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呼啸山庄(3)

希斯克利夫是《呼啸山庄》中的主人公。他实际上是一个吉普赛人，一个孤儿。刚到呼啸山庄的时候，最爱他的，只有老庄园主恩萧。从别人那里，他得到的只是忽视，甚至是羞辱。

《呼啸山庄》的小主人公叫辛德雷，比希斯克利夫年长。他一见到希斯克利夫就不喜欢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尤其是老庄园主恩肖死后，辛德雷更加公开地鄙视希斯克利夫，甚至把他当成奴隶，欺负他，打他。

在《呼啸山庄》中，除了老庄园主恩萧，唯一同情希斯克利夫并给予他爱情的是小说的女主人公凯瑟琳；其他人，包括讲故事的女管家耐莉，还有一直谈论上帝的仆人约瑟夫，基本上对希斯克利夫的存在视而不见。

正是因为这种难得的同情和爱，以及希斯克利夫内心的叛逆精神与凯瑟琳天生的叛逆精神的高度同质性，才使得他在《呼啸山庄》中对凯瑟琳充满了感情。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情感变得越来越炽热，以至于为了能长久地和凯瑟琳在一起，他不仅没有离开呼啸山庄，甚至还压抑了对辛德雷的愤怒。

然而希斯克利夫对凯瑟琳的爱只停留在精神层面。从世俗的角度来看，凯瑟琳作为呼啸山庄的公主，在选择未来的婚姻伴侣时，应该考虑更多合适的男人，有物质基础和社会地位的男人。显然，希斯克利夫在这两方面都极其欠缺。所以从社会现实来看，希斯克利夫根本配不上凯瑟琳。这也为希斯克利夫后来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当凯瑟琳遇见画眉山庄的小主人埃德加时，潜意识里，她一定把埃德加和希斯克利夫相提并论；埃德加虽然性格软弱，没有希斯克利夫那么野，但埃德加是画眉山庄未来的庄园主，他有希斯克利夫天然缺乏的社会地位，这不禁让凯瑟琳心动，开始有意识地逃离希斯克利夫，接近埃德加。所以，在小说中，我们看到当埃德加要去呼啸山庄的时候，凯瑟琳开始派希斯克利夫去地里干活，而不是呆在家里:

“凯茜，今天下午你忙吗？”希斯克利夫问道。“你要去哪儿吗？”

“不，正在下雨，”她回答。

“那你为什么穿那件丝绸连衣裙？”他说，“我希望没有人来这里？”

“据我所知没有，”小姐结结巴巴地说，“但你现在应该在地里，希斯克利夫。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一个小时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辛德雷不常把我们从他那该死的存在中解救出来，”男孩说。"我今天不再工作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哦，但是约瑟夫会告诉，”她建议；“你还是走吧。”

“约瑟夫正在潘尼斯顿峭壁的另一边装载石灰；它会带他到天黑，他永远不会知道。”

(“凯茜，你今天下午忙吗？”希斯克利夫问道。“你要去哪里吗？”

“不，正在下雨，”她回答。

“那么，你为什么穿丝绸衣服？”他说:“希望没人来？”

“据我所知没有，”年轻女子结结巴巴地说，“但你现在应该在地里，希斯克利夫。晚饭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辛德雷总是讨厌挡我们的路，”孩子说。“我今天不工作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哦，但是约瑟夫会抱怨的，”她在拐角处说；“你还是走吧。”

“约瑟夫在盘尼斯顿岩石那儿用石灰；为了完成工作，他不得不一直忙到天黑。他永远不会知道。”)

在这段对话中，希斯克利夫表达了他对凯瑟琳的深深依恋，但凯瑟琳表达了她不耐烦地要求希斯克利夫走开。

一天晚上，希斯克利夫无意中听到凯瑟琳和耐莉的对话，在对话中凯瑟琳表示愿意接受埃德加的求婚，并表达了她对埃德加的爱:

“他会很富有，我想成为附近最伟大的女人，我会为有这样一个丈夫感到骄傲。”

...

“我爱他脚下的土地，头上的空气，他触摸的一切，他说的每一句话。我爱他所有的样子，他所有的动作，他的全部...

(“他会很富有，我想成为邻居中最伟大的女人，我会为有这样一个丈夫而自豪。”

......

“我爱他脚下的土地，头上的天空，他触摸的一切，他说的每一句话。我爱他所有的表情和所有的动作，以及整个和完整的他。好吧！”)

于是我们看到深爱着凯瑟琳的希斯克利夫没有进屋，而是在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中悄悄转身离开了呼啸山庄。

小说没有描写希斯克利夫离开呼啸山庄的感受，但读者几乎能立刻感受到他的绝望。对希斯克利夫来说，呼啸山庄已经失去了哪怕一点点温暖。同时，他突然明白自己物质上一无所有，无法满足凯瑟琳的需求。读者可以推测，希斯克利夫带着痛苦和仇恨离开了呼啸山庄；痛苦来自凯瑟琳，仇恨直指埃德加。

按照常理，遭受感情伤害的希斯克利夫离开呼啸山庄后，应该永远不会回来，但他不能。因为他的心永远是凯瑟琳，不管他去哪里，不管他离呼啸山庄有多远。所以，在默默消失了几年之后，他又回来了，而且这一次，他带着钱回来了。

在爱情的世界里，如果一个人曾经有过深深的爱，当对方背叛自己的时候，他就会有深深的仇恨。在这一点上，希斯克利夫也不例外。但与大多数人不同，他恨的不是背叛他的客户，而是那些导致他所爱的人抛弃他的人，包括呼啸山庄的辛德雷和画眉山庄的埃德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