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魏晋士人对佛教的接受与改造

儒道之争随着项修和郭象的理论贡献而基本平息。然而,与儒道之争几乎同时发生的另一场学术思潮,即儒佛之争,也是对儒学发展的重大考验。儒道之争是为了解决正统儒学与本土异端的冲突与融合,而儒佛之争是中国本土文化第一次不得不应对外来文化的挑战。因此,儒佛之争在儒学发展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如果儒学不能有效应对外来佛教文明的挑战,它就无法继续存在和发展,当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宋明理学,也就不会有儒学的再生和辉煌。佛教传入中土的确切时间现在已经不确定了。但总的来说,至少在东汉时期,突厥人就知道了佛教的存在,隐约感觉到儒释道的不同,隐约预言儒释道会有冲突。据袁弘《后汉书》:“持塔者亦佛,西域天竺自有佛道。佛教徒说中文。他的教导重在培养慈悲心,不杀生,专精静事。它的本质叫沙门。萨满,中国话安息心。盖息以欲,欲以无为。”他也相信死神的灵魂永远不会死去,他会恢复原形。他一生所做的一切善恶都会得到报应。他非常渴望做好事,培养自己的精神,这样他就会成佛。“显然,在佛教传入上中学的初期,在学者的心目中,很容易将这种外来文明视为类似于本土文化的思想异端,即道教。佛教传入中国不久,必然会与儒家思想碰撞,与道家思想融合。

东汉儒释道的冲突只限于一些形式上的细节,真正从理论层面的对抗是在魏晋及以后。纵观汉末魏初出现的牟子理惑论,此时儒释道的冲突主要是儒释道的异同、故事的结局等等。牟子认为儒释道和而不同?“书不需要孔丘的话,药不需要扁鹊的处方。义者从之,多病者善。”其用意似乎是以佛补儒,借佛之道济儒之贫。《康桑惠和尚传》中记载的三国时期康桑惠和尚与东吴国主孙皓的一段对话,大致可以说明当时人们心目中儒释道的关系。郝问:“佛法所知,善恶报应是什么?会上说,“夫若知主以孝教天下,则老人见之;仁者德育,则春潮涌动,美苗出。

善有善终,恶有恶报。所以,恶有隐,鬼有罚,恶有显,人有罚。《易》曰:“积善而余庆。”《诗》咏:‘寻乐而不返。’虽然儒家的格言是佛教的明确教导。郝说:“如果是这样,那么周和孔都清楚,为什么还要用佛学呢?””会上说,“周和孔说的只是一个小故事,至于佛学,却是极其精妙的。所以,作恶就有地狱之苦,行善就有天堂。“举一个鲜明的例子来劝阻,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不难看出,一方面,康森辉论证了儒佛合一,两者在根本思想上并不冲突;另一方面说明佛教的理论极其精妙,优于儒家的理论。这样很容易造成儒佛矛盾。

从孙茵的角度来看,既然儒家伦理与佛教没有根本的冲突,那么有什么理由抛弃儒家而专攻佛教呢?虽然佛教的僧尼们会用精妙的佛理来解释,但这并不能缓解众所周知的“内夏外夷”。

十儒对传统思想的困惑及其对佛理的本能排斥。如果佛教徒不能有效回应这种指责,那么儒释道的理论就根本不能成立。在这方面,牟子理惑论以立室的形式明确触及了这个问题。

问孙:“孔子日:‘宜地有君,不如夏有仁。“孟子讥笑陈相学了徐行之术,说‘我听说过用夏换洋人,没听说过用洋人换夏’。”我儿子的弱冠学了尧舜的孔伷之道,现在却包容了,甚至学了夷狄之木。他对颜某子的回答感到不解:“我对道路一无所知。”如果你是一个孩子,你可以看到礼仪之美,但你可以看到道德的现实,你可以看到天堂的光明未来。孔子说,匡正天下法;正如蒙克所说,疾病是专一的。昨日孔子欲居陇邑,曰:‘君子居之,何以能卑而仲尼不能用于鲁魏,蒙克不能用于齐梁,又能为官于彝?余比西羌更贤明,但他是一个圆滑而倔强的人。他以《地国》和Alo的《蔡闲话》为主。传曰:‘北辰之星在天,人之北。’由此看来,汉地未必是天道。佛经上说,上下两极,血之类的都属于佛教。我从我的尊重中学会了,那么我该放弃什么呢?尧舜之道绕孔子,金玉互不伤,细胡互不碍。都说人很迷茫,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严格。从文化交流的角度来看,如果继续用夷夏之争的立场来看待佛教文明,那当然是一种狭隘。“自我感觉”

但问题是,魏晋时期佛教的传入和流行,毕竟不是儒学的黄金时代。相反,儒学除了形而上学的危机之外,还面临着深刻的信仰危机。因此,儒佛冲突不仅仅是两国之争,佛道合流推动了儒家的玄学进程。《智敦僧传》载:“试逃于白马寺,与刘茜等人谈《庄子·逍遥》云:‘人皆以为乐’。敦曰:‘不然夫妻无情,相合则乐。’于是退下来注《逍遥游》。学习儒家思想是很神奇的。“那么他们叹服的是什么呢?请看《世说新语·文学》中的注释:“智《论自由》云:夫有逍遥之夫,智至其心。庄生建议大道,但他说彭艳是一只鸟。彭的谋生之道比较广,不适合出体。近的时候远远的笑,心里会觉得可惜。人们乐于利用天气,游泳无止境;物非物中之物,离我却很远;如果你不快点做,你会感到不舒服。真是无忧无虑。丈夫有欲望,满足了就天真,饿了就饱,渴了就饱。别忘了品尝食物,永远不要给他吃?如果你不满意,你为什么高兴?“这张给郭志的纸条还没用完。”据湘绣、郭襄解释:“伏鹏离地九万尺,自榆家升起。大小虽穷,也要顺其自然,我们会幸福的。”但是,事情很多,同样的资本在等着你,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然后你就幸福了。只有圣人和事物购买并跟随大变化成为能够交流而不需要等待,但不孤独。“不等人,就和大同一样。”很显然,支遁的解释让人叹服,主要是因为他纠正了项、郭“从来不坐等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偏见,直接认识到庄周是以“赤诚之心”完全超脱于现实物质世界,而不是顺应于现实世界。这样,佛教的义理就和道教融为一体,从而进一步推动了儒家的玄学。因此,孙绰的道贤论认为“至敦厚,相丽雅,尚庄,老也。”两个儿子不一样的时候,风就是这么神秘。"

佛道合流推动了儒家的玄学进程,但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一部分人对佛教的公开反对。尤其是佛教的生死轮回、因果报应、无火等思想,越来越被下层民众所接受。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在和儒家争夺信仰群体,儒家的命运和前途岌岌可危。为此,孙胜在《与罗俊?“今天万物转化为异形,无法统计,也应该是合理的,只是隐藏了多年。但是,今天应该是多少呢?..... "我说形散,识同;迷茫与困惑,化为外物,其他事物,各失其旧,不可过去。这个有情的人感叹。如果是,第一步不要自我安慰。“孙胜对佛教生死轮回说的批判,在南朝尚属首创。

佛教自汉代传入中国,魏晋隋唐时期达到顶峰。因为佛教的社会经济条件和文化结构与中国不同,必须改革更新才能在中国立足,这就是中国佛教的问题。有一种流行的观点认为,魏晋时期,佛教依附于玄学,南北朝时期才独立发展,隋唐时期才完成中国化。笔者认为,这一观点仍有讨论空间。

佛教传入中国,必然与中国固有的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相矛盾,主要是儒家及其变种。从秦始皇的“以官为师”到法家的建立,再到汉武帝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汉代经学的兴衰,再到魏晋玄学的盛行,这期间隋唐佛教和宋明理学明显呈现出一系列的运动和变化。佛教在隋唐时期上升到顶峰并非偶然,但它只是这场运动的一部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充分解释中国佛教的问题。

第一,从扬佛灭佛的角度看佛教的中国化。

佛教是不是中国的,要看它是否适应中国封建社会的发展。佛教的兴起首先是统治阶级倡导的结果,但佛教的发展又与统治阶级相矛盾,所以往往被禁止。

中国封建社会的矛盾一直很尖锐,统治阶级的奢靡往往迫使人民铤而走险。统治阶级利用劳动人民的绝望心理,向人民推销精神药物。东晋大臣耿良认为佛教是“奇怪的杂种”,以晋武帝的名义颁布圣旨限制佛教。大臣何冲说:“有没有佛,由我和其他人决定。然而,寻找他的遗产,钻研他的要旨,并禁止五戒将真正帮助王华!以赵的名义做事便宜,以的名义做事贵。做事之德,在于忘我执心...无恶不作,神道之久,无与伦比。”[1]这位大臣连有没有佛都分不清,却要宣扬佛法。原因是佛教禁止人的欲望,禁止人有求生的念头,禁止人忘记自己,为统治阶级服务。所以他可以从思想上控制人民,有利于封建统治。这就是统治阶级大力提倡佛教的原因。

东晋南朝的皇帝大都崇尚佛教,在梁武帝的萧炎时代达到顶峰。在总结了政治动荡的原因后,萧炎说:“建国与民,立教育为先”,寻找一种符合自己利益的意识形态。在提倡儒教以维持纪律的同时,萧炎著书立说,鼓吹佛教。据《梁书传》记载,萧炎“信佛,编各种经典,如《尼盘》、《杰作》、《三会》,花了几百卷。读完之后,他在中云寺、同泰寺讲学,听众四人,万余人。”主持编译和修订了5000多卷翻译和注释的经典著作。萧炎还三次献出生命给同泰寺,由大臣们用一大笔钱赎回,把佛教提高到与孔子同等的高度。这种牺牲,在沈约和其他贵族家庭的参与下,形成了一股逆流。

经过统治阶级的大力倡导,南朝佛教空前繁荣。幻云说:“帝都骄奢淫逸,荣誉观念在市场。财富的丰足都献给了它,名器污秽不堪。逃钟白纸黑字,连千县尽毁。”【2】一个县有几千人。这只是在东晋和萧炎时期。国家财力真的到了“丰为之”的地步,一赎回就达到了一个亿!

强大的寺院经济削弱了封建国家控制的人口和土地,不利于封建统治,造成国库财富空虚。封建国家也多次封禁佛教,限制其无限制发展,其中北魏吴泰、北周武帝、周世宗三次为最大。

太祖笃信道教,听信大臣崔浩的话,严厉毁佛。“魏以后,太祖皇帝对长安征收四征,萨满多违反佛法,乱聚在一起,却上书公司,将其杀害,焚烧佛像和长安僧人,一时灭绝。自郑宇镇,闻圣旨,免藏。”[3]佛教在这次袭击中损失惨重,只是因为有达官贵人的保护,僧侣才没有被杀。但是结果呢?除了太祖皇帝,北魏所有的帝都都信奉佛教。当他的儿子得到它时,他开始恢复佛教的力量。太祖时,平城只有100座左右的寺庙,四面八方6478座,僧尼77258人,不是很强大。半个世纪后,在宣武帝,北魏时期有13727座寺院,增加了一倍。魏末洛阳有寺庙1000多座,全国僧尼200万人,持续3万多年。4.当时人口不到2000万。太祖灭佛本身和寺院经济的巨大威力,恰恰说明了北魏佛教的巨大威力。

从魏末到东魏、西魏,虽然佛教的影响受到了战争的打击,但是动乱从另一方面加强了佛教的扩张。北周武帝在继续一系列巩固封建国家的改革过程中,再次宣布禁佛,这一次解放了三百万人。

以上两次灭佛事件,都发生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太祖以后,佛教的势力猛增,超过了原来的几倍。周武帝灭佛后,隋文帝称帝元年,“诏告天下,出家为僧,但仍令吉寇出钱,造经,而京师、并州、洛州等大城市,皆写经书,放于殿中,不放于秘阁。人间之人,从风起,民间佛经数百倍。”[5]试想一下,佛教不适合中国的情况,还留着印度的面子。怎么会以持续的势头持续存在了几百年,还被统治阶级大规模取缔?这说明佛教反映了善良人民的痛苦愿望,魏晋以后才成为中国。

唐朝以后,佛教实际上成了统治阶级创造理论基础的工具,凌驾于儒家之上。唐太宗本人对佛经了解不多,但他说“佛道玄妙,圣迹可从他人处得知”。[6]僧人开始享受唐太宗的超常馈赠,如迎玄奘,武侯同沈绣。更是当时“大儒”望尘莫及的。

唐武宗迷信道教,在宫内建了一座九天神坛,个人受到道士赵贵臻的封印影响。在道士刘云静等人的鼓动下,他给我写了一封信,“三代以前就听说过佛教,但汉魏以后,佛教就归于沉寂了。佛教被禁,理由是“传播此季异俗”[7],26.5万僧尼返关,收田数千万顷。这是封建国家对佛教的胜利。

中唐以后,社会动荡,禅宗发展。周世宗之后,为了加强国家财富和人口,以“节俭”的名义限制佛教的发展。世宗的灭佛是几次大规模灭佛运动中最丰盛的一次,皇室捐赠的一万多座寺庙得以保存。然而世宗灭佛的功绩却出乎意料的大。宋代新中国成立后,唐太宗大力提倡佛教,编纂佛教经典,但禅宗并不像唐代官方意识形态那样占主导地位。僧侣人数虽多,但也不过30万。佛教从此一蹶不振。从禅宗已经中国化,适应了中国的情况来看,在经济基础没有改变的宋代,中国化的禅宗怎么可能让位于后来的理学?从这里可以反证隋唐时期的佛教中国是不存在的。

佛教的传入和佛经的大量翻译在当时引起了震动,影响了广泛的文化领域(思想、政治、经济、文学、绘画、建筑、音乐、风俗等。)和阶级(从皇帝到平民)。仅从佛寺的修建就可以看出佛教的巨大影响力。现存的许多著名寺庙建于魏晋南北朝时期,如堪罗寺、灵隐寺、云冈石窟、少林寺和寒山寺。梁朝有寺庙2846座,僧尼82700多人。仅建康(今南京)就有700多座寺庙。北魏末年,寺院约3万座,僧尼约200万人(见唐发林《辩证法》卷三,唐道师《法源朱琳》卷120)。北齐时,僧尼管辖僧尼二百余万,寺院四万余座(见唐道玄《续僧传》卷八《法上传》)。这么多著名的寺庙和洞穴和悬崖充分证明了魏晋南北朝佛教的盛况。从佛教与政治的关系来看,南朝大多数皇帝都信仰佛教,尤其是梁武帝,他曾四次献身于寺庙。东晋名僧慧远,与许多达官贵人都有交往。北朝虽然有禁佛的规定,但总体来说,似乎历代皇帝还是支持佛教的。可见,佛教为魏晋南北朝文学创造了新的文化氛围和土壤。

文人与佛教的密切关系也值得关注。相传,曹植曾为越人智谦翻译过《瑞婴太子经》。在东阿的鱼山游玩,突然听到洞内有诵经声,清澈明亮,有效果。“今梵唱皆以摹仿为上”,即玉山白凡(《异园》卷五)。谢安“居会稽,与王羲之、莱文许逊、丧门芷敦同游,出则游山川,入则说属文”(《晋书·谢安传》)。支遁(子道林)也是诗人,有18首诗。他与许逊、孙绰、王羲之都有交往。慧远在庐山与谢灵运、刘一民、宗炳等文人有着深厚的交往。谢灵运是一位笃信佛教、通晓梵文的作家。受朱道生影响,应慧远之请撰写《佛影铭》,还撰写了《慧远大师》、《谭龙大师》、《维摩诘经典十例》。(梁)慧觉《高僧传》卷七《慧瑞传》载:“陈凌云善佛学,多异音皆懂。正是因为请教了瑞,才把经书中的人物合而不同音,所以写了《十四音》,把梵天、汉并列出来,显而易见,使字有理有据。”《十四音荀序》是他参与佛经《改革与治疗》并请教惠瑞后写成的。张掖也是“学而优则仕”(《张掖传》、《莲社高贤传》)。齐景陵王小于齐永明五年(487年)在建康召集文士、名僧共商佛儒,并作诗、谱新声。这一事件无疑对沈约等人的永明体诗创作起到了催化作用,而沈约本人则笃信佛教,精通经典。著名的文学理论著作《文心雕龙》的作者刘勰,曾经和一个和尚住了十几年(《梁书刘勰传》)。许翎编著了新的《鱼台颂》,与智者大师交往密切。江总经理曾受法菩萨护符,后止于龙华寺。杨玄之的《洛阳伽蓝》描写了北魏时期洛阳的佛寺,是这一时期的一部重要散文作品。

关于佛教对文学的影响,也可以从以下五个方面来考察:

首先,想象世界的丰富。佛教传入中国之前,只有今生今世,没有前世来世。子曰:“不知生,焉知死!”(《论语·先进》)庄子说:“死而生,生也;其有常夜,天也。”(《庄子》一代宗师)佛教带来了三生(前世、今生、来世)、因果、轮回的概念,以及三界五道的概念。这样,思维的时间和空间得到了拓展,人类想象的世界也得到拓展。人不仅要考虑今生,还要考虑前世,尤其是来世。今生的善恶是因,来世的善恶是果。世界上的许多现象都可以用因果报应的概念来解释,因此出现了一些笔记小说,如游(刘义庆),鬼(王艳)和谋杀故事(颜之推)。维摩和观音的形象在此时确立,对后世文学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也是值得关注的。

第二,故事的强化。随着佛经的翻译,大量记载在佛经中的故事被传入中国,传播到民间,强化了中国文学的故事性。有些故事直接来源于佛经,此时将小说改写为中国本土故事,如(梁)吴军《续齐之和》中记载的“鹅笼中书生”的故事。有的是在中国产生的证实佛教思想的故事,如上面提到的《游明路》等许多书。南北朝时期,出现了大量记录类似因果报应的故事的小说,这显然与佛教有关。唐代的俗语和文学变革导致了中国白话小说的产生,进一步证明了佛教的深远影响。

第三,反切的出现和四声的发现。关于反相切的年代学,众说纷纭,颜之推的所谓汉末论最可信:“孙造尔雅,是汉末人特有的讽刺。”(《颜氏家训·引辞》)这正是佛教传入中国后的情况。在翻译佛经的过程中,梵文的拼音法启发人们去分析汉语的声音结构,去分析汉语的声母和韵母,从而产生反切。但要想准确,自然会注意汉字的声调。根据文献记载,四声的发现始于南朝和宋代的周青。但北齐李记在《韵韵序》中曾说:“上下而行,迂回而出,沈约取和,节奏音律相谐。”好像以前民间就有四声之分。陈寅恪《四声三问》认为四声的发现与佛经的转引有关。虽然有学者质疑细节是否确切,还有待进一步考证,但从大的文化背景来看,这两件事还是有关联的。

第四,词汇量的扩大。随着佛经的大量翻译,反映佛教观念的词语也大量进入汉语,丰富了汉语词汇。他们中的一些人用原始汉字翻译佛教概念,使它们有了新的含义,如“因果报应”和“境界”。有些是外来词的音译词,如佛、菩萨、沙门、菩提等。

第五,文学观念的多元化。魏晋南北朝是文学观念发生巨大变化的时期,脱离了儒家强调的以政教为中心。这与玄学有很大关系,佛教中的真与空、心、境、象与超越、形与神等概念也丰富了文学观念。

谈谈自己的理解和想法。如有不合理之处,请老师同学帮忙指正。

罗老师深有感触的讲了自然的发现,自然的意义可能远远大于我们的想象。魏晋士人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句“顺其自然”,这句话应该准确概括了魏晋士人的性格气质。我曾经读过余的散文《遥远的声音》,写的是嵇康等人。个人感觉不错。其中我很赞同他的一点,提到魏晋,总是离不开“风”字。把魏晋士人的风流作风、儒雅风度、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似乎已经是那个时代、那个群体的专利。我对魏晋的理解是,当时的士人是有气质的。他们任性,独立于事物,不落俗套,生活在一种完全洒脱的状态。我觉得这应该和“自然”有联系。

罗老师说,东汉末年人们开始对生死产生强烈的焦虑,期望重新建立一个崇高的、永恒的精神世界。说到生死焦虑,让我想起了儒者与佛教的关系。南曾在他的著作中提到中国文人与禅宗的密切关系。有很多古代文人信佛,以禅的精神解脱尘世,徜徉于山水之间。他们除了饱受政治黑暗和事业多舛之苦,还有对生死的思考。正是因为人生短暂,所以很多读书人接受禅,看透生死,这也是一种对人生的超脱。他们的任性与魏晋士人有相通之处,都追求自然,追求真我。但有一个问题是,魏晋士人似乎并没有致力于佛学。佛教在西汉末年传入中国,在魏晋时期兴盛,但似乎没有提及“竹林七贤”等佛教与人的具体关系。罗老师也讲过人生苦短,所以人生来就有宗教倾向,但我觉得魏晋士人体现的不是浓厚的宗教氛围,也不是一种信仰,而是一种纯粹的人性,好像生来就有这样的另类。他们对生命价值的追求,他们的任性,完全是自己生命的本能,而不是依靠外界事物的支撑。中国古代两千年左右,人们只推崇魏晋士人,因为他们不仅在那个时代,而且在整个封建历史上都是特立独行的杰出人物。它们是空前绝后的。后世的一些文人虽然清高脱俗,却没能像魏晋士人那样做到极致。

自然是一个广泛而深刻的概念。魏晋士人不仅关注自然的客观存在,而且更关注个体自然,即自性的揭示。他们只想活得潇洒,坦荡,自由,有尊严,就算死也不会屈服。这样的魅力和骄傲,在任何时代都是令人惊叹和敬佩的。说到魏晋时期的《竹林七贤》和嵇康的《广陵散》,人们总有一种向往和失望,因为那种性格没有了,因为我们无法拥有。也许那个时代的文人生活依然有着不可改变的压抑和悲伤,但我们还是想说:那样的生活真幸福!

魏晋是文人的天堂。文士“弃经尊老尊庄,而轻礼法尊自由”。他们在醉酒谈心的时候,化解了儒释道三家争夺文化领袖地位的纠结矛盾。结果儒释道合而为一,皆大欢喜。形成屹立不倒、相得益彰的中国特色传统文化。

魏晋士人取得这一丰硕成果的最大突破,就是敢于突破经典,打破“循经守数”的束缚。汉代以前,所有重要的著作都称为“经”,如四书五经、道德经等。对今天的人来说是经典。即使有人敢越界,也只能装“理论”,不像现在的讲堂,没有条条框框。论《文心雕龙》:“论经典叙事。论者,伦也;伦理不酷,则圣意不遂。”魏晋士人追求生活的乐趣,放飞自我,挑战一切体面的东西,更有甚者抛弃经学,以至于王肃敢于伪经,杜预敢于曲解《左传》,王弼以老庄注《易》,黄侃以玄法说《论语》。儒家经典的尊严,经过清谈的洗礼,有了平和的心态,有了融合的可能。

儒道之争,无非是道家与自然之争。即社会规范与人性的关系。儒家强调以命名(礼)之教来规范人性,道家则主张顺乎自然,依乎物性。儒家的“名教”论从学传到汉末,流弊甚多。它是一些诡诈奸诈之人谋取功名的工具,而道家尤其是庄子学派认为个人优于社会上的人。他们主张顺乎自然,依乎自然,也就是说要靠个人的自然本性自由发展。社会礼法制度和规范的出现,恰恰证明了人类本性的不断自我迷失。道家的自然学说在重视个性和意志方面有其合理性和积极意义。但是,夸大个人意志与社会规范的矛盾,想把个人与社会割裂开来,显然是片面的。魏晋时期洒脱的人生态度,注定了他们推崇老庄,肯定人的根本和理性本质。但他们并不排斥明教的规范作用,主张以自然为本,以明教为末(用),强调末、用显、本末、用同的统一,努力调和自然本性与明教规范之间的矛盾,使之协调统一,把道教和儒教视为人心和社会两个层面。

魏晋士人创造奇迹的另一个重要手段是“忘象(说)而得意”的认知理论。佛教在早期传入中国时,过于注重语言而忽视其在翻译中的意识形态意义,很难被人们理解和接受。魏晋士人的洒脱精神反对繁杂的解释方法,强调论证问题时要注重对义理的理解,反对对文字和形象的执着。提出了“得意忘词”和“以言表意”的方法,极大地影响了佛经的翻译方法。正如东晋一位著名的和尚道士学生所说:“丈夫喜欢尽心尽力,却喜欢得意忘形。文字是用理性解释的,进入理性就会说利益。自从经典东流,翻译家们就下重手,多留滞篇,鲜见圆义。如果你忘了拿鱼,你可以跟他们说!”此外,东晋著名高僧僧肇精通老庄玄学,其著作《昭论》通过老庄玄学的文字和体例论述了般若的空中观思想。在用中国传统的名词、词语来表达佛教理论上,达到了一种非常奇妙的境地,忘乎所以,深有深意。因此,玄学对佛教有着深远的影响,在佛教和中国传统文化之间起着重要的桥梁作用。

在中国儒、道、玄学的影响下,印度原始佛教的许多特征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比如,印度佛教名称的繁复分析,已经逐渐被简单忘词的传统思维方式所取代;印度佛教强调禁欲主义的解脱方法,但却转变为基于知性理解和顿悟的解脱方法;印度佛教的出世精神更为世人所独有,甚至被入世的积极精神所取代,等等。在理论上,它广泛吸收了儒家的心性、中庸之道、道家的自然无为,甚至阴阳五行,成为可以与儒道并驾齐驱的整个中国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

魏晋人喜谈世事,同时又重视交往,也是儒释道融合的重要契机。在魏晋士人的学术争鸣中,口头议论和文章论辩是主要的方式和形式。学者们为了大显身手,为了在谈吐中占上风,争相广泛阅读,自发思考,引发了许多新的思想。有新思想的人会“探玄机”、“引入妙语”、“黄昏忘食,原因不定”有些人不善于“以舌防人”,于是转而把思想投入文字,与对手斗争。这种激烈而睿智的思辨行为,不仅详细阐述了儒、释、道三家思想的精髓,而且使各种观点在相互交流中融合,形成了魏晋士人复杂的人格精神。比如南齐的张戎下令,他死后下葬的时候,左手要捧着《孝经》(儒家)和《老子》(道家),右手要捧着《孝经》(方)(医家)和《佛家》;而陶弘景也下令,死后要与道士、和尚合葬,可谓“儒冠和尚服道士之鞋”。可见儒释道在当时已经完美的融合在其中。

有的是抄的,有的是自己写的~希望楼主收下。