1 16午时,祖父名“杨”。进了小学,校长王老师觉得这个名字“破”了,不吉利。杨先生擅自将姓名改为“杨振华”。当时杨先生的爷爷觉得这个名字俗气,也没办法,因为已经注册了学生。

杨先生在1937读书时,改名为“杨”,取自黄历中的“杨公忌日”,十分不祥。杨先生解释,改名是为了抵御恶势力。意思是为了人民的解放,宁可“十个凶败”,也不要“事事不顺”。而且不怕舆论,不按法律办事。这也说明了杨先生年轻时的玩世不恭。

1946年,杨先生被调到东北解放区。临行前,密友吴波劝他不要愤世嫉俗,要努力工作,为人民服务。他把自己的名字改为“杨”,意思是“嵇不衡量他的力量,但他的美德”。我在正定老家期间

“我爷爷教读书的时候,选材很杂,有的选自历史常见子集,有的选自野史笔记,读起来很有意思。他提倡‘开卷有益’,从不限制我的阅读范围,所以我小时候看了很多小说、弹词、鼓曲、歌本,也看了一些不适合孩子看的书。这激起了我的阅读欲望,养成了我的阅读习惯。”

我在长沙上中学的时候

“长沙是个城市,买书或者借书都很方便。在此期间,我阅读了许多关于天文学、历史学、经济学、哲学、心理学、伦理学、民俗学、考古学、语言学等方面的书籍和翻译。我在学习中所涉猎的科目之所以这么复杂,并不是出于计划,而是因为学习中的困难。情况往往是从一点点难度开始,然后跟踪寻找,再转向延伸,最后跨越边界,从学这个学科到学另一个学科。比如当时史家在争论中国历史的发展阶段,众说纷纭,就像诉讼一样。我看过各方的文章,但为了判断辩论各方所持论点的对错,必须考察各方为证明自己的论点而提出的各种论点。我对此一无所知。为此,我们要“跟着”学习,阅读相关文章,如金,殷商报告,古代社会,考古学,经济学,希腊史,卡尔-冯学说等。就这样,我的阅读范围越来越广,知识面也越来越广。学习和研究就像解决一个难题。要攻克一个难题,就要清外围,因为设防的城市和外围是一个整体,后者牢不可破,前者难以抽身,学习某一门学科也必须与相邻学科相衔接,因为任何一门学科都不是孤立发展、独立存在的,它与其他学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难掌握后者。”

“有时为了解决一个具体的小问题而不知不觉地激起了我对许多学科的兴趣。比如因为母亲难产去世,我一直想找出原因,就从湘雅医学院借了一堆妇科的书仔细看。看书,看文字,看图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冷汗湿透了。十几岁的时候,总觉得这是对亲生母亲的亵渎。然而,我开始对生物科学产生了强烈而广泛的兴趣。从那以后,我读了很多关于生理学、解剖学、遗传学、古人类学、性心理学、婚史、普通心理学、变态心理学、民族民间传说、图腾禁忌的文章。当我将来从事人文学科的研究时,这些意想不到的知识就成了我库存中有用的材料。”

在延安的七年

“这时,我的学习方法是:在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时,我会联系自己的各学科知识和各种生活,用这些知识来验证和丰富理论。这样,理论对我来说就不再是抽象的条文,而是贯穿我真实感受的概念,成为我的血肉。当我学习各个学科的知识,或者生活中有可看的东西时,我会联系所学的理论,用所掌握的理论去分析、综合、判断这些知识。这样,这些知识对我来说就不再是零散的知识或肤浅的印象,而变成了我系统的理性认识。这样,感性与理性、材料与概念、具体感受与抽象思维才能相互联系、相互生长、相互提高。”

在长白山的古老森林里

“我会仔细阅读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以了解为什么在我生活的这个时代,一些荒谬的想法会成为现实,它的历史前因是什么,它的未来会是什么。我在森林深处潮湿的小屋里,或在蚊子打脸的深夜,或在风雪交加的漫漫长夜,在半明半灭的小油灯下,查阅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他们把我教育的很好,让我发现我以前的很多想法都是幼稚的,简单的,错误的。这使我深刻而真实地认识到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与维特林、蒲鲁东、巴枯宁等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的重大原则区别,认识到后者的思想体系、实践表现和社会后果。由此,我明白所有的事件都不是人为的或偶然的,而是有历史和社会原因的。由于其历史传统和特定的社会物质条件,它的发生是历史进程中的必然;但由于它违背了社会发展的规律,必然会对社会造成巨大的破坏,激怒民众,所以必然会失败,这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我认为我是,知识就是力量。有了这样的认识,我对中国的未来充满信心和乐观。正是因为这种乐观的看法,我的健康状况才逐渐好转。过了两年,我就可以生火做饭了,还可以翻山坡捡柴火,或者去猪棚挖粪。”“在1948的下学期,我开始写一篇中国文学史的讲稿。当时解放军浴血奋战,天天打胜仗。基于责任感,我认为我不应该在革命岗位上打败仗。但我知道,因为战争,我的学业荒废了,要想在工作上打胜仗,我必须迅速提高。这就需要拥有所有与中国文学史相关的第一手资料。于是我没日没夜的看书,索引,抄卡片。那时候工作比较重,白天给中文系和历史系教两门不同的课。课后带领学生挖山考古。晚上备课后,整理研究出土器物。同时为了查阅日语资料,突击学习日语。此外,我还挤出时间写了一篇关于中国文学史的讲座。就这样,我养成了熬夜工作的习惯,经常熬夜,累了就用浓茶,烈酒,关东香烟来刺激。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十年。”

“因为常年熬夜,身体受损。刚过三十,血压就开始升高。1958秋冬之交,我得了脑血栓,接着是心脏病,几次濒临死亡。我在病中非常孤独,就躺在床上对盛唐民歌进行评论和考证。这些民谣是我1953在敦煌祝作中发现的。我选取了28首歌曲,做了校勘、注释和考证。在注释中,我的观点是,古代文学作品的注释不应该只是语言学的语音解释,而应该是基于古代社会‘现实生活’的注释来解释当时的文学作品。这是用当时社会的法律法规、社会制度、经济关系、生活方式、习惯等大量信息来注释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这样,通过注释,既消除了古今语言的隔阂,又使读者理解了作品的语音语义,使读者熟悉了产生这部作品的现实和这部作品所反映的现实,从而像身临其境一样理解和评价这部作品的艺术形象,历史性地体验这部作品的审美感受。在此基础上,我们可以探索中国文学的特点和规律。因此,我使用和引用了所有我能看到的唐代文献资料,如《唐大典》、《唐赵达令》、《唐璐亦舒》、《袁贵》、《唐》、《全》、《新唐书》、《唐诗别集》、《野史笔记》、《全唐诗》。当然这是很费力的,但是我一直提倡用屠刀杀鸡。我觉得这不仅是学术方法的问题,也是学术态度的问题。”

“在农村生活了四年,和一些老农民成了朋友,朝夕相处,聊着聊着,让我学到了很多人生道理。我做了一些社会调查,收集了一些民间故事或者地方传说,记录了一些方言、谚语、俏皮话、歇后语、工匠切口、山中行话。我一直相信,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活,有生活的地方就有学习,有学习的地方就要学习,探索,学习。这不仅是出于个人对生活的热爱和兴趣,也是出于科研的需要。因为,作为社会科学(如古典文学)的研究者,他的智慧主要是从他的生活实践和经历中获得的,而不是从古代史料中获得的。如果你再熟悉孔子的史料,你会像熟悉孔子本人和他的俗世之身一样熟悉。但是,古代的真孔子都无法对自己做出科学的结论,那么今天的假孔子又如何放得下一句话呢?搞不清同床共枕白头偕老的妻子性格的人,显然无法分析大观园中的女性形象。事实是,在现实生活中,无知如白痴,却真的是研究古代社会生活和意识形态的天才——这在古今中外都是史无前例的。所以我一直重视现实生活实践,尽可能从这种实践中积累生活知识,锻炼自己的思维能力。”“我在南方读书的时候,父亲让我每年寒暑假无家可归的时候去各省旅游。他的理论是:要想在学习上有所进步,就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于是,三年时间,我走遍了七个省份。期间,在武汉徐家棚,我看到了难民贩卖儿女的人口市场;在洛阳、株洲,我见过街道两旁躺着挨饿的人;在郑州,我看了一份刘志署名的杀人启事,他因为从饭堂抢馒头被斩首。黄昏的南京、上海街头,我看到一排排的妓女在拉客,有些还是比我小的雏妓。在各个省份,我都看到过枪毙* * *制作人的通知;在长沙狮子岭,也悼念了因所谓的资本抢劫罪而被枪杀的革命农民的尸体。随着我的去向,我看到了旧中国的悲惨生活,苦难和反抗。另一方面,因为父亲的缘故,我一直出入达官贵人的住所,参加豪华宴会。这两个世界,一方面是饥寒交迫,一方面是颓废无耻。这些经历和实际感受,加深了我对鲁迅杂文、进步小说和社科著作的理解。.....1938,我以杨公的名义参加革命。"

文革之初,“破四旧立四新”,“新创造”,“新事物”层出不穷。但因为看过一些“旧书”,我很快发现,这些所谓的“新创造”、“新事物”,几乎都是“旧事物”的畸形表象。我们举几个例子:比如“剃鬼头”来源于古代的“刑”,“画脸”来源于古代的“墨刑”,是周秦的古代刑罚;“上市游街示众”是古代的“荷兰学派偏爱市场”;“大字报”是宋明时期的“张贴”。其次,“少年”认为“革命者”是“红色党派”,所以他尊红抑白,“以红胜白”。于是,9月1966,戴着白帽子,穿着白衣服的交警成了“易取色”,不再让“白党”指挥“路线”。同样的逻辑,把“绿灯放行”改成“红灯放行”,让“预兆”革命畅通无阻。年轻人也认为“革命者”是“左派”,所以“尊左厌右”,“取左克之右”,于是改右行为左行,汽车、行人都转向“左”,大大增加了“左派”的数量,使他们富裕起来。同样的逻辑,敬礼改为左手,部队改为“向左看”(这个口号很吉祥)。虽然这些都是荒诞的,但“荒诞”也是历史和社会的产物。如果追根溯源,是在“巫术禁忌”、“方士恨胜”、封建禁忌等传统观念的影响下“创造”出来的。此外,新创作的《忠义舞》是以唐宋时期的“臣子”为原型的“山呼舞”,在首领的名字上加上几句褒义的话,这就是唐宋元明清时期来自“李典”的所谓“尊称”。生在二十世纪,生在我们这个社会主义国家,这些几千年前的陈旧刻板和习惯,可以大张旗鼓地上演,蹦蹦跳跳,呼之欲出,历历在目,这不令人惊讶,令人心酸,令人恐惧!我不禁想知道,为什么在我们这个新社会里长大的孩子会熟悉这些封建时代的旧观念。“坤”“莫”已废近一两千年。“少年”们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古代刑罚?为什么这么“得心应手”?鲁迅还是说:这是他们的父母教的。但我知道,孩子的爸爸妈妈大多没有读过《尚书》、《周立》,历代的史书,比如《礼仪》、《五行》、《杂善恶》、《五行吉凶瑞婴》都应该有所交代。由此,我开始感受到中国封建思想传统和习惯的“力量”:它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潜移默化,就像易卜生所谓的“梅毒”一样,仍然像一种遗传的“基因”,感染或潜伏在一代又一代孩子的心中。传统的力量太可怕了!于是心里产生了一种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巨大的压抑和悲哀。

“1973,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学生从远处来看我,流着眼泪对我说:“我老师十几岁就参加革命了,老了却落得如此狼狈!如果我知道这些,我会后悔的。我回答:“这是历史的必然之路。这是中国的必由之路,也是我的必由之路。如果我再活一次,我会再做一次,我没有遗憾。”

“现在有很多旧的东西,封建腐朽的,都是打着革新的旗号,其中大多是有针对性的。为了什么?反对马克思主义。他心里有话要说,说出来不公平。当然,如果有人不同意马克思主义,可以,但至少要读马克思主义的著作。有些青年同志说,马克思主义过时了。我问他:你读过多少马克思的著作?他说不出来,有的连书名都不知道。他只读“四人帮”散发的篡改马克思主义的语录和小册子,不能代表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系。我说你根本没有资格谈论马克思,没有资格‘捧’马克思,更没有资格批判马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